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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算尽,废太子遇上巫族疯批女全文免费

扬岫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娘便很仔细的为她调养身子。除了裴夫人偶尔失控动怒,露出看不懂的眼神,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比以前难过。只是不能细想,不然也会难过,会想念爹娘,想念幼弟,想念乡族友人。她便做自己爱做的事,种药晒药,给府中的人看病。后来,夫人更是开始带着她见一些外人。她开始认识新友,其中就有凌府小妾江书薏。再后来,江书薏身死,一尸两命。她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裴府只说得给凌家一个交代。他们直接给她定了罪,甚至不让她去凌家看江书薏一眼。-拖着半死的身子,阿娘前往庄子。她说,醒来看见女儿在马车上,觉得天都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会把女儿也放上马车。在庄子上养了很久,身上的伤才好。邱管事夫妻对她们不好。可阿娘还有一丝期盼。直到那件事发生,彻底心死。-那年,裴...

主角:裴时念淮茵   更新:2025-04-18 19: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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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时念淮茵的其他类型小说《机关算尽,废太子遇上巫族疯批女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扬岫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娘便很仔细的为她调养身子。除了裴夫人偶尔失控动怒,露出看不懂的眼神,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比以前难过。只是不能细想,不然也会难过,会想念爹娘,想念幼弟,想念乡族友人。她便做自己爱做的事,种药晒药,给府中的人看病。后来,夫人更是开始带着她见一些外人。她开始认识新友,其中就有凌府小妾江书薏。再后来,江书薏身死,一尸两命。她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裴府只说得给凌家一个交代。他们直接给她定了罪,甚至不让她去凌家看江书薏一眼。-拖着半死的身子,阿娘前往庄子。她说,醒来看见女儿在马车上,觉得天都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会把女儿也放上马车。在庄子上养了很久,身上的伤才好。邱管事夫妻对她们不好。可阿娘还有一丝期盼。直到那件事发生,彻底心死。-那年,裴...

《机关算尽,废太子遇上巫族疯批女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阿娘便很仔细的为她调养身子。

除了裴夫人偶尔失控动怒,露出看不懂的眼神,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不比以前难过。

只是不能细想,不然也会难过,会想念爹娘,想念幼弟,想念乡族友人。

她便做自己爱做的事,种药晒药,给府中的人看病。

后来,夫人更是开始带着她见一些外人。

她开始认识新友,其中就有凌府小妾江书薏。

再后来,江书薏身死,一尸两命。

她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裴府只说得给凌家一个交代。

他们直接给她定了罪,甚至不让她去凌家看江书薏一眼。

-

拖着半死的身子,阿娘前往庄子。

她说,醒来看见女儿在马车上,觉得天都塌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爷会把女儿也放上马车。

在庄子上养了很久,身上的伤才好。

邱管事夫妻对她们不好。

可阿娘还有一丝期盼。

直到那件事发生,彻底心死。

-

那年,裴时念八岁。

某日,阿娘进山久久不归,于是她进山找阿娘。

她于山中遇到衣带血迹的两个陌生人,一眼便觉凶煞,她本能的躲了起来。

那两人也许是觉得深山无人,又逢喜事般聊得畅快,肆无忌惮:

“这位姨娘也是蠢。”

“可不就是,果然是比不得世家贵女,见识太少,她居然真的就信了,当年是流寇屠族。哈哈哈哈,大靖都多少年没打仗了,李氏一手好算盘。”

“李大人是聪明的,他姐姐倒也谈不上多聪明。你看裴夫人派去找咱的人,不就没扫干净,让咱发现了身份。”

“你闭嘴!那是她蠢吗?那是咱机灵。我警告你,别想着能用这个讹钱,得罪了李氏,兄弟们都不用活命了!”

“我没那么傻……”

“要是让这姨娘知道委身伺候的人,是参与屠她全族的人,你说,她会不会掐死四姑娘。”

“虎毒尚且不食子,应该不会吧。”

“你说裴夫人都让我们这样了,干嘛还让我们留她一命,这是等着让她自尽。”

“还真别说,真有可能,有空再回来瞅瞅?嘿嘿,细皮嫩肉的,刚真痛快。”

“要不说最毒妇人心,这裴夫人,够狠,那么大个字,我都想不到这点子。”

“按说,裴老爷不是已经新得了一位美妾,裴夫人怎么还盯着这庄子上的姨娘不放?”

