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席卷世界,我-诺亚举着自制长矛守护村庄。
当最后一名强盗倒下时,天空突然裂开血口。
“该清理垃圾了。”
上帝踏血而来。
指尖轻点。
村民们脖颈浮现紫纹,竟抄起武器向我砍来。
我后背撞上断墙。
看着昔日伙伴猩红的眼。
喉间腥甜翻涌。
上帝的冷笑混着金属撞击声逼近。
而我摸到怀中从强盗身上扯下的青铜钥匙—那上面。
刻着方舟的图腾。
暴雨冲刷着青石台阶。
我数到第三百六十五道裂痕时。
头顶传来皮鞋敲击声。
我抬头,看见上帝披着件沾满血渍的白袍。
十根手指泛着青白。
指甲缝里嵌着黑色泥垢—这与记忆中那个周身散发柔光的造物主判若两人。
“第七日了。”
上帝的声音像砂纸摩擦。
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你闻到腐臭味了吗?”
我咽喉滚动。
街道上漂浮的尸块早在三天前就被乌鸦啄食殆尽。
此刻潮湿的空气里。
只有某种黏腻的甜腥在暗处发酵。
我瞥见上帝袍角滴落的黑色液体。
在地面蜿蜒成扭曲的符号。
那形状竟与昨夜刻在自家木门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人类病了。”
上帝突然贴近。
我能看清她眼白里密布的血丝。
“他们的灵魂在腐烂,就像长了蛆虫的苹果。”
她突然笑起来。
笑声空洞又刺耳。
震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而你,是唯一干净的果实。”
这句话让我后颈泛起鸡皮疙瘩。
记忆如潮水涌来:三天前的深夜。
我曾听见婴儿的啼哭混在暴雨里。
推开门却只看见满地蠕动的水蛭。
昨天正午,邻居家的孩童用石块砸死了自家的狗。
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还有今早。
妻子捧着的面包突然渗出黑血。
在案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泊。
“跟我走。”
上帝转身时。
长袍下露出半截苍白的脚踝。
皮肤表面布满细密的裂痕。
像干涸的河床。
我踉跄着跟上。
余光瞥见街角暗处。
无数双眼睛在雨幕中忽明忽暗。
那些本该属于人类的瞳孔里。
此刻流转着幽绿的光芒。
“他们在看什么?”
我压低声音。
“猎物。”
上帝头也不回,“或者说,叛徒。”
她突然停住,指着远处一栋正在燃烧的教堂。
火光照亮了她半边脸—那上面爬满蛛网状的青筋。
右眼珠浑浊发白。
正以诡异的频率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