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上战推文 > 其他类型 > 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

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

醋花生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把她逼到墙角,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将她囹圄于怀中。她挺直脊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她知道,这是医院,他不敢乱来。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他有时候,疯起来,可不分场合。

主角:苏楚霍绍梃   更新:2025-04-21 19:3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楚霍绍梃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由网络作家“醋花生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把她逼到墙角,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将她囹圄于怀中。她挺直脊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她知道,这是医院,他不敢乱来。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他有时候,疯起来,可不分场合。

《死遁回归后,我把偏执前夫骨灰扬了苏楚霍绍梃》精彩片段

他把她逼到墙角,大手重重地落到墙面上,将她囹圄于怀中。

她挺直脊背,看着男人慢条斯理地将暗纹领带扯松一寸,她心口的不安慢慢被放大......她知道,这是医院,他不敢乱来。

但是她太了解霍绍梃这个人了,他有时候,疯起来,可不分场合。


苏楚挺无语的。

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处心积虑破坏,他和林漫漫感情的罪魁祸首。

她懒得解释。

指尖敲打着手机的转账页面,把霍绍梃转给她的五十万,提现到了自己的账户里。

这样,她离二百万,又近了一步。

“这张卡给你。”

霍绍梃递过来一张黑色的卡片,“想买什么,就刷卡,别说我不给家用。”

信用卡?

她还真是高看了霍绍梃的大方。

“不用了。”

她怕她离婚的时候,还不起。

她还是想继续靠自己的双手赚钱,“霍绍梃,我可不可以,每天工作完再去照顾林漫漫?”

“苏楚,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他生气了,卡片摔到苏楚的身上,“霍家的女人,不允许外出工作。”

霍绍梃生气地重复着刚刚的话。

苏楚错愕地看着男人。

她真多余跟他讲。

他说他的,她做她的好了。

她不想跟他吵,吵来吵去的她又赚不到便宜。

“知道了。”

她浅浅垂下睫毛,咽下委屈。

结婚三年,她唯一学会的,就是忍气吞声。

她也习惯了,无论是不是她的错,只要她肯道歉,就可以息事宁人。

苏楚在心底,苦苦地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再抬眸。

阳光耀眼,落到玻璃上,绽出五彩缤纷的颜色,很漂亮,却怎么也暖不透她的心。

隔天一大早。

苏楚便去了医院。

霍绍梃为林漫漫雇了价格昂贵的护工。

其实,大可不必让她再过来照顾。

但是林漫漫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羞辱她的机会呢。

“苏楚。”

林漫漫一改在霍绍梃面前,那副孱弱的姿态,高傲地抬起下巴,“你心怀不轨地出现在我的生日宴会现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苏楚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林漫漫。

唇角鄙夷地勾起,“你别睁眼说瞎话,我为什么出现在那儿,你不是最清楚吗?”

“你是想来见证我和绍梃的幸福,对吗?”

林漫漫得意地扬起唇角。

苏楚真的呵了。

林漫漫无时无刻地,想在自己面前秀她和霍绍梃的真爱。

苏楚,真的没什么兴趣。

“我看你,也不像是病得不能自理的样子,我就没必要留下照顾你了。”

“苏楚,你敢走一个试试。”

林漫漫从病床上走下来,“绍梃让你来照顾我,你就得照顾我,要是现在走了,你那哥哥......”林漫漫掩唇笑了起来。

她笑得越来越癫,越来越狂,笑得苏楚心里没底。

“你是疯了吗?”

林漫漫缓缓收住笑声,“苏楚,你大概还不知道,你哥的真实病情吧?”

苏楚沉眉。

她不解地看着林漫漫。

林漫漫轻笑着抬起下巴,“你以为你哥现在只是昏迷?

我告诉你苏楚,你哥他现在是植物人,一个没有任何意识的植物人,你知道,霍绍梃为什么要养着一个活死人吗?”

苏楚:......“苏楚,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有心脏病,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心脏不好,我和霍绍梃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你哥哥存在的意义,便是......”林漫漫给了苏楚一抹,你懂的眼神。

苏楚心口一沉。

霍绍梃要把苏阳的心脏,换给林漫漫?

不。

她绝不允许。

“苏楚,绍梃有多么爱我,你是知道的,且不说你哥现在已经是个植物人了,如果你的心脏与我匹配,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心脏换给我,这就是......爱情。”

苏楚哂笑。

这是爱情吗?

这是杀人害命。

“林漫漫,你别异想天开了,我是不会把我哥的心脏换给你的,就算是霍绍梃,我也不让。”

林漫漫像听到了什么笑话。

笑得前仰后合。

“苏楚,你以为你是谁啊?

在华城,以霍绍梃的能力,谁敢说半个不字,一颗心脏而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那就试试。”

苏楚回瞪了林漫漫一眼,这一眼,藏着要杀人的气息。

林漫漫收起唇角的弧度,不屑地冷哼,“试试就试试,霍绍梃为了我,可是什么都会做。”

林漫漫的话有几分真假。

苏楚猜不透。

但霍绍梃会不会拿走苏阳的心脏,她却十分确信。

他会的。

从开始苏阳被抓,后面受伤,再到现在昏迷不醒。

仔细想来,这一系列的过程,不过是霍绍梃为了拿走苏阳心脏,而设的局。

他太狠了。

他真的想要让苏家每一个人,都活在地狱里。

不。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遭受这样的对待。

她要救他。

可她怎么救,她现在还凑不够二百万。

她需要尽快筹钱,要快一些,再快一些。

坐在路边。

她像只失去灵魂的木偶,望着天边的云彩发呆。

车子急刹在她面前。

她失神的眸子,望过去......“楚楚。”

苏楚上了屈墨的车子。

她一言不发,指尖紧紧的捏着包包的皮子,眼眶里是泫而未落的泪珠。

屈墨心疼的望了她一眼,又一眼,最终还是忍不住,在路边将车子停了下来。

“楚楚。”

苏楚木然的收回视线,“屈墨,我想赚钱,你那边有没有......好一点的工作介绍?”

“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紧张地问。

她无望地叹息,“我现在很需要钱。”

苏楚的无力,生出令人怜惜的破碎感。

屈墨的心无端被扯了一下,“需要多少?”

“四十万吧。”

她撑着脑袋,再次望向了车外,失神地说,“我需要找一个短期内,就可以赚到四十万的工作。”

屈墨没有想到。

苏楚现在竟然为了四十万在烦恼。

以前,她随便客串演出一下,就不止四十万的收入。

他不敢贸然说出,他可以给她四十万,这样的话。

且不说,苏楚根本不会接受,说不定,还会跟他产生一些没必要的误会。

屈墨想了一下,“还记得,你以前的老师,方老师吗?

