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细密的叶脉间,蜜色流光如灵动的游丝,丝丝缕缕渗入心口,带来阵阵刺痛。
她还来不及反应,南那近乎透明的身体已挡在她面前。
枯死的绿萼梅残瓣,如同穿过水月镜花般,毫无阻碍地穿透他的胸膛。
每一片残瓣,都带着令人心悸的腐坏暗香,仿佛在诉说着即将消逝的生命。
“她的眼睛能看见风哭的形状!”
风灵愤怒的怒喝,震得檐角的积雪簌簌落下,在寂静的天地间回荡。
白露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刻骨铭心的雪夜。
琉璃灯笼在回廊间摇晃,昏黄的光晕在风雪中忽明忽暗。
她蜷缩在柔软的狐裘里,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猩红的血沫从口中溢出,落在雪地上,绽成一朵朵凄艳的红梅。
那时的她,尚不知晓,落在银镯上的,不是寻常的雪,而是即将消散的朔风碎片,是命运悄然埋下的伏笔。
记忆如被水晕染的宣纸,缓缓铺陈开来——腊月廿三夜,本该是朔风最为凛冽之时,天空却反常地飘起了柳絮般的暖雪。
那雪轻柔地落在大地上,却无法掩盖白露身体的虚弱。
她倚着美人靠,剧烈地咳嗽着,猩红的血落在洁白的雪地上,宛如红梅绽放。
恍惚间,一片雪花逆着风向,缓缓坠落,最终在她缠枝银镯上凝成晶莹的冰晶。
垂死的风灵,凭借着本能,嗅到了她身上至纯的生气,迫不及待地汲取了那滴将落未落的指尖血。
“那时你把我错认成早开的绿萼梅。”
南的声音里,混着碎玉般的冰裂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难以言说的哀伤,“凡人一滴心头血,抵得过百年月华。”
白露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回忆之中。
她看见记忆中的自己,艰难地抬起手,腕间的监护仪发出濒死的蜂鸣,那声音仿佛是生命倒计时的钟声。
血珠顺着指尖坠落,滴在冰晶上的刹那,竟在雪地燃起幽蓝的魂火。
风灵的虚影在火焰中渐渐显现,重生的他发梢结着洁白的霜花,掌心却托着一枚青翠欲滴的银杏叶,那叶子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以心血为引,契约为凭。”
少年温柔地将叶片贴在少女心口,刹那间,叶脉间忽然生出金线,与监护仪的电极相连,“从今往后,我的春风化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