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孝衣宋佳宁的其他类型小说《葬活人,抬鬼棺,我为阳间巡逻人宋孝衣宋佳宁全局》,由网络作家“苗棋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慕瑶做出的姿势分明是“袖里乾坤”,也就是江湖人隔着袖子握手捏价的动作。一位执掌大型集团的千金小姐,能短时间判断出我的目的不是沙场,我并不觉得奇怪,如果她连这点洞察力和判断力都没有,也坐不到这个位置。但是,她能像江湖人一样跟我隔着袖子捏价,就让人觉得奇怪了。不过,我也很好奇,张慕瑶为什么会对黑水庙这么感兴趣,便不动声色的把手伸了过去。我们两个来回推了几下之后,才定了我四她六的分成。张慕瑶坐了下来:“亦寒,你去跟村长谈生意,不惜一切代价把沙场的事情谈下来。我和王先生有话要说。”助理秋亦寒带着吕胜和薛先生出去了,张慕瑶才说道:“王先生对黑水庙了解多少?”我摇头道:“不算了解,我只知道当年沙场死人的事情。”张慕瑶点头道:“既然这样,我把自...
《葬活人,抬鬼棺,我为阳间巡逻人宋孝衣宋佳宁全局》精彩片段
张慕瑶做出的姿势分明是“袖里乾坤”,也就是江湖人隔着袖子握手捏价的动作。
一位执掌大型集团的千金小姐,能短时间判断出我的目的不是沙场,我并不觉得奇怪,如果她连这点洞察力和判断力都没有,也坐不到这个位置。
但是,她能像江湖人一样跟我隔着袖子捏价,就让人觉得奇怪了。
不过,我也很好奇,张慕瑶为什么会对黑水庙这么感兴趣,便不动声色的把手伸了过去。
我们两个来回推了几下之后,才定了我四她六的分成。
张慕瑶坐了下来:“亦寒,你去跟村长谈生意,不惜一切代价把沙场的事情谈下来。我和王先生有话要说。”
助理秋亦寒带着吕胜和薛先生出去了,张慕瑶才说道:“王先生对黑水庙了解多少?”
我摇头道:“不算了解,我只知道当年沙场死人的事情。”
张慕瑶点头道:“既然这样,我把自己掌握的资料给王先生做一个参考。”
很早以前,这里的确有一座黑水庙,而且占地面积不小。
但是,黑水庙里不知道是从没立过神像,还是神像不翼而飞。总之整座庙里看不见一尊神像,只有安放神像的底座。
传说中的黑水庙虽然一片荒芜破败的景象,却从没有鸟类停留,更没有虫豸鸣叫,似乎这些东西不敢接近黑水庙。但是,黑水庙里的蚊子却是铺天盖地,甚至达到像是黑雾一样笼罩大半庙宇的程度。
最奇怪的是,黑水庙正中心不仅没有大殿,反而露着一座直径三十米左右的水潭。
有人曾经试过想要把水潭抽干,但是他们动用了四台抽水机抽了整整一天,水潭里的水也只下去了一尺左右。
那些人本来想要第二天再去抽水,没想到,水潭里却布满了黑蛇。
数不清的黑蛇封住了水面,远远看去就像是黑色的水波在潭中涌动,这才是黑水庙名字的由来。
张慕瑶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前,我打探到的消息只有这些!”
我思忖片刻道:“我想知道,这些消息都是否准确?”
张慕瑶道:“我可以保证这些消息的准确性。”
我没问消息的来源是因为江湖规矩,但是,质疑消息的准确性却不在规矩之内,我顺势说道:“张小姐,恕我直言,你在消息中提到了抽水机。”
“这说明,那些人进入黑水庙的时候,最远也就是在抗战前后,也就是说,黑水庙在距今七八十年前的时候还在这附近。李村长说他在村里活了六十多年,却没听说过黑水庙。你不觉得奇怪么?”
