她下意识一抽,只见手指上一大块皮被扯下来,露出雪白的肌肉。
再也无法抑制,发出凄惨痛苦的嚎叫,却依旧死命咬住唇,死都不肯松开药瓶。
他憋着一股子戾气,继续加大力度,直到——
“咵——”
渗人的声音在耳旁回荡,感觉自己差点痛晕过去,她才意识到,双手掌骨,竟被他生生踩碎!
可比起断骨之痛,她更在意的是,再也......再也护不住药瓶了。
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像个哑巴一样哑声大叫,却又在这种极致的崩溃中告诫自己,奶奶还在等着她的救命药,绝对,绝对不能倒下。
于是崩溃着,用仅剩的理智,不住恳求他。
“奶奶犯了心脏病,这是她救命的药,她躺在那奄奄一息,就快死了,唯一的期盼就是我拿着药回去就她。”
“沈昼,求求你把药还给我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哪怕是要我的命都行,我只求你,救救奶奶......”
她涕泗横流,泣不成声,他却根本不信,扣着救命药,在她面前慢条斯理数药片。
轻描淡写地将一片片药丢进马桶。
“这一片,是你欠言心的,这一片也是。”
她被保镖狠狠压着,发出小兽般绝望的哀嚎,眼睁睁地看着奶奶的救命药被他一片接一片地冲下马桶,目龇欲裂,肝胆寸断。
“沈昼,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奶奶真的发病,也是真的没有特制药了,我求你可怜可怜我,就给我留两片救奶奶好不好?”
“没有这种药,奶奶真的会死,熬不过两个小时的,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奶奶。”
“求你听听这个录音笔里的内容,求你了,就听一句,听一句你就会明白,我真的是冤枉的。”
她苦苦跪在他面前哀求,磕到头破血流,几乎气绝。
就在沈昼拿着录音笔,握着最后两片药迟疑时,急救室的门突然打开。
“抱歉,孩子保不住了。”
他身躯一震,暴怒着,报复般地将药片和录音笔统统冲进下水道。
她悲愤交加,再也忍不住地嘶声大叫起来,小小的脸色满是疯狂的仇恨和绝望。
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
恨他残忍,恨这万恶的世道,更恨自己软弱无能,什么都无法挽回。
踉跄起身,存着最后一丝理智,想要回去见奶奶最后一面,却被他命人无情拖进地下室。
“地狱空荡荡,你该为言心死去的孩子赎罪。”
她被拖入黑暗,被人按着头浸入水中“赎罪”,用竹签刺入指甲盖,无数根细针扎进身体,剧痛让她无法动弹。
悲痛欲绝时,他竟命人来问她,知错了没?
“少爷说,倘若知错,新娘仍然是你,你欠乔小姐的债,以后会陪你慢慢还。”
她笑得跌坐在地上,将所有痛苦仇恨,随着嘴里粘稠的血液悉数吞下。
没有以后了。
过了明天,这八百里山河漫漫,再也不要相逢,再也不要相识了。
翌日婚礼前,管家忧心忡忡地问。
“少爷,您昨晚把新娘换成温小姐,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