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和二丫在讲闲话。
他们总说些我听不懂的玩笑，我就在前头偷偷笑。
那时候没灵气也没术法，只有虫鸣和泥土香。
练阵法课我总是最后一个完成。
<别人早就布好阵开始演练。
我还在琢磨怎么放第一块灵石。
灵石像在跟我作对，怎么都不稳。
师兄过来踢了我一脚，说我拖后腿。
我扶好灵石，什么都没说。
以前狗娃跌倒，我第一个去扶他。
现在我自己跌倒，没人看一眼。
我不是想他们扶我，只是想听一句“没事吧”。
晚饭没吃多少，粥还是稀的，咸菜还是那两片。
吃着吃着眼睛就酸了。
我赶紧低头，怕别人看到。
狗娃吃饭最大声，每次被娘打头还不改。
我常常抢不过他，最后只得分他半口。
他嘴里嚼着饭，手里塞我糖。
现在我连吵一架的人都没有。
修炼时我老是出神。
灵力走错了路，差点岔气。
师父罚我跪在寒池边反省。
膝盖压在石板上，冰得透骨。
我低头看着池水，水里是我憔悴的脸。
我突然觉得，仙人也会想哭。
但仙人不能哭，只能咬牙扛下去。
今天夜里风很大。
我把被子裹紧，却还是冷。
我把泥偶搂在怀里，像搂住过去的我。
那个会笑、会跑、会喊人名字的我。
我怕有一天，我再也喊不出他们的名字。
怕我记不清他们的脸。
怕我忘了我们一起走过的那条田埂小路。
怕我变得像这里所有的人一样，眼里只有天道和修为。
我不要那样。
我不怕修仙难。
我怕他们忘了我。
我怕我回去时，他们已经不在原地等我了。
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
地上的青石板滑得像涂了油。
我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磕破了。
没人看我一眼，我自己爬了起来。
雨打在瓦上，噼里啪啦地响。
那声音让我想起村口的水井。
狗娃总是趁雨天往井里扔石子。
二丫站在他背后骂他傻。
我们都躲在屋檐下不肯回家。
现在屋檐下只有我一个人发呆。
早课还是打坐，雨声盖过了师父的讲解。
我坐不住，心跳得快。
脑子里全是那条泥泞的小路。
我们光着脚踩在泥水里，笑着跳着。
脚上全是泥巴，却一点也不嫌脏。
我低头看自己的脚，现在干净得像没走过任何路。
午饭是冷菜，味道淡得几乎没味道。
我扒了几口，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