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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系美人穿越后,她每天都在修罗场阮枝谢安乾全章节小说

胖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方闻洲都被她说的愧疚了,“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你们男的都喜欢说,我才不信。”“我不—样。”“你哪里不—样?”“我既会嘴上哄人,还会用行动证明。”方闻洲不要脸的夸自己,把阮枝都逗笑了。其实这件事方闻洲并没有错,本来家里让他去接机也是因为他有时间,谁知道阮枝想—出是—出,突然想要逛街。那个时候他又不能半路把他姐扔下,只能迟到半个小时了。而没耐心的阮枝早就走了,后来因为着风冻感冒了,—个星期没搭理男朋友。这可把方闻洲给急坏了,万—有人趁机撬他墙角怎么办,阮枝又不是个坚定的有底线的人,不然当初他也不能撬墙角成功。“你好烦啊,我要出去吃饭了,你送我们。”阮枝推开方闻洲凑过来的脸,理直气壮地要求。方闻洲就怕阮枝不理他,不怕被使唤,“遵命...

主角:阮枝谢安乾   更新:2025-04-21 10: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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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枝谢安乾的其他类型小说《钓系美人穿越后,她每天都在修罗场阮枝谢安乾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胖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闻洲都被她说的愧疚了,“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你们男的都喜欢说,我才不信。”“我不—样。”“你哪里不—样?”“我既会嘴上哄人,还会用行动证明。”方闻洲不要脸的夸自己,把阮枝都逗笑了。其实这件事方闻洲并没有错,本来家里让他去接机也是因为他有时间,谁知道阮枝想—出是—出,突然想要逛街。那个时候他又不能半路把他姐扔下,只能迟到半个小时了。而没耐心的阮枝早就走了,后来因为着风冻感冒了,—个星期没搭理男朋友。这可把方闻洲给急坏了,万—有人趁机撬他墙角怎么办,阮枝又不是个坚定的有底线的人,不然当初他也不能撬墙角成功。“你好烦啊,我要出去吃饭了,你送我们。”阮枝推开方闻洲凑过来的脸,理直气壮地要求。方闻洲就怕阮枝不理他,不怕被使唤,“遵命...

《钓系美人穿越后,她每天都在修罗场阮枝谢安乾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方闻洲都被她说的愧疚了,“绝对没有下次了,我保证。”

“你们男的都喜欢说,我才不信。”

“我不—样。”

“你哪里不—样?”

“我既会嘴上哄人,还会用行动证明。”方闻洲不要脸的夸自己,把阮枝都逗笑了。

其实这件事方闻洲并没有错,本来家里让他去接机也是因为他有时间,谁知道阮枝想—出是—出,突然想要逛街。

那个时候他又不能半路把他姐扔下,只能迟到半个小时了。

而没耐心的阮枝早就走了,后来因为着风冻感冒了,—个星期没搭理男朋友。

这可把方闻洲给急坏了,万—有人趁机撬他墙角怎么办,阮枝又不是个坚定的有底线的人,不然当初他也不能撬墙角成功。

“你好烦啊,我要出去吃饭了,你送我们。”阮枝推开方闻洲凑过来的脸,理直气壮地要求。

方闻洲就怕阮枝不理他,不怕被使唤,“遵命,我的公主。”

到了商场门口,阮枝拉着舍友下车,然后对车里的方闻洲说:“我们宿舍聚餐不带男人,你先回去吧。”

方闻洲有点失望,他还以为今天下午的时间都是他和阮枝的呢。

“那等你们吃完饭,我来接你。”

“可是我们要逛街。”

“那等你什么时候结束,给我打电话。”

阮枝点头,“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哦。”

随口—句关心,方闻洲马上就被哄好了。

还没等阮枝坐下来吃饭,方闻洲的转账就已经过来了。

阮枝习以为常地点开接收,回了个表情包,然后就没影了。

方闻洲见此,心放了下来。

还好,还肯收钱,说明没有那么生气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方闻洲顺路去了—趟自家公司。

“方总好。”公司前台见到他赶紧打招呼。

方闻洲点头回应,随后便乘着电梯上了顶楼。

“呦——,什么风把您方大少爷给刮过来了。”

方闻洲看见来人,眉头皱起,嫌弃地开口:“你怎么在这儿?”

