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把她逼到墙角,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将她囹圄于怀中。她挺直脊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她知道,这是医院,他不敢乱来。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他有时候,疯起来,可不分场合。
《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精彩片段
他把她逼到墙角,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将她囹圄于怀中。
她挺直脊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她知道,这是医院,他不敢乱来。
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他有时候,疯起来,可不分场合。
苏楚挺无语的。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处心积虑破坏,他和林漫漫感情的罪魁祸首。
她懒得解释。
指尖敲打着手机的转账页面,把霍绍梃转给她的五十万,提现到了自己的账户里。
这样,她离二百万,又近了一步。
“这张卡给你。”
霍绍梃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想买什么,就刷卡,别说我不给家用。”
信用卡?
她还真是高看了霍绍梃的大方。
“不用了。”
她怕她离婚的时候,还不起。
她还是想继续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霍绍梃,我可不可以,每天工作完再去照顾林漫漫?”
“苏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生气了,卡片摔到苏楚的身上,“霍家的女人,不允许外出工作。”
霍绍梃生气地重复着刚刚的话。
苏楚错愕地看着男人。
她真多余跟他讲。
他说他的,她做她的好了。
她不想跟他吵,吵来吵去的她又赚不到便宜。
“知道了。”
她浅浅垂下睫毛,咽下委屈。
结婚三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忍气吞声。
她也习惯了,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只要她肯道歉,就可以息事宁人。
苏楚在心底,苦苦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再抬眸。
阳光耀眼,落到玻璃上,绽出五彩缤纷的颜色,很漂亮,却怎么也暖不透她的心。
隔天一大早。
苏楚便去了医院。
霍绍梃为林漫漫雇了价格昂贵的护工。
其实,大可不必让她再过来照顾。
但是林漫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羞辱她的机会呢。
“苏楚。”
林漫漫一改在霍绍梃面前,那副孱弱的姿态,高傲地抬起下巴,“你心怀不轨地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会现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苏楚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林漫漫。
唇角鄙夷地勾起,“你别睁眼说瞎话,我为什么出现在那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是想来见证我和绍梃的幸福,对吗?”
林漫漫得意地扬起唇角。
苏楚真的呵了。
林漫漫无时无刻地,想在自己面前秀她和霍绍梃的真爱。
苏楚,真的没什么兴趣。
“我看你,也不像是病得不能自理的样子,我就没必要留下照顾你了。”
“苏楚,你敢走一个试试。”
林漫漫从病床上走下来,“绍梃让你来照顾我,你就得照顾我,要是现在走了,你那哥哥......”林漫漫掩唇笑了起来。
她笑得越来越癫,越来越狂,笑得苏楚心里没底。
“你是疯了吗?”
林漫漫缓缓收住笑声,“苏楚,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哥的真实病情吧?”
苏楚沉眉。
她不解地看着林漫漫。
林漫漫轻笑着抬起下巴,“你以为你哥现在只是昏迷?
我告诉你苏楚,你哥他现在是植物人,一个没有任何意识的植物人,你知道,霍绍梃为什么要养着一个活死人吗?”
苏楚:......“苏楚,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有心脏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心脏不好,我和霍绍梃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哥哥存在的意义,便是......”林漫漫给了苏楚一抹,你懂的眼神。
苏楚心口一沉。
霍绍梃要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
不。
她绝不允许。
“苏楚,绍梃有多么爱我,你是知道的,且不说你哥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如果你的心脏与我匹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心脏换给我,这就是......爱情。”
苏楚哂笑。
这是爱情吗?
这是杀人害命。
“林漫漫,你别异想天开了,我是不会把我哥的心脏换给你的,就算是霍绍梃,我也不让。”
林漫漫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笑得前仰后合。
“苏楚,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华城,以霍绍梃的能力,谁敢说半个不字,一颗心脏而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就试试。”
苏楚回瞪了林漫漫一眼,这一眼,藏着要杀人的气息。
林漫漫收起唇角的弧度,不屑地冷哼,“试试就试试,霍绍梃为了我,可是什么都会做。”
林漫漫的话有几分真假。
苏楚猜不透。
但霍绍梃会不会拿走苏阳的心脏,她却十分确信。
他会的。
从开始苏阳被抓,后面受伤,再到现在昏迷不醒。
仔细想来,这一系列的过程,不过是霍绍梃为了拿走苏阳心脏,而设的局。
他太狠了。
他真的想要让苏家每一个人,都活在地狱里。
不。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遭受这样的对待。
她要救他。
可她怎么救,她现在还凑不够二百万。
她需要尽快筹钱,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坐在路边。
她像只失去灵魂的木偶,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车子急刹在她面前。
她失神的眸子,望过去......“楚楚。”
苏楚上了屈墨的车子。
她一言不发,指尖紧紧的捏着包包的皮子,眼眶里是泫而未落的泪珠。
屈墨心疼的望了她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在路边将车子停了下来。
“楚楚。”
苏楚木然的收回视线,“屈墨,我想赚钱,你那边有没有......好一点的工作介绍?”
“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紧张地问。
她无望地叹息,“我现在很需要钱。”
苏楚的无力,生出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屈墨的心无端被扯了一下,“需要多少?”
“四十万吧。”
她撑着脑袋,再次望向了车外,失神地说,“我需要找一个短期内,就可以赚到四十万的工作。”
屈墨没有想到。
苏楚现在竟然为了四十万在烦恼。
以前,她随便客串演出一下,就不止四十万的收入。
他不敢贸然说出,他可以给她四十万,这样的话。
且不说,苏楚根本不会接受,说不定,还会跟他产生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屈墨想了一下,“还记得,你以前的老师,方老师吗?
前几天,我跟他约了个饭,他成立了乐团,刚好缺一位首席长笛演奏家,如果你肯加入的话,我想方老师是十分愿意的。”
苏楚眼里有了光亮。
但,随即便又黯了下去。
“乐团的演出,是按次给演出费的,新成立的乐团,演出次数都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才能赚够,四十万。
屈墨赶紧解释,“方老师的乐团,是聘用制的,以你的水平,如果跟乐团签一个长约,年薪可不止四十万,急用钱的话,可以跟方老师讲一下,他会预支给你的。”
屈墨这么一讲。
苏楚又看到了希望。
“那什么时候,可以约方老师见个面,我想跟他谈谈。”
屈墨点头,“我可以帮你约他,随时。”
“好啊。”
苏楚是感激的,“谢谢你屈墨,谢谢你肯帮我。”
“楚楚,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的话了。”
他望向她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但他不敢把话讲得太直白,怕吓到她,“你放心,我一定会促成这件事情的。”
“嗯。”
苏楚的眼里,终于有光了。
在等红绿灯时,一辆挂着华A88888的墨色豪车,停在了屈墨的车子旁边。
“炖上吧。”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孙妈急忙应下,“是。”
霍绍梃把苏楚抱回了卧室。
他动作很轻地将女人放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再跟屈墨见面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苏楚没有给他回答。
她已经没有跟他讲话的力气和兴趣。
手机响起。
霍绍梃握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苏楚听到了林漫漫的声音,娇柔造作,又满是委屈的诉苦。
没说几句,霍绍梃便拿着外套,离开了。
孙妈把炖的补汤送上来。
“太太,喝点汤,睡一觉吧。”
她看得出来,女孩的难过和憔悴,轻声劝她,“以后别惹先生生气了,吃亏的是自己。”
孙妈把汤端到苏楚的面前,拿起汤勺,吹了吹,“太太,身体是自己,只要还活着,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苏楚木然地抬起小脸,看向了孙妈。
活着?