前几天,我跟他约了个饭,他成立了乐团,刚好缺一位首席长笛演奏家,如果你肯加入的话,我想方老师是十分愿意的。”

苏楚眼里有了光亮。

但,随即便又黯了下去。

“乐团的演出,是按次给演出费的,新成立的乐团,演出次数都是有限的,怎么可能......”什么时候才能赚够,四十万。

屈墨赶紧解释,“方老师的乐团,是聘用制的,以你的水平,如果跟乐团签一个长约,年薪可不止四十万,急用钱的话,可以跟方老师讲一下,他会预支给你的。”

屈墨这么一讲。

苏楚又看到了希望。

“那什么时候,可以约方老师见个面,我想跟他谈谈。”

屈墨点头,“我可以帮你约他,随时。”

“好啊。”

苏楚是感激的,“谢谢你屈墨,谢谢你肯帮我。”

“楚楚,我们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的话了。”

他望向她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光泽,但他不敢把话讲得太直白,怕吓到她,“你放心,我一定会促成这件事情的。”

“嗯。”

苏楚的眼里,终于有光了。

在等红绿灯时,一辆挂着华A88888的墨色豪车,停在了屈墨的车子旁边。


“炖上吧。”

他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

孙妈急忙应下,“是。”

霍绍梃把苏楚抱回了卧室。

他动作很轻地将女人放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再跟屈墨见面了,我真的会生气的。”

苏楚没有给他回答。

她已经没有跟他讲话的力气和兴趣。

手机响起。

霍绍梃握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苏楚听到了林漫漫的声音,娇柔造作,又满是委屈的诉苦。

没说几句,霍绍梃便拿着外套,离开了。

孙妈把炖的补汤送上来。

“太太,喝点汤,睡一觉吧。”

她看得出来,女孩的难过和憔悴,轻声劝她,“以后别惹先生生气了,吃亏的是自己。”

孙妈把汤端到苏楚的面前,拿起汤勺,吹了吹,“太太,身体是自己,只要还活着,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

苏楚木然地抬起小脸,看向了孙妈。

活着?

这个词,怎么听着有些陌生。

许久,才把碗端接到自己手中,“孙妈,我活着跟死了,没有区别。”

“怎么会呢,先生他脾气是急了点,但他心里还是在意你的。”

苏楚觉得这安慰她的话,有些可笑,他们的关系,孙妈最清楚不过,“他怎么会在意我呢。”

“你发烧那晚,先生他......”孙妈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苏楚打断了,“......孙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以前我是眼瞎,才自欺欺人,我真的想离开了,离开他,离开这个望不到太阳的地狱。”

孙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夫妻之间没有爱,相敬如宾也好。

可是......她摇了摇头,或许离婚才是真正的解脱。

“太太,先喝汤吧。”

苏楚在家里一直没有出门。

霍绍梃倒也没有要求,她再去照顾林漫漫。

听说林漫漫出院了。

霍绍梃一直在云顶别墅陪她。

老宅打来电话,要苏楚和霍绍梃一起回去吃饭。

苏楚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或许霍绍梃会带林漫漫回去,那样,她倒是省了事了。

下午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上,翻看着一本,名为[离婚案件全攻略]的书。

墨色的雕漆大门,缓缓打开。

霍绍梃的车子开了进来。

她把书放好,裹紧了披肩,走进了卧室。

旋即,就听到了男人上楼的脚步声。

他习惯了回家就能看到她,并不意外,“换件衣服,回老宅吃饭。”

苏楚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便去换衣服。

他喜欢她贤良淑德的模样,喜欢她漂亮又温婉的脸,更喜欢她温驯乖巧的性格。

他喜欢的,都是有利于他的。

而苏楚,并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按霍绍梃的要求,苏楚换了他喜欢的衣服,脖子戴上了只有回老宅,才能戴的珍贵珠宝。

她像一只打扮精致的木偶,跟着他上了车。

“别哭丧着脸。”

他侧过脸来看向她。

苏楚淡而冷的,掀起睫毛,“我就长这样。”

“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可不长这样。”

霍绍梃现在还记得,她在那个男人的车里,笑得有多甜腻,“苏楚,别给我摆脸子,我不喜欢。”

他在警告她。

苏楚听得出来。

可她实在笑不出来。

“霍绍梃,你如果觉得我不合你的心意,你完全可以带林漫漫回老宅,我没有意见。”

她也不是非要跟他回去。

她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应付霍家的每一个人。

霍绍梃带着怒意的眸子,微微眯起,压抑着自己要爆发的怒气。

语气嘲弄,“哪个女人,也比你合适做霍太太,苏楚,你现在坐到这位置上,得珍惜,别不知好歹。”

苏楚哂笑。

如果知道,做霍太太,会让自己和家人陷入万劫不复。

打死她,也不会嫁给眼前这个男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要做的是补救。

“我确实是没有资格做霍太太,既得不到丈夫的偏爱,也生不出霍家的继承人......”她大胆地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讥诮反驳,“......当然了,霍总也不屑跟我生什么孩子,如果林漫漫不是心脏病生不了,大概,你们的孩子都生了几窝了吧?”

“你每天的小道消息,倒是不少。”

他讥笑。

苏楚说的可不是小道消息。

是林漫漫亲口说的。

无论真假,霍家的继承人,都轮不到自己来生。

她黯然垂下睫毛,“霍绍梃,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林漫漫换心脏?”

她需要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救走哥哥。

霍绍梃并没有兴趣回答她。

丢了句,“这事跟你没关系。”

他不说。

苏楚也无法再问下去。

车子很快开到了老宅。

今天的老宅很热闹,刚从车里下来,就听到了屋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霍绍梃伸出手来,她条件反射地刚要躲避。

男人便强行握住了她的手。

演好恩爱夫妻,是霍绍梃最初对她的要求。

她怎么给忘了。

“绍梃,楚楚,你们来了。”

紫绿旗袍裹身,烫着微卷大波浪的女人,晃着耳朵上的绿宝石坠子,笑着走过来,握住了苏楚的手。

“可想死我了,告诉姑妈,有没有想姑妈?”

霍绍梃的姑妈。

一直生活在国外。

怎么突然回来了。

“姑,姑妈,我也想你。”

苏楚别扭地套着近乎。

霍程程笑着在她的小脸上捏了一下,“我们家楚楚,真的是越长越漂亮了。”

她盯着苏楚平坦的小腹,弯着眼睛,问,“告诉姑妈,这肚子里有没有小绍梃啊?”

苏楚挺尴尬的。

她这里面,一辈子都不可能,有霍绍梃的孩子。

看着苏楚红了脸。

霍程程把目光落到了霍绍梃的面上,“是不是你不给力啊?

不是我说你,以后酒要少喝,烟要少抽,那些东西都对身体不好,你可是霍家的大哥,传宗接代,责任重大。”

“楚楚还小,不着急。”

霍绍梃温柔地望向了苏楚,“让她多玩两年,我不忍心她受苦。”

霍程程看小夫妻如此恩爱。

也顺坡道,“看你这么疼楚楚,我也就放心了,不过,你爷爷他年纪大了,等重孙等的急,你们得抓点紧了。”

“知道了姑妈。”

霍绍梃去见爷爷。

霍程程牵着苏楚的小手,去了客厅聊天。

“楚楚,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姑妈买给你的。”

姑妈把一个个长长方方的盒子,打开,往苏楚手腕和手指上套,“这粉粉嫩嫩的颜色,就是适合小姑娘,真漂亮。”

玉质的手镯,奢侈品的戒指,还有黄金的手链。

霍程程这个姑妈的心意很重。

她也是真心喜欢苏楚。

但苏楚不能收。

她要霍绍梃离婚的。

“姑妈,这些太贵重了,我平时也戴不到......贵重什么呀。”

霍程程往苏楚面前凑了凑脸,“绍梃赚那么多钱,留着干什么?