农村的老辈人都喜欢给小孩讲古,李老头可能没见过黑水庙,但是不可能听都没听说过。
张慕瑶道:“这件事,我调查过。整个李家村都不是黑水庙的原住民。”
“李村长是随着他的父辈来到了李家村,他们逃难过来的时候,村子里就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村子前面的石碑上写着‘守庙村’三个字。”
“所以,这里的村民从没见过黑水庙。”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我看还是按照我原来的想法,在沙场附近布阵,看看水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吧?”
张慕瑶点头之间,她的助理秋亦寒快步走了进来:“小姐,沙场的事情已经谈妥了,不过......”
秋亦寒看了我一眼之后,才附在张慕瑶的耳朵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张慕瑶再次看向我的时候,已经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不是寻宝人?”
原来张家是寻宝人,这就解释通了,张慕瑶为什么对黑水庙感兴趣了。
我笑道:“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寻宝人。”
“不过,我不是寻宝人就不能跟你合作了么?”
后一步进来的薛先生冷声道:“小姐,这个王夜刻意隐瞒身份,怕是早有预谋,要我看......”
对方话没说完,我忽然上前一步,一脚踹在了对方小腿上,薛先生左腿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人直接疼昏了过去。
“你......”张慕瑶看了我半天没说出话来,我开口道:“张小姐,我上次没让你的这位顾问给我磕头道歉,是给你面子;这次,我踹断他一条腿,还是给你面子。”
“如果,再有下次,你的面子,我可就不给了。”
张慕瑶给我介绍薛先生的时候,用的是顾问的身份,这就说明,他只不过是张家临时雇来的一个阴阳先生。就算是我弄死了对方,也不到跟张家结死仇的地步。
我对薛一航下重手,一是觉得对方实在是犯贱,二是在警告张慕瑶,契约已成,你想毁约,我不会善罢甘休。
秋亦寒小声道:“你是土匪么?”
我淡淡说道:“你看我像不像是匪门传人?”
秋亦寒狐疑的打量着我胸前的虎牙:“你是匪门座山虎?”
东北土匪当中也有会法术的奇人,他们并没有形成明确的门派,却自称为“匪门”,座山虎就是匪门四梁之一。
我真正的传承不能公开,被人认为是“座山虎”也是不错的选择。据我所知,匪门的秘术早已经失传了,我说自己是座山虎,谁敢说不是?
秋亦寒还真信了:“原来是匪门的人,难怪一身匪气。”
张慕瑶也说道:“王先生,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们既然已经达成了合作,就不会半途而废。明天就按照你的计划在沙场布阵。”
我当晚住进了张慕瑶买下来的院子,张慕瑶和秋亦寒则是住进了我的邻院。
我还准备找宋孝衣摸摸张家路数的时候,吕胜拿着两瓶酒和几包熟食跑到了我的院子:“王少,喝点?”
“喝点就喝点!”我知道吕胜是奔着摸我的底儿来的,也没在意这些,直接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拧开一瓶白酒,对着瓶子喝了一口。
吕胜顿时看傻眼了:“王少,你就这么喝酒?”
“要不怎么喝?”我看着吕胜苦着脸往嘴里灌酒,不由得好笑道:“吕胜,其实我挺奇怪,你耳朵都被我爷削掉了,你就不恨我爷?”
“恨?拿鸡毛恨?”吕胜摆着手道:“论打架,我把认识的人全拉出来都不够王老爷子剁的,论人脉,我能斗得过宋老板?”
“啥啥都不行,就得认怂,把宋老板伺候好了,我还能捞点小钱不是?”
我似笑非笑的道:“你都认怂了,怎么还敢对我下手呢?”