这个词,怎么听着有些陌生。
许久,才把碗端接到自己手中,“孙妈,我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怎么会呢,先生他脾气是急了点,但他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苏楚觉得这安慰她的话,有些可笑,他们的关系,孙妈最清楚不过,“他怎么会在意我呢。”
“你发烧那晚,先生他......”孙妈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苏楚打断了,“......孙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以前我是眼瞎,才自欺欺人,我真的想离开了,离开他,离开这个望不到太阳的地狱。”
孙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夫妻之间没有爱,相敬如宾也好。
可是......她摇了摇头,或许离婚才是真正的解脱。
“太太,先喝汤吧。”
苏楚在家里一直没有出门。
霍绍梃倒也没有要求,她再去照顾林漫漫。
听说林漫漫出院了。
霍绍梃一直在云顶别墅陪她。
老宅打来电话,要苏楚和霍绍梃一起回去吃饭。
苏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或许霍绍梃会带林漫漫回去,那样,她倒是省了事了。
下午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上,翻看着一本,名为[离婚案件全攻略]的书。
墨色的雕漆大门,缓缓打开。
霍绍梃的车子开了进来。
她把书放好,裹紧了披肩,走进了卧室。
旋即,就听到了男人上楼的脚步声。
他习惯了回家就能看到她,并不意外,“换件衣服,回老宅吃饭。”
苏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便去换衣服。
他喜欢她贤良淑德的模样,喜欢她漂亮又温婉的脸,更喜欢她温驯乖巧的性格。
他喜欢的,都是有利于他的。
而苏楚,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按霍绍梃的要求,苏楚换了他喜欢的衣服,脖子戴上了只有回老宅,才能戴的珍贵珠宝。
她像一只打扮精致的木偶,跟着他上了车。
“别哭丧着脸。”
他侧过脸来看向她。
苏楚淡而冷的,掀起睫毛,“我就长这样。”
“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可不长这样。”
霍绍梃现在还记得,她在那个男人的车里,笑得有多甜腻,“苏楚,别给我摆脸子,我不喜欢。”
他在警告她。
苏楚听得出来。
可她实在笑不出来。
“霍绍梃,你如果觉得我不合你的心意,你完全可以带林漫漫回老宅,我没有意见。”
她也不是非要跟他回去。
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应付霍家的每一个人。
霍绍梃带着怒意的眸子,微微眯起,压抑着自己要爆发的怒气。
语气嘲弄,“哪个女人,也比你合适做霍太太,苏楚,你现在坐到这位置上,得珍惜,别不知好歹。”
苏楚哂笑。
如果知道,做霍太太,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万劫不复。
打死她,也不会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要做的是补救。
“我确实是没有资格做霍太太,既得不到丈夫的偏爱,也生不出霍家的继承人......”她大胆地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讥诮反驳,“......当然了,霍总也不屑跟我生什么孩子,如果林漫漫不是心脏病生不了,大概,你们的孩子都生了几窝了吧?”
“你每天的小道消息,倒是不少。”
他讥笑。
苏楚说的可不是小道消息。
是林漫漫亲口说的。
无论真假,霍家的继承人,都轮不到自己来生。
她黯然垂下睫毛,“霍绍梃,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林漫漫换心脏?”
她需要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救走哥哥。
霍绍梃并没有兴趣回答她。
丢了句,“这事跟你没关系。”
他不说。
苏楚也无法再问下去。
车子很快开到了老宅。
今天的老宅很热闹,刚从车里下来,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霍绍梃伸出手来,她条件反射地刚要躲避。
男人便强行握住了她的手。
演好恩爱夫妻,是霍绍梃最初对她的要求。
她怎么给忘了。
“绍梃,楚楚,你们来了。”
紫绿旗袍裹身,烫着微卷大波浪的女人,晃着耳朵上的绿宝石坠子,笑着走过来,握住了苏楚的手。
“可想死我了,告诉姑妈,有没有想姑妈?”
霍绍梃的姑妈。
一直生活在国外。
怎么突然回来了。
“姑,姑妈,我也想你。”
苏楚别扭地套着近乎。
霍程程笑着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下,“我们家楚楚,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
她盯着苏楚平坦的小腹,弯着眼睛,问,“告诉姑妈,这肚子里有没有小绍梃啊?”
苏楚挺尴尬的。
她这里面,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霍绍梃的孩子。
看着苏楚红了脸。
霍程程把目光落到了霍绍梃的面上,“是不是你不给力啊?
不是我说你,以后酒要少喝,烟要少抽,那些东西都对身体不好,你可是霍家的大哥,传宗接代,责任重大。”
“楚楚还小,不着急。”
霍绍梃温柔地望向了苏楚,“让她多玩两年,我不忍心她受苦。”
霍程程看小夫妻如此恩爱。
也顺坡道,“看你这么疼楚楚,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爷爷他年纪大了,等重孙等的急,你们得抓点紧了。”
“知道了姑妈。”
霍绍梃去见爷爷。
霍程程牵着苏楚的小手,去了客厅聊天。
“楚楚,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姑妈买给你的。”
姑妈把一个个长长方方的盒子,打开,往苏楚手腕和手指上套,“这粉粉嫩嫩的颜色,就是适合小姑娘,真漂亮。”
玉质的手镯,奢侈品的戒指,还有黄金的手链。
霍程程这个姑妈的心意很重。
她也是真心喜欢苏楚。
但苏楚不能收。
她要霍绍梃离婚的。
“姑妈,这些太贵重了,我平时也戴不到......贵重什么呀。”
霍程程往苏楚面前凑了凑脸,“绍梃赚那么多钱,留着干什么?
