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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木然地坐在床上。
原本撑着床的手指用力地揪着床单,一片凌乱。
我机械地摊开手掌,望着粗粝的长满死茧的十指。
沈致远死去的这些年,我在做什么呢?
哦,我像个泼妇一样去他工作的船运公司大闹。
还喝了农药,就只是想拿到那笔他拿命换来的赔偿金。
甚至没等完全康复就办了出院手续。
回家照料公婆,养育怀川。
我做了很多活,卖包子,摆摊。
为了几毛钱的利润和顾客磨破嘴皮子。
也曾为了钱包里的沈致远照片和抢劫犯硬刚。
那沈致远呢。
他在做什么?
在南洋组建新的家庭,幸福美满。
想到这里,我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两个编织袋。
其中一个,用来装我的衣物、鞋袜和证件。
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属于我的东西却特别少。
大部分,都放着沈致远的遗物。
墙上是打印出来的有些糊的结婚照。
床头柜上是他二十多岁的照片。
衣柜的另一边,是他曾经在家时穿过的衣服。
都被我归置地很好。
但现在,我打算让它们去到早该去的地方。
拖着两个编织袋出去的时候,沈怀川父子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书仪,怎么了?”
“妈,您这是要?”
我特别冷静,仿佛刚刚听到的那些只是我的幻觉。
“下楼扔垃圾。”
沈致远主动走过来,“我帮你。”
我攥着编织袋的绳,轻声。
“不用。”
他固执地要接过,我也不肯放手。
不知是我们真的用了很大的力气。
还是编织袋时间久了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