吕胜的脸色顿时一变。
血滴入口,阴冷的血腥气在我嘴里散开,我反倒感觉到身上阵阵发热,脑中升起了莫名的亢奋。
直到这时,我都没有注意到,棺材里的油灯已经在阴气的侵袭之下完全熄灭,可我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棺材里的情景。
我双手五指骤然发力之间,指尖抓进了女尸的肉里,女尸再次惨叫之下,我才看见她口中的两颗獠牙已经完全崩断,她口中滴落的鲜血正是来自她断开的牙根。
我的双手猛然向外一挣,硬生生掰开了女尸的胳膊,对方再次趴在了我的身上。
这一回,女尸却抱着我往棺材上撞了过去,足够容纳两个人的棺材,竟被对方这一下撞翻在了水里,刺骨的冷水顺着棺材缝隙涌入棺内之间,我和对方同时放手,女尸却像是疯了一样撞向了棺材。
女尸把棺材撞得砰砰直响,大量的河水瞬间填满了棺材,女尸就像是对水有着极度恐惧,竟然不管不顾的疯狂撞击着棺盖。
女尸头上的血水从棺材蔓延开来,棺盖也被她给撞飞了出去。我也被翻转的棺材给掀进了水里。
我双手能动了,两只脚却仍旧毫无知觉,只能用双手在水里拼命乱抓,好在棺材盖飞出去的距离不算太远,没过一会儿,我就在水流的冲击之下,碰到了棺盖。
我双手抱着棺盖边缘,爬到上面之后才发现那具女尸竟然也趴在了棺盖的另外一边。
我看见了女尸的同时,对方那一双渗出鲜血的眼珠也死死盯在了我的脸上,双手抠着棺盖一点点的往我这边爬了过来。
我只有双手还能活动,放开棺盖我就得被水卷走,不放的结果,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女尸把鬼爪抓进我的眼眶。
眼看女尸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却忽然觉得视线里光线一暗,棺材顺水漂流的速度却忽然加快了几倍,原本还是竖向顺水漂动的棺盖,猛然间横在了水里,我和女尸撞在了堆积如山的白骨当中。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女尸掐住了脖子。
我本能从白骨堆里抓出了一截带尖的东西,猛地往对方眼眶里狠狠扎了过去,那截东西顿时没入对方眼中一半,女尸也在惨叫声中翻倒在地,等我再想动手的时候,却看见她的七窍当中渗出了成片的磷光,人也躺在地上不再动了。
我靠在白骨堆上等了半天,双腿渐渐有了知觉才重新站了起来。
到了这会儿,我才发现自己被水冲进了一座岩洞,湍急的河水在一座满是白骨的河滩上调转了方向,我这才和那具女尸一起被冲上了河滩。
好在河滩上的白骨都是野兽的骨头,才让我松了口气。
我从白骨堆里捡起了一根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腿骨,当成棒子拿在手里,小心翼翼的靠近女尸,把她给翻了过来,才看见她的眼眶里扎着一颗足有三四寸长的牙齿。
我虽然不知道,那颗牙属于什么动物,但也知道,那是件好东西,不然也不能扎死那具女尸,就把那颗牙齿拔了下来揣进了兜里。
绕过骨山走进了岩洞深处,我本来是打算看看岩洞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出路,却看见立在骨山背后的一座祭坛。
祭坛上呈品字形竖着三根拴着铁链的生铁柱子,看样子祭坛在很早之前应该是锁着什么东西。
我小心翼翼的走上祭坛,才看见有人在地上刻着一首诗:“百八白骨脑后抛,慈悲口中血牙獠。修罗本在修罗道,却把修罗唤作妖。”
这首像是用手指刻出来的小诗,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年?上面的血迹却已经深入石缝,可见当年死在祭坛上的人是何等不甘?