一会儿,我让他给我报销。”


听到这些东西,要霍绍梃报销。

苏楚更不敢收了。

来回推脱了几次后,她便趁着霍程程离开的时候,把首饰重新放进首饰盒里,收到了一旁。

老宅的聚餐,并不频繁。

霍绍梃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后,就跑到国外去了。

活着,就是不回来。

霍绍梃的爷爷霍英鸿,单方面跟他解除了父子关系。

几个叔叔个忙个的,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聚到一起。

这次,霍程程回国探亲,大家倒是都来走走过场。

人一多,就显得苏楚有些多余。

除了霍程程跟她聊了几句天,那几个叔叔婶婶表哥表弟表妹们,都视她为无物。

也是。

一个孙媳妇,自然是比不了这些嫡亲的孙子孙女。

苏楚并不介意大家无视她。

反而让她觉得,无人关注很是轻松。

屈墨给她打来了电话。

她抱着手机,跑到小花园里接。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中透着疲惫。

苏楚对他是有些抱歉的,自从霍绍梃打了他,她一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抱歉啊屈墨,我真不知道,他会那么冲动。”

屈墨咳嗽了两声,“我好多了,这几天一直在担心你,怕他伤害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的。”

那头放下心来,“楚楚,我约了方老师,这周末见面,聊你的事情,你有时间吗?”

“有啊,我有时间。”

苏楚忙应下来。

“那好,那我到时把时间和地点发给你,方老师他很期待这次的见面,我觉得这事一定能成。”

苏楚心口一阵畅快。

如果这事成了。

那她就真的,很快把苏阳接出来了。

“太好了,屈墨,那我们到时见吧。”

“好。”

苏楚是开心的,唇角的笑意明显。

她抱着手机一回头,就撞上了男人胸膛。

她吓得尖叫一声,忙后退了两步,看到是霍绍梃,唇角的笑意凝滞。

心虚地把手机背到了身后,“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是霍太太你,打电话打得太投入了。”

霍绍梃语气冷得像是要发怒。

苏楚抿着唇,想解释一下,“也没有聊什么,一个,朋,朋友而已。”

“手机给我。”

他冲女人伸出了手。

苏楚摇头,手机紧紧地抓着。

他失去耐性,命令式的,“我说,手机给我。”

苏楚转头就想跑。

霍绍梃在她起飞前,抬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拽回原地。

生硬地抢过了手机。

手机号码,并没有备注。

上面并没有显示,人名。

霍绍梃握着手机,摁着第一个号码,回拨了回去。

“楚楚。”

是屈墨。

这个声音,让霍绍梃彻底的怒了。

他刚刚跟她讲过,不要再跟屈墨联系,他会生气。

她一点也没有当回事。

挂断电话,霍绍梃把苏楚的手机,重重地摔在她的身上。

他眼中喷着火,抬手就攥住了女人的脖子,“当我说话是放屁是不是?

苏楚,你想跟屈墨旧情复燃?

是不是?”

苏楚摇头。

他指尖的力度很大。

掐得她呼吸困难。

“我,我没有,霍,霍绍梃,你放开我,放开......”苏楚想呼叫救命,但又不敢,只能不停地拍打男人的大手,“你,你听我,解释......”在苏楚觉得自己,跟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

男人松开了握在她颈间的大手。

苏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差一点就被掐死了。

“我听你解释。”

男人的气息平稳了一些,眼神的凛冽却也没分消减,“你最好想一个,可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你把他打成那样,我只不过是关心一下,免得他报警,把你抓走。”

虽然这个胡编乱造的理由,苏楚自己也不信。

霍绍梃明显有些动容。

但他也不是傻子。

“这种鬼都不信的理由,你觉得我会信?”

他大步走到女人面前,握住好的下巴,“苏楚,做好你的霍太太,别妄想给我戴绿帽子,否则,你以后一步都无法离开家门。”

苏楚微颤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觉得自己可悲。

霍绍梃更可悲。

“霍总只会州官放火,不让百姓点灯,你觉得公平吗?”

“公平?”

男人轻嗤,“苏楚,你想要什么公平?

跟男人夜夜笙歌的公平?

还是说,要花着我的钱,去养男人的公平?”

“这些年,你养过多少女人,我计较过吗?

做人,何必这么无耻。”

她第一次,把这些破烂事摆在台面上讲。

她没讲过,不代表,她心里没委屈,更不代表,他没有做错。

只是她在委曲求全而已。

“霍绍梃,你也没有对得起我过,何必用你做不到的事情,来要求我呢?”

苏楚一把推开了霍绍梃,摸了摸还疼的脖子,“别用你肮脏的心来揣测我,我跟你不一样。”

“有了下家的女人,就是硬气。”

霍绍梃笑了。

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他一步步地把女人逼到墙角,“看来,对霍太太,得上点强度了。”

“你想干什么?”

她知道霍绍梃非善类。

她不是有意激怒他。

是他太欺负人了。

“霍绍梃,你别乱来,这是老宅,我会喊人的。”

“苏楚,不如这样吧......”他性感的薄唇,慢慢地靠近女人的耳际,“......把你哥哥,送到更好的医院治疗怎么样?”

“霍绍梃,你......”她害怕了,紧紧地抓着他胸前的衬衣,慌得厉害,“......别,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好吗?”

“怎么?

怂了?”

他像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

唇角讥诮的勾起,嘲笑的弧度,“苏楚,你别怂啊。”

苏楚认了。

她痛快嘴的下场,就是让家人承受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她错了。

她不该。

苏楚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的,又不得不认命的垂下脑袋,“我错了,对不起,霍总,我,我不该顶撞你,我不该说那么多,惹你生气的话,我错了,错的离谱,求你,求你原谅我......”她哽咽的说完道歉的话。

泪水蜿蜒,爬满了脆弱的小脸。

他得逞了。

他知道,如何让她变乖。

“知道错了?”

女人无力地点头,“错了。”

“吻我。”

她掀起湿漉漉的睫毛,望了他一眼,便踮起脚尖,闭上眼睛,吻上了他的唇。

她很笨拙。

不知道该如何吻,才能让他开心。

他个头太高,又不肯弯腰,她费力地一次次踮高脚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笨死了。”

他握着她的腰,往身上一提,女人便稳稳地被他抱了起来,“苏楚,学着点。”

他扣着她的后脑。


“你做事会留证据吗?”

他那么精明,怎么会留下证据呢?

但,现在讲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纤瘦的女人,从藤椅上起身。

她双眼无神,头发稍显凌乱,身上只套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身子很是瘦弱。

没有哭,也没有闹,赤着脚,走到卧室,开始往行李箱里装东西。

霍绍梃看得来气。

抬脚把行李箱,踢了出去。

“苏楚,就算凶手是我,就算苏阳他真的死了,也不过是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大手抓着女人削瘦的肩头,重重地握着,眼中喷出凶狠,“你们苏家人做过什么,不会都忘了吧?

嗯?”

苏楚苦涩地笑了。

他口口声声地跟她讲着,说话得讲证据。

他没有证据,却疯狂地报复着她的全家。

这个男人,她还那么深爱过。

苏楚,你真的傻透了。

“霍绍梃,你承了认是吗?

你承认我哥现在的境况,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对不对?”

