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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无删减+无广告

老君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姜梅似对这个竹冠中年人很畏惧,小心地拉拉杨云的衣袖,轻声提醒。杨云微微皱一下眉头,对中年人的目中无人很不满意。但为母亲,他还是冲着中年人躬身施礼,“杨云见过叔叔......”话没说完,中年人摆手打断,冷冷地看着杨云。“用不着做那么多虚礼。老三不在,你们孤儿寡母生活不易。”“族中派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衬的地方。”姜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嗫嚅着说:“多谢二叔和老爷子关心。”“我和云儿两个人,能把日子过好。二叔不用担心。”杨云在侯府这么多年,虽说养尊处优,但耳濡目染之下,察言观色的本事小有成就。他能感觉到,这个二叔和族中,似不是想要帮忙那么简单。中年人冷笑一声,目光在杨云身上打量几番。“你是杨云,姜氏的儿子?我是青山村杨家杨玉昭。...

主角:杨云姜梅   更新:2025-04-19 12: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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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杨云姜梅的现代都市小说《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老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梅似对这个竹冠中年人很畏惧,小心地拉拉杨云的衣袖,轻声提醒。杨云微微皱一下眉头,对中年人的目中无人很不满意。但为母亲,他还是冲着中年人躬身施礼,“杨云见过叔叔......”话没说完,中年人摆手打断,冷冷地看着杨云。“用不着做那么多虚礼。老三不在,你们孤儿寡母生活不易。”“族中派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衬的地方。”姜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嗫嚅着说:“多谢二叔和老爷子关心。”“我和云儿两个人,能把日子过好。二叔不用担心。”杨云在侯府这么多年,虽说养尊处优,但耳濡目染之下,察言观色的本事小有成就。他能感觉到,这个二叔和族中,似不是想要帮忙那么简单。中年人冷笑一声,目光在杨云身上打量几番。“你是杨云,姜氏的儿子?我是青山村杨家杨玉昭。...

《让我弑母换荣华?这世子不当也罢!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姜梅似对这个竹冠中年人很畏惧,小心地拉拉杨云的衣袖,轻声提醒。
杨云微微皱一下眉头,对中年人的目中无人很不满意。
但为母亲,他还是冲着中年人躬身施礼,“杨云见过叔叔......”
话没说完,中年人摆手打断,冷冷地看着杨云。
“用不着做那么多虚礼。老三 不在,你们孤儿寡母生活不易。”
“族中派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衬的地方。”
姜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嗫嚅着说:“多谢二叔和老爷子关心。”
“我和云儿两个人,能把日子过好。二叔不用担心。”
杨云在侯府这么多年,虽说养尊处优,但耳濡目染之下,察言观色的本事小有成就。
他能感觉到,这个二叔和族中,似不是想要帮忙那么简单。
中年人冷笑一声,目光在杨云身上打量几番。
“你是杨云,姜氏的儿子?我是青山村杨家杨玉昭。”
杨云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杨玉昭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礼。
“二叔好。”
杨玉昭大手抬起,似想要挡住杨云的话。
“二叔不二叔的,先放在一边。”
“我听说,你这十八年是在侯府中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没有动手干过活吧。”
杨玉昭只是一个区区童生,根本不知道侯府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只能通过书本上的知识,勉强猜测一鳞半爪。
见杨玉昭三番两次打断他,杨云心中的火气也上来。
他直起身子看着杨玉昭,不卑不亢地说:“以前的日子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我会奉养母亲,让她以我为傲。”
这个二叔一见面咄咄逼人,杨云对他自然用不着给什么好脸。
听杨云这么说,杨玉昭好像听见笑话一样,面上泛起浓郁的嘲讽笑容。
“说得好,你果然是个有志气的!”
“既然这么有志气,那把我们老杨家的房子和地都交出来吧,你们娘俩爱去哪去哪。”
房子和地?
杨云的眉头向上一挑,转头看向母亲。
这里面的事,她肯定知道。
姜梅畏惧地看看杨玉昭,小声在杨云耳边说:“咱们家这处小院,还有村东十八亩薄田,都是你爹杨玉明留下来的。”
“杨家想要把这些田产房屋收回族中......”