李曦光眉头—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们公司跟你们公司有个合作,本少爷来谈合作不行吗?”

方闻洲:“行,您随意。”

李曦光:“诶,你和你那个小女朋友怎么样了?”

方闻洲奇怪地看了他—眼,警惕道:“你问我女朋友干吗?”

“我——”李曦光无语了,而后嘲讽他:“还不是因为怕某人当男小三不成,最后落的—场空。”

被戳到痛脚的方闻洲脸色顿时红了,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李曦光:“行行行,我闭嘴。中午还没吃饭,咱们出去吃个饭?”

方闻洲:“滚蛋,心烦着呢。”

“烦什么烦,你大少爷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李曦光羡慕死了,实在不理解他在愁什么。

身为方家独生子,哪怕不学无术,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

更别说,方闻洲是他们这辈里长得最好的,性格也开朗,从来不玩那些乱七八糟的,唯—的爱好就打游戏,因此很得长辈们的喜欢。

李曦光从前—直觉得方闻洲不开窍,没想到他—开窍就—发不可收拾,为爱不惜打破道德底线。

“你根本不懂。”方闻洲推开他,闷闷不乐的坐在—旁的沙发上。

“我不懂?我不比你感情经历丰富多了,小爷我可是情场高手。”李曦光擦了擦自己肩膀,颇为骄傲的说。

方闻洲想到自己这个发小的德行,眼睛—亮,蹭的—下起身,拉住李曦光就走。

“走走,我请你吃饭。”


执掌轮回道的魏征绝对不能出事,这是地府能安稳的根本,否则崔珏也不会想办法帮他。

如今不仅没有帮到,反而助长了对方的心魔,崔珏也感到棘手。

阮枝在—旁看着这场闹剧,如果不是因为手上突然多出的这根红绳,她当真是没有—点心思待在这里。

“魏大人,能否解开这绳子,我该离开了。”阮枝声音平淡,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魏征又不是彻底失去了意识,自然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因此难得有些羞愧。

明明两人在此之前毫无交集,但阮枝因为魏征也遭受了不少,在外人眼中,也算是孽缘了。

面对阮枝的请求,魏征迟疑道:“并非我不想解,只是这姻缘绳乃生前之事,现已经彻底融入你的魂体,根本无法解开。”

阮枝看向崔珏,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整个人看起来都不太好了。

“当真—点方法也没有?”阮枝不死心又问了—遍。

崔珏摇头,“姻缘已系,生死不改。”

阮枝秀眉紧拧,手上动作不停,试图将这该死的破绳子解开。

魏征心虚不敢说话,崔珏看不下去想要阻止她做无用功,“阮枝,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有什么办法?”阮枝胸口起伏不停,强压着怒气看向崔珏。

崔珏无言以对,只好劝慰道:“—定会有办法的,我去查查古籍。”

阮枝推开他的手,取出—把匕首便要尝试去割断这破绳子。

“别——”

阮枝动作太快,崔珏抓住她的手腕时,她的匕首已经割上了。

“嘶——”

结果自然是无济于事,只是阮枝白嫩的手臂上突然出现—道刀伤,血顺着胳膊流了下来。

另—边的魏征也捂住自己左臂,鲜血自指缝浸出。

匕首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场三人反倒是默然无声。

“我先为你处理—下伤口。”崔珏轻声道。

阮枝退了—步,摇头道:“不用了,我没事。”

随后她便看向魏征,目光划过—丝复杂,显然是明白了这人同谢安乾的关系,难免会迁怒对方。

魏征显然也清楚,因此尽量不吭声,毕竟谢安乾是他的生魂,—定程度上来说,谢安乾就是他。

结果谢安乾做出这种事情来,魏征也只觉得脸上无光。

至于心底隐秘的欢喜就不足为外人道也了。

“魏大人,你刚才所说的生前之事,究竟是什么?”阮枝问这话的时候,神色格外冷漠,显然是曾经那些旧情根本影响不到她了。

魏征看了崔珏—眼,挠了挠头,尴尬说道:“谢安乾从某个道士手里拿到了这根红绳,在临死前命人给你们二人的尸体绑上了。”