一会儿,我让他给我报销。”
听到这些东西,要霍绍梃报销。
苏楚更不敢收了。
来回推脱了几次后,她便趁着霍程程离开的时候,把首饰重新放进首饰盒里,收到了一旁。
老宅的聚餐,并不频繁。
霍绍梃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后,就跑到国外去了。
活着,就是不回来。
霍绍梃的爷爷霍英鸿,单方面跟他解除了父子关系。
几个叔叔个忙个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
这次,霍程程回国探亲,大家倒是都来走走过场。
人一多,就显得苏楚有些多余。
除了霍程程跟她聊了几句天,那几个叔叔婶婶表哥表弟表妹们,都视她为无物。
也是。
一个孙媳妇,自然是比不了这些嫡亲的孙子孙女。
苏楚并不介意大家无视她。
反而让她觉得,无人关注很是轻松。
屈墨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抱着手机,跑到小花园里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中透着疲惫。
苏楚对他是有些抱歉的,自从霍绍梃打了他,她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抱歉啊屈墨,我真不知道,他会那么冲动。”
屈墨咳嗽了两声,“我好多了,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怕他伤害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的。”
那头放下心来,“楚楚,我约了方老师,这周末见面,聊你的事情,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有时间。”
苏楚忙应下来。
“那好,那我到时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方老师他很期待这次的见面,我觉得这事一定能成。”
苏楚心口一阵畅快。
如果这事成了。
那她就真的,很快把苏阳接出来了。
“太好了,屈墨,那我们到时见吧。”
“好。”
苏楚是开心的,唇角的笑意明显。
她抱着手机一回头,就撞上了男人胸膛。
她吓得尖叫一声,忙后退了两步,看到是霍绍梃,唇角的笑意凝滞。
心虚地把手机背到了身后,“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是霍太太你,打电话打得太投入了。”
霍绍梃语气冷得像是要发怒。
苏楚抿着唇,想解释一下,“也没有聊什么,一个,朋,朋友而已。”
“手机给我。”
他冲女人伸出了手。
苏楚摇头,手机紧紧地抓着。
他失去耐性,命令式的,“我说,手机给我。”
苏楚转头就想跑。
霍绍梃在她起飞前,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回原地。
生硬地抢过了手机。
手机号码,并没有备注。
上面并没有显示,人名。
霍绍梃握着手机,摁着第一个号码,回拨了回去。
“楚楚。”
是屈墨。
这个声音,让霍绍梃彻底的怒了。
他刚刚跟她讲过,不要再跟屈墨联系,他会生气。
她一点也没有当回事。
挂断电话,霍绍梃把苏楚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她的身上。
他眼中喷着火,抬手就攥住了女人的脖子,“当我说话是放屁是不是?
苏楚,你想跟屈墨旧情复燃?
是不是?”
苏楚摇头。
他指尖的力度很大。
掐得她呼吸困难。
“我,我没有,霍,霍绍梃,你放开我,放开......”苏楚想呼叫救命,但又不敢,只能不停地拍打男人的大手,“你,你听我,解释......”在苏楚觉得自己,跟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
男人松开了握在她颈间的大手。
苏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差一点就被掐死了。
“我听你解释。”
男人的气息平稳了一些,眼神的凛冽却也没分消减,“你最好想一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你把他打成那样,我只不过是关心一下,免得他报警,把你抓走。”
虽然这个胡编乱造的理由,苏楚自己也不信。
霍绍梃明显有些动容。
但他也不是傻子。
“这种鬼都不信的理由,你觉得我会信?”
他大步走到女人面前,握住好的下巴,“苏楚,做好你的霍太太,别妄想给我戴绿帽子,否则,你以后一步都无法离开家门。”
苏楚微颤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可悲。
霍绍梃更可悲。
“霍总只会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你觉得公平吗?”
“公平?”
男人轻嗤,“苏楚,你想要什么公平?
跟男人夜夜笙歌的公平?
还是说,要花着我的钱,去养男人的公平?”
“这些年,你养过多少女人,我计较过吗?
做人,何必这么无耻。”
她第一次,把这些破烂事摆在台面上讲。
她没讲过,不代表,她心里没委屈,更不代表,他没有做错。
只是她在委曲求全而已。
“霍绍梃,你也没有对得起我过,何必用你做不到的事情,来要求我呢?”
苏楚一把推开了霍绍梃,摸了摸还疼的脖子,“别用你肮脏的心来揣测我,我跟你不一样。”
“有了下家的女人,就是硬气。”
霍绍梃笑了。
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步步地把女人逼到墙角,“看来,对霍太太,得上点强度了。”
“你想干什么?”
她知道霍绍梃非善类。
她不是有意激怒他。
是他太欺负人了。
“霍绍梃,你别乱来,这是老宅,我会喊人的。”
“苏楚,不如这样吧......”他性感的薄唇,慢慢地靠近女人的耳际,“......把你哥哥,送到更好的医院治疗怎么样?”
“霍绍梃,你......”她害怕了,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衬衣,慌得厉害,“......别,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怎么?
怂了?”
他像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
唇角讥诮的勾起,嘲笑的弧度,“苏楚,你别怂啊。”
苏楚认了。
她痛快嘴的下场,就是让家人承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错了。
她不该。
苏楚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又不得不认命的垂下脑袋,“我错了,对不起,霍总,我,我不该顶撞你,我不该说那么多,惹你生气的话,我错了,错的离谱,求你,求你原谅我......”她哽咽的说完道歉的话。
泪水蜿蜒,爬满了脆弱的小脸。
他得逞了。
他知道,如何让她变乖。
“知道错了?”
女人无力地点头,“错了。”
“吻我。”
她掀起湿漉漉的睫毛,望了他一眼,便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她很笨拙。
不知道该如何吻,才能让他开心。
他个头太高,又不肯弯腰,她费力地一次次踮高脚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笨死了。”
他握着她的腰,往身上一提,女人便稳稳地被他抱了起来,“苏楚,学着点。”
他扣着她的后脑。
“你做事会留证据吗?”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纤瘦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
她双眼无神,头发稍显凌乱,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子很是瘦弱。
没有哭,也没有闹,赤着脚,走到卧室,开始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霍绍梃看得来气。
抬脚把行李箱,踢了出去。
“苏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苏阳他真的死了,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大手抓着女人削瘦的肩头,重重地握着,眼中喷出凶狠,“你们苏家人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嗯?”
苏楚苦涩地笑了。
他口口声声地跟她讲着,说话得讲证据。
他没有证据,却疯狂地报复着她的全家。
这个男人,她还那么深爱过。
苏楚,你真的傻透了。
“霍绍梃,你承了认是吗?