她咬着颤抖的双唇,任由眼眶的泪水在脸上肆意,“你赢了霍绍梃。”

她不爱了。

她的爱,并没有为她的父母和哥哥,换来半点的周全。

苏楚伸手把自己的行李箱,拉到自己面前,往里面收拾自己的衣服。

男人咬了咬牙根,扣住她纤瘦的手腕,重重地摔到了大床上。

他的大手握住她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墨色狭长的眸子,透着前所未有的怒气,“苏楚,你们苏家人欠我的,想要跟我离婚,门都没有。”

他的手扣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对视,语气有些狠地说,“别跟我闹脾气,我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你知道的。”

他低头去吻她的唇。

她躲,躲不过,就咬破了他的唇。

血的咸和腥,很快就在两人的口腔里蔓延。

他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她木然绝望地接受着。

半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她想,就这样死去吧。

从此以后,也不用担惊受怕,也不会被别人笑话。

更不用面对父母,不知道该何宽慰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可他似乎并不满意,她的逆来顺受。

俊美的面容因为情欲和怒气,染上了些许的狠厉。

她像块坏掉的抹布,绝望又安静地由着泪水布满了双眼。

一早,苏楚便把收拾好行李。

离婚协议书,她放到床头柜上了。

清晨的阳光,落到她有些憔悴的小脸上。

她唇角是淡而平静的弧度。

苏楚回到娘家后,先安顿了母亲,而后确认了父亲没事后。

这才给贺知南打去了电话。

“是我。”

贺知南有些错愕,苏楚会找他,顿那么三秒后,才急忙回道,“嗨,楚楚,找我,有事吗?”

“贺医生,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不知道......”还没等苏楚说完,贺知南便抢先,“你说。”

“能帮我打听一下,我哥送到哪个医院去了吗?

你是医生,我想你应该比较容易查到......”苏楚怕给别人添麻烦。

但是,除了贺知南,她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更快地帮到她。

贺知南听出了苏楚的难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哥他......受了点伤,就是......”苏楚并不想说太多。

贺知南便一口答应下来,“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去问,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谢谢你,贺医生。”

“跟我就别客气了。”

很快,贺知南给苏楚查到了苏阳治病的医院。

苏楚赶过去时,这才发现,苏阳病房的门口,有人在看守的。

看起来,又不太像是警察局的人。

她尝试着要进去,结果被拦了下来,“你不能进。”

“苏楚。”

有人叫她。

苏楚忙回头,是霍绍梃的白月光,林漫漫。

“想来看你哥啊?”

林漫漫语气傲慢的,把苏楚从头打量到脚,“这些看守的人,都是绍梃派过来的,你来,没有跟绍梃讲吗?”

苏楚不知道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小三,在这里跟她讲什么理所当然。

唇角微凉,刚要动唇怼她两句。

林漫漫又迫不及待地开口,“今天,绍梃过来陪我看病,他就在医生办公室里呢,如果你想见你哥,也可以过去跟他讲一声,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绍梃因为我的病,心情不怎么好,别去撞枪口。”

林漫漫一脸的炫耀。

苏楚嗤笑。

自己的丈夫,除了没有行使对她的丈夫职责。

在别的女人那里,倒是知冷知热的。

“哦,对了苏楚。”

林漫漫走到苏楚面前,得意中掺着挑衅,“绍梃说,会把云顶庄园的别墅给我住,想让我住得舒服一些,他呀,真的爱惨了我,你没有意见吧?”

林漫漫极力地向苏楚炫耀,专属于霍绍梃的偏爱。

云顶庄园的别墅,是霍家给霍绍梃和苏楚准备的婚房。

而苏楚从未有过入住的资格。

她哂笑,唇角漫上一抹苦涩......不重要了。

她现在只想见到苏阳。

她刚要转身,林漫漫又着急开口,“苏楚,其实在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霍绍梃不爱你,我也是不知道,你老霸占着霍太太的位子,干什么?”

苏楚目光依然冷淡。

唇角噙起的冷笑,越发鄙夷。

“有本事就让霍绍梃娶了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林漫漫涨得脸色通红,不甘道,“苏楚,你在骄傲什么?

你只不过是寄居在别人屋檐下的蝼蚁而已,霍绍梃想让你活,你才能活,想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时。

霍绍梃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林漫漫听到脚步,身子一歪就要倒。

霍绍梃大步来到她身边,紧张地扶住了她。

“没事吧?”

林漫漫扶着额头,整个人倒在霍绍梃的怀里,“可能是刚刚跟苏楚说了几句话......所以......不怪她,都是我关心错了人。”

苏楚:......霍绍梃扭头看了苏楚一眼,那一眼,似乎要吃人。

她不在乎。

她已经决定不爱他了,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不再难过。

“你来这儿干什么?”

霍绍梃察觉到了什么,“谁告诉你,你哥住在这间医院的?

苏楚,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见不到苏阳的。”

“我只想知道我哥的情况,霍绍梃,请你......别做太绝了。”

苏楚红着眼。

男人大概没有意料到,苏楚会跟他讲这种没轻重的话。

旋即,眉心一紧,将林漫漫交给了陈佑,“你先带她去车上。”

“好的,霍总。”

林漫漫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句顺从,“绍梃,我去车里等你。”

霍绍梃拾起步子,带着危险的讯息,向苏楚走了过去。

她下意识攥紧包带。

她强迫自己硬气起来。

但脚步还是认命地往后退,再退,直到退到无路可退......
如果她违约,就要付五百万。

她付不起。

可她现在无路可走。

仔细阅读了合同的条款,还好,是一年一签。

就算再怎么困难,一年的坚持,她还是可以坚持下来的。

苏楚深吸了口气。

提起笔,在合同和借据上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方同伟看了屈墨一眼,旋即微笑着,接过了苏楚签好字的合同。

“苏楚,欢迎你的加入,五十万,我会让会计打进你的账户,正好下周五,有一个演出,记得要到乐团来报道。”

苏楚点头。

有人肯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她一把。

她其实是感激的。

“谢谢你方老师,我会准时去的。”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苏楚,期待你的加入。”

方同伟离开前,又跟苏楚寒暄了几句。

送走方同伟。

苏楚这才向屈墨道谢,“谢谢你屈墨,促成了这件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楚楚,你本就应该站在舞台上发光的,你不必谢我,我更希望你能快乐,能幸福。”

屈墨真诚的眼神,令苏楚感动。

其实他也没怎么变,还是像从前一样,习惯性地给出鼓励和赞美。

或许他还是清澈的。

但她知道,是人情是要还的。

“屈墨,我知道你不缺钱,但你促成这件事情,也是搭上了人情......要不,我转十万给你吧,算是中介费。”

说着,苏楚就拿手机转钱。

屈墨抬手摁在了苏楚的小手上,“我们之间,已经生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他眼睛里写满了痛苦和伤害。

苏楚轻轻地把手,抽了出来。

垂眸,不敢看他的眼睛,“屈墨,我真的感激你,但我不想欠你的。”

“你不欠我的,你也不欠任何人的,楚楚......”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只想说,“......我知道,我们错过了,但是,地球是圆的,时间也可以轮回,我真的......”苏楚摇头,后退了两步。

她的婚姻一团糟。

她的家人,正在遭受痛苦。

她没有心思,也不会再续什么前缘。

“屈墨,抱歉,我们......真的是,不可能了。”

屈墨失落地望着她。

眼底写满了遗憾和不甘。

他抿唇,强迫自己挤了抹笑,“别有负担,我们依然是同学,是很好的朋友不是吗?

