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轻轻作响，像一只终于破茧的蝶。
第十章 涅槃米兰设计周的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进展厅，程薇站在自己的作品前，指尖轻轻掠过展台边的金属铭牌——《囚》设计师：Cheng Wei三年前那个装满碎纸的行李箱，如今化作眼前这座震撼全场的装置艺术：数百个微型牢笼悬吊在半空，每个笼子里都陈列着不同的“刑具”——奶瓶、退烧药、家长会通知单、被剪碎的毕业照……“程女士，您的作品让很多人落泪。”
策展人递来香槟，指了指角落里的亚洲记者，“《建筑评论》想做个专访。”
程薇微笑颔首，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僵在展区入口——郑丽。
她比三年前憔悴许多，怀里抱着个哭闹的男孩，左手还拽着个八九岁的孩子。
那孩子正拼命挣脱她的手，想要扑向展厅中央的互动区。
“妈妈！
我要玩那个！”
男孩尖叫着，声音刺破展厅的嘈杂。
程薇眯起眼睛。
是林昊。
他长高了不少，但眼神里的戾气丝毫未减。
当他发现程薇的视线时，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猛地撞向身旁的展柜！
“哗啦——”玻璃碎裂的巨响中，郑丽发出绝望的哭喊：“昊昊！
别这样！”
保安冲过来时，林昊已经抓起一块玻璃碎片，在手臂上划出长长的血痕。
他得意地看向程薇，像在等待她的惊慌失措。
程薇站在原地没动，只是举起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对赶来的策展人说：“监控调出来，起诉书会寄到这孩子父亲的律所。”
她用的是英文，但足够让郑丽听清。
“程薇！”
郑丽踉跄着冲过来，妆容被泪水晕花，“你知不知道志明因为挪用公款坐牢了？
昊昊现在有严重的心理问题，他需要——需要专业治疗。”
程薇打断她，从手包取出一张名片，“这是我合作的精神科医生，专攻反社会人格障碍。”
郑丽的手悬在半空，名片上的烫金字在灯光下刺眼得像是某种嘲讽。
林昊突然挣脱保安，扑到程薇脚下：“妈！
我知道错了！”
他死死抱住她的腿，血迹蹭在高定礼服裙上，“你带我走好不好？
郑阿姨天天打我……”程薇低头看他。
这个角度太熟悉了——前世她猝死前，林昊也是这样抱着她的腿，只不过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