你承认我哥现在的境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
她咬着颤抖的双唇,任由眼眶的泪水在脸上肆意,“你赢了霍绍梃。”
她不爱了。
她的爱,并没有为她的父母和哥哥,换来半点的周全。
苏楚伸手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到自己面前,往里面收拾自己的衣服。
男人咬了咬牙根,扣住她纤瘦的手腕,重重地摔到了大床上。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墨色狭长的眸子,透着前所未有的怒气,“苏楚,你们苏家人欠我的,想要跟我离婚,门都没有。”
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对视,语气有些狠地说,“别跟我闹脾气,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知道的。”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
她躲,躲不过,就咬破了他的唇。
血的咸和腥,很快就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她木然绝望地接受着。
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想,就这样死去吧。
从此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被别人笑话。
更不用面对父母,不知道该何宽慰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可他似乎并不满意,她的逆来顺受。
俊美的面容因为情欲和怒气,染上了些许的狠厉。
她像块坏掉的抹布,绝望又安静地由着泪水布满了双眼。
一早,苏楚便把收拾好行李。
离婚协议书,她放到床头柜上了。
清晨的阳光,落到她有些憔悴的小脸上。
她唇角是淡而平静的弧度。
苏楚回到娘家后,先安顿了母亲,而后确认了父亲没事后。
这才给贺知南打去了电话。
“是我。”
贺知南有些错愕,苏楚会找他,顿那么三秒后,才急忙回道,“嗨,楚楚,找我,有事吗?”
“贺医生,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还没等苏楚说完,贺知南便抢先,“你说。”
“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哥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吗?
你是医生,我想你应该比较容易查到......”苏楚怕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除了贺知南,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更快地帮到她。
贺知南听出了苏楚的难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哥他......受了点伤,就是......”苏楚并不想说太多。
贺知南便一口答应下来,“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去问,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谢谢你,贺医生。”
“跟我就别客气了。”
很快,贺知南给苏楚查到了苏阳治病的医院。
苏楚赶过去时,这才发现,苏阳病房的门口,有人在看守的。
看起来,又不太像是警察局的人。
她尝试着要进去,结果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
“苏楚。”
有人叫她。
苏楚忙回头,是霍绍梃的白月光,林漫漫。
“想来看你哥啊?”
林漫漫语气傲慢的,把苏楚从头打量到脚,“这些看守的人,都是绍梃派过来的,你来,没有跟绍梃讲吗?”
苏楚不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三,在这里跟她讲什么理所当然。
唇角微凉,刚要动唇怼她两句。
林漫漫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今天,绍梃过来陪我看病,他就在医生办公室里呢,如果你想见你哥,也可以过去跟他讲一声,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绍梃因为我的病,心情不怎么好,别去撞枪口。”
林漫漫一脸的炫耀。
苏楚嗤笑。
自己的丈夫,除了没有行使对她的丈夫职责。
在别的女人那里,倒是知冷知热的。
“哦,对了苏楚。”
林漫漫走到苏楚面前,得意中掺着挑衅,“绍梃说,会把云顶庄园的别墅给我住,想让我住得舒服一些,他呀,真的爱惨了我,你没有意见吧?”
林漫漫极力地向苏楚炫耀,专属于霍绍梃的偏爱。
云顶庄园的别墅,是霍家给霍绍梃和苏楚准备的婚房。
而苏楚从未有过入住的资格。
她哂笑,唇角漫上一抹苦涩......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见到苏阳。
她刚要转身,林漫漫又着急开口,“苏楚,其实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霍绍梃不爱你,我也是不知道,你老霸占着霍太太的位子,干什么?”
苏楚目光依然冷淡。
唇角噙起的冷笑,越发鄙夷。
“有本事就让霍绍梃娶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林漫漫涨得脸色通红,不甘道,“苏楚,你在骄傲什么?
你只不过是寄居在别人屋檐下的蝼蚁而已,霍绍梃想让你活,你才能活,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时。
霍绍梃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林漫漫听到脚步,身子一歪就要倒。
霍绍梃大步来到她身边,紧张地扶住了她。
“没事吧?”
林漫漫扶着额头,整个人倒在霍绍梃的怀里,“可能是刚刚跟苏楚说了几句话......所以......不怪她,都是我关心错了人。”
苏楚:......霍绍梃扭头看了苏楚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吃人。
她不在乎。
她已经决定不爱他了,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再难过。
“你来这儿干什么?”
霍绍梃察觉到了什么,“谁告诉你,你哥住在这间医院的?
苏楚,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见不到苏阳的。”
“我只想知道我哥的情况,霍绍梃,请你......别做太绝了。”
苏楚红着眼。
男人大概没有意料到,苏楚会跟他讲这种没轻重的话。
旋即,眉心一紧,将林漫漫交给了陈佑,“你先带她去车上。”
“好的,霍总。”
林漫漫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顺从,“绍梃,我去车里等你。”
霍绍梃拾起步子,带着危险的讯息,向苏楚走了过去。
她下意识攥紧包带。
她强迫自己硬气起来。
但脚步还是认命地往后退,再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
如果她违约,就要付五百万。
她付不起。
可她现在无路可走。
仔细阅读了合同的条款,还好,是一年一签。
就算再怎么困难,一年的坚持,她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苏楚深吸了口气。
提起笔,在合同和借据上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同伟看了屈墨一眼,旋即微笑着,接过了苏楚签好字的合同。
“苏楚,欢迎你的加入,五十万,我会让会计打进你的账户,正好下周五,有一个演出,记得要到乐团来报道。”
苏楚点头。
有人肯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她其实是感激的。
“谢谢你方老师,我会准时去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苏楚,期待你的加入。”
方同伟离开前,又跟苏楚寒暄了几句。
送走方同伟。
苏楚这才向屈墨道谢,“谢谢你屈墨,促成了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楚楚,你本就应该站在舞台上发光的,你不必谢我,我更希望你能快乐,能幸福。”
屈墨真诚的眼神,令苏楚感动。
其实他也没怎么变,还是像从前一样,习惯性地给出鼓励和赞美。
或许他还是清澈的。
但她知道,是人情是要还的。
“屈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促成这件事情,也是搭上了人情......要不,我转十万给你吧,算是中介费。”
说着,苏楚就拿手机转钱。
屈墨抬手摁在了苏楚的小手上,“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他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和伤害。
苏楚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
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屈墨,我真的感激你,但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你也不欠任何人的,楚楚......”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只想说,“......我知道,我们错过了,但是,地球是圆的,时间也可以轮回,我真的......”苏楚摇头,后退了两步。
她的婚姻一团糟。
她的家人,正在遭受痛苦。
她没有心思,也不会再续什么前缘。
“屈墨,抱歉,我们......真的是,不可能了。”
屈墨失落地望着她。
眼底写满了遗憾和不甘。
他抿唇,强迫自己挤了抹笑,“别有负担,我们依然是同学,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帮你,就跟帮别人是一样的,只因为我这个人就喜欢帮助人。”
苏楚没再说话。
她也并没有把屈墨的话当真。
“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楚走出咖啡厅。
屈墨也跟着追了出来。
“楚楚,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苏楚点头,“嗯。”
“那我送你回去。”
他拿了车钥匙,快走几步去开车。
刚刚走到车旁边。
他的车子就被后方的疾驰过来的迈巴赫,直接撞飞了出去。
车子被撞击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路人都惊呆了。
苏楚急忙跑到跟前,确定屈墨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
肇事的迈巴赫前脸,被撞得变了形,冒着灰白的烟。
苏楚扭头望过去。
烟雾的后面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吓得心口攥住,指尖紧张地蜷起,不安地后退着......霍绍梃为什么会在这儿?
