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对他都毫无意义。
我站在这道门里,身后是一整片我曾经熟悉的世界。
那世界正在慢慢褪色,慢慢走远。
今天轮到我去药园除草。
草长得又密又硬,像故意和我作对。
我蹲在田埂上,指缝被割破了几道口子。
疼得时候,我下意识想喊狗娃来帮我。
可身边没人应我。
我自己扯了块布,缠上伤口。
继续拔草,继续出汗,继续沉默。
我拔到一株熟悉的叶子。
那是小时候村里常见的野草。
狗娃说那草能止痒,用来熬水洗澡最好。
二丫嫌弃它臭,老躲得远远的。
我们笑她像只怕水的猫。
现在这株草却让我红了眼。
午后的阳光很晒。
我把衣袖挽起来,胳膊被晒得发红。
狗娃晒得最黑,总说自己是“黑金刚”。
二丫气不过,拿煤灰往他脸上抹。
他不还手,只笑着说她不讲武德。
我在一旁看着,像看一场比戏还真切的闹剧。
如今我一个人晒着,连个影子都没有。
抬头望见几只鸟飞过。
那是大山里的飞鸟,带着风的味道。
小时候我们追着山雀跑,跑过山坡,跑过水田。
狗娃还偷拿鸟蛋,结果被娘打得跳脚。
二丫笑得趴在我肩上,我肩膀都酸了也舍不得推开。
现在那些鸟飞得那么高,我却追不上。
剑堂传来阵阵喝声。
我回头望了一眼,想起我们用木剑乱斗的下午。
狗娃最爱模仿师父的口吻,喊着“妖孽受死”。
二丫披着被单扮女侠,说她要主持正义。
我当裁判,喊停时却总被他们打成“恶人”。
我们打打闹闹直到月亮爬上树梢。
而现在,喊杀声在耳,却听不出一丝热闹。
傍晚要背心法口诀。
我念了十遍还是卡在第三句。
脑海里总冒出狗娃的口头禅:“念不来就不念了,反正天塌不下来。”
我曾笑他懒,他却说:“反正你记得就够了。”
二丫会偷偷拿小本子把口诀抄好,然后塞到我枕头底下。
她不说话,却总知道我记不住。
现在枕头底下只有冰冷的石块。
晚饭后我到后山散步。
月亮升得很高,照着林间小路。
我走着走着,听见树叶响动,像有人跟着我。
我停下来,心跳得很快。
可我知道不会有人。
我只是习惯了三个人一起走夜路。
狗娃总在前头开路,二丫躲在我身后,说她胆小。
我在中间当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