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耳尖,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从来没在她面前喊过疼,受过的伤、生过的病,总是自己默默扛着。
就连此刻,他都在怕打扰她休息。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沈砚之发烧到40度,她在宿舍楼下守了整夜,给他换退烧贴,喂他喝白粥。
而周延之呢?
他发烧时,她在画室赶作业,他胃痛时,她在陪客户吃饭,他手术台上连续站十个小时,她在和沈砚之看画展。
“延之,对不起。”
她握住他冰凉的手,“以后我会注意的,我……”周延之突然抽回手,动作太大导致药瓶滚落床底。
他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她说:“不用了,晚星。”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冷漠,“我们离婚吧。”
4 离婚协议离婚协议放在餐桌上时,阳光正透过纱窗落在“周延之”三个字上,墨迹未干。
林晚星盯着那些工整的字迹,觉得每个字都在跳着刺她的眼。
“财产都归你,房子、存款,还有你工作室的股份。”
周延之站在厨房门口,正在煮她爱喝的玫瑰茶,“我只要书房那套医学典籍,还有阳台上的薄荷。”
薄荷是她随口提过喜欢的味道,他特意从花鸟市场搬回来,每天清晨都会去浇水。
此刻那盆薄荷在晨光里舒展叶片,像极了他看她时温柔的眼神。
“为什么?”
她听见自己问,声音像浸了水的纸,“就因为沈砚之?”
周延之转身,手里的玻璃杯映着他发青的眼圈:“不全是。”
他笑了笑,笑得比哭还难看,“三年了,晚星,我每天都在等你回头看我一眼。
等你发现我早餐不爱吃油条,等你发现我对芒果过敏,等你发现我手术时戴的手套是你喜欢的淡蓝色。”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可是你没有,你眼里只有沈砚之,就连我们结婚照,你都在对着镜头想他。”
林晚星想起婚礼当天,摄影师让他们对视,她望着周延之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想起沈砚之的瞳孔颜色。
那时她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却不知道,有些忽视会像慢性毒药,一点点侵蚀人心。
“我不是故意的。”
她抓住他的手腕,触到那里凸起的骨节,“延之,给我时间,我会改的,我……来不及了。”
周延之轻轻推开她,从口袋里摸出张体检报告,“上个月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