现在这个时间,他不是在集团开会吗?
屈墨也看到了霍绍梃。
他往前一步,把苏楚挡在了身后。
这种明显的护着的动作,激怒了坐在车里的男人。
他推开车门走下来。
苏楚刚要上前,被屈墨伸手拦住,“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霍绍梃讥笑。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脱下,直接扔给了跟在他身后的陈佑。
陈佑赶紧接住,“霍总,有话好好说,太太她......她都快跟别人私奔了,你看不到吗?”
他松开领带,把白色衬衣的袖子撸到手肘处,“陈特助,去把苏楚叫过来。”
陈佑抱着外套,三两步就跑到苏楚面前,“太太,霍总叫您呢。”
“哦。”
苏楚不敢惹怒霍绍梃。
屈墨再次拦下她,“你怕他干什么?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屈墨,你先走吧。”
苏楚倒是不怕霍绍梃怎么着她。
她怕屈墨再挨打,毕竟,他上次被打的伤痕还在脸上。
苏楚跟着陈佑,来到霍绍梃的面前。
她知道,霍绍梃肯定会动手,便大胆地抱住了他的腰,“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你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苏楚,我给你过你太多的机会,你不珍惜的。”
他也不是非要打人。
想要收拾一个人,他有的是办法。
他生气的点,是这个叫屈墨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挑衅。
在华城,敢挑衅他的人,还真不多。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霍绍梃捉着苏楚的手腕,推给陈佑,“先带她回家,我跟屈先生好好聊聊。”
“霍绍梃,你别打人了,求你......”苏楚呼喊着。
但是没用。
她被陈佑带进了另一辆豪车里,带离了现场。
她无望着地望着窗外,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太太,你何必总是惹霍总生气呢,答应过的事情,不能总出尔反尔,你知道霍总脾气的。”
陈佑摇头。
苏楚木然。
不是她总出尔反尔,是她得生存,得救人,她不得不。
“陈特助,我不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鸟,我有自由的,我不可能在我家人受苦的时候,安心做我的霍太太......”她嘲弄地笑着,“......我算什么霍太太,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甚至,连傀儡都算不上。
他不爱她。
现在她也不爱他了。
这样的婚姻,真的没必要再存在。
陈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憔悴无力的女人。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但他......又不能讲太多。
车子在拥挤的华城大道上,行驶缓慢。
红绿灯交替前行。
苏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楚被送回了家。
她不知道霍绍梃会怎么收拾屈墨。
她又连累人了。
这令她十分内疚。
方同伟的钱到了她的账户。
二百万,她凑齐了,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囹圄这里被软禁。
苏楚抓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
却被孙妈和几个下人拦下了,“太太,刚刚陈特助特意交代了,先生让您在家里等他回来。”
“我有急,要出去一趟。”
孙妈很为难,但她没有权利放苏楚离开。
“太太,您有什么急事,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吧,我们实在是做不了主。”
“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听说他的女朋友也是吹长笛的,他想借着这次生日求婚,所以......送礼嘛,投其所好。”
金先生并没有过多赘述。
但这些点点滴滴,都指向了一个人。
苏楚到了嘴边的名字,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
钱,她是要赚的。
至于那个人,会不会是霍绍梃,她觉得并不重要。
他爱林漫漫,满城皆知,就算求婚,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哪像她这个原配妻子,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这样也好,省得以后离了婚,顶着霍绍梃前妻的名头,日子更难过。
生日这天。
金先生给苏楚准备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
她像礼物一样,被装进箱子里。
一大早就运到了云顶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如星子般的灯束,点缀了整个房间。
天鹅绒的幕布上,写着生日快乐。
在堆满粉白气球的旁边,有一棵挂满了彩妆的许愿树,还有用钞票做成的巨大捧花......苏楚扒着箱子的缝隙望出去.......霍绍梃真的在很用心地爱林漫漫。
这些都是她曾经渴望,但却终究没有得到过的。
她心口涩得难受。
蜷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客人们陆续到场,工人们把装着苏楚的箱子,抬到了一会儿要演奏的位置。
金先生举着红酒,来到林漫漫的面前,与她轻轻碰了碰杯,“林小姐,生日快乐啊,希望你今天能达成所愿。”
林漫漫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精致妆容,外加一身价值不菲的名师设计小礼服,把她衬托得雍容华贵,气质拉满。
“金先生,我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金先生挑眉笑了笑,“当然,我也希望你和霍总能修成正果。”
“那一会儿,咱们就瞧好戏喽。”
林漫漫晃动着漂亮的高脚杯,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光泽。
金先生和林漫漫聊了一会儿。
便去了要演奏的地方。
苏楚在箱子里呆的实在是难受,“金先生,能不能先让我出来?”
“不好意思苏小姐,来,我扶你出来。”
金先生很绅士的,把苏楚从箱子里带出来,“一会儿,我来叫你,直接从这儿,吹着长笛过去就好。”
“知道了。”
霍绍梃到得不算早。
看着满屋子的装饰,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紧。
他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
更不喜欢,把干净的房子,弄成跟个酒吧一样。
“陈佑,怎么这么多人?”
霍绍梃问向自己的特助。
陈佑也不是很清楚,他过来时,已经这样了,“可能是林小姐她,想过个热闹的生日吧。”
“绍梃。”
林漫漫欢快地跑了过来,抱住了男人的胳膊,“你来晚了,一会儿罚你多喝一杯。”
她娇俏地撒着娇。
身子不停地往男人身上蹭。
霍绍梃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林漫漫不开心地撅起嘴,“绍梃,今天我生日哎,我请了这么多的朋友,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给我准备吗?”
霍绍梃看了眼陈佑。
他便拿出一个锦盒。
“霍总怎么会,不给林小姐准备礼物呢。”
陈佑把礼物递了过去。
一个水滴吊坠的项链。
某奢侈品牌,林漫漫很喜欢。
“那你帮我戴起来。”
她特意走到他的前面,撩起头发,露出雪白的颈子。
霍绍梃指尖微顿了一下,还是拿起项链,帮林漫漫戴到了脖子上。
女人开心地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苏楚。
觉得自己像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
他们的幸福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头肆无忌惮地划过。
她凝视着,心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苏楚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脸,做了个深呼吸。
不让自己狼狈。
觥筹交错间。
很多人过来跟霍绍梃攀谈。
林漫漫始终都站在男人的身边,像个合格的妻子。
突然。
长笛的音乐响起。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吹奏者。
苏楚从角落里,吹着金先生特意挑选的[幻想曲],走了出来。
所有的客人发出惊艳的声音。
霍绍梃错愕地看向女人。
还没等搞明白,苏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漫漫突然一阵眩晕。
她抱着脑袋,痛苦的身子蜷缩在一起,还不忘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袖子,“别吹了,别吹了......”霍绍梃急忙扶住,反应剧烈的女人。
“怎么了?”