“我听过一点风声,当年屠族那事,不仅仅是为了药谷,说是还想要医书什么的。那裴老爷一举两得美人在怀,还真把人宠上了天。你忘了之前,谁不知道茵姨娘常伴夫人左右出府游玩,你说这裴夫人暗地里能不嫉恨吗?”

“这种事咱私下说几句就行了。”

“嗨,谁敢提。就听了那么一耳,毛子他叔当年不是在李大人的军中嘛。虽被禁言,私下忍不住聊了几句……”

裴时念离开墨院,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往上直扎,扎入肺腑。

她要怎么跟阿娘说。

还是,阿娘已经在天上看着,听着。

舅舅死了啊……

还有其余族人,以裴广文的目中无人百般忽略,还有李玥的凶狠毒辣,他们能好吗?

-

裴广文这边,也有些心情复杂,略有些暴躁,找李玥去了。

只一眼,李玥知道他心情不算好。

“你这是怎么了?”

裴广文刚坐下,身子一斜,直接开口。

“我记得,淮茵去庄子后没多久,你问我要了她写的那本名册,在哪儿?”

李玥冷笑:“哟,早不问晚不问,宝贝女儿回来了,又记起来了?”

裴广文皱眉,不喜李玥这态度:


阿娘曾求邱管事送信回府,问裴广文舅舅近来可好。

但没有回信。

阿娘跟她,被彻底隔绝在了桐岂山下的农庄。

佑菖明白,既然进了这家门,迟早有一问。

只是他不存任何期待,他不相信这些人……

尸山血海他亲眼所见,心爱的女人抑郁而终他无能为力,他对世人的信任,比裴时念更少。

“淮芡的事你要有心理准备。此外,若他拿不出名册呢?”

“我知道舅舅凶多吉少。至于名册,若他拿不出……谁知道呢,先问吧。”

当初佑伯在桃山村找不到舅舅,阿娘慌了。

又让佑伯循着记忆中的地址去找另外的族人,一样扑了空。

-

裴时念捏了捏小红,话语状似随意。

“明日他从官署回来,我就去见他。多好的理由,姨娘身死,理应告知舅舅的。”

裴时念又想起一事。

“佑伯,东海郡萧氏公子萧纪,曾去了一趟桐岂山方向找你,这次回府路上遇到山狼,是他出手相救我才没有暴露。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他给了我一哑铃作为信物。”

她将与萧纪相识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

听见那人出手救了裴时念,佑菖心中略有好感,但更多的还是防备和揣测。

“萧氏,那可是不输裴氏的大族……身份可属实?”

“他说可以去元通钱庄找他。这个,我没告知裴府的人。”

佑菖点头。“萧纪定有所谋,他既给你信物,估计还会找上来。身份虚实可以让裴府去核验。”

“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约定下次让白鹳叩窗见面,可能比香囊更安全。

佑伯走了。

只是大黄还赖在她身边。

裴时念是有一点担心,但不多。

若真死了,那便死了,包括她自己。

虽然阿娘最后说,如果不能报仇,不能照拂族人,也不要自怨。就算她最终,只能做裴府四姑娘,也没人会怪她。

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与这些人的仇怨,不死不休。

-

裴时念离开梅园许久,墙外才翻进一个人,迅速探查了那棵树,才又灵巧的翻身离开。

飞奔前往兰城,悦丰客栈。

-

萧纪单手撑着下巴,身子微斜,一手搭于琴弦,偶尔拨动,悠扬琴音荡漾,待一个音动消散,才继续随意再拨一弦。

直到山白进屋。

“公子,夜隐回来了。”

从裴府回来的黑衣人单膝跪下,开始汇报情况。

“公子,今日那白鹳没来,来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人功夫不差,可带人过墙不费力。料想他五感比常人厉害些,不敢太靠近,没听清他们说的内容,但看到那两人给四姑娘带了东西。”

夜隐有些惭愧,“那东西是什么,没太看清。那两人离开后,我远远跟着,摸到了他们的落脚处。”

萧纪食指快速压了几下琴弦,没有一点弦音溢出,“花点钱打听打听他们的身份,继续盯着。”

夜隐离开后,萧纪换了个姿势,脑袋一仰,脖子卡在了搭脑上。

“这四姑娘,越看越不简单。这裴家人一个个的都不简单,她到底想做什么?你说,我是不是该凑上去了。”

山白很认真的思考一番,回答:“嗯。”

-

次日,裴时念掐着点来的墨院。

裴广文正看着拿着拜帖,面色轻松愉悦。

“念儿来了?那萧公子下了拜帖,说是三日后来访。”

裴时念也跟着笑,“没想到他言出必行,他救过我的命,我也当好好谢过他才是。”

裴广文颔首,“嗯,是这个理。对了,你为何事来?”