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下意识的把手按在了那些字上,下一刻间,一种像是来自修罗地狱的暴戾之气,顺着我的指尖冲向了天灵,我只觉得胸中像是燃起了一团戾气,恨不得立刻从这里冲出去,将我能看见的人全都杀光。
仅仅几秒之后,我就站起了身来,与此同时我身边也传来了一阵铁链抖动的声响,等我回头看时,柱子上的铁索竟然在无人控制的情况下,扣住了我的手脚,飞快向后缩紧,把我当场拽倒在了地上。
我刚一抬头,就被第三根石柱上的铁索扣住了脖子。
五条锁链同时向后绞紧之间,我也被铁索给吊在了空中,强烈的窒息感瞬间传来,没过多久我就感觉到眼前一片模糊。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体内向外脱离,我分明感觉到那种东西要从身体中挣脱的瞬间,又返回了我的体内,死死的缠在了我骨头上。
那时候,我就像是有人在用刀往我骨头上刻字,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惨叫出声,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却出现了宋志勇的脸,对方看见我睁眼明显也是一愣,我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从兜里掏出了那颗兽牙,猛一挥手扎进了宋志勇的太阳穴,鲜血从他脑袋里喷出来的一刻,我不仅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把对方按在地上,举起兽牙扎向了对方眉心,兽牙没入对方体内之后,混着磷火的鲜血从他七窍当中喷溅而出。
宋志勇到死都没闭上眼睛,一双像是死鱼一样的眼睛带着不甘渐渐失去了光泽。
我满身是血的站了起来,握着兽牙就往外走。
宋志勇死了,宋佳宁却还活着,这个仇,我放不下。
结果,我刚走出去几步,就被我爷和宋孝衣给拦了下来。我爷没骂我,反倒指着宋孝衣骂道:“你个缺德娘们儿出的缺德招儿哇!我孙子原先胆子多小,这可好,杀了人连眼睛都不眨了。”
宋孝衣白了我爷一眼:“这可不能怨我,他身上本来就带着杀性,就算这次没被戾气入体,他的本性也早晚会暴露出来。就当提前预热了吧!”
我一下愣住了:“爷,你都知道了?”
我爷冷哼一声道:“你们几个小崽子才多大岁数?就那点把戏,还能瞒得住我这双老眼?你们当时干了什么?我是一清二楚。”
我爷一开始就知道宋志勇他们对我下了杀手?他怎么不救我,就不怕我出什么事儿吗?
我笑道:“守庙村不在了,守庙人可不见得没有了。刚才那只女鬼明显是在杀人示-威,你说,她是自己来的,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我声音一顿道:“张小姐,我觉得,你应该把李家村的人都查上一遍,看看这些年都有谁离开了李家村?或者,莫名入住了李家村?”
“另外,我需要当年那个沙场老板一家三口的姓名,生辰,最好能有他们照片。”
张慕瑶点头道:“没有问题,最迟明天中午给你。”
“那就麻烦你了。”我随意客气了一句便溜溜达达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吕胜像狗一样一步不离的跟在我后面,宁可抱着我的腿哭着喊爹,也要跟我住在一个屋里,我实在没办法就把他留下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赶到了沙场附近,让吕胜的手下在水边上立起来一个法坛,自己也换上了一身道士的衣服。
这类东西,我汽车后备箱里装了不少,装道士,扮和尚都是手到擒来。
我也不想搞这么些花样儿,但是,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布阵,做法的事情,你没个掩护还真不行。
法坛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有用的东西全都被我放在法坛下面。
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登上了法坛,一手举着桃木剑,一手拿着灵符,口中念念有词的在法坛上脚踩七星来回走动。
从外面看,我确实能把人给唬住,嘴里念的也是道门真经。实际上,我跟道门挨不上任何关系,霸宗传承偏向肉身和内力,法术传承只是辅助,也更偏向于道家旁门。
我看着是在走七星步,实际上是在催动我放在法坛下面的兵阵召唤阴兵。
我不是不会召天兵助战,只是天兵善于斩妖荡魔,动手就是雷霆万钧,犁庭扫穴。我的目的是要抓捕当初的沙场老板,才召唤了更善于拘魂的阴兵助阵。
法坛下面的兵阵颤动,我随手抓起一把香灰撒向蜡烛,被我掺上磷粉的香灰刚一脱手并形成了一股烈焰,看上去就像是从我手心里爆出了一团天火,看热闹的人不由得一阵惊呼,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法坛上,却没有人注重十条黑影像是流水一样,顺着坡度钻进了水里。
我用手中桃木剑将桌上的灵符向上一挑,被穿在剑尖上的灵符瞬时间无火自燃,我举剑指向水中:“一敕乾卦统天兵,二敕坤卦斩妖精,三敕震雷动天兵......灵光照分明,鬼神走不停,神兵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我念的是“先天八卦敕令”实际上借来的却是阴兵——这么多人看着,我总不能胡说八道。
我声音一落,原本平静的水面忽然间暗波汹涌,成片的泥沙从河底一股股翻上了水面,片刻之间,法坛附近就变成了一片浑水。
我紧盯着水面的时候,却看见一口棺材被翻动的暗流托上了水面。
与此同时,棺材附近也浮现出了一片鬼魂炸裂之后的荧光。
下水的阴兵被人杀了?