我帮你,就跟帮别人是一样的,只因为我这个人就喜欢帮助人。”

苏楚没再说话。

她也并没有把屈墨的话当真。

“那我就先回去了。”

苏楚走出咖啡厅。

屈墨也跟着追了出来。

“楚楚,要是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千万别跟我客气。”

苏楚点头,“嗯。”

“那我送你回去。”

他拿了车钥匙,快走几步去开车。

刚刚走到车旁边。

他的车子就被后方的疾驰过来的迈巴赫,直接撞飞了出去。

车子被撞击着,发出巨大的声响。

路人都惊呆了。

苏楚急忙跑到跟前,确定屈墨没事后,这才放下心来。

“吓死我了。”

肇事的迈巴赫前脸,被撞得变了形,冒着灰白的烟。

苏楚扭头望过去。

烟雾的后面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吓得心口攥住,指尖紧张地蜷起,不安地后退着......霍绍梃为什么会在这儿?

现在这个时间,他不是在集团开会吗?

屈墨也看到了霍绍梃。

他往前一步,把苏楚挡在了身后。

这种明显的护着的动作,激怒了坐在车里的男人。

他推开车门走下来。

苏楚刚要上前,被屈墨伸手拦住,“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霍绍梃讥笑。

他漫不经心地解开了西装的扣子,脱下,直接扔给了跟在他身后的陈佑。

陈佑赶紧接住,“霍总,有话好好说,太太她......她都快跟别人私奔了,你看不到吗?”

他松开领带,把白色衬衣的袖子撸到手肘处,“陈特助,去把苏楚叫过来。”

陈佑抱着外套,三两步就跑到苏楚面前,“太太,霍总叫您呢。”

“哦。”

苏楚不敢惹怒霍绍梃。

屈墨再次拦下她,“你怕他干什么?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屈墨,你先走吧。”

苏楚倒是不怕霍绍梃怎么着她。

她怕屈墨再挨打,毕竟,他上次被打的伤痕还在脸上。

苏楚跟着陈佑,来到霍绍梃的面前。

她知道,霍绍梃肯定会动手,便大胆地抱住了他的腰,“对不起,我可以解释的,你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苏楚,我给你过你太多的机会,你不珍惜的。”

他也不是非要打人。

想要收拾一个人,他有的是办法。

他生气的点,是这个叫屈墨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挑衅。

在华城,敢挑衅他的人,还真不多。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霍绍梃捉着苏楚的手腕,推给陈佑,“先带她回家,我跟屈先生好好聊聊。”

“霍绍梃,你别打人了,求你......”苏楚呼喊着。

但是没用。

她被陈佑带进了另一辆豪车里,带离了现场。

她无望着地望着窗外,觉得自己特别倒霉。

“太太,你何必总是惹霍总生气呢,答应过的事情,不能总出尔反尔,你知道霍总脾气的。”

陈佑摇头。

苏楚木然。

不是她总出尔反尔,是她得生存,得救人,她不得不。

“陈特助,我不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鸟,我有自由的,我不可能在我家人受苦的时候,安心做我的霍太太......”她嘲弄地笑着,“......我算什么霍太太,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

甚至,连傀儡都算不上。

他不爱她。

现在她也不爱他了。

这样的婚姻,真的没必要再存在。

陈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憔悴无力的女人。

有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但他......又不能讲太多。

车子在拥挤的华城大道上,行驶缓慢。

红绿灯交替前行。

苏楚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苏楚被送回了家。

她不知道霍绍梃会怎么收拾屈墨。

她又连累人了。

这令她十分内疚。

方同伟的钱到了她的账户。

二百万,她凑齐了,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可能囹圄这里被软禁。

苏楚抓起自己的包,准备出门。

却被孙妈和几个下人拦下了,“太太,刚刚陈特助特意交代了,先生让您在家里等他回来。”

“我有急,要出去一趟。”

孙妈很为难,但她没有权利放苏楚离开。

“太太,您有什么急事,还是等先生回来再说吧,我们实在是做不了主。”


“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听说他的女朋友也是吹长笛的,他想借着这次生日求婚,所以......送礼嘛,投其所好。”

金先生并没有过多赘述。

但这些点点滴滴,都指向了一个人。

苏楚到了嘴边的名字,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

钱,她是要赚的。

至于那个人,会不会是霍绍梃,她觉得并不重要。

他爱林漫漫,满城皆知,就算求婚,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哪像她这个原配妻子,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这样也好,省得以后离了婚,顶着霍绍梃前妻的名头,日子更难过。

生日这天。

金先生给苏楚准备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

她像礼物一样,被装进箱子里。

一大早就运到了云顶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如星子般的灯束,点缀了整个房间。

天鹅绒的幕布上,写着生日快乐。

在堆满粉白气球的旁边,有一棵挂满了彩妆的许愿树,还有用钞票做成的巨大捧花......苏楚扒着箱子的缝隙望出去.......霍绍梃真的在很用心地爱林漫漫。

这些都是她曾经渴望,但却终究没有得到过的。

她心口涩得难受。

蜷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客人们陆续到场,工人们把装着苏楚的箱子,抬到了一会儿要演奏的位置。

金先生举着红酒,来到林漫漫的面前,与她轻轻碰了碰杯,“林小姐,生日快乐啊,希望你今天能达成所愿。”

林漫漫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精致妆容,外加一身价值不菲的名师设计小礼服,把她衬托得雍容华贵,气质拉满。

“金先生,我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金先生挑眉笑了笑,“当然,我也希望你和霍总能修成正果。”

“那一会儿,咱们就瞧好戏喽。”

林漫漫晃动着漂亮的高脚杯,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光泽。

金先生和林漫漫聊了一会儿。

便去了要演奏的地方。

苏楚在箱子里呆的实在是难受,“金先生,能不能先让我出来?”

“不好意思苏小姐,来,我扶你出来。”

金先生很绅士的,把苏楚从箱子里带出来,“一会儿,我来叫你,直接从这儿,吹着长笛过去就好。”

“知道了。”

霍绍梃到得不算早。

看着满屋子的装饰,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紧。

他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

更不喜欢,把干净的房子,弄成跟个酒吧一样。

“陈佑,怎么这么多人?”

霍绍梃问向自己的特助。

陈佑也不是很清楚,他过来时,已经这样了,“可能是林小姐她,想过个热闹的生日吧。”

“绍梃。”

林漫漫欢快地跑了过来,抱住了男人的胳膊,“你来晚了,一会儿罚你多喝一杯。”

她娇俏地撒着娇。

身子不停地往男人身上蹭。

霍绍梃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林漫漫不开心地撅起嘴,“绍梃,今天我生日哎,我请了这么多的朋友,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给我准备吗?”