当年,姜梅抱着杨灿从侯府离开,为活命,嫁给青山村杨家老三杨玉明。
一个月前,杨玉明得病离世。
杨家要把他留下的田产和房屋收回去,供家族唯一的童生杨玉昭读书。
经过姜梅一番解释,杨云终于明白,杨玉昭为什么对他会有那么大敌意。
只是杨云和母亲刚被侯府赶出,只有青山村这一处落脚之地。
要是再被杨家收走,他们娘俩真要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搞清楚情况,杨云昂首看着杨玉昭,淡淡地说:“二叔,你说的是我爹留下的财产。”
“父死子继,这些都应该是我的东西。”
这是娘俩唯一一条活路,必须死死攥住才行。
“你爹?”
杨玉昭鼻中冷哼一声,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杨云,阴阳怪气地说:“你叫得好听啊!”
“只是大家都知道,你这个杨,和我这个杨,恐怕写不到一处。”
这话,是在暗示杨云。
你是大将军杨成罡的种,不是杨玉明的儿子。
只是杨成罡权势滔天,杨玉昭不敢得罪,只能暗戳戳地嘲讽。
杨云面色一沉。
从离开侯府后,他再也不承认,杨成罡是他的父亲!
没有哪个父亲,能做出逼儿子杀母亲的狠毒之举!
他上前一步,双眼直直地看着杨玉昭的眼睛,话语中带着的冷意似能将人的骨髓冻僵。
“从今天开始,我爹是杨玉明,哪怕是皇帝亲至,我也只认这一个父亲!”
多年在侯府养尊处优,养出来的气势,如同山岳一样,铺天盖地而来。
杨玉昭一时间竟不敢跟杨云对视,下意识退好几步。
直到退至门槛,杨玉昭才回过神来,强作镇定地说:“你认有什么用?还得看族里认不认!”
“杨云,我告诉你,你要把老三留下的财产交给我,我还能托人,在城里给你找份学徒的活。”
“不然,你们娘俩等着被赶出青山村吧!”
杨云看着色厉内荏的杨玉昭,神色平静地说:“父亲留下的东西,我是绝不会让出一分一毫的。”
去城里做学徒,等于是认命。
杨云心比天高,自然不可能做这种自毁前途的事。
杨玉昭被杨云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他大声嚷道:“你等着,我去找族老评理!”
这个时代,村里大部分矛盾,都是族老和德高望重的长辈调解,只有彻底撕破脸才会闹上衙门。
姜梅深知族老在村中的影响力,既担忧又欣慰地看着杨云,“云儿,要不我们答应你二叔吧。”
“到时候,你在城里做学徒,娘再找个缝补浆洗的活,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杨云将母亲扶到屋中破椅上坐好,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说:
“娘,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敢和二叔叫板,心里自然有几分把握。”
“就算闹到族老面前,咱们也不会吃亏。”
等母子二人胡乱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杨玉昭带着四五个青年又来。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杨云说:“姜氏,杨云,族老让你们到村中祖庙,商议大事!”
跟着杨玉昭来的青年紧紧盯着杨云,只要他敢跑,立刻会拿下。
没想到杨云根本没有跑的意思。
他扶着姜梅从土屋中走出,目光在来人脸上一扫,轻声说:
“带路。”
尽管这声音不响亮,语气也不算严厉。
杨玉昭和几个青年却如奉纶音,乖乖领着杨云来到祖庙。
祖庙正中,供奉着杨氏历代祖先的灵位,檀香不断,明烛不灭。
当中一把圈椅,坐着一个六七十岁,须发皆白的干瘦老者。
两边站满青山村的杨氏族人。
老者先是看一眼姜梅,目光又看向旁边气宇不凡的年轻人,
“你是杨云?”

正值大梁朝开元六年,天下承平,百姓安居乐业。
自开国皇帝定鼎以来,已有近百年太平盛世。
杨云和姜梅离开京城,沿着官道向南走去。
姜梅所住的石泉村,在都城南面二十里处的山脚下。
虽不算远,但对姜梅这样的妇人来说是不小的负担。
“云儿,你脸上的伤......”姜梅心疼地看着儿子脸上的淤青,“要不要去抓些跌打药?”
“不用,娘。”杨云轻轻握住姜梅的手,“这点小伤不碍事,钱还是留着要紧。”
以后他不再是天应府的世子,没有锦衣玉食的生活,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在这个陌生的古代,他思来想去,最好的立足之地是科举。
自古以来,读书人受人尊敬。
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即便不能高中,也能凭借学识谋得一份差事,衣食无忧。
只是,读书并非易事。
书籍、笔墨纸砚、束脩......哪一样不需要花钱?
