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再次见到席墨寒显得我格外狼狈。
早在塌进监狱大门的那刻,就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席墨寒。
爱了十年的男人,为了他的白月光苏云初,亲手把我送进监狱。
而我为了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出狱半年后,放下所有尊严来找席墨寒。
“终于肯来见我了?”
我猛得曲腿跪在席墨寒脚边,祈求他借我一笔钱。
瞬间他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时夏,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了!”
“想要钱?那就磕到云初原谅你为止!”
我磕了整整三个小时,整张脸变得血肉模糊。
终于在我快撑不住时,苏云初拿着一叠钱,大手一挥撒向天空。
长时间跪着,我麻木的身躯匍匐在地上捡起这些钱。
“真像只母狗。”耳边是苏云初戏谑的声音。
我身躯一顿,没有理会而是继续捡着钱。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依依,救依依。
只是没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布满了碎玻璃渣。
鲜血布满我的整个手掌,血淋淋的肉也显得很晃眼。
“时夏,这些钱不代表我原谅你,只是怕你死在我们家。”
“晦气。”又是恶毒的话语。
“妈妈,她好恶心!”小孩嫌弃的声音传到我耳边。
妈妈?
我猛得看向苏云初怀里的小男孩,长得很像席墨寒。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还有残余的碎玻璃渣。
苏云初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你就是害我妈妈受伤的女人?”他打量着我。
当初那场车祸,因为我酒驾导致苏云初受伤。
她落了个二级伤残,永远都不能成为一个顶级的舞者了。
一度想要轻身,席墨寒也逐渐对我冷淡。
我明明记得自己没有喝酒,却查出了酒精。
席墨寒为苏云初请了律师团队,将我的刑期定了最高的五年。
“爸爸,爸爸!”小男孩身后站着席墨寒。
自嘲一笑,原来他们已经有孩子了。
年龄看上去和依依差不多大。
我和席墨寒刚结婚那会,他不止一次说过他讨厌生孩子,原来他只是讨厌我给他生孩子。
小男孩一身名牌,我又想到浑身插满管子的依依内心倏得一酸。
席墨寒拉过他们母子,还用手遮住小男孩的眼睛。
“安安,别怕。”他的声音格外温柔,向他之前对苏云初一样温柔。
“爸爸,你让这个丑女人走!我看见她会做噩梦的。”安安恶狠狠地指着我,霸道的说。
苏云初也在一旁温柔的安慰,完全没有一丝刚刚狠毒的语气。
多么美满的一家三口。
席墨寒看向我时,眼里的温柔稍瞬即逝:“时夏,我不希望再见到你。”
我无奈一笑,死寂般的眼神看着他。
“嗯,不会了。”
席墨寒的身影顿了顿,似乎对我的不纠缠显得很震惊。
从前的我总是缠着他,想让他多看看我。
这五年的噩梦告诉我,不会了。
等依依的病好了,我就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
我踉跄的转身,一瘸一拐的的身影任谁看见都会觉得可怜。
身后传来小孩欢快的声音。
“太好了!爸爸又要给我买玩具了。”
“你别太惯着安安,光给他买玩具都花了几百万。”苏云初娇嗔的责怪席墨寒。
我仅仅地捏着手里的十万块钱,一滴泪从眼眶流下。
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道视线,一直注视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