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波跺着脚往前冲,硬生生把钱薇给挤开。
腰间传来一痛。
钱薇‘嘶’了一声,控诉道:“有毒,让你在路上解决你不听。”
钱波夹紧屁股往猪圈里钻,“在野外我没有状态。”
话音刚落,惊天大屁隔门传出。
钱薇也不说话了,就憋气。
钱豫州嫌弃地瞥了眼猪圈门的方向,拿桶打水去了。
杨小霞耷拉着眼皮准备烧火。
等屁声过了好久,钱薇才恢复呼吸,来到灶台前洗锅。
“怎么现在才回来?”
谢老太忽然出现在门口。
她披着件单衣,眉宇间不见被吵醒的困意,倒像是一直没睡着的样子。
杨小霞回答道:“没赶上牛车。”
想到从县里走回村要花三个小时,那可不得从白天走到黑夜么。
谢老太当即就信了。
她扫了眼空荡荡的大铁锅,“吃饭了吗?”
从到这个世界那天算起,这还是谢老太第一次主动关心他们的吃饭问题。
杨小霞受宠若惊,“吃了!”
“诶,妈,你怎么还没睡。”钱豫州担水回来,看到谢老太后惊讶了一下,“是我们吵醒你了?”
“不是。”谢老太朝钱豫州走去,脸上的褶皱绷起来,有些严肃。
“你之前不是说,你给你小学同学两瓶酒,人家就答应教你修车吗?怎么白天我听钱二牛说,你其实是给了你小学同学一大笔钱,人家才同意教你修车的?”
昏黄灯光下。
谢老太的表情不是质问,那浑浊的双眸里夹杂着的是浅浅的担忧。
钱豫州心中一暖。
他放下水桶,直起身子,“我是故意那样说的。”
“故意?”
钱豫州解释道:“花两瓶酒就能学修自行车,这付出太低了,村里人看我学有所成赚了钱,难免会眼红生出其他心思。
到时候我就说学修车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想学就交钱,那其他人还好意思让我免费教吗。
我提前设下门槛,就是要让别人知道无便宜可贪,少些叨扰。”
谢老太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嘶,
她上下打量着钱豫州。
越看越觉得眼前人陌生。
钱豫州被盯得浑身痒痒,忙把钱薇扯过来,“都是薇薇的主意,她让我必须听她的。”
谢老太这才散去满腔怀疑。
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做得对!我家薇薇啊,从小就聪明,”
钱豫州:该死的刻板印象!这一次,你又赢了。
“现在村里都在传是你拿了我的棺材本去学修车,等明天我就去跟大家解释清楚。”
“这是好事儿啊!”钱豫州忽地一笑,“就让别人误会去吧,反正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
谢老太刚消失的疑惑,又重新回到脸上。
她这个大儿子是什么尿性,她比谁都清楚。
以往被村里人编排,他早就冲出去乱喷了,就算花了她的钱,也是死不承认,或者理直气壮。
炮仗性格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沉稳了?
坏菜,正经过头了。
钱豫州找补道:“呃,薇薇和波儿给我进行了严肃的思想教育,我现在觉得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对吧,媳妇?”说完,还给杨小霞一个劲儿使眼色。
杨小霞流露出一副被教育后的老实样,“孩子们管得严啊。”
“就该这样!”谢老太真想跳起来鼓掌,“当父母的还要孩子教育,你俩脸红不红!”
钱豫州和杨小霞顺势低下头,配合做出一副‘我已悔改’的样子。
谢老太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既然你们自己有打算,我也就不多说了。
洗完澡,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