我只是微微一怔,那口棺材竟然在水里直立起来,像是一支鱼漂一样在水中起起伏伏。
我沉声道:“拿钩子,把棺材拉上来。”
张慕瑶马上指挥着保镖,用铁钩把棺材拽到了岸边。
吕胜小心翼翼的问道:“王少,你看要不要先镇镇邪,再开棺材?”
“不用,直接开棺!”我看得出来,这口棺材虽然来得诡异,但是上面却没有多少阴气,棺材里的人怕是刚死不久。
几个保镖找来了撬棍,当场掀开了棺材。
“老李头!”吕胜吓得跳了起来:“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让人扔水里了?”
棺材里躺着的尸体,正是村长老李头。
看热闹的人当场就炸开了锅,前一分钟的时候,老李头还站在人堆里带着头看热闹,这会儿怎么就死了?
刚才站在水边上的人又是谁?
人群里忽然有人喊道:“李叔......李叔,不还站在那儿呢!”
村民一下让出来一片空地,我往那空地上看过去的时候,果然看见老李头孤零零的站在水边上。
老李头的身子没动,脑袋却转到了身后,表情诡异嘿嘿的笑道:“黑水庙谁都不能碰!我把沙场卖给了他们,糟了报应。”
“他们要是动了黑水庙,我们全村人都得遭报应。”
“别让人动黑水庙。”
老李头把话说完,脸色就变成纸样的惨白,两腮上更是浮起了两团腮红。
“纸人......纸人说话啦!”一个村民被吓得当场坐在了地上。
纸人的衣服里跟着窜出了火苗,没过一会儿,整个人就烧成了火团,起火的衣服从他身上一层层的落下来之后,火光中也露出了一副用铁丝编成的框架。
刚才站在人堆里看热闹的,分明就是一个穿着老李头衣服的纸人。
围观的村民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跑得一个不剩,吕胜也颤着声音道:“王少,咱们怎么办?”
我随口道:“抬上棺材回村呗!”
张慕瑶的保镖刚刚抬着棺材走到了村口,就被村民给拦了下来,领头的人站出来道:“几位,你们走吧!咱们这儿可容不下你们这些大神啊!”
吕胜直接站了出来:“我们买的房子就在村里,你们还不让我回家了咋地?我告诉你们,房子是我的,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我回家。”
吕胜本就是地痞出身,那一脸横肉让人看着就害怕,再加上吕胜还占着理,那些村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走过去指了指棺材:“老李头,我给你们送回来了。不过,他再跑不跑,我可不敢保证。你们不让我进村也行,我就把棺材放这儿。”
“动手!”我一挥手,那几个保镖直接把棺材横在了进村的路口上。
按照农村的老话讲,棺材堵路口,活人不能进,死人不能出。
我这是拿这口棺材,把李家村的路给绝了。
要是没有刚才沙场的事儿,他们或许还敢去把棺材给挪了。
现在,谁敢说自己动手挪了棺材,不会出什么事儿?