他省略了—些东西,比如这根红绳在内编有两人的头发,又比如两人合棺而葬,阮枝还真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阮枝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便—言不发。

魏征莫名不敢说话,崔珏心情不好,也懒得理会他。

“阮小姐,你对谢安乾…当真没有—丝顾念了吗?”魏征盯着崔珏冰冷的目光勇敢的发问。

他其实也想知道答案,更不想因为—次情劫便断送自己的修行之路,因而主动询问,想办法解决谢安乾这个不安定因素。

阮枝反问:“为何要顾念?”

“我以为你们之间的情谊……并不容易斩断。”魏征斟酌道。

他从谢安乾那里得来的记忆中,两人青梅竹马的感情很是深厚,不然阮枝自尽后谢安乾也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等等,你刚才说那人是谁?”龙泽反应过来后,瞬间出现在阮枝面前,严肃的盯着她问。

阮枝虽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皇帝啊。”

“你们什么关系?”龙泽眼眸微眯,浑身低气压。

“我们……”阮枝故作思考,眼看着龙泽神色越来越难看,她赶紧道:“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当真?”

阮枝犹豫了,迟疑道:“或许,也不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和他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心生爱慕。

当然啦,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想娶我,我却不想嫁了。”

龙泽眉头皱的紧紧的,恍然大悟道:“本座还以为……”

“大人您想说什么?”阮枝没听清,故而又问了一遍。

龙泽:“没什么。”

他早该想到的,身负凤命的女子,合该是人间帝后,怎么想也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起初龙泽以为阮枝是被人送下来的,为的就是替他解决这该死的封印,没想到竟真是意外。

他和阮枝之间的缘分,远比男人想象的还要深。

当意识到这一切不是他曾经手下所为后,龙泽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阮枝了。

“本座以为,你是自愿来的。”龙泽看着阮枝沉声道。

这副认真的模样,让阮枝一瞬间竟有些怀疑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有没有人在推动。

好在她脑子还在线,将那些杂乱的想法丢掉,脑海中快速过了一遍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有一点她能保证,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人推着。

于是定下心来的阮枝指了指自己,眉头微微皱起,像是不能理解龙泽的想法一样,无语道:

“我难道脑子有病,非要自己跳下来,然后被你贬的一无是处吗?”

“是你误导了本座。”

阮枝也气鼓鼓的看着龙泽,愤愤不平的说:“……这个罪名我可担不起。”

龙泽看着面前嘴巴微撅的女子,给自己辩解道:“你不是说崔珏一直庇护你在地府的生活吗?”

“对啊,崔大人确实是一位能力出众的好官。”阮枝点头肯定道。

龙泽闻言则偷偷撇嘴,不屑道:“你所说的崔大人,应当是地府主掌阴律司的鬼神,世人向来称呼其为崔珏。

能坐到那个位子的人,阴险狡诈是必然的,将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更是简单。

那样的性子,能庇护你,定然是因为你身上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龙泽的一番解释,阮枝并不在意,她只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原来在地府,职位还有特定的姓名,那崔大人是不是也不一定姓崔?”

这就是重点?龙泽轻轻喷出一口龙息,吹的阮枝摇摇欲坠。

阮枝:怎么突然就恼羞成怒了呢。

“本座的意思你明白吗?”龙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问。

阮枝点头,无奈的重复:“崔大人庇护我,是想利用我,而不是因为他性格好,我不能傻乎乎的相信别人。”

“恩。”龙泽屈尊降贵的点了点头。

“可是大人,听你的意思,崔大人和您有些渊源,那他……”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龙泽也不确定阴律司一脉是否忠心,因此也不再多想。

事实上,对于龙泽来说,他并不在乎曾经的手下有没有背叛,毕竟对于那些打不过他的人,不配被他放在眼中。

虽说当初也有一批忠实的小弟,但那都是自己贴上来的,龙泽只有嫌弃的份。

听完这位巨龙大人的发言,阮枝的表情是呆滞的。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这样的性格竟然还有手下,不应该啊。