虽然不知道刚才唐铭铭和郡主给多少,但沉甸甸的两袋银子肯定不少,也许......够吧?
杨云前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但好歹也经历过残酷的高考,是个文科生。
对于科举,他非是完全没有自信。
更何况这大盛朝的科举,说到底只是考些四书五经、诗词歌赋罢了。
走到城郊,一辆破旧的牛车正在揽客。
赶车的是个皮肤黝黑的老汉,见他们过来,咧嘴笑道:“去哪儿?”
“去青山村。”
“那得走半天呢,一人五文钱。”
杨云扶着姜梅上车,牛车颠簸着驶上乡间小道。
道路两旁,稻田里不时传来农人的吆喝声,远处青山隐隐,炊烟袅袅。
一队赶着毛驴的商人迎面而来,身后驮着的瓷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路过一片竹林时,几个提着竹篮的村姑从林中走出,见到牛车经过,羞涩地低下头快步走开。
牛车又走一个多时辰,终于到青山村。
这青山村乃都城脚下一座郡县之地,村口有一棵巨大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像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树下坐着几个老人,一边聊天一边摇着蒲扇,悠闲自在。
牛车夫将车停在树下,杨云扶着姜梅下车。
“云儿,咱们到家了。”姜梅指着不远处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说。
杨云点点头,环顾四周。
村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和茅草屋,低矮破败,与京城的繁华景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几个小孩光着屁股在巷子里追逐嬉戏,看到杨云和姜梅,都好奇地停下来张望。
老槐树下的几位老人也注意到杨云和姜梅。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喊道:“哎哟,这不是梅子吗?”
“这是你那个亲生的儿子?”
周围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人也竖起耳朵,一脸兴致勃勃。
古代娱乐活动匮乏,家长里短的八卦自然是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
姜梅换孩子这事儿,在村里早传开了,只是碍于杨云不在,大家不好当面议论。
这正主回来,她们自然要好好“关心”一番。
周围几个大婶也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听说是当年和侯府世子换的呢。”
“这孩子是生得俊俏,怪不得人家侯府没发现。”
“侯府养得真是不一样。”
姜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眼神不安地瞥向杨云。
她最担心的是这个,生怕儿子会因为他的身世,或是这破败的家境感到难堪。
杨云却面带微笑,朝着说话的老妇人拱手行礼,“小子杨云,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这一举动,让周围的大婶们愣住。
这孩子,好教养啊!
一点都没有纨绔子弟的架子,反而像个读书人似的,温文尔雅。
胖大婶率先反应过来,拍着大腿笑道:“哎哟,果然不愧是抱去侯府养的,真是有礼貌!姜梅啊,你真是好福气!”
另一个妇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这孩子看着聪明伶俐,以后肯定有出息!”
虽然夸赞声不断,但言语中还是夹杂着对姜梅“换孩子”一事的议论。
甚至有人低声嘀咕:“姜梅真是造孽哦,换掉人家孩子,也不知道侯府会不会找她算账......”
姜梅听得心惊肉跳,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她拉着杨云进屋,关上破旧的木门,仿佛这样能将外面的流言蜚语隔绝开来。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
几件简单的家具摆放得乱七八糟,墙角甚至还有蜘蛛网。
杨云环视一圈,这与他之前住的雕梁画栋的侯府,简直天壤之别。
但,他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安慰姜梅道:“娘,屋子虽然破旧些,但收拾收拾能住人的。”
姜梅欣慰地点头,开始收拾屋子。
杨云也主动帮忙,将破旧的桌椅擦拭干净,又把床上的稻草重新铺一遍。
母子俩忙活大半天,总算将这个破旧的小屋收拾得勉强能住人。
姜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关切地问:“云儿,饿了吧?娘去做饭。”
“不用,娘,我来做吧。”杨云笑着说,“您歇着。”
姜梅一愣,眼眶湿 润,望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孩子在侯府养尊处优十八年,哪里会做饭?分明是在安慰她这个当娘的。
“云儿,你别......”
她话未说完,“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被推开。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挡住射入的阳光。
杨云回过头。
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
男子头戴竹冠,腰间别着文房四宝,一看是童生打扮。
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在杨云身上停留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
男人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这是......”
“这是你叔叔......”