霍绍梃看了眼陈佑。

他便拿出一个锦盒。

“霍总怎么会,不给林小姐准备礼物呢。”

陈佑把礼物递了过去。

一个水滴吊坠的项链。

某奢侈品牌,林漫漫很喜欢。

“那你帮我戴起来。”

她特意走到他的前面,撩起头发,露出雪白的颈子。

霍绍梃指尖微顿了一下,还是拿起项链,帮林漫漫戴到了脖子上。

女人开心地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苏楚。

觉得自己像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

他们的幸福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头肆无忌惮地划过。

她凝视着,心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苏楚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脸,做了个深呼吸。

不让自己狼狈。

觥筹交错间。

很多人过来跟霍绍梃攀谈。

林漫漫始终都站在男人的身边,像个合格的妻子。

突然。

长笛的音乐响起。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吹奏者。

苏楚从角落里,吹着金先生特意挑选的[幻想曲],走了出来。

所有的客人发出惊艳的声音。

霍绍梃错愕地看向女人。

还没等搞明白,苏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漫漫突然一阵眩晕。

她抱着脑袋,痛苦的身子蜷缩在一起,还不忘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袖子,“别吹了,别吹了......”霍绍梃急忙扶住,反应剧烈的女人。

“怎么了?”

“绍梃,你让她别吹了,你知道的,我听不了这个,我会想起很多往事,我,我......”林漫漫呼吸变得困难。

她脸色青了紫,紫了黑,像是要休克的样子。

霍绍梃赶紧把陈佑叫过来,“赶紧叫救护车,扶好她。”

他怒气忡忡,几步走到苏楚的面前,从她手中抢过长笛,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玉质的长笛,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响脆的声音。

就这样被摔得七零八碎。

“苏楚,谁让你来的?

你不知道她听不了长笛的声音吗?

漫漫要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男人像要吃人,狠狠地怒斥着她。

苏楚看着自己心爱的笛子,就这样毁在了男人的手上,眼眶瞬间泛红。

“你......”她红着眼,看着愤怒的男人,焦急地抱起林漫漫快速地离开了生日现场。

她不知道林漫漫为什么听不了长笛。

没人跟她讲过。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摔了她的长笛。

苏楚慢慢蹲下,一块碎片,一块碎片的,把碎掉的长笛,捡了起来。

这长笛是外公,送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当年,外公在去给她拿长笛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

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很珍重。

如今被霍绍梃摔碎了,什么也没有了。

眼泪落到这一片片的碎片上。

就如她的心一样,碎了,就再也拼接不起来了。

“嘶......”玉片划破了她的手。

血滴在玉上,把绿白的玉,染成了血红。

苏楚摇晃着起身,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用裙子兜着这些碎片,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阳光温暖,她却冷得发寒。

“苏小姐,真的是抱歉,是我没有打听好,我以为林小姐是喜欢听长笛,所以......,这个笛子多少钱,我赔你好了。”

她淡淡的垂眸,强压下漫上来的悲伤,“不用了。”

陈佑走过来,冲着她微弯了弯腰,“太太,霍总让您去医院。”

苏楚无神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看向男人。

“去医院干什么?”

“霍总说,让你过去给林小姐道个歉,您看......要不跟我走一趟?”

陈佑礼貌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苏楚涩笑。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兜着的长笛碎片,眼眶蓄满了泪水。

“那谁赔我的笛子?

你告诉我,谁来赔我的笛子?”

她几近歇斯底里,眼睛里全是血丝。


陈佑往旁边看了一眼。

有些错愕,“霍总,好像是太太。”

霍绍梃望过去。

就看到了跟屈墨有说有笑的苏楚。

他眉心一凛,眸底愠满了怒气,“她今天不是去医院照顾林漫漫吗?

怎么坐上屈墨的车了?”

这话问得陈佑无法回答。

“我也不太清楚。”

信号灯变绿。

屈墨的车子,第一个蹿了出去。

陈佑开着车,不知道霍绍梃的意思,“霍总,那......跟上去。”

霍绍梃眸底如墨,似是暴风雨前的厚重云层。

陈佑一脚油门。

车子便紧追着屈墨的车子,开了上去。

车子一路七拐八拐的,拐进了一个小区。

屈墨将车子停下。

从驾驶室下来后,绅士的替苏楚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苏楚颔首,“谢谢,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方老师那边有了回音,麻烦你跟我说一下。”

“放心吧楚楚,我一会儿就联系方老师......”他走到苏楚面前,张开双臂,“......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一个礼貌的拥抱吗?”

苏楚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加上了礼貌两个字,但还是拥抱。

她不想凭空生出一些误会。

“还是,不要了。”

为此,她还后退了一步。

屈墨眼底有一些受伤,“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多了,就算是普通朋友。”

他往前走了一步,想要去拥抱苏楚的时候。

屈墨的后脖领突然被攥住,整个人后仰着倒了下去。

紧接着,有力的拳头就挥在了他的左脸上。

苏楚愕然。

她急着去劝架,却被霍绍梃抬手扫到一旁。

陈佑眼疾手快地扶住苏楚,“太太,您怎么......还跟别人抱上了,也别怪霍总会生气。”

苏楚看着屈墨被霍绍梃打得招架不住。

心急火燎地解释,“我们根本就没有抱。

陈特助,你让霍绍梃赶紧住手啊,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陈佑哪里敢上前劝。

霍绍梃的拳头,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霍绍梃,你给我住手。”

苏楚没了办法,闭上眼睛,只身挡在了屈墨的前面。

霍绍梃挥下来的拳头,要打到苏楚鼻尖的时候,猛地收住。

“苏楚,你在维护一个野男人?”

苏楚不知道霍绍梃为什么发疯,就算她和屈墨拥抱了,那又怎样。

这光天化日的,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要真觉得丢了面子,可以打她,干嘛打别人。

“霍绍梃,平白无故的,干什么要打人?”

“平白无故,我要是不过来,你们一会儿是不是还在这儿激吻了?”

霍绍梃气得头顶冒烟,“苏楚,你也太心急了吧?

我他妈还没跟你离婚呢?”

霍绍梃啐了句脏话,扣住苏楚的手腕,丢给陈佑,“把她带到车上,一会儿再收拾她。”

霍绍梃走到屈墨面前,狠狠地踢了男人一脚。

屈墨擦了擦唇角的血,反而笑了,“霍绍梃,你拳头是挺硬的,但你知不知道,楚楚她不喜欢野蛮的男人,怪不得结婚三年,她一点幸福的样子都没有,有你这样的老公,她能笑得出来才怪。”

霍绍梃咬了咬牙根。

屈墨这是真的把自己当救世主了。

“她跟你诉苦了?

她说,她跟我过得不幸福?”

“女人幸不幸福,从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霍绍梃,苏楚的眼里没有光了,你不爱她,就放过了她,有的是等着娶她的男人。”

屈墨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

虽然他个头没有霍绍梃高,也没有他那般盛气凌人的气势。

但他可以大胆地跟这个男人讲,“你给不了的幸福,有人可以给。”

“呵。”

霍绍梃笑了一口。

挥手又是一拳。

墙角挖到他墙根了。

当他霍绍梃是个摆设了?

“屈墨你给我记住了,只要我不死,苏楚就成不了你的人,再让我看到你骚扰她,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在她面前消失。”

霍绍梃回到车上,重重地摔上了车门。

苏楚被他吓到,往车门边坐了坐。

他嗜血的眸子,充满了杀气,苏楚惶恐地垂下睫毛,身子缩成了一小团。

“苏楚,你告诉我,几次了?”

苏楚摇着头,眼眸轻颤,“我没......没有......我问你几次了?”

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无法冷静,“你们这样约会,拥抱,亲吻......”他呼吸变得不畅。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苏楚会给他戴绿帽子。

苏楚不想背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们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我们什么也没有,霍绍梃,你别污蔑我,行不行?”