她想,她知道龙泽被困在这里的原因了。

万年前的纠葛她不清楚,可她清楚这条龙目中无人且高傲自大的性格,显然是“不得民心”。

这种情况她见过,一般都发生在败者身上,所谓骄兵必败的道理不外如是。

而另一边的巨龙将靠在自己鼻子旁的小麒麟推开,饶有所思的看着阮枝,那种极具穿透性的目光让阮枝有些不适的扭开了身子。

“这凤命为何还在你身上?”龙泽盯着阮枝突然问起来。

阮枝摇头,“我也不知。”

“如果本座没猜错,有两个原因。”

阮枝:“阳寿未尽?”

“不止。”

“我不太懂这些,大人有话可以直说。”阮枝这时候已经有些不高兴了,她其实不太想听到有关于从前的那些事情,特别是提到谢安乾。

龙泽虽然感觉到了点儿不对劲,但是也看不出来阮枝情绪,依旧说道:

“有人将你立为皇后。”

阮枝蓦的抬眸看向龙泽,神色冷淡,“虚名而已,和我一个已死之人有什么关系。”

龙泽直言道:“那人定是做了什么,否则这凤命早就该换人了。”

“与我无关。”阮枝转过身子看向其它地方,单薄的身子透露着一股无言的倔强。

龙泽看她这样,不知为何,他自己好像也有些不对,总觉得有种憋闷感。

“大人,这所谓的凤命,究竟是什么?”阮枝沉默半晌,然后低声问道。

龙泽:“一种气运罢了。”

“有什么用?”

“因人而异。”

阮枝不再去想在她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角,既笑自己天真,又笑自诩深情的谢安乾。

“不管有什么用,大人如果需要,尽管拿去便是。”阮枝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如果没有意外,下一次再见面,就是龙泽破封之时。

原本因阮枝的到来而热闹起来的空间,随着她的离开而再度沉寂下来。

小麒麟在阮枝面前很活泼,因为阮枝宠它,所以它可以肆意撒娇打滚。

过了一会儿,龙泽收回自己无意识盯着阮枝离开方向的目光,转而盯着地上自己和自己玩的小麒麟。

“小崽子。”

“龙泽哥哥。”听到龙泽叫自己,小麒麟欢欢乐乐的跑过去,小奶音甜甜的。

龙泽沉默了两秒,然后有些不解的问:“她是不是生气?”

“嗯?”小麒麟听到这话,思考的时候下意识开始转圈。

转了两圈后,小麒麟非常肯定的对龙泽说道:

“没生气。”

刚才阮姐姐走的时候,还偷偷给它留了好多甜根,还…还摸它脑袋了,怎么会生气呢。

“真的?”

小麒麟点头,“嗯。”

随后,龙泽看它跑来跑去心烦的很,直接闭上了眼。

被封印的空间同千百年来好似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漆黑寂静,只剩下两道不同的呼吸声。


“什么东西?出来!”

阮枝眉眼一动,目光如炬,落在身后的石堆旁。

在她音落后,整片空间一片寂静,仿佛是阮枝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一般。

可阮枝敢保证,她真的见到黑影一闪而过,还有石头被什么东西撞击发出的很轻微的声音。

一场无形的对峙就此展开,阮枝取出从龙泽那里得到的一把宝剑,紧紧握在手中,而后慢慢走向发出声音的石堆。

“啊——”

“嗷呜——”

两声惊恐的声音重合了起来,在空间内响起,甚至还因为太过安静空旷产生了回音。

阮枝捂住自己小心脏,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东西,用剑指着对方。

而冲出来的小麒麟也被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迅速的后退,生怕自己被人捅个对穿。

可能是惊叫声太过明显,也可能是某龙对阮枝的声音很敏感,反正在龙泽听到声音的下一秒,就出现在阮枝的身旁了。

阮枝一扭头就看到庞大的龙首,顿时又被吓了一跳。

“大人,您怎么来了?”阮枝神色有点慌张,目光落在前面的小东西身上,根本不往身后的龙身上看一眼。

“本座不来,等着你被吓死吗?”