几个带头的村民差点哭出声来。
阴兵吓跑了村民,我所在房间的屋顶也瞬间破开了几道口子,十多条黑蛇从天而降,几个保镖用甩棍拼命拨打,黑蛇却像是疯了一样,迎着甩棍往人身上扑。
好在几个保镖的身上都带着护具,才没被毒蛇咬伤。
我单手压着虎牙,口中咒语一刻没停,虎牙下面渗出的血迹也终于没过了照片——“拘魂术”成了。
我抬头看向对面墙壁的时候,墙上也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从黑影的轮廓上我看得出那是一个领着孩子的女人,但是,他们的面孔却是一片漆黑,唯独两只眼睛里带着渗人的血光。
我抬头与那女人的黑影对视的当口,对方却发出一声嘻嘻怪笑。
张慕瑶也看着我的方向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我反手往自己背后抓了过去,当即便握住了一条冷滑的蛇身,甩手往桌子上抽了过去。
那条一米多长的黑蛇像是鞭子一样抽在了桌上,又反弹了起来,我顺手掐住了黑蛇的脖子,把它压在了桌上,同时,睁开了虎目。
那条黑蛇在虎目的注视之下,蛇头蓦然膨胀了几倍,一颗脑袋渐渐变成了沙场老板的模样。
我冷笑道:“你挺聪明啊!知道附在一条蛇的身上过来杀我。”
“既然,你够聪明,我就不废话了。”
“你的老婆孩子都被我给拘过来了,现在,是我杀你逼他们说话,还是我杀他们逼你说话,你自己选吧!”
沙场老板艰涩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沉声道:“我想知道,沙场下面的那根石柱子是怎么回事儿?”
沙场老板说道:“当年,我沙场里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谁也不敢来我这沙场里干活儿,我这心里着急啊!”
我的全部家当都投进去了,要是沙场开不了工,老婆孩子都得跟着我一起饿死。
我也是急疯了,觉得工人不敢来干活不就是害怕那个铁人吗?我要是把铁人弄走了,不就没事儿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两碗酒就下了沙场,拿着根锯条想把铁人脖子上的锁给锯了,再把那铁人弄走。
我虽说是喝了酒壮胆,但是我也害怕啊!还没锯上两下,就把手给嘎破了,我这边正捂手的工夫,那铁人脖子上的链子就哗啦一下掉下来了。
我这一抬头就看见那铁人转头了,瞪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珠子,跟我对上了脸。
我吓得想喊都喊不出来,身子也不会动了。
那个铁人把链子捡起来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总算是有人来换我了,你就拽着那柱子往外爬吧!什么时候爬出来,你就能投胎了。”
铁人把我拴上就走了,没一会儿,我就觉得那根柱子在往地底下沉,被那根柱子拽着往后拖了一尺多远才停了下来,我吓得一边喊救命,一边往岸上爬。
可我哪能拖住那么一根柱子,没一会儿就没劲了,就快要认命的时候,那个铁人就又回来了,还把我的老婆孩子都给带回来了。
那个铁人把他们娘俩给按在岸边,告诉我:“你爬上来就能救他们,要不然,你就看着她俩怎么死吧!”
我眼看着他抱着我媳妇的脑袋往旁边拧,就像是疯了一样往岸上爬,我把两只手上的肉都给磨没了,也没爬上岸,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老婆被那铁人给拧断了脖子。
我的孩子,也被他给掐死了,他还把我老婆的手放在孩子脖子下面,做成了我老婆掐死孩子的样子。
当时我不知道,铁人没回来之前,我就死了,后来一直是我的魂儿在拽着死人身子往岸上爬。
那个铁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把我老婆和孩子的魂儿都给定在了岸上,我天天晚上听见他们在哭,我也拼了命地往岸上爬。
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那个铁人就是为了让我把柱子给拽住,不让它沉下去,才杀了我全家。
沙场老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沉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铁人是什么目的?他告诉你的?”
对方只是稍一迟疑,我的五指就跟着猛一发力:“别跟我耍花招。”
沙场老板道:“就是他把我放出来的,他说,只要我听他的话,帮他杀人,他就放了我们,让我们一家三口团聚。”
我沉声道:“他还说什么了?”
沙场老板道:“其他什么都没说,就是让我们按照他的话去做。”
我再次问道:“你确定找你的是个铁人?”
沙场老板道:“找我的肯定是当年把我绑起来的人,但是,我看他不像是铁人,倒像是活人。”
我大概能猜到他说的“铁人”是什么东西?
