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光脚走过去,听到他在说话:“……加大剂量……她今天又差点想起来……”我后退时撞到了走廊装饰架。
门猛地打开,顾沉站在光里,白T恤上沾着可疑的红色痕迹。
“做噩梦了?”
他问,声音依然温柔。
我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他身后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日记本,有几页被撕掉了。
我知道这本日记本,他和我说过,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天都喜欢把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我翻开看过,最新的一面写着:我失忆了,但是我有一个对我特别特别好的男朋友,还好有他陪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上面的日期,赫然就是昨天,可是昨天,我从没有翻开过这本日记本……顾沉顺着我的视线,迅速关上门。
“来,”他伸出手,“回去睡觉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了上去。
他的掌心有茧,摩擦着我指尖时带来奇异的安心感。
这一刻我突然很想知道,在失忆前,我究竟是不是爱着这个男人?
第三天第三天清晨,我在顾沉起床前就醒了。
轻手轻脚来到书房,发现门锁着。
转身时,余光瞥见沙发垫下露出一角纸片。
抽出来一看,是半张照片。
上面的我穿着明黄色连衣裙,在一群朋友中间笑得灿烂,背后是某大学的校门。
照片被人从中间撕开,我身边原本应该站着的人只剩下一只搭在我肩上的手——那只手腕上戴着熟悉的手表,是顾沉现在戴的那款。
“找什么呢?”
顾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照片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表情平静得可怕。
“这是……”我的声音在发抖。
“我们大学毕业照。”
顾沉把照片放回我手里,“你生病后,医生说暂时不要接触太多过去的东西,容易受刺激。”
<他指腹摩挲着照片边缘,“所以我收起来了一些。”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我注意到他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早餐时,顾沉格外沉默。
直到我主动提起想出门散步,他才猛地抬头:“不行!”
玻璃杯在他手中裂开一道缝,橙汁顺着指缝滴在桌布上。
顾沉像是被自己吓到,慌忙拿纸巾擦拭。
“对不起……”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外面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