这人云亦云愈演愈烈的风雅之逐哟,啧啧啧~

裴时念接下来的话,在掌柜耳朵里犹如天籁。

“配三姐姐气度,它着实俗了。可却正合我心意,也合母亲送我的各式红色衣裙,与今日珠光锦这一套更是绝配。就它了。”

裴时伊暗暗扯裴时念衣袖,太贵啦!

裴时蕴瞪她,裴四怎么配这么好的东西,而且一看就贵,掌柜那么精明她能不懂?

她想着要怎么拒绝。

裴时念继续开口,“三姐姐,可是有什么问题?”

萧纪帮腔,压根没管裴时蕴脸色,故意拱火:

“能有什么问题,裴夫人有言在先,只管姑娘们选中便买。三姑娘兴许是觉得这东西不够风雅。”

裴时蕴看着萧纪,点头,对。她就是这个意思,不够风雅,俗!

萧纪话锋一转。

“可若是四姑娘,就没那么多讲究了,毕竟刚回府初次来逛,千金难买心头好,这也是府上对四姑娘的关爱。说来,不愧是裴府,不愧是裴夫人。”

掌柜呵呵笑着,“萧公子说的是,裴夫人向来一视同仁,四姑娘没回府前,她也经常带着二姑娘三姑娘来逛呢。”

裴时蕴被架起来,心不甘情不愿,将最后的希望放在裴时念身上。

“你真的喜欢?若你不喜欢,这个价格可是能买很多其他款式的了。”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时念知道她意思吧,很贵!别要!

可裴时念说:“嗯,真的喜欢。”

裴时蕴从牙缝里挤出:“你既乐意要,那便它吧。”

掌柜忙让人合盖,开票!

又指着刚裴时蕴想故意刺激裴时念的那一堆:

“这些可要一起送到府上?”

裴时蕴兴致全无,“本姑娘一件都看不上!”

掌柜不介意,忙开了价单。

其他的,他还管什么。

今日,上上吉啊!

裴时蕴签账之时,才得知卖价。

手一抖一抖,写了名,按了印。

裴时蕴已经没心情逛,有萧纪在,她憋得慌。

付钱的要走,她们只能离开。

裴时念没意见,她赚了。

不过她觉得萧纪真的像只狐狸,全程一个神情,端着假模假式的笑,说他还要再挑些东西。

还没到楼梯口,裴时念乐呵呵的问姐姐们:“接下来可是去那什么千味楼?”

裴时蕴身形不稳,到底没回头骂人,只觉着自己气饱了。

上了马车,命车夫回府。

刚拐出长绮街,裴时蕴还是气不过,一脚踹向裴时念小腿。

“你故意的!你知道你花了多少钱吗?回去等着被收拾吧!”

裴时伊看着裴时蕴踹了一脚后不再作妖,同情看了一眼裴时念,没说话。

裴时念往门口缩了缩,低着头让人看不出神色。

马车回到裴府门前,博雅楼的小厮刚离开。

掌柜的生怕发生什么变数,急着落袋为安,裴时蕴一签账,博雅楼就拿上东西,赶忙去裴府兑银子了。

毕竟数额足够大之时,商家是不会遵循月结之例的。

因此,她们刚下马车,就有人迎上来。

“姑娘们可回来了,夫人正生气呢。”

裴时蕴猜到是博雅楼的事,总算有了笑脸。

“娘在哪?”

“锦盛院。”

裴时蕴回身扯着一边嘴角,看了一眼裴时念,转头往里走。

裴时伊急急跟上,拉着裴时念,小声提醒:“一会你乖乖认错就是。”

裴时念眨眨眼,一副置身事外全然不懂的样子。

“为何要认错,今日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什么了?”

