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袍,正是前世登基大典时的那套。
“沈氏一门,犯九宗大罪!”
御笔朱批砸在父亲头上时,他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私铸钱币、私调大军、谋害后妃、伪造玉玺... 其罪当诛!”
“陛下饶命!”
林书音突然冲出队列,高举着玉玺模具尖叫,“都是沈砚之逼我的,他说等登基就让我当皇后...够了!”
皇帝拍案而起,目光扫过我时带着一丝复杂,“沈清禾,你父兄罪无可赦,但念在你揭发有功,朕允你... 亲自送他们上路。”
玉杯盛满鸩酒时,我听见母亲在耳边轻笑。
父亲浑浊的眼里闪过哀求,兄长则死死盯着我手中的杯子,仿佛那是前世我喝过的毒酒。
“父亲可还记得,” 我将酒杯递到他唇边,“母亲临死前说的话?
她说... 沈家的报应,终有一天会来。”
他剧烈颤抖着喝下毒酒,七窍流血的模样与前世的我一模一样。
沈砚之忽然挣脱束缚扑过来,我侧身避开,袖中射出的银针精准刺入他咽喉 —— 这招,正是前世他教我的防身术。
林书音的尖叫被侍卫拖走时,我望着金銮殿外的梨花雪,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春桃替我披上披风,指尖触到我后背的胎记时,轻声说:“小姐,太医院传来消息,先皇后的谥号... 改了。”
我点点头,望着漫天飞花,想起母亲棺椁里找到的那朵干花 —— 那是先皇后赏给她的白茉莉。
如今茉莉开遍紫禁城,却再没有人心怀慈悲。
“去把母亲的骨灰葬在御花园吧。”
我摸着心口的伤疤,它正在春风中渐渐愈合,“就埋在那株老梅树下,她生前最爱梅花。”
春桃领命而去。
我独自站在丹陛上,听着身后传来的 “皇后娘娘” 的称呼,忽然笑了。
这一世,我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而是真正的执棋者 —— 用鲜血与谋略,为自己搏出一片天。
紫禁城的琉璃瓦上,春雪正在融化。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那些曾经轻视我的人,那些以为女子只能做菟丝花的人,终将在我的棋局里,品尝到最苦涩的败果。
毕竟,这天下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钢刃,而是被践踏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