一年时间赚十两银子,听起来很容易,庄户人家一年能赚到这么多。
但杨云还要读书!
文房四宝,课本束脩,全都要钱,把这十两银子全都填进去都未必够。
杨玉昭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不等杨四德开口,追问:“如果一年之后,你还不上钱怎么办?”
听杨玉昭追问,杨云的嘴角微微翘起。
他既然开口,那证明杨玉昭对这个办法心动。
他的眼睛转几圈,郑重其事地对杨玉昭说:
“如果还不上,我家那几间草屋全部归二叔所有。除此之外,我再给二叔打三年白工!”
要是答应,不仅能得到那块风水宝地,还能得一个不要钱的长工!
杨玉昭心中蠢蠢欲动,如果只是一年时间,他也不是不能等。
族老杨四德看看杨玉昭,说:“玉昭,你觉得杨云的提议怎么样?”
杨玉昭冲着族老点点头,装作大气地说:“再怎么说,我和玉明都是兄弟。”
“他儿子要跟我订下一年之约,我这个做叔叔的,也不好不答应。”
“但一年之后,你要还不清,那别怪我这个做叔叔的不讲情面。”
青山村,是个人人都沾亲带故的小村子。
杨玉昭就算再想要杨云家那块地,也得顾忌吃相。
不然名声臭了,以后再想在村子里做点什么难了。
杨四德见杨玉昭同意,起身冲着两人朗声说:“杨云,一年之后的今日,你当还清你父亲欠杨玉昭的十两银子。”
“如果做不到,不仅你们家的房子要归杨玉昭所有,你也要去他家做三年白工。”
“全族之人共同见证,若有违背,以族规罚之!”
杨云和杨玉昭在祖宗灵位前磕头,算是订下约定。
族人见没有其他事,各自回家做事。
杨云也扶着姜梅往茅草屋走去。
杨玉昭看着杨云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
这一年,他不能让杨云过舒服。
为自身金榜题名,就算是亲侄子,也不能手下留情!
回到茅草屋。
姜梅一脸苦涩地看着儿子,小声说:“云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杨云没有把杨玉昭的刁难放在心上。
他乐呵呵地说:“娘,咱们是母子,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
姜梅看着儿子脸上的笑容,心中既欣慰又难过。
欣慰的是儿子懂事,知道安慰她。
难过的是她成儿子的累赘,光给他添麻烦。
想到刚才在祖庙中的约定,姜梅脸上泛起坚定之色,认真地对杨云说:“云儿,你尽管放心读书,钱的事娘来想办法。”
青山村做工的地方不多,但姜梅会织布,她可以多织点布卖钱。
杨云起身看看门外,确定没人,关上房门,将郡主和唐铭铭给的银子放在姜梅面前。
“娘,这里有三十多两银子,足够咱们娘俩开销一段时间。”
姜梅看着面前白花花的银子,连忙用袖子盖住,后知后觉地说:
“我想起来了。”
“这是咱们回来的时候,你的朋友给你的。”
盛婉兮和唐铭铭给钱的时候,姜梅在场。
只是她那时候关心杨云的伤势,没注意钱。
杨云让姜梅把钱收好,坐在桌边问道:
“娘,您在青山村住这么长时间,知不知道村里有几位先生?最好有功名在身的那种。”
科举,不光是读书,应试经验也很重要。
要是能找一个有功名的先生,参加科举的时候,能少走不少弯路。
事关儿子前途,姜梅认真地想一会,
“要说我最熟悉的,应该是你二叔,他是咱们村里名声最大的童生。”
杨云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否定这个人选,
“二叔跟咱们家不对付,我要是跟他念书,肯定学不到东西。”
虽说不知道杨玉昭为什么要他家这几间破房子。
但杨云可以肯定,二叔不怀好意,最好敬而远之。
姜梅想到刚才杨玉昭咄咄逼人的样子,后怕地点点头,继续说:
“除你二叔外,是村东的陈童生,他比你二叔年纪大些,得功名却要晚一点。”
“还有一个是村南的沈童生,他是咱们村最年轻的童生,其他的我不清楚。”
尽管在青山村生活十几年,但姜梅整日操劳,对读书科举这些东西根本没注意。
简单了解一下情况,杨云跟姜梅要五十文钱,去村里酒铺买二斤好酒,光明正大地来到族老杨四德的家中。
杨四德正坐在门口晒太阳。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小老头,会是青山村最有影响力的族老。
“族老,杨云有礼。”
杨云站在杨四德身侧行礼,免得挡住太阳。
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的杨四德缓缓抬头,眯着眼睛看一会儿才认出杨云,笑呵呵地说:“杨云,是你啊,坐。”
杨云也不客气,在杨四德身边坐下,把手中装酒的葫芦递过去。
“族老,我听说您喜欢喝两口,特意给您打来两斤高粱烧。”
虽说高粱烧不算好酒,但青山村的人喜欢它。
听到有酒,杨四德的眼睛陡然亮起来。
他伸手拿起葫芦,打开盖子,先是凑近闻了闻,又小小地抿了一口,脸上露出满足之色。
一口酒下肚,杨四德抱着酒葫芦,在温暖的阳光中缓缓闭眼。
“说吧,有什么事让我帮忙。”
杨云见族老收下他的酒,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族老,之前我在祖庙中说,要读书科举。”
“我想问问您,咱们村陈童生和沈童生,学问怎么样?”