“绍梃,你让她别吹了,你知道的,我听不了这个,我会想起很多往事,我,我......”林漫漫呼吸变得困难。
她脸色青了紫,紫了黑,像是要休克的样子。
霍绍梃赶紧把陈佑叫过来,“赶紧叫救护车,扶好她。”
他怒气忡忡,几步走到苏楚的面前,从她手中抢过长笛,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玉质的长笛,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响脆的声音。
就这样被摔得七零八碎。
“苏楚,谁让你来的?
你不知道她听不了长笛的声音吗?
漫漫要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男人像要吃人,狠狠地怒斥着她。
苏楚看着自己心爱的笛子,就这样毁在了男人的手上,眼眶瞬间泛红。
“你......”她红着眼,看着愤怒的男人,焦急地抱起林漫漫快速地离开了生日现场。
她不知道林漫漫为什么听不了长笛。
没人跟她讲过。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摔了她的长笛。
苏楚慢慢蹲下,一块碎片,一块碎片的,把碎掉的长笛,捡了起来。
这长笛是外公,送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当年,外公在去给她拿长笛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
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很珍重。
如今被霍绍梃摔碎了,什么也没有了。
眼泪落到这一片片的碎片上。
就如她的心一样,碎了,就再也拼接不起来了。
“嘶......”玉片划破了她的手。
血滴在玉上,把绿白的玉,染成了血红。
苏楚摇晃着起身,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用裙子兜着这些碎片,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阳光温暖,她却冷得发寒。
“苏小姐,真的是抱歉,是我没有打听好,我以为林小姐是喜欢听长笛,所以......,这个笛子多少钱,我赔你好了。”
她淡淡的垂眸,强压下漫上来的悲伤,“不用了。”
陈佑走过来,冲着她微弯了弯腰,“太太,霍总让您去医院。”
苏楚无神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看向男人。
“去医院干什么?”
“霍总说,让你过去给林小姐道个歉,您看......要不跟我走一趟?”
陈佑礼貌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苏楚涩笑。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兜着的长笛碎片,眼眶蓄满了泪水。
“那谁赔我的笛子?
你告诉我,谁来赔我的笛子?”
她几近歇斯底里,眼睛里全是血丝。
陈佑往旁边看了一眼。
有些错愕,“霍总,好像是太太。”
霍绍梃望过去。
就看到了跟屈墨有说有笑的苏楚。
他眉心一凛,眸底愠满了怒气,“她今天不是去医院照顾林漫漫吗?
怎么坐上屈墨的车了?”
这话问得陈佑无法回答。
“我也不太清楚。”
信号灯变绿。
屈墨的车子,第一个蹿了出去。
陈佑开着车,不知道霍绍梃的意思,“霍总,那......跟上去。”
霍绍梃眸底如墨,似是暴风雨前的厚重云层。
陈佑一脚油门。
车子便紧追着屈墨的车子,开了上去。
车子一路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个小区。
屈墨将车子停下。
从驾驶室下来后,绅士的替苏楚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苏楚颔首,“谢谢,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方老师那边有了回音,麻烦你跟我说一下。”
“放心吧楚楚,我一会儿就联系方老师......”他走到苏楚面前,张开双臂,“......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一个礼貌的拥抱吗?”
苏楚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加上了礼貌两个字,但还是拥抱。
她不想凭空生出一些误会。
“还是,不要了。”
为此,她还后退了一步。
屈墨眼底有一些受伤,“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多了,就算是普通朋友。”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拥抱苏楚的时候。
屈墨的后脖领突然被攥住,整个人后仰着倒了下去。
紧接着,有力的拳头就挥在了他的左脸上。
苏楚愕然。
她急着去劝架,却被霍绍梃抬手扫到一旁。
陈佑眼疾手快地扶住苏楚,“太太,您怎么......还跟别人抱上了,也别怪霍总会生气。”
苏楚看着屈墨被霍绍梃打得招架不住。
心急火燎地解释,“我们根本就没有抱。
陈特助,你让霍绍梃赶紧住手啊,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陈佑哪里敢上前劝。
霍绍梃的拳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霍绍梃,你给我住手。”
苏楚没了办法,闭上眼睛,只身挡在了屈墨的前面。
霍绍梃挥下来的拳头,要打到苏楚鼻尖的时候,猛地收住。
“苏楚,你在维护一个野男人?”
苏楚不知道霍绍梃为什么发疯,就算她和屈墨拥抱了,那又怎样。
这光天化日的,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要真觉得丢了面子,可以打她,干嘛打别人。
“霍绍梃,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要打人?”
“平白无故,我要是不过来,你们一会儿是不是还在这儿激吻了?”
霍绍梃气得头顶冒烟,“苏楚,你也太心急了吧?
我他妈还没跟你离婚呢?”
霍绍梃啐了句脏话,扣住苏楚的手腕,丢给陈佑,“把她带到车上,一会儿再收拾她。”
霍绍梃走到屈墨面前,狠狠地踢了男人一脚。
屈墨擦了擦唇角的血,反而笑了,“霍绍梃,你拳头是挺硬的,但你知不知道,楚楚她不喜欢野蛮的男人,怪不得结婚三年,她一点幸福的样子都没有,有你这样的老公,她能笑得出来才怪。”
霍绍梃咬了咬牙根。
屈墨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她跟你诉苦了?
她说,她跟我过得不幸福?”
“女人幸不幸福,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霍绍梃,苏楚的眼里没有光了,你不爱她,就放过了她,有的是等着娶她的男人。”
屈墨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
虽然他个头没有霍绍梃高,也没有他那般盛气凌人的气势。
但他可以大胆地跟这个男人讲,“你给不了的幸福,有人可以给。”
“呵。”
霍绍梃笑了一口。
挥手又是一拳。
墙角挖到他墙根了。
当他霍绍梃是个摆设了?
“屈墨你给我记住了,只要我不死,苏楚就成不了你的人,再让我看到你骚扰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她面前消失。”
霍绍梃回到车上,重重地摔上了车门。
苏楚被他吓到,往车门边坐了坐。
他嗜血的眸子,充满了杀气,苏楚惶恐地垂下睫毛,身子缩成了一小团。
“苏楚,你告诉我,几次了?”
苏楚摇着头,眼眸轻颤,“我没......没有......我问你几次了?”
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无法冷静,“你们这样约会,拥抱,亲吻......”他呼吸变得不畅。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楚会给他戴绿帽子。
苏楚不想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我们什么也没有,霍绍梃,你别污蔑我,行不行?”
