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中东富豪的孙女做了心脏手术。”
程微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机械地摇头：“不可能...当年的调查显示...你父亲经手的案子，对吧？”
周凛惨笑，“结案三天后，周家给他账户打了三百万。”
这句话像刀捅进程微的胸腔。
她抓起花瓶砸向周凛：“你撒谎！”
玻璃碎片擦过周凛的颧骨，血珠顺着下颌线滚落。
他没躲，只是弯腰从公文包抽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特殊医疗合作协议》，末尾的签名龙飞凤舞——程卫东。
她父亲的亲笔签名。
程微的视线开始模糊。
她踉跄后退，撞倒了书架。
厚重的法律典籍砸在地上，露出藏在后面的保险箱——父亲临终前留给她的，说等妹妹成年才能打开。
密码是妹妹的生日。
保险箱弹开的瞬间，程微跪倒在地。
里面整齐码着三排金条，每根上都刻着周氏集团的鹰徽。
最上面压着一封信，信封上是她父亲的字迹：“爸爸对不起你们”。
周凛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接近你了？”
程微抬头看他，泪水模糊的视线里，周凛的身影在剧烈晃动。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一直按着胃部，指缝间不断渗出鲜血。
“七年...”他摇晃了一下，单膝跪地，“我花了七年收集这些...本来打算...”话没说完，周凛突然向前栽倒。
程微下意识接住他，摸到满手温热的液体。
他的白衬衫已经被血浸透，后腰处插着一块尖锐的玻璃碎片——不知道是刚才的花瓶还是...程微颤抖着拨通120，却在报地址时听见周凛气若游丝的声音：“别救我...这是...最好的结局...”救护车的鸣笛由远及近时，程微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
怀里的男人轻得像具骷髅，睫毛在惨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青灰的阴影。
她忽然想起父亲火化那天，也是这样安静的黄昏。
殡仪馆的玻璃窗外，有只知更鸟在啄食妹妹当年撒下的向日葵籽。
第六章：背光而行医院的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程微盯着ICU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眼下一片青黑。
三天了。
周凛的胃部大出血伴随脾脏破裂，手术进行了六个小时。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时，程微从他疲惫的眼神里读出了未尽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