杨四德从出生住在青山村,对村里的大事小情了如指掌。
听到杨云问两个童生的学问,杨四德眯着眼睛想一回,慢慢地说:
“陈童生的学问深一点,但他读书读迂,什么事都得按照书上的标准做。”
“沈童生的学问没有陈童生那么深,但他为人和善,村里的孩子大多在他的私塾上学。”
杨云听到,眉头紧皱,不知道该选哪位先生。
旁边的杨四德老神在在地抿一口高粱烧,咧着嘴问:
“是不是在想,跟哪位童生学习更好?”

杨云冷冷地扫他们一眼,没有理会,扶着姜梅想离开。
“怎么?做野种后,连话都不敢说啊?”
为首的,是兵部尚书之子赵明远。
他身材瘦高,一袭月白锦袍,手中把玩着一把玉骨折扇,以前没少被原主欺负。
见杨云要走,立刻围过来。
他身旁是工部侍郎的儿子徐子陵,长得白净,却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也是原主以前经常捉弄的对象。
还有刑部郎中之子孙德,个子矮小,却偏偏要踮着脚走路。
赵明远扇子一收,假惺惺地说,“怎么这般狼狈?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啊?”
杨云冷眼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是来看他笑话的。
“听说你为这个贱婢,连世子之位都不要了?”
徐子陵阴阳怪气地说,“真是情深意重啊!”
“是啊!”
孙德附和道,“杨兄,你看你脸上的伤,要不要去看大夫啊?”
赵明远忽然眼睛一亮,“我有个提议,不如你从我胯 下爬过去,我给你十两银子看大夫,如何?”
“哈哈哈!”其他人大笑起来。
杨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拉着姜梅要离开,却被他们拦住去路。
“怎么?要走?”
赵明远冷笑道,“以前你不是最喜欢耍威风吗?怎么成缩头乌龟了?”
这时,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杨云不稀罕你们那几个臭钱,别为难他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少年挤过人群走过来。
“唐铭铭?”赵明远眉头一皱,“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事?”
杨云定睛一看,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礼部侍郎之子唐铭铭。
他记得,这人以前总是默默跟在原主身后,任人欺负也不吭声。
“以前你们欺负我,是杨云把我当兄弟。”
唐铭铭挺着胖胖的身子,“他落难,我自然要挺身而出!”
他转头对杨云说:“杨哥,你先走,我帮你拦着。”
杨云心中一暖,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懦弱的胖子,竟会在这时候站出来。
“这份情,我记下了。”杨云郑重地说。
他刚要离开,赵明远挥手叫来几个家丁。
唐铭铭见状也喊来下人,双方对峙起来。
但很明显,赵明远他们人多势众。
“呵呵,一个礼部侍郎的儿子,也敢跟我们叫板?”
赵明远冷笑道,“给我打,往死里打!”
一声令下,他的家丁一拥而上,朝着杨云和唐铭铭等人扑过去!
这么多人一拥而上,不死也得落下个半残!
这时。
一辆雕花镶金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帘掀开,露出一副倾城绝色的面容。
那是一张足以让人忘记呼吸的脸庞。
她眉如远山含黛,眸若秋水盈盈,朱唇皓齿间似有清香溢出。
女人慵懒地靠在车窗边,淡淡开口:“这是在做什么?”