“没有吗?
那你告诉我,今天,为什么没有去医院?
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男人怒吼着。
苏楚明白了。
他因为自己没去照顾林漫漫,才把气出在了屈墨和她身上。
“我现在,现在就去,可以吗?”
她怕。
怕霍绍梃扭断她的脖子。
男人粗喘了两口,下一秒就吻上了女人的唇。
苏楚吓得眼眸瞪圆。
随着隐私帘慢慢升起。
苏楚也被霍绍梃压在了身下。
他的占有,更像是发泄身上的怒气。
空间逼仄,她的挣扎,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车子在华城的马路上,慢慢地开着。
“苏楚,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快乐吗?
笑啊,笑给我看。”
苏楚抓扯着他的胸口,眼泪肆意,“霍绍梃,你够了没有,我和屈墨清清白白的,你以为所以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跟别人上床啊。”
“嘴硬。”
他吻住她的唇。
苏楚不知道,霍绍梃非想让她承认什么。
承认和屈墨情投意合?
还是承认,她爱上了别人?
他到底是想借什么样的理由,把她打入地狱?
她不是已经在地狱了。
苏家现在没人折磨了,他觉得她活着也碍他眼了是吗?
苏楚的心在流泪。
这是她当初爱上的男人,现在却成了折磨她的恶魔。
苏楚闭起眼睛。
眼泪变得越来越凉......车子不知道在华城转了几圈,才开回了别墅。
霍绍梃下车,把失去力气的苏楚抱了出来,顺手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好。
对陈佑说,“你先回去吧,会议推迟到明天。”
“是,霍总。”
“还有......”他墨眸微沉,“看好屈墨。”
“明白。”
看到霍绍梃抱着苏楚进来,孙妈赶紧将拖鞋递到了男人的脚下。
“先生,太太怎么了?
是不是病了?”
霍绍梃换好拖鞋,把着苏楚往楼上走,“她没病,就是累了。”
孙妈瞧见了苏楚小脸上的泪痕。
自从她进霍家。
她就没见太太,欢喜过一天。
夫妻吵架,更是家常便饭。
她很心疼这个年轻的女孩。
可她是下人,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难受。
“那要不要我炖一些安神的汤,给太太暖暖身子?”
“苏楚,讨我的欢心,或许可以免得在今天这个日子受苦。”
女人满是雾气的眸子,望着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脸。
霍绍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却不阴柔。
棱角凌厉,鼻梁高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
他的喉结和锁骨。
是他最性感的地方。
她常常会冲动地去吻。
然而。
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
那场意外,彻底地将她打入了地狱。
前年的今天,母亲突然被抓走,关进看守所整整三个月,出来后,变得又疯又傻了。
去年的今天,父亲被诬陷强奸邻居,连审了七天七夜,人差点死在现场。
今年......也就是在霍绍梃回来之前,苏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楚楚,你哥他......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是合同诈骗别人,我猜是......”苏家人都知道,每年这个日子,都会蒙受一些不白之冤。
苏楚明白了,“......是霍绍梃干的吗?”
“今天这个日子,不得不......”父亲的话听起来很难,“......楚楚,你能不能去问一下霍绍梃,如果真是他做的,请他高抬贵手,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人脉广,在华城没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的............”苏成业的意思,苏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眼前的男人......苏楚去吻他的下巴,“绍梃,我哥......”仅仅几个字。
肉眼可见,男人深邃的眉眼,一寸寸地变冷,发出骇人的光泽。
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脸色狰狞,“苏楚,你非得在这个时候,坏我的兴致是不是?”
“我,我......”苏楚被掐得呼吸困难,她大口地喘着气,想解释一下,“对,对不起......我,我......闭嘴。”
男人咬住她耳后的软肉。
像是要报复,更像是要发泄怒气。
最终。
他还是有些败兴的,丢开了如破抹布一般的女人。
“去我妈前,跪着。”
他近乎命令。
苏楚扯过睡衣,将自己裹好,拖着泛酸的腿,下了床。
每年今天,她都要跪霍绍梃母亲的遗像。
他今天给她机会免罚,可她依然惹怒了他。
在温华别墅这个家里,是绝对禁止提到苏家的每个人。
“什么时候跪满三个小时,再起来。”
他穿好衣服,衣冠楚楚,不带一丝感情地离开。
随着车子离开别墅的声音。
苏楚缓缓走到霍绍梃母亲的遗像前,跪了下去。
不知道跪了多久,苏楚只觉得小腹绞痛的厉害,身下什么东西开始抽离,她艰难地拿起手机,给霍绍梃打去电话。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失去意识,那头也没有接起......医院里。
“苏楚,这是你的节育环,看一眼。”
医生的指尖在即将苏醒的女人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待女人费力的恢复意识后,把金属圆环,给她看了一眼,随即用镊子,扔进了垃圾筒里。
苏楚血崩了。
在霍绍梃毫不怜惜的体罚下。
家里的佣人孙妈说,她送到医院时,几近休克。
差一点就死掉了。
其实,在苏楚当初放节育环时,医生就告诉她,她的身体特殊,根本不适合放置节育器。
可是......霍绍梃不喜欢戴套,又不准她怀孕,而她对避孕药又过敏,她只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
她爱惨了他。
也害惨了自己。
他珍惜过自己吗?
从来没有。
结婚这三年来。
霍绍梃的生活里除了美艳的女明星,就是风韵犹存的寡妇。
还有林漫漫这个白月光,跟他爱得死去活来,时不时的就出来宣示主权。
他践踏着她的尊严,报复着她的家人,凌辱着她这个霍家的少奶奶。
以前,她总是想,他在外面玩累了,就会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
事实证明,苏楚想的实在是有些多。
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过正常人过的日子。
苏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迷茫。
孙妈又给霍绍梃打了几个电话,那头依然没有接听。
她只好先回家,给苏楚熬补身体的汤。
苏楚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已是隔天的一大早。
手机震动响了许久。
她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苏成业打来的电话,他还没开口讲话,就先哽咽了起来。
苏楚知道,他还是为哥哥苏阳的事情。
昨天,她想问霍绍梃的,但惹怒了他。
苏成业知道苏楚和霍绍梃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但还是忍不住,“楚楚,你哥他现在处境艰难,只有你可以帮他,爸爸还是希望......”后面的话,苏成业没讲。
苏楚也了然于心。
“爸,你先别急,我去找霍绍梃问问看,你等我的电话。”
“楚楚,爸爸知道为难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希望哥哥他出事,你别着急,等我消息吧。”
苏楚挂断电话。
抬腕看了眼时间。
今天是霍绍梃母亲的忌日。
通常他会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墓园祭祀,下午才能回集团。
这一天,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苏楚还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壮着胆子去了。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楚被霍绍梃掐着脖子,抵在宽厚的落地窗上。
夕阳的余晖落进他墨色的瞳孔上,像是生起了一团火。
他的薄唇在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抿成一条直线。
不怒自威。
尤其是,现在,他这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心跳得像要撞破胸口。
大多时候,她很怕他。
“苏楚,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今天这个日子,竟敢跑到集团来找我,嗯?
