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旧衣裳收拾起来。
屋子里的东西,大多是结婚时置办的,没什么好带走的。
周振国从外面回来,看见我蹲在地上整理,随口问:“拾掇啥呢?”
“快过年了,收拾收拾。”我头也没抬。
他“嗯”了一声,没再多问。
文工团的排练室里,气氛热火朝天。
没了我,王翠兰站在最前面,嗓子拔得老高,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排练到一半,王翠兰突然“哎呀”一声尖叫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我的衣裳!我那件演出的新衣裳不见了!”
那件衣裳是团里特意为领唱做的,崭新的红色的确良,胸口还绣着一朵牡丹。
一时间,排练室里乱哄哄的,大家七嘴八舌地帮着找。
“是不是落在家里了?”
“昨儿排练完还好好的呢!”
王翠兰急得直跺脚:“不可能!我昨儿特意叠好放在柜子里的!”
找了一圈,最后有人指着角落里我的那个旧木头柜子:“瑞芝,你柜子没锁,看看是不是掉你那儿了?”
不等我说话,王翠兰几步冲过去,一把拉开柜门。
那件红色的确良衣裳果然躺在里面,只是原本鲜亮的料子上,沾着大片油污,还混着些泥点子,皱巴巴地缩成一团。
“我的衣裳!”王翠兰扑过去抱起衣裳,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这可咋办啊……还有三天就要上台了……”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像针一样扎人。
周振国脸色铁青,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就骂:“林瑞芝!我知道你心里不舒坦,惦记着领唱的位置!可你咋能干出这种下作事!啊!”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你现在!立刻!马上给翠兰道歉!把衣裳给她洗干净!”
我这几日心思都在收拾行李和准备离开上,哪有空去动她的衣裳。
“不是我。”我解释道。
王翠兰抽抽噎噎地拉住周振国的胳膊:“算了,振国哥,别说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