裴时伊理解她刚从庄子上回来一窍不通,忍不住说明白些:


裴时念离得远,又没有刻意赶路,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坐得整整齐齐。

她一入内,原本就不吵闹的厅堂,更是彻底死静下来。

在她来之前,李玥早把她如何逃出狼口和城门惊马的事,简单挑着说了几句。

不明真相的人听来,觉得这四姑娘运气真好。既没被狼咬死,也没摔死。

每个人心思各异。

只不过,看见裴时念进屋的这一刻,又出奇吻合:这四姑娘,怎么打扮成这样。

众人的反应,裴时蕴看在眼里,乐得她眉眼一弯张口就想说点什么。

裴时蕴一动李玥就知道女儿没什么好话,好歹裴广文也在。

李玥轻咳制止,先开口问了句裴时念,只不过话也没多好听就是。

“来了啊,大家都等着你呢。”

裴时念望着正中两个人,儒雅端坐的人,就是裴广文。

“时念,拜见父亲、母亲。”

她的声音平稳有力,与一袭俏丑跳脱的杏黄格格不入。

裴广文有些意外,既不是因为裴时念的衣裙,也不是因为她的谈吐,而是因为长相。

在他的印象中,淮茵很是白净。

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云毓,最初宠爱云毓,便是因为云毓跟淮茵长相极为相似。

他怎么会不知道李玥的心思,找了云毓来是想让他彻底断了对淮茵的念想。

云毓确实也有她自己的脾性,淮茵当时又不识相不认错,他自然更喜云毓。

可他还是记得的,淮茵那般天真娇俏又热情的女子,怎么可能忘得一干二净。

听说淮茵身死火中,他也会叹,只是生死有命。

对这个即将归家的女儿,他多少有过期待的。

更何况母亲还叮嘱过毕竟是他的血脉,要他好好待裴时念,忘了那些污糟事。

可怎么会这样。

这哪像是淮茵的女儿,更不像他的女儿。

他有些不可置信,声音中便少了温情。

“抬起头来。”

裴时念挺直身体,眼睛不带任何情绪,任由他人打量。

裴广文稍稍安慰了一些,是个从容的性子。

他没问山狼,没问城门受惊,只忍不住惊叹,“怎的,这么黑。”

大靖尚白尚雅,她这样着实有些拿不出手……他开始找缘由:“庄子上那些不长眼的,让你下地干活?”

李玥在旁边听见,呵呵一笑,接过话茬。

“老爷说的什么话,谁敢让主家姑娘干活的,那庄子管事我安排的,你这么说,可不是打我的脸?只是可怜见的,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淮茵大概心存怨恨,脾气有些差,对这孩子确实过于严厉了些。只是这姨娘管教自己的女儿,管事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裴时念回答:“母亲说的是,不知怎的,姨娘某次病重痊愈后,性子就变了。不过时念没什么怨言,庄上日子无趣,是我缠着姨娘教我识草辨药,我愚笨,她骂两句也是该的。因我时常进山,晒得有些些黑,捂上一两月的就会好。”

李玥像是第一次知道裴时念庄子上的日常,不满溢于言表。

“那个贱人,还敢教你学医?当初就是她医死了人,若不是看在裴府的面子上,她早就死了!还敢教你?真是不知悔改!”

李玥的身份摆在那,她说这些话在裴广文听来,也不算是刻意侮辱。

只不过刺得裴时念耳疼。

重提旧案大家都不舒坦,裴广文面色也严肃了几分。

“你脾气向来不小,当初小小年纪胆敢以死相逼,非要跟着去庄子上,把你母亲气得够呛,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可曾后悔?”

裴时念跪身下去,掩藏所有情绪。

“惹父亲、母亲不快,是我的错。可不管怎样,姨娘已死。”

裴时念提醒高坐在前的人,阿娘已经死了。

若不是有她在,她去山里找人,阿娘可能在六年前,就死了。

刚到庄子上日子很难,可阿娘就是有本事得到一些人的怜悯和善待。

阿娘说,她懂些药理,对这些没钱看病的人,好歹是个屋门前的大夫。

即便这样,还是少食多事,日子难熬。

可她们的日子,已经那么难了,居然还是不放过她们。

是因为邱管事明面上不想把事情做绝,不知道怎么待她们,所以告诉了李玥?李玥不满她们能过日子,这才又让贼人前去欺辱阿娘吗?

又或者,是裴广文表达出了对阿娘的不忘不舍,让李玥生气了?不然又怎么会云毓入府的时间,跟阿娘遭难的时间,这么近。

不是身涉其中,怎敢相信李玥的嫉妒心,又或者不知从何而起的恨意与狠戾,能如此吓人。

-

听裴时念说淮茵身死,裴广文舒出一口气。

确实,生死面前,其他事情不足道,黑不黑白不白的,能养好就行。

“听说,你给她举行了水葬?”

“是。”

“是她自己说的?”

