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为质,联姻大事,不敢擅自做主。”
言外之意,他是黎国皇子,他的婚事,得由黎国皇帝点头。
宫应寒拒婚的意思很明显。
德寿公公脸色不太好,“宫皇子既知自己为质,便不该不识抬举。”
须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你们这是逼婚!”张松愤愤开口。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儿!”德寿公公呵斥道。
张松不服气的闭嘴。
当真是人在屋檐下!
“公公,这圣旨,本宫接了。”姜南栀忽然开口。
“这……”德寿迟疑。
姜南栀扯了扯嘴角,“父皇既然答应为我和宫应寒赐婚,我与他便是夫妇一体,这旨意我接了,便相当于他接了,公公你说对吗。”
虽然牵强,但也说的过去,德寿退步道,“公主说的在理,那老奴就回宫复命去了。”
“素竹,送公公。”姜南栀笑笑。
德寿公公走后,姜南栀由静香扶着,靠近宫应寒,她伸手扶他,“本宫说过,会给你求个名分,有了这道圣旨,往后便无人敢说你我的闲话了。”
宫应寒面色冷淡,“姜南栀,你究竟想做什么?”
姜南栀没回答,而是说,“宫应寒,你应该知道,这上京倾慕本宫的男儿很多,本宫若想择驸马,你觉得很难吗?”
自然不难。
姜南栀即便跋扈了些,但毕竟是天之骄女。
想娶她的男子,从宫门口排到了城门口,谁不想一步登天。
“本宫放弃那些选择,是因为,你是本宫的人。”说罢,姜南栀将圣旨交到了宫应寒手中。
宫应寒眯起眸子。
心中鄙笑。
姜南栀,还真是自大啊。
她凭什么认为,他会稀罕她给的名分?
“本宫乏了,静香,扶本宫回房。”姜南栀面露疲累道。
“是。”
当晚,公主府半夜请了太医,婢女们脸色凝重,忙忙碌碌的进出姜南栀的房间。
“她为什么瞪我?”
静香路过黎阳苑时,都会狠狠地瞪一眼张松。
好似有什么深仇大恨!
“半夜召太医,难道姜南栀又毒发了?”
张松猜测。
话一出,宫应寒神色微动。
合欢毒,若不能缓解,则会爆体而亡。
“公主,宫应寒根本就不领情,您何必为他触怒陛下,连累自己被陛下责罚。”静香一边给她喂药,一边委屈道,“伤了膝盖不说,还淋了一夜的雨,风寒伤身,若是留下什么病根儿可如何是好?”
“本宫有你们照顾,一点风寒,不碍事的。”姜南栀哑声道。
药很苦,姜南栀皱紧眉头,“就不能让太医多放点甘草吗?”
“太医说了,甘草与药性相冲,奴婢准备了蜜饯,公主您再多喝两口。”静香哄着她喝药。
宫应寒在门口,又默默的退走。
姜南栀只是染了风寒,并非毒发。
“公主,人走了。”静香道。
姜南栀叹气,“这苦肉计倒是真让本宫受罪了。”
“公主服了药,奴婢服侍您躺下睡一觉吧。”静香轻声道。
姜南栀摇头,“本宫现在还不能睡,九狸,本宫有事吩咐你去做。”
九狸便是她身边那最好的暗卫。
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姜南栀面前,单膝跪地,“公主吩咐。”
“你过来。”姜南栀眼神示意。
九狸上前,附耳贴近。
姜南栀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只见九狸当场变了脸色,“公主?”
“此事只能暗中调查,切记,务必要保密。”姜南栀叮嘱。
九狸颔首,“属下遵命。”
她必须尽快找到太子的下落。
才能处置那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至于她罚跪的事,自会有人禀报给宫应寒。
黎阳苑。
“主子,打听到了。”
宫应寒站在窗前,负手而立,凝望着窗外的一枝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