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剖出来了。
我蜷缩在角落,指尖抵着胸口那道最深的疤,低声哀求。
别痛了别痛了。
我们到仇人身边了。
你再忍一忍,好吗?
东宫常会死人,太子嗜血,最爱恶斗。他常将大臣的孩子们“请”来,逼他们互相厮杀。谁先哭,就先杀谁。
太子又极厌血迹。他会让输家想一个不流血的死法——想不出,就死;想得出,就用这法子杀赢家。
为何无人反抗?
因为若死法让太子愉悦,其父必得加官晋爵。大臣们领了恩典,转头便纳妾生子,子又生子……源源不断。
坊间传言,东宫太子有操控人心的妖术,他那对异色眸便是铁证。
太子厌恶血腥,每次斗戏结束,我都贴着将染血的战利品擦净,叼到他脚边:“这是太子殿下的战利品,殿下梦里都是这个味道。”
太子凝视我,眼底闪过一丝欣赏,最懂他的竟是条狗。他赏了我一碗酒给我:“记住这个味道。”
当日太子领着我去了御花园,院子中间那人身着青绿色衣袍,嗅到那熟悉的血酒味儿,我扑过去咬住他的袖子,那人手指一抬便捏住我下颌:“好利的齿。”
“新得的宠儿,带来与国师仔细瞧瞧。”太子掐着我后颈迫我抬头。
国师冷着脸将我口中的布料扯出来,在看清我眼睛时骤然停顿,绛色薄唇贴近:“殿下会很喜欢你。”
太子一把将我扯回,瞥见我唇边的血迹,嗤笑:“这是孤最下等的畜生。贱犬一条,配和孤相提并论?”
国师含笑:“我道的是人对犬的宠爱,又不是男女之情,太子贵为九五之尊,想到哪里去了,怎么急了?”
今日异国使者朝拜,带了一只极其凶猛的狮子犬。
我朝素有斗犬之俗。猎场上,异国的狮子犬已撕碎数只宫犬,獠牙挂着碎肉,白沫垂涎,俨然杀红了眼。
使者嚣张地昂首挺胸,仿佛自己才是胜者。
我再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