是不是昨天跪三个小时,太少了?”
他的大手将她圈在玻璃与他之间,手工衬衣的高档布料,被他健硕的胸肌绷起危险的弧度。
“对,对不起,昨,昨天我就想来问问你......我哥的事情。”
她声音不大,忌惮中又透着平日里惯有的温和和卑微。
他旋即明白,微不可见的轻呵,“你竟敢还敢问这个?
怎么?
你认为是我做的?
我告诉你,你哥他自作自受,被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瞳仁紧缩。
苏阳资质平庸,没有霍绍梃这般的本事。
他性格胆小,谨小慎微。
向来本本分分的。
怎么会......“如果不是你,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我哥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情的。”
苏楚轻颤的指尖,轻轻的抓着霍绍梃绷紧的衬衣,“求你,霍绍梃,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她的泪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落日的光,照着她白皙的小脸,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救他?
苏楚,凭什么?”
男人讥诮地勾起唇,戏谑嘲弄。
苏楚紧张地望着他。
凭什么?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颤着声音,漂亮的眸子里染满了水汽。
男人鄙夷地笑了一口。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苏楚的脖子,将她压在透明的窗户上。
抬手,将28层的窗户打开。
风冷冷的吹到苏楚的脸上,发丝随之飘起,凌乱不堪。
“苏楚,看好,这是二十八楼,如果你敢从这儿跳下去,我就救他。”
苏楚酸涩地笑了。
他现在连她也不想放过了。
窒息感扑面而来。
苏楚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缓缓涌出,打湿了脸颊。
“好,我跳。”
苏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推开男人,准备从这二十八层,跳下去,一了百了。
还没等腿迈上去,手腕就被男人扣住,扯了回来。
随着窗户重重关上的声音,苏楚含满眼泪的眸子,木然地看向了男人寒如冰霜的脸。
“还挺倔的。”
他拉过椅子,坐到了苏楚的对面,“给你个机会,苏楚,取悦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关于你哥的事情。”
他满是欲望的眼神,落到她破碎的小脸上。
或许,那不是欲望,只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方式。
苏楚抬腿,坐在了霍绍梃的大腿上。
小手缓缓地搂上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拇指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像是等着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可惜。
苏楚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她没有讨好男人的本事。
只会用柔软的唇,青涩地去吻他,笨拙得厉害。
男人被她惹起欲望,渐渐地失去耐心,抱起她......“霍绍梃......”她惊恐着眸子,抓紧了他的肩头。
他腕间的那串沉香天珠,是他的白月光林漫漫送他的,他戴了三年,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
天珠碰击玻璃发出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讽刺。
苏楚回到医院后。
身体更差了。
医生送来了她的检验单,“你的身体受损严重,以后你想要个孩子的几率,并不大。”
“生不了孩子,也挺好的。”
她淡淡的,犹如呢喃。
反正,霍绍梃也不会跟她生孩子。
说不定哪天,霍绍梃就跟她离婚娶他的白月光林漫漫,有个孩子,反而是累赘。
闺蜜司千来看她时,刚好听到医生在跟苏楚讲病情。
便把她的检验单,拿到手里看着。
“能生不生是一回事,生不了,这算什么?”
司千不忍在这种时候,责怪苏楚的有眼无珠,但她真的很想问她,“这个狗男人,还真不是个东西,楚楚,你就没想过跟霍绍梃离婚吗?”
苏楚睫毛微颤。
她怎么没有想过。
从她妈妈被无端送进监狱,半死半疯地放出来,从父亲被无端指控罪状的时候,她就想离婚了。
可她总是抱着,对霍绍梃最后一丝希望。
给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她错了。
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家任何人,包括她。
“他妈自杀的那天,我爸刚好在现场,而林漫漫又因为要救他妈妈,受了伤,两个他最爱的人,一个死一个伤,他理所当然地,把我们家人当成了罪魁祸首。”
至今,她还忘不了,霍绍梃看向自己的眼神。
仿佛要把她当场凌迟了一般。
因为父亲一直不肯提及霍绍梃母亲去世的真相,苏楚再也无法得知,真正的死因。
但,从那以后,一家人被推入了万劫不复。
尽管,这次苏阳被抓,霍绍梃并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十之八九就是霍绍梃送进去的。
人,是他弄进去的,他怎么可能再帮她捞出来呢。
她只是对他还抱着一丝幻想,不愿意承认罢了。
......几天后。
被抓没几天的苏阳,在里面,被打成了重伤。
看到他顶着破洞的脑袋,和横插在胸前的水果刀。
苏成业承受不住这番场景,当场昏死了过去。
苏楚意识混沌,跌跌撞撞地,问向抬担架的人,“他还活着吗?
他死了还是活着,你们告诉我啊......”没人给她答案。
霍绍梃冷静得像个事外人一样。
眉眼之间,半分半毫的感情都没有。
她踉跄着,走到霍绍梃的面前,满眼泪水。
狠狠地抓着霍绍梃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看来,你对我意见不小。”
他墨色的深眸,冷冷地睨着面前发疯的女人。
“他已经被抓了,你不帮我救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他死,为什么,霍绍梃,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苏楚眼眶猩红,如果现在有人递一把刀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个男人捅死。
“苏阳涉嫌合同诈骗,是他自己不守规矩在先,才招了杀身之祸。”
他抓着女人的手,把她失去支撑的身子,摁到椅子上,“不是长得老实,就是老实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别有被害妄想症行吗?”
苏楚麻木的看着他,眼尾是一抹绝望清冷的水汽。
这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彻底地绝望了。
他好陌生,好冰冷,他像一个魔鬼。
他终于痛下杀手了。
“三年了,霍绍梃,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现在满意了......”苏楚自以为是的爱,顺从,委曲求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霍绍梃眉眼深沉,叫来了陈佑,“陈特助,把她送回家,派个人好好看着她。”
“是。”
霍绍梃回到别墅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着膝盖,空洞地盯着外面发呆。
她的眼泪都哭干了。
声音也近乎嘶哑。
“霍绍梃,我们离婚吧。”
女人声音冰凉,没有温度。
霍绍梃的步子一滞,旋即轻呵,“离婚?
就因为苏阳?”
她想要离婚的理由很多。
疯癫的妈,病倒的爸,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的哥哥。
都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
就是因为你把我哥害成了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
她瞪着他,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红血丝。
他轻笑,透出一股嘲弄,“苏楚,说话得讲证据,你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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