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语。
“哎,听说了吗?
苏家那丫头,就是以前‘云锦阁’那个,现在居然在铺子里藏了个小白脸!”
隔壁张婶唾沫横飞地跟人嚼舌根。
“可不是嘛!
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
难怪当初‘云锦阁’会出事,指不定就是她不检点……”李屠夫的老婆也跟着帮腔。
这些污言秽语,像淬了毒的针,时不时就扎进苏绾的耳朵里。
她面上装作若无其事,挺直脊背走过,心里却早已是千疮百孔。
她不屑与这些长舌妇争辩,但那种被污蔑、被孤立的窒息感,却无时无刻不包围着她。
陆昀也听到了那些流言,他几次想为苏绾辩解,都被她冷冷地制止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与他们废话,只会脏了自己的嘴。”
少年看着她故作坚强的侧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和愤怒。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眸中闪过一丝与他平日温顺形象截然不同的冷厉。
这些人,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日午后,布庄门口突然停下一辆华丽的马车,一个穿着绫罗绸缎、满脸倨傲的管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
“请问,这里可是‘素心斋’?”
管事捏着嗓子,用眼角睥睨着这间寒酸的铺子,以及正在擦拭柜台的苏绾。
苏绾放下抹布,平静地问:“正是,客官有何贵干?”
“我们是‘云锦阁’赵府的。”
管事扬了扬下巴,语气中充满了优越感,“我家老爷,念在与苏掌柜曾有旧识,特意派我来看看。
啧啧,苏掌柜如今真是……落魄了啊。”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
苏绾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有劳赵东家挂心。
不知管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管事踱着步子,打量着货架上那几匹可怜的布料,“就是我家老爷心善,说苏掌柜你一个女子,带着个……嗯,帮工,日子想必艰难。
若你手头实在紧,‘云锦阁’库房里还有些卖剩下的次等布料,可以按市价……不,可以略低于市价赊给你,也算是赏你一口饭吃,免得你……”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正在后院劈柴的陆昀,“做出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来。”
这番话,名为施舍,实为羞辱!
苏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