江湖上有种给尸体上金漆的秘术,也就是随便找具尸体,给刷上一层金漆,就当“肉身佛金身佛”往出卖,属于骗术的一种。
尸体能上金漆,也就能上铁漆。
水底尸体上的那层铁漆,八成就是防腐用的东西。
我看问不出什么,手掌蓦然一紧生生捏碎了沙场老板的魂魄。
对方鬼魂一散,墙上那一大一小两只鬼魂瞬时间失声痛哭,我没等他们两个再有动作,便发出两道灵符。
符纸只是与墙面轻轻一触,墙上便烧出了两道人形的火焰。
刚刚赶进屋里的秋亦寒惊声道:“你就这么把他们三个都杀了?”
我反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秋亦寒颤声道:“他们也是受害者啊!你怎么能赶尽杀绝呢?”
我说道:“我不想跟你争辩什么?但是作为合作者,可以给你们解释一次,但也仅限一次。”
“这三只鬼魂虽然死得冤,但是他们已经因为怨气侵蚀魂魄变成了厉鬼。厉鬼会无差别的杀人,我放他们走,他们再杀了别人,这笔账里就得有我一份。我不想因为一时心软背上因果。”
“我说得够明白么?”
秋亦寒道:“你可以擒住他们,找高僧给他们化解怨气啊!你怎么能......”
“够了!”张慕瑶冷声道:“亦寒,你的话太多了。”
“先不说,术士跟鬼怪本就是对立的关系,一旦动手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局。单就是,我们带着三只随时可能被控制的厉鬼,就可能生出其他的变数。”
“王先生的做法并没有错!”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暗暗点头,张慕瑶年纪轻轻就能做到总经理的位置,并不是没有原因,至少她是个明白人。
我爷沉着声音道:“你别管我虎不虎,我是来找你救人的,要什么,你直说。”
宋孝衣伸出来三根手指头:“三个条件,缺了一样,我就不陪你玩这个命。”
我爷咬着牙道:“你说......”
我爷跟宋孝衣讨价还价的工夫,我已经昏了过去,没听见他们说的三个条件究竟是什么?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一间客房里面。
我还没弄清白自己在哪儿?客房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一男一女两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径直闯了进来,带头那个人男孩,指着我鄙夷道:“你就是那个想跑我家占便宜的乡巴佬?”
女孩用手扇着鼻子道:“肯定是他,我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了!”
我的脸顿时一沉:“你们是谁啊?”
男孩像是被薄了面子:“你跑到我家来占便宜,还问我是谁?”
“你应该跪下向我们谢恩!”
女孩也鄙夷道:“乡下人都这样,只知道占便宜不知道感恩。”
我脸色更冷了几分:“首先,我不知道你们是谁?其次,我也没打算占你们便宜。最后,请你们说话客气点。”
男孩顿时像是受到了天大侮辱,伸手就抓住我的衣服领子:“给我起来,这床不是你这种乡巴佬能睡的地方。”
我一拳打在了那小子脸上,把人打躺在了地上之后,我又跳起来对着他脸上踹了一脚,两下把他打得起不来了,才对着他身上一阵乱踢。
那个丫头要上来拽我,却被我一巴掌抽在脸上,打到了一边。
我人长得瘦不假,但是我的力气却大得出奇,我同学都我是评书里的李元霸,长着个猴身子却有把子牛力气。
我怕死人也不假,但是我没怕过活人,从小打到大没少跟人打架,我爷教过我,要么你就别动手,动手就得下死手,要是让对方缓过口气来,吃亏的就是你。
我上手就没停下,一直把那小子踢昏了过去,才拽着他头发扔到了门外,指着那丫头道:“你自己滚去,别让我扔你。”
那丫头捂着脸跑了,连地上的半死不活的同伴都没管。
我刚才打人全靠着一股爆发力,一收力身上又虚的不行,躺回床上呼呼大睡。这回是我爷把我喊醒了过来,他看我醒过来头一句话就是:“你打架了?”
第二句就是:“吃亏了没?”