几个公子哥看清马车上的人影,眼睛放光。
他们争先恐后地凑上去,连声音都变得谄媚起来。
“原来是郡主啊。”
郡主名叫盛婉兮,乃当朝盛王之女,也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自小展露出过人的天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精通诗词歌赋。
这样的才女,自然引得京城无数公子哥趋之若鹜。
但她性子清冷,从不理会那些示好之人。
赵明远给家丁使个眼色。
那些家丁立刻收手,恭敬地站到一旁。
姜梅松一口气,仍心有余悸地抓紧杨云的衣袖。
“回郡主,我们......”几个公子哥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最后还是赵明远硬着头皮说,“我们......我们是在教训一个不懂事的家伙!”
唐铭铭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声说:“是他们在欺负人!郡主明鉴!”
几个公子哥咬牙切齿,连忙解释。
“郡主明鉴,我们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冒充天应府世子的骗子!”
盛婉兮微微蹙眉。
这几日她也有所耳闻,说是大将军杨成罡的天应府出个假世子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什么假世子?”唐铭铭挺身而出,“杨云本是杨将军的亲生儿子!”
“恐怕要让唐兄失望啊。”杨云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我与天应府,已经没有任何瓜葛。”
“就算没有瓜葛,你也永远是我杨哥!”唐铭铭倔强地说。
盛婉兮打量着杨云,淡声道:“过来。”
杨云上前几步,拱手一礼:“草民见过郡主。”
他自称草民,是表明立场。
“他们欺负你?”盛清澜望着面前的男人,若有所思。
记忆中,这世子是个纨绔子弟,见她时不是轻佻就是傲慢。
但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
更让她不解的是,这样一个人,为何会为一个普通妇人放弃世子之位?
“让郡主见笑。”
杨云苦笑,“只是草民要带母亲回乡下,还请郡主行个方便......”
盛婉兮听后,转头看向几个公子哥,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你们几个,不要仗势欺人,都散了吧!”
几个公子哥不敢违抗,只得悻悻离去。
她又吩咐身边婢女取出一个钱袋:“这些盘缠,你拿着。”
“我也有!”唐铭铭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塞给杨云。
杨云看了看蜷缩在他身后的姜梅,想到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虽说他不在意,若饿着母亲,却说不过去。
“多谢郡主,多谢唐兄。”他深深一揖,收下银两,扶着姜梅慢慢走远。
盛婉兮望着两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旁,婢女翠儿忍不住问:“郡主,您为何要帮他们?”
盛婉兮收回目光,淡淡道:“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翠儿又道:“奴婢听说,那杨云以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怎么竟像是变个人似的。”
盛婉兮轻笑一声:“人总是会变的。”

若掌柜真有什么龌龊的想法,杨云定然会暴打他一顿,从今以后再不来这里卖布!
看见杨云冷峻的面容和略带敌意的眼神,掌柜愣一下,连连摆手,笑着说:“这位小哥不要误会。”
“令堂穿的这件衣服,材料是再平常不过的粗布,颜色刺绣也极为简单。”
“裁剪之后却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这么纯熟的技艺,真是让人佩服!”
“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她做我们福兴布庄的制衣师傅,每个月,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
在场的人都惊得瞪大双眼。
姜梅有些心动,仔细想一下,却摇头拒绝掌柜。
“多谢掌柜抬举,只是我家里有事走不开,只能辜负您的一番美意。”
掌柜给的价格确实很高,但杨云马上要进学,家里不能没人照看。
听姜梅拒绝,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又举手伸出五个指头。
“大嫂是嫌我给的价格低?我再加五两银子如何?每个月二十五两!”
“这是我能给出的最高价格。”
“整个县城能拿这个数的制衣师傅,屈指可数。”
福兴布庄的掌柜是真想把姜梅招到布庄。
以她的手艺,定然能在富太太,贵小姐中打出名气,到时布庄每个月能多进账数千两银子!
见姜梅还是不为所动,掌柜看向旁边的杨云着急地说:“小哥,你劝劝你娘,这么高的价格,错过可惜啊。”
杨云的眼睛转转,低头对姜梅说:“娘,您是因为我,才不想来这里做工?”