裴时念摇头:“提过。这是其一,还因为那一场火突然又猛烈,火里的人焦煳一片,我不想停尸慢葬,便直接推入了河。”

李玥突然有些感叹,“难为你一心对她,亲手操持后事。只是,这都已经焦煳了,如何就能认得是谁。”

裴时念垂眸,轻声说:“认得出。”

裴广文心中暗叹,若是不丢河里,看在淮茵曾为他生育女儿的份上,他会给她一副过得去的棺材。却不想,淮茵跟裴时念都是有主意的。

他双手拍上膝盖,似有感慨:

“行了,不好的事情别提了。你是我裴家的女儿,虽回来路上吃了些苦,能平安回来就好。以后多听你母亲的教诲。还有,你要谨记,裴府好,你才能好。”

裴时念仍是没有抬眼,回了句“是”。

-

接着,便是见人,认人。

一场敷衍的相认,裴时念挂上了不走心的笑。

二姑娘裴时伊,跟别人有点点不一样。

她看着很是热络,拉住裴时念的手,出言赞美。

“细细一看,念儿长得真标致。”

坐旁边的裴时蕴笑了,“二姐姐跟谁都这么说,一日不夸人嘴都难受得慌。”

裴时伊被呛也不生气,还略有包容的看着裴时蕴,“你啊,真是一张嘴不饶人。”

又对裴时念说,“念儿初初回来,还是蕴儿周到,知道送些新衣裙过去。晚点,我也让人给你送一套,收了蕴儿,就也得乖乖收了我的。”

真是奇妙的姐妹关系,裴时念屈膝,“谢过二姐姐。”

……

裴时念和云毓面对面站定时,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有些人眼里多了些玩味。

裴时念有些抵触,有些心累,于是演技更潦草,继续弯着不变的唇角看着云姨娘。

这人跟阿娘像吗?

脸型是有些像的,仅此而已。若妆容刻意扮得一样,或许有三四分相像?

她太熟悉阿娘了,她并不觉得云姨娘跟阿娘像。

云毓无视所有视线,包括裴时念的。她也主动牵起裴时念的手,用力一握以示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回来了便好好的,才能让挂心你的人安心。”

挂心她的人吗?裴时念心一抽,“多谢云姨娘。”

……

至于公子们,只说大哥裴予之去京城有事,不在。二哥裴桓之携友外出,大概也会浪一阵。

裴时念的身份和地位,够不上让全家共聚一堂,一起吃顿饭。

见了这一面后,各回各院。

只是,她人在半道,被裴广文身边的小厮双棋叫住了。

“四姑娘,老爷要见您。”


夜幕寸寸升起,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去。

萧纪声音在车厢外响起。

“四姑娘,前方无驿站乡馆,按目前的情况,抵达兰城时,城门已经关闭了。

若你们有信牌可让人开门,便继续走,只不过姑娘夜半叩城门,又处宵禁,可是要惊动不少人。

又或是有裴家人城门等着你?”

裴时念从窗口往外看,只见萧纪高大的身影,不见清晰的面庞,看不清神色,她却总感觉萧纪看她时,能看得真真切切,那种被人审视的感觉很是强烈。

她放下窗帘,对外面的刘嬷嬷说道。

“如此,还请刘嬷嬷定夺。”

出来接人,刘嬷嬷当然有牌子证明他们是裴家人,可也只是如此,并没有主子给的重要信物。

宵禁时期守城的人,定然是会严查的,就怕事情闹大。

若说有裴家人在城门等候,就更是无稽之谈……

马车是裴家的马车,可这只是最下等粗陋的马车,不是裴家姑娘们用的,而且出发前没给四姑娘带新的衣服,四姑娘若这样见了人,传出一些不好听话……怕是不好。

原本只想安安静静接了回去,夫人见了人,再做打算。

如此,还是明早开了城门,等她能见着白日守城的人,打点好,四姑娘再悄无声息回去的好。

“四姑娘,公子,夜路难行,要不,先歇歇脚?”

听到刘嬷嬷这么说,萧纪自觉作安排。

“正好,前边不远有处破庙,就在那儿歇着吧,也不用去拐小路找村庄扰人了。”

-

刘嬷嬷走过这条路,却没有拐进过林子里,不知道这里有破庙。

裴时念更是睁眼瞎,既没听过,也没来过。

一切,全凭萧纪做主。

神像前篝火熊熊,裴时念抱膝而坐。

萧纪潇洒得多,支起单膝,手一搭,坐出了喝酒的闲适姿态。

刘嬷嬷再怎样,也不敢跟主子贵人共围炉火,跟山白烟墨一样,找个角落坐着了。

没一会,萧纪仗着速度够快,悄悄往火里丢了个东西。

裴时念确实没看见,可极浅的气味慢慢散开,她瞬间警觉。

萧纪没忽略她一刹那的眼神,在她有所应对前,心思瞬转,换了个戏本。

他本来只是想让她们睡沉些,他说什么做什么也好自如些。

他坦荡荡,眼神指着刘嬷嬷的方向,拿出一瓶药丸给裴时念,像是在说悄悄话。

“姑娘若不想睡,可吃一粒。”