“没有吗?

那你告诉我,今天,为什么没有去医院?

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是不是?”

男人怒吼着。

苏楚明白了。

他因为自己没去照顾林漫漫,才把气出在了屈墨和她身上。

“我现在,现在就去,可以吗?”

她怕。

怕霍绍梃扭断她的脖子。

男人粗喘了两口,下一秒就吻上了女人的唇。

苏楚吓得眼眸瞪圆。

随着隐私帘慢慢升起。

苏楚也被霍绍梃压在了身下。

他的占有,更像是发泄身上的怒气。

空间逼仄,她的挣扎,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车子在华城的马路上,慢慢地开着。

“苏楚,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和屈墨在一起的时候,不是很快乐吗?

笑啊,笑给我看。”

苏楚抓扯着他的胸口,眼泪肆意,“霍绍梃,你够了没有,我和屈墨清清白白的,你以为所以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喜欢跟别人上床啊。”

“嘴硬。”

他吻住她的唇。

苏楚不知道,霍绍梃非想让她承认什么。

承认和屈墨情投意合?

还是承认,她爱上了别人?

他到底是想借什么样的理由,把她打入地狱?

她不是已经在地狱了。

苏家现在没人折磨了,他觉得她活着也碍他眼了是吗?

苏楚的心在流泪。

这是她当初爱上的男人,现在却成了折磨她的恶魔。

苏楚闭起眼睛。

眼泪变得越来越凉......车子不知道在华城转了几圈,才开回了别墅。

霍绍梃下车,把失去力气的苏楚抱了出来,顺手用自己的外套,将她裹好。

对陈佑说,“你先回去吧,会议推迟到明天。”

“是,霍总。”

“还有......”他墨眸微沉,“看好屈墨。”

“明白。”

看到霍绍梃抱着苏楚进来,孙妈赶紧将拖鞋递到了男人的脚下。

“先生,太太怎么了?

是不是病了?”

霍绍梃换好拖鞋,把着苏楚往楼上走,“她没病,就是累了。”

孙妈瞧见了苏楚小脸上的泪痕。

自从她进霍家。

她就没见太太,欢喜过一天。

夫妻吵架,更是家常便饭。

她很心疼这个年轻的女孩。

可她是下人,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难受。

“那要不要我炖一些安神的汤,给太太暖暖身子?”


“苏楚,讨我的欢心,或许可以免得在今天这个日子受苦。”

女人满是雾气的眸子,望着眼前男人俊美深邃的脸。

霍绍梃生了一副美人相,却不阴柔。

棱角凌厉,鼻梁高耸,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十分有具有侵略性。

他的喉结和锁骨。

是他最性感的地方。

她常常会冲动地去吻。

然而。

美的东西,往往都是有毒的。

那场意外,彻底地将她打入了地狱。

前年的今天,母亲突然被抓走,关进看守所整整三个月,出来后,变得又疯又傻了。

去年的今天,父亲被诬陷强奸邻居,连审了七天七夜,人差点死在现场。

今年......也就是在霍绍梃回来之前,苏楚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楚楚,你哥他......他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被警察带走了,说他是合同诈骗别人,我猜是......”苏家人都知道,每年这个日子,都会蒙受一些不白之冤。

苏楚明白了,“......是霍绍梃干的吗?”

“今天这个日子,不得不......”父亲的话听起来很难,“......楚楚,你能不能去问一下霍绍梃,如果真是他做的,请他高抬贵手,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人脉广,在华城没人不给他三分薄面的............”苏成业的意思,苏楚比任何人都清楚。

可是眼前的男人......苏楚去吻他的下巴,“绍梃,我哥......”仅仅几个字。

肉眼可见,男人深邃的眉眼,一寸寸地变冷,发出骇人的光泽。

他抬手攥住了女人的脖子,脸色狰狞,“苏楚,你非得在这个时候,坏我的兴致是不是?”

“我,我......”苏楚被掐得呼吸困难,她大口地喘着气,想解释一下,“对,对不起......我,我......闭嘴。”

男人咬住她耳后的软肉。

像是要报复,更像是要发泄怒气。

最终。

他还是有些败兴的,丢开了如破抹布一般的女人。

“去我妈前,跪着。”

他近乎命令。

苏楚扯过睡衣,将自己裹好,拖着泛酸的腿,下了床。

每年今天,她都要跪霍绍梃母亲的遗像。

他今天给她机会免罚,可她依然惹怒了他。

在温华别墅这个家里,是绝对禁止提到苏家的每个人。

“什么时候跪满三个小时,再起来。”

他穿好衣服,衣冠楚楚,不带一丝感情地离开。

随着车子离开别墅的声音。

苏楚缓缓走到霍绍梃母亲的遗像前,跪了下去。

不知道跪了多久,苏楚只觉得小腹绞痛的厉害,身下什么东西开始抽离,她艰难地拿起手机,给霍绍梃打去电话。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失去意识,那头也没有接起......医院里。

“苏楚,这是你的节育环,看一眼。”

医生的指尖在即将苏醒的女人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待女人费力的恢复意识后,把金属圆环,给她看了一眼,随即用镊子,扔进了垃圾筒里。

苏楚血崩了。

在霍绍梃毫不怜惜的体罚下。

家里的佣人孙妈说,她送到医院时,几近休克。

差一点就死掉了。

其实,在苏楚当初放节育环时,医生就告诉她,她的身体特殊,根本不适合放置节育器。

可是......霍绍梃不喜欢戴套,又不准她怀孕,而她对避孕药又过敏,她只能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

她爱惨了他。

也害惨了自己。

他珍惜过自己吗?

从来没有。

结婚这三年来。

霍绍梃的生活里除了美艳的女明星,就是风韵犹存的寡妇。

还有林漫漫这个白月光,跟他爱得死去活来,时不时的就出来宣示主权。

他践踏着她的尊严,报复着她的家人,凌辱着她这个霍家的少奶奶。

以前,她总是想,他在外面玩累了,就会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

事实证明,苏楚想的实在是有些多。

他们之间现在的关系,根本不可能过正常人过的日子。

苏楚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眼神空洞迷茫。

孙妈又给霍绍梃打了几个电话,那头依然没有接听。

她只好先回家,给苏楚熬补身体的汤。

苏楚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来,已是隔天的一大早。

手机震动响了许久。

她才拿起来看了一眼。

是苏成业打来的电话,他还没开口讲话,就先哽咽了起来。

苏楚知道,他还是为哥哥苏阳的事情。

昨天,她想问霍绍梃的,但惹怒了他。

苏成业知道苏楚和霍绍梃的关系并不算融洽。

但还是忍不住,“楚楚,你哥他现在处境艰难,只有你可以帮他,爸爸还是希望......”后面的话,苏成业没讲。

苏楚也了然于心。

“爸,你先别急,我去找霍绍梃问问看,你等我的电话。”

“楚楚,爸爸知道为难你了。”

“我们是一家人,我也不希望哥哥他出事,你别着急,等我消息吧。”

苏楚挂断电话。

抬腕看了眼时间。

今天是霍绍梃母亲的忌日。

通常他会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去墓园祭祀,下午才能回集团。

这一天,他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扰的。

苏楚还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壮着胆子去了。

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苏楚被霍绍梃掐着脖子,抵在宽厚的落地窗上。

夕阳的余晖落进他墨色的瞳孔上,像是生起了一团火。

他的薄唇在不说话的时候,永远抿成一条直线。

不怒自威。

尤其是,现在,他这样盯着自己看的时候,她心跳得像要撞破胸口。

大多时候,她很怕他。

“苏楚,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今天这个日子,竟敢跑到集团来找我,嗯?