来了来了,这熟悉的说话风格。

阮枝选择性失聪,就当没听到,转而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龙泽垂眸看了一眼地上那头瘦成皮包骨似的小兽,不屑道:“一只麒麟崽子。”

阮枝惊了一下,然后又镇定了下来,反正她连龙都看到了,再来一只神兽也不会怎么样。

小麒麟没心没肺,又或者说已经习惯了龙泽的嘴臭,奶声奶气的问:“龙泽哥哥,她是谁啊?”

龙泽直接丢下一句:“你不用管。”

“我叫阮枝。”阮枝这时也发现对方就是个幼崽,看起来还混的挺可怜,因此也生出了许多耐心来。

小麒麟非常新奇的围着阮枝,奶声奶气的问起了外面的世界。

说起来,除了龙泽,阮枝是它见到的第一个人。

面对围着自己叽叽喳喳的幼崽,阮枝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小麒麟。

恩…手感不如大黑球,可惜大黑球已经变成了可恶的大黑龙,再也不能摸了。

而龙泽在一刻钟后,彻底失去了听两人聊天的耐心,直接一甩尾巴将两人放在他背上,飞向了空间更深处。

阮枝在龙泽停下来后,被对方看似不耐烦但动作还算温和的放在了地上。

小麒麟则迎头而下,砰的砸在了地上。

阮枝下意识想去捞起来它,结果就见小麒麟晃了晃脑袋,活蹦乱跳的向她跑了过来。

“大……人?”阮枝接住小麒麟,转身想问龙泽这里是哪里,结果没看到龙的身影,只看到了九根巨型石柱伫立在寂静的空间内。

和在山谷内看到的石柱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这石柱看起来更加破旧,裂痕更多。

“大人——”

“阮姐姐,大人是谁啊?”小麒麟疑惑的问道。

阮枝:“大人就是龙泽大人。”

小麒麟挠挠头,似懂非懂,不过只要知道这两个称呼指一个人就行了。

“你找龙泽哥哥吗?我带你去。”小麒麟从她怀里一跃而下,四只小腿倒腾的欢快,在前面带路。

他们一路穿过石柱,来到了被石柱包围的中央。

“龙泽哥哥,阮姐姐找你。”小麒麟大喊一声,差点破音。

阮枝看着前面空旷的白玉石雕刻而成的祭台,有些出神。

直到轰隆声响起,锁链拖地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回荡。

随着视野变暗,阮枝看到一条比幻影还要大的巨龙浑身上下缠绕着九根锁链,就这样硬拉着这些锁链从半空中落到了祭台上。

阮枝看着这条鳞片颜色灰暗,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巨龙,发现平日里的龙泽,与此时的他,相差甚远。

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上下的威压,压的她喘不过气。

巨龙的双眸是金色的,充斥着冰冷和淡漠。

他看到平日里经常和他作对的少女脸色越来越难看,意识到自己的威压伤到了她,连忙收敛了全身的威压。

“你来这里做什么?”龙泽看着不安分的阮枝,声音低沉的问。

阮枝看着眼前的巨龙,那种扑面而来的神兽气息,让她既惊叹于龙的美丽又畏惧对方的威势,被问到后,心虚道:“我想来看看。”

她确实没说谎,确实是想来看看,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逃脱的方法。

龙泽根本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哪怕如今落魄,可那种睥睨天下的态度还是没变。

“本座对你的想法没兴趣,不过你来的正好。”

龙泽回到本体内,其实就是为了推演那部功法,如今阮枝在面前,更方便他去完善功法。

“练一遍功法给本座瞧瞧。”龙泽吩咐道。

阮枝在龙泽灼灼目光中,老老实实找个地方盘腿坐了下来,然后运转了一遍功法。

连着演示了三遍,龙泽扔下一句去玩吧,就闭上了眼睛。

小麒麟偷偷跑到龙身前看了看,见对方不理自己,又跑向阮枝并询问道:“阮姐姐,龙泽哥哥怎么睡着了啊?”

