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得厉害,已经完全无法控制。
不是梦,是真的。
我刚刚经历了最可怕的医疗事故——术中知晓。
更可怕的是,我亲耳听到,曲廉为了凌娟,亲手切除了我健康的脑区。
连带毁了我的声誉、一只手和整个前途。
“徐教授,你可算醒了,我这就去叫曲教授。”见我睁开眼,护士笑着将我扶起来,“你要是再不醒啊,曲教授就要医闹了!我老公要是有他一半贴心,我就烧高香了!”
我和曲廉结婚三年,类似的话,几乎每天都听到。
以前,我都暗喜,然后装模作样、绞尽脑汁地说几句自谦的话。
有的时候,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他有什么地方不好,只能挠头傻笑。
可是,曾经那么好的曲廉,去哪儿了?
我心痛欲裂,眼泪不知不觉浸湿了头上的纱布。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响,曲廉满脸担忧地快步走进来。
“姝静,你怎么样,头还疼吗?”
术中知晓的非人剧痛在我脑中轰然炸开。
眼前的曲廉身形扭扭曲曲,幻化成吃人恶魔。
我蜷缩成一团,全身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愈演愈烈。
糟了,是癫痫!脑部手术后最常见的后遗症!更何况,我被切除的是健康的组织!
口水混着血水从我唇角流出,我拼命想擦拭,但两只手扭得像鸡爪,根本控制不了。
曲廉也慌了,他立刻上前几步,想将手掌塞进我嘴里,以防我咬到舌头。
可下一秒,病房门口传来带着哭腔的娇呼:
“曲老师,我开安培瓶时割伤了手,呜呜,好痛,还流了好多血。”
曲廉的手掌从我唇边骤然抽离,急不可耐地奔向她: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凌娟却好奇地打量着还在抽搐的我,破涕为笑:
“师母嘴角流口水,哈哈,是老年痴呆了吗?”
曲廉不以为意,只是心疼地将她揽进怀中:
“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