是不是昨天跪三个小时,太少了?”

他的大手将她圈在玻璃与他之间,手工衬衣的高档布料,被他健硕的胸肌绷起危险的弧度。

“对,对不起,昨,昨天我就想来问问你......我哥的事情。”

她声音不大,忌惮中又透着平日里惯有的温和和卑微。

他旋即明白,微不可见的轻呵,“你竟敢还敢问这个?

怎么?

你认为是我做的?

我告诉你,你哥他自作自受,被抓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她瞳仁紧缩。

苏阳资质平庸,没有霍绍梃这般的本事。

他性格胆小,谨小慎微。

向来本本分分的。

怎么会......“如果不是你,一定是有人栽脏陷害,我哥他不会做犯法的事情的。”

苏楚轻颤的指尖,轻轻的抓着霍绍梃绷紧的衬衣,“求你,霍绍梃,求你救救他,好不好?”


她的泪水一个劲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落日的光,照着她白皙的小脸,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救他?

苏楚,凭什么?”

男人讥诮地勾起唇,戏谑嘲弄。

苏楚紧张地望着他。

凭什么?

她也不知道凭什么。

“你,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颤着声音,漂亮的眸子里染满了水汽。

男人鄙夷地笑了一口。

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抓住苏楚的脖子,将她压在透明的窗户上。

抬手,将28层的窗户打开。

风冷冷的吹到苏楚的脸上,发丝随之飘起,凌乱不堪。

“苏楚,看好,这是二十八楼,如果你敢从这儿跳下去,我就救他。”

苏楚酸涩地笑了。

他现在连她也不想放过了。

窒息感扑面而来。

苏楚深吸了一口气,眼角的泪水缓缓涌出,打湿了脸颊。

“好,我跳。”

苏楚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推开男人,准备从这二十八层,跳下去,一了百了。

还没等腿迈上去,手腕就被男人扣住,扯了回来。

随着窗户重重关上的声音,苏楚含满眼泪的眸子,木然地看向了男人寒如冰霜的脸。

“还挺倔的。”

他拉过椅子,坐到了苏楚的对面,“给你个机会,苏楚,取悦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关于你哥的事情。”

他满是欲望的眼神,落到她破碎的小脸上。

或许,那不是欲望,只是他羞辱她的一种方式。

苏楚抬腿,坐在了霍绍梃的大腿上。

小手缓缓地搂上了他的脖子。

男人的拇指轻轻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着,像是等着欣赏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

可惜。

苏楚跟外面的女人不一样,她没有讨好男人的本事。

只会用柔软的唇,青涩地去吻他,笨拙得厉害。

男人被她惹起欲望,渐渐地失去耐心,抱起她......“霍绍梃......”她惊恐着眸子,抓紧了他的肩头。

他腕间的那串沉香天珠,是他的白月光林漫漫送他的,他戴了三年,连洗澡都舍不得摘下。

天珠碰击玻璃发出的声音,在此时显得有些讽刺。

苏楚回到医院后。

身体更差了。

医生送来了她的检验单,“你的身体受损严重,以后你想要个孩子的几率,并不大。”

“生不了孩子,也挺好的。”

她淡淡的,犹如呢喃。

反正,霍绍梃也不会跟她生孩子。

说不定哪天,霍绍梃就跟她离婚娶他的白月光林漫漫,有个孩子,反而是累赘。

闺蜜司千来看她时,刚好听到医生在跟苏楚讲病情。

便把她的检验单,拿到手里看着。

“能生不生是一回事,生不了,这算什么?”

司千不忍在这种时候,责怪苏楚的有眼无珠,但她真的很想问她,“这个狗男人,还真不是个东西,楚楚,你就没想过跟霍绍梃离婚吗?”

苏楚睫毛微颤。

她怎么没有想过。

从她妈妈被无端送进监狱,半死半疯地放出来,从父亲被无端指控罪状的时候,她就想离婚了。

可她总是抱着,对霍绍梃最后一丝希望。

给他找了无数的理由和借口......她错了。

他并没有打算放过她家任何人,包括她。

“他妈自杀的那天,我爸刚好在现场,而林漫漫又因为要救他妈妈,受了伤,两个他最爱的人,一个死一个伤,他理所当然地,把我们家人当成了罪魁祸首。”

至今,她还忘不了,霍绍梃看向自己的眼神。

仿佛要把她当场凌迟了一般。

因为父亲一直不肯提及霍绍梃母亲去世的真相,苏楚再也无法得知,真正的死因。

但,从那以后,一家人被推入了万劫不复。

尽管,这次苏阳被抓,霍绍梃并没有承认是他干的。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十之八九就是霍绍梃送进去的。

人,是他弄进去的,他怎么可能再帮她捞出来呢。

她只是对他还抱着一丝幻想,不愿意承认罢了。

......几天后。

被抓没几天的苏阳,在里面,被打成了重伤。

看到他顶着破洞的脑袋,和横插在胸前的水果刀。

苏成业承受不住这番场景,当场昏死了过去。

苏楚意识混沌,跌跌撞撞地,问向抬担架的人,“他还活着吗?

他死了还是活着,你们告诉我啊......”没人给她答案。

霍绍梃冷静得像个事外人一样。

眉眼之间,半分半毫的感情都没有。

她踉跄着,走到霍绍梃的面前,满眼泪水。

狠狠地抓着霍绍梃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看来,你对我意见不小。”

他墨色的深眸,冷冷地睨着面前发疯的女人。

“他已经被抓了,你不帮我救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他死,为什么,霍绍梃,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苏楚眼眶猩红,如果现在有人递一把刀子,她会毫不犹豫地把面前这个男人捅死。

“苏阳涉嫌合同诈骗,是他自己不守规矩在先,才招了杀身之祸。”

他抓着女人的手,把她失去支撑的身子,摁到椅子上,“不是长得老实,就是老实人,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别有被害妄想症行吗?”

苏楚麻木的看着他,眼尾是一抹绝望清冷的水汽。

这一刻,她对眼前这个爱了三年的男人,彻底地绝望了。

他好陌生,好冰冷,他像一个魔鬼。

他终于痛下杀手了。

“三年了,霍绍梃,你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现在满意了......”苏楚自以为是的爱,顺从,委曲求全,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霍绍梃眉眼深沉,叫来了陈佑,“陈特助,把她送回家,派个人好好看着她。”

“是。”

霍绍梃回到别墅的时候。

苏楚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抱着膝盖,空洞地盯着外面发呆。

她的眼泪都哭干了。

声音也近乎嘶哑。

“霍绍梃,我们离婚吧。”

女人声音冰凉,没有温度。

霍绍梃的步子一滞,旋即轻呵,“离婚?

就因为苏阳?”

她想要离婚的理由很多。

疯癫的妈,病倒的爸,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的哥哥。

都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

就是因为你把我哥害成了这副活不活,死不死的模样。”

她瞪着他,眼睛里布满了仇恨的红血丝。

他轻笑,透出一股嘲弄,“苏楚,说话得讲证据,你有证据吗?”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