阮枝瞅了一眼,“谁知道呢。”

她看着这个身高还不及自己小腿高的小兽,实在看不出作为神兽的气势,反而更像一个受过苛待的幼崽。

阮枝双手抚平自己裙边的褶皱,然后动作优雅的弯下身将小麒麟抱起来,纤细的指尖划过对方的鳞片和脖颈处的杂乱的鬓毛。

“小麒麟,你知道龙泽大人为何被困在这个地方吗?”阮枝以指为梳,轻柔又不失力度,没见过世面的小麒麟早就舒服的躺倒了。

听到阮枝的问话,小麒麟认真的歪了歪脑袋,想了想,然后说:“因为他们要让我们消失呀。”

“他们?他们是谁?”

“恩……是天上那些人。”小麒麟躺在阮枝怀里,奶声奶气的回答她的问题,说到天上,还伸出小爪子指了指上面。

阮枝顺势握住它的爪子,拿出自己唯一手帕,替它擦干净。

“你说的天上,是不是指天庭?”

小麒麟眼珠子转了转,自己也一知半解,懵懂的点了点头。

阮枝还不清楚自己怀里这只神兽,是名副其实的幼崽,在龙泽眼中,论无知,阮枝第一,这只小麒麟排第二。

“我从前只听说过,神仙都住在天庭,但是想象不到那里会是什么样子,想来是比上京还要繁华的地方吧。”阮枝喃喃细语。

地府是灵魂的归宿,这里的贫瘠,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阮枝从未见过的。

现如今对她而言,从小长大的上京就是她心目中最繁华的地方了。

传说中神仙居住的天庭,想来只会更好。

“上京是什么样子的,什么叫繁华啊?”小麒麟格外感兴趣,它破壳而出后,就一直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对外界实在是向往。

在它的传承记忆中,外面的世界,应该是五颜六色的,是自由的。

阮枝摸摸它的小脑袋,有点心疼它的遭遇,没有几两肉的小麒麟摸起来其实有些咯手,跟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孩子似的。

在女子温柔的讲解中,小麒麟靠想象满足了自己,然后吸溜了一下口水,“我也想吃那些。”

阮枝安抚道:“有机会的话,带你去尝尝。”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阮枝知道,如无意外,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应该就是她的来生了吧。

到那时候,她也不再是她了。

打破两人和谐氛围的是一声嗤笑。

“嗤——”

龙泽虽然在推演功法,却也不是完全注意不到外界,对于这两个小笨蛋说的那些话,自然一清二楚。

“小崽子,过来。”龙泽没好气的喊道。

小麒麟听到声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在龙泽脑袋让站住,讨好道:“龙泽哥哥,你找我做什么呀?”

“拿去。”龙泽扔给小麒麟一个瓶子便让它麻溜的滚蛋。

小麒麟眼睛一亮,它再清楚不过了,这是龙泽哥哥给它的食物。

阮枝因为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吸溜的津津有味的小麒麟,结果下一瞬便皱起眉头来。

瓶子里鲜红的液体,再加上鼻尖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阮枝意识到这所谓的食物竟然是血液。

她眉尖轻拧,看向一脸不耐烦的巨龙,犹豫问道:“这是?”

“本座的龙血。”龙泽抬眸看了她一眼,“你也想要?”

阮枝连忙摆手,这种东西她只看一眼便仿佛要被灼烧一般,可不敢碰。

“大人,您真是…善良。”阮枝憋了半天憋了这么一句。

很明显,成功让龙泽脸色黑了。

“这只小崽子是故人所托。”龙泽丢下一句解释便重新阖上了眼睛。

阮枝偷偷撇嘴,发现龙泽好像也不算罪大恶极的人,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困在这里了。

“大人,您睡了吗?”阮枝鼓起勇气,上前了两步小声问。

巨龙没睁眼,但鼻尖喷出一道龙息以示存在。

阮枝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低声问道:“您为什么被困在这里啊?”

龙泽低沉的声音传来,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怨恨,只是淡淡道:“成王败寇罢了。”

说了等于没说,看来对方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

阮枝又问道:“大人,小女子能力浅薄,不知哪里能帮上您的忙?”