我爷看我没吃亏,笑眯眯的道:“没事儿,走,跟我去见见宋孝衣。去了乖点,剩下的事儿,我来。”
我跟着我爷到了客厅,就看见那一男一女在宋孝衣面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劲儿让宋孝衣给他们做主。
我人没进门就啐了口吐沫:“不要脸的玩意,这是没断奶么?”
那丫头马上站起喊道:“宋姨,你看那乡巴佬多过分,当着你的面还敢骂人?”
我正要开口说话,我爷却轻轻碰了我一下,意思让我先别开口。
宋孝衣冷着脸道:“宋佳宁,你是女孩,我不说你,你先站一边。”
宋佳宁小心翼翼的站到一边之后,宋孝衣抬手就给了那小子一个耳光:“宋志勇。你再跟你说一遍,男孩子在外面打架,打赢了,你回来告诉我原因,我可以给你善后;打输了,就别来找我哭诉。我不会替你去找那个场子。”
“你有本事就把王夜,也按在地上打。他爷找你们麻烦,我全兜着。”
“滚回房间反省。”
宋志勇,宋佳宁被骂得不敢吭声,灰溜溜的走了,临出门时,还一人瞪了我一眼。
我也没把他们两个放在心上,我能揍他们一次,就能揍他们第二次。
我爷对着宋孝衣挑了挑拇指:“宋老板要得。”
宋孝衣哼了一声道:“这几天让你孙子好好养养身子,要不然,我给他出了活丧,怕是得变成真出丧了。”
我弄明白宋孝衣到底是什么意思?
活人都不能往棺材里躺,不然肯定压你三年气运,要是出一次活丧,保证十年翻不了身。
这是救人还是坑人?
我爷也只告诉我:“宋孝衣救你命的办法就是先把你当死人埋起来,地底下冷,你多吃点东西把身子养好。”
那天开始,我爷就变着花的给我做补品,有好多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有一次,我问他盘子里像是蘑菇似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爷说那是“尸灵芝”就是“太岁”的一种,只不过是从死人嘴里长出来的。
我听完之后差点没吐了,我爷却说:“你喝泡死人的水喝了好几年,还在乎吃点死人嘴里东西?”这下我是真吐了,那之后我爷做什么菜我都不敢再问了。
那几天,我听我爷和宋孝衣说话才知道,我爷根本不是大夫,只是个厨子,他能给人看病是因为他会做药膳。难怪,我以前看他熬药,就像是在炖菜。
宋孝衣的本名叫宋依然,因为常年穿着一身白衣服,别人就都叫她“宋孝衣”。
宋孝衣是屠门的传人,屠门以替雇主宰杀异兽,甚至妖兽为生。同时,屠门也是受雇于官府的刽子手,处斩妖鬼和邪道术士,所以,屠门既杀鬼也杀人。
屠门分为两脉,一脉穿红衣,一脉穿白衣,宋孝衣就是白衣一脉的掌门人。
那一男一女是她亲戚家的孩子,寄养在她这里,是想要拜师,只不过,宋孝衣一直没有点头。
至于,他们俩为什么要给我出一次活丧?我爷只告诉我:现在不能说,活出丧本来就是为了骗鬼神,现在说出来就不灵了。等我把你的命救回来,我再告诉你。
我在宋孝衣家里养了十天,她也搭好了灵棚,还准备了一口能并排躺两个人的合葬棺材,把我跟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一起放在了棺材里。
我爷特意嘱咐我:“你在棺材里躺着别出声,也不用害怕,等时间到了,我放你出来。”
“一会儿,我在你头顶,脚底各点一盏灯,这灯要是灭了,别管我喊不喊你,你都得出来,知道了?”
我爷看我点头,在棺材里点了上灯,有盖住了棺材。
我刚躺下没一会儿,就觉得肚子上发痒,像是有什么长着脚的东西在顺着我的肚子上爬。等我睁眼一看,却看见两个四寸高的木头人踩着肚子,站在了我身上。
一个木头人像是用红漆画出来嘴角动了下来之后,竟然传出了宋志勇的声音:“王夜。我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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