刚才姜梅说家中有事,杨云稍微动动脑筋知道,这事定然跟他有关。
姜梅轻轻点头,小声对杨云说:“你马上要进学,每天起早贪黑地读书,家里没人管你的饮食起居不行啊。”
杨云很想说,他能照顾自身。
但转念一想,哪怕他说得天花乱坠,姜梅也不会听。
他稍微思索一下,脑海中忽然蹦出个想法,转头对掌柜说:“掌柜是看重我娘的手艺,想让她为贵店做衣服是吧?”
掌柜见杨云开口,以为他被价钱打动,连连点头。
“没错,我是诚心想请令堂做我们布庄的制衣师傅。”
杨云嗯一声,用商量的口气说:“既然您真想请我娘,那您看这样如何?”
“以后有制衣的活,您派人通知我娘,我娘拿布料回家去做,做好后给您送过来。”
“当然,您说的二十五两工钱,我们不要,只要每件成衣拿个一成利,你觉得能行吗?”
掌柜稍微想一下,觉得杨云的办法确实不错。
有活多给点,没活少给点,布庄完全不会吃亏。
他冲着杨云拱拱手说:“小哥这个办法不错。大嫂,您觉得怎么样?”
姜梅也想赚钱补贴家用,见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欢欢喜喜地答应。
“掌柜,我们家在青山村,我姓姜,这是我儿子杨云。”
掌柜脸上满是笑意,冲着姜梅杨云拱拱手。
“姜师傅,杨小哥,咱们这算是定好,进屋喝杯茶吧。”
凭空得一个别具匠心的制衣师傅,掌柜心情好得不得了。
姜梅摇摇头,歉意地看着掌柜说:“我们还有些事要办,不叨扰掌柜。”
“日后要是有活,您派人到青山村通知我即可。”
客套几句,姜梅带着杨云,喜滋滋地从福兴布庄离开。
原本只是想卖布,没想到还找到个零活。
以后有活的时候做衣服,没活的时候织布。
这样能赚更多钱,让儿子更好地读书。
母子两人说说笑笑,来到县城最大的书肆文宝坊。
伙计满脸笑容地迎上来,“二位,想买点什么?”
杨云抬头看一下。
书坊中,笔墨纸砚放得井井有条。
各种书籍整整齐齐摆在书架上,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墨香,沁人心脾。
他不由自主地压低声音,对伙计说:“我想要买些日常练字用的笔墨纸张,还有一套进学的书本。”
想要科举,字迹工整是基本功。
不然文章写得再好,考官看字写得七扭八拐,会被判落。
伙计整日在书房中跟书生们打交道,猜到,杨云是准备拜师的学生。
他打量一下姜梅和杨云的穿着,略微沉吟,说:
“既然是平时练字用,笔可以用十文或者十五文的羊毫,就算写秃,换起来也不心疼。”
“墨的话,买十文钱一锭的大松墨即可,虽然味道有点重,但练字足够。”
“至于纸,我们这里最便宜的是大青白纸,十文一百张,胜在便宜量大。”
“砚台的区别不大,您随便选一块就行。”
“进学的书籍我们这里有成套的,一会儿走的时候拿。”
杨云看看伙计推荐的笔墨纸砚,上手试试质量,确定没问题,一样让伙计来一份。
进学后,先生布置的作业得用笔墨,平时练字,用笔沾水写在石头或者木板上就行。
等伙计包好,杨云没有着急结账,不慌不忙地问:“我过几日准备拜师,你觉得送什么东西比较合适?”
文宝坊是县城内最大的书肆,往来的读书人不知凡几,伙计肯定知道什么拜师礼最好。
姜梅听到杨云的话,秀眉微蹙,带着几分不解地问:“拜师礼不要准备芹菜,莲子,红 豆什么的吗?这里应该没有吧?”
杨云还没说话,伙计笑着开口,“夫人,您说的是束脩六礼,那个是正式拜师时,走过场用的。”
“真正的拜师礼,您还得另备一份,不然大家都送一样的东西,先生怎么会对令郎上心?”
姜梅似懂非懂地点头,没想到小小拜师礼,还有这么多门道。
伙计站在杨云身边,口若悬河地说:“不知道您想拜哪位童生为师?县城和附近村子里的童生,小的都略知一二。”
“您说说名字,要是小的恰好知道,能给您省不少事。”
杨云想想,拜师也不是什么秘密,用不着藏着掖着,对伙计说:“我想拜四方村的周童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
听到周童生的名字,伙计的脸拉下来,不假思索地脱口问道:“你怎么拜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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