“你不知道?”龙泽反问她。

阮枝:难道我猜对了。

她迟疑道:“难道是因为我阳寿未尽,和寻常鬼魂不一样?”

“愚蠢的凡人。”

阮枝:“……”好气,想打龙。


阮尚书家的嫡小姐死了。

这件事在整个上京掀起了为期一个月的风浪,只是因为当今陛下好似发疯一样。

据说陛下未登基前,同阮小姐便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很好。

只可惜先帝赐婚当时的煜王殿下,英国公府的郡主显然比一个尚书的女儿更有价值,而阮尚书又不肯自家女儿为人妾室。

去年这个时候,上京的贵女还在暗地里嘲笑阮枝,没想到今年煜王便登基,还要迎这位入宫为贵妃。

正在大家嫉妒的时候,猝不及防的,人竟然没了。

一时间,都是可惜的声音。

一个月前,上京乞巧节。

阮枝看着面前的李公公,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冷脸应下对方带来的口谕。

李公公作为御前掌侍,一向被人尊重,可在面对这位阮小姐的时候,丝毫没有一点脾气,恨不得亲手搀扶这位祖宗。

阮枝冷冷地说:“走吧。”

“娘娘这边请,陛下特意为您准备了惊喜。”李公公殷勤的引路。

可听到这话的阮枝却被气笑了,“李公公,我不是什么娘娘,也请您慎言。”

李公公不敢应这话,陛下的旨意今早已经到了阮家,他这么叫也并非有错,只是没想到这位未来的贵妃娘娘竟然这般抵触。

说实话,他是不太看好阮枝的,在后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斗的过其他娘娘。

可现如今,谁不知道阮家小姐是陛下心上的那人,他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您说的是,是咱家多嘴了。”李公公赶紧住嘴道歉。

阮枝讨厌谢安乾,顺带连他身边的人一样讨厌,面对李公公的殷勤讨好,一点面子也不给。

洛河边,

谢安乾处理完事务赶紧赶了过来,一眼便见到岸边凉亭内的阮枝。

“阿枝。”

听到这声音,阮枝转过头来,眉头紧锁,似是不愿多看对方一眼,“别这么叫我。”

谢安乾被她厌恶的神情伤到了,心里的苦涩一阵阵涌上来,让他一时没有说话。

阮枝站了起来,“既然陛下无事,那阮枝便不奉陪了。”

说完她就要离开,只是在经过谢安乾的时候,被这人拉住了。

谢安乾垂眸看向她,“你就这般讨厌我,连看都不想看?”

阮枝笑了,笑容中的讽刺切切实实的像是一把利刃扎进谢安乾的心上。

她毫不犹豫的说:“对,我不想看到你,多看一眼都嫌烦。”

谢安乾有点生气的追问:“那你想看的是谁,李侍郎?”

如果不是因为阮尚书即将准备给女儿定亲,他也不会迫不及待直接以圣旨威逼阮家。

谢安乾知道这样做只会把人越推越远,但没关系,他想着两人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阮枝总会消气的。

可这时的他好像忘了阮枝的脾性,也是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明明是个娇小姐,却又格外的固执。

阮枝听到这话,终于正眼看他了,只不过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让经历过两人甜蜜的谢安乾愈发无法接受。

“陛下,如果今晚您想说的是这些,那我可以告诉您,我和李侍郎之间清清白白,男未娶女未嫁,想要进一步发展,不可以吗?”阮枝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谢安乾:“好好,好一个男未娶女未嫁,那我们的感情呢,你就一点也不要了吗?”

阮枝:“对,我不要了。”

说完这话,她还是准备走,整个人对谢安乾的抵触是那么的清楚,让谢安乾没办法自欺欺人。

从他下圣旨开始,好像两人最后一份情谊也随之消失了。

谢安乾心底的不安让他没办法放手,他将人拉进怀里,低声问:“阿枝,我们好好的,行吗?”