裴时念自以为掩藏得很好,信了萧纪只是要迷倒刘嬷嬷。

她没有迟疑,接过来,倒了一颗,在掌心捏碎,气味慢慢散开,钻入鼻腔,放大黄面前让它舔了。

随后,自己也吃了一颗。

她这一个不打眼的嗅闻药丸的动作,萧纪看见了。

“没想到四姑娘也精通药理。”

“萧公子说笑,我可不懂医,只是在山里待久了,认得些寻常草药。”

萧纪心想,他这药材常见,配方却是不常见,想这么闻一闻就敢吃,可不是皮毛这么简单。

既然她不想承认,他也不会追问,只是声音带出了几分欣赏,

“这就已经很难得了。”

也许是萧纪救了她,也许是深夜沉寂,裴时念说了一半的真话,“姨娘教的。”

萧纪心下了然,看这扮相,果然是不受宠的庶女。

“能把你教得通识药理,她很厉害。我对医药也有些兴趣,有机会当向她讨教一二。”

裴时念手指一缩,很快重归稳当,抬眸看向萧纪。

“她死了。前日葬身火海。”

萧纪手指微动……这确实意外。

这话让人意外,结局让人意外,裴时念的神色更让人意外。

“四姑娘节哀。”

神像前的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裴时念在想,他放迷药或者说安神药,到底是想做什么。

想着想着,走了神。仗着梦境中萧纪没有给她带来风险,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放松。

萧纪又开口了,只是听起来更有几分随意。

“裴姑娘,就这么把这狗带回裴府?”

大黄头一动,最后往裴时念身边凑了凑。

她把玩着狗耳朵。

“你看,连萧公子都看出来了,你跟我回去,是不妥当的。”

大黄呜呜汪汪……

裴时念安抚了它几下,直视萧纪。

“萧公子只是想跟我讨论大黄?”

萧纪耸肩。

裴时念累了,她蜷缩一团,侧躺下,头一半力度压在自己手臂上,一半力度枕在大黄身上。

闭上眼睛,却不能马上入睡。

于是她问:“不知萧公子,此次寻访的名医,是谁。”

“佑菖,姑娘可曾有听闻?”

裴时念没有半分犹豫,矢口否认:

“不曾。”

回应的速度之快,惹得萧纪又瞥了她一眼。“可惜了。”

裴时念睡不着,阖了半晌的眼睛重新打开。

萧纪察觉,若有所思,决定小赌一把,先卖个好。

“我与姑娘相识一场,也算有缘,给姑娘一物,如何?”

裴时念坐起来,这才是正题吗?

“何物?”

萧纪手一松,掌心落下一个小小的物件,铃儿的形状,轻轻晃动,却没有任何声响。

“哑铃?”

萧纪没点头,只是解释这玩意的特别之处。

“上边刻纹上有秘密,若姑娘日后需要帮忙,可持此物,到元通钱庄找管事。运气好一点,说不定能直接找到我。”

裴时念没接,她有疑惑。

“萧公子,想做什么?”

萧纪摆直身体,笑着说道:

“这行走山川,讲求的是随心所欲,随性而为。兴之所至,哪有什么道理。

如遇有缘之人,合奏一曲对饮一杯,又或是赤诚相交留下信物以待他日再聚,都再正常不过。”

裴时念知道很多自诩风流人士,做事确实没那么多规矩。可他是男的,她是女的,这就有些不对劲。

是人是鬼,若日后还有交集,自然就知道了。

哑铃还挂在萧纪的食指上,裴时念拿了过来,当着他的面,直接挂在脖子上。

想了想,她又把它藏到了衣襟里。

她做这些的时候,眼神没有离开萧纪的脸。

她没能看出什么,萧纪在她拿起哑铃后,视线便重新聚于火堆。

裴时念思索片刻,看着睡得很香的刘嬷嬷,想给裴夫人找点不痛快。

“萧公子侠义心肠,不如再帮我一忙,可好?”

-

与此同时,天京,皇宫。

景元帝收到了钦天监密奏。

言简意赅:六连星明,东宫星亮。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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