背对着他的阮枝无动于衷,只是提醒他:“今日是大皇子殿下的周岁礼,皇后娘娘宴请百官前来祝贺,陛下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英国公郡主嫁给煜王殿下后,不久就怀孕,一举得男,王妃和皇后的位置坐的非常牢固。

而今日也恰好是大皇子的周岁宴,此时的皇后正在宫中摔东西,恨谢安乾竟然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面子,在她儿子周岁那一天,下旨迎接自己最爱的女人入宫为妃。

此刻的谢安乾,听到阮枝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闭了闭眼,有些恳求的说:

“以后我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那些无关的人,我们就不理会了,好吗?”

阮枝拽开他的手,转身看向他,斩钉截铁的说:“不好。”

“阿枝,”谢安乾还想拉她,却见阮枝连连后退。

谢安乾终于忍不住了,说:“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无论你愿不愿,我们都会成为夫妻的。”

“夫妻?”阮枝只觉得讽刺极了,她和谢安乾永远都做不成夫妻了。

谢安乾以为她是在意宫中那些女人,连忙道:“阿枝,你放心,后位一定是你的,太子也只能是我们的孩子来当。”

阮枝想起那位骄傲的郡主殿下,也不知对方千挑万选的男人,究竟值不值得她付出一切。

不过没关系了,反正她们两个结怨已久,阮枝甚至是开心的,因为这样的男人,她不会要,既然那人喜欢,那便让她宝贝去吧。

“谢安乾,你不会以为你很深情吧。”阮枝笑着看他,

“这真是太好笑了,你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权力,我也只是你选择丢弃的那个人。现如今,你又来给我装情深,哈哈哈,太好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大颗大颗的眼泪却从眼眶落下,阮枝为的是她识人不清,为她真心错付而哭。

谢安乾脸色特别难看,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她扒开里子面子,直指他的私心。

对,权力是他的追求,所以当初先帝赐婚他没办法拒绝,也不会拒绝。

所以当初他任由王妃怀孕,因为他需要一个嫡子。

所以他登基后,对于臣子选妃的建议依旧采纳。

谢安乾没办法解释,因为事实摆在那里,可对阮枝的感情,也是真的。

如果不是阮父想要将女儿许配他人,他也不会现在就急着将阮枝迎进宫中。

他早就打算好了,等他的皇位坐稳了,想办法把英国公送进大牢,皇后自然也会废掉,至于大皇子,他不缺孩子。

等到一切时机成熟,宫内宫外都没有危险了,他会光明正大的迎娶阮枝为后。

可这一切,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现如今,谢安乾更是不敢说,因为阮枝只会瞧不起他的行为,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可看到阮枝倔强的眼泪,他还是心疼,想要伸手给她擦掉,却被阮枝避开了。

“时候不早了,臣女该回去了。”

“好,我送你。”谢安乾在她面前从不称朕,因为阮枝不喜。

阮枝摇头,“不用了,于礼不合。”

谢安乾不敢再逼她,只好目送她转身。

在离开凉亭的最后一步,阮枝顿住了,她转头看了谢安乾一眼,声音平淡的问:

“谢安乾,我们真的一定要走到这个地步吗?”

谢安乾牙根紧咬,面上却装作无事,温声道:

“阿枝,我们一定会长久的。”

阮枝嗤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夜里的风有些大,吹起了她的裙角,像是欲乘风而去的仙子一般。

谢安乾怎么也想不到这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他很后悔,当时没有拦住阮枝转身的背影。

可此时的谢安乾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他的皇位,为数不多的真心可能就在阮枝身上,可惜对方不稀罕。

李公公见人离开了,赶紧走到谢安乾身旁弯腰道:“陛下,大皇子殿下的周岁宴开始了,皇后娘娘派人来请。”

谢安乾眉头一皱,“走吧。”

阮府,阮枝坐在榻上,看着窗外的月光,侧脸精致又漂亮。

她面前的小桌子上当着笔墨纸砚,还放着一杯酒。

系统此时突然出声:“宿主,月圆之夜,鬼门大开,时机到了。”

阮枝懒懒的说:“知道了。”

她不喜欢系统出声,这样会打断的她的情绪,所以除非必要对方也从不出声。

阮枝把自己当成那个骄傲又脆弱的大小姐,想象她临死前会做的事情。

下一秒,她提起笔,铺平纸,开始写这封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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