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汁。
“您……剪了它?”
她怔怔地问。
“碍眼。”
他语气淡漠,弯腰拾起枯萎的花,连根拔起,随手丢进一旁的炭盆。
青絮忽然看见——花根上缠着一截红线,正是昨日她系在枝头祈愿的那条。
---青絮被传唤到书房时,公子正在烧东西。
铜盆里的纸页蜷曲成灰,她隐约瞥见几个没烧尽的字。
——“七月初七,浴佛节,忌嫁娶。”
字迹是公子的,却被朱砂狠狠划去,旁边批了两个字:“宜死。”
公子突然抬头,目光落在她看向火盆的面容上,瞳孔骤缩。
“谁让你来的?”
他一把将纸全部按进烛火。
火焰腾起的瞬间,青絮看见他的手腕——那道月牙形的旧疤,正在渗血。
当晚,公子当着主母的面,将青絮绣的帕子扔进炭盆。
“蠢笨。”
他声音冷得像刀,“滚。”
主母笑着打圆场:“既然伺候不好,明日就去佛堂思过吧。”
青絮低头应是,却在转身时,看见一颗黑玉棋子,正巧滚到她脚边。
她趁无人注意,迅速拾起。
棋子上刻着一个字:“逃。”
青絮被赶出府的当夜,暴雨倾盆。
---第十章·铜镜。
暴雨冲刷着青絮的脊背,高府的黑漆大门在身后重重合拢。
她攥着那颗黑玉棋子,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奔跑。
棋子棱角硌得掌心生疼,那个“逃”字像是烙进了血肉。
“姑娘留步!”
风雨中传来马蹄声。
青絮回头,看见公子惯用的青布马车冲破雨帘,驾车的是个戴斗笠的生面孔。
那人甩来一件蓑衣:“公子让送你去码头,有船等着。”
蓑衣内衬缝着张字条,墨迹被雨水晕开大半:“乘船南下,永勿返”---马车驶过石桥时,青絮突然掀开车帘——高府方向升起一道血色光柱,在雨幕中如同刺破夜空的朱砂笔。
驾车人猛地抽鞭加速:“别看!”
铜镜就是在此时从蓑衣里滑出来的。
巴掌大的菱花镜,背面刻着缠枝莲纹。
青絮刚触到冰凉的镜面,指尖突然传来刺痛。
镜中浮现的画面让她浑身血液凝固——公子跪在祠堂中央,素白中衣浸透鲜血。
主母手持金铃站在血阵外,铃舌竟是半截人指骨。
更可怕的是,公子腕间月牙疤被剖开,汩汩鲜血顺着红线流入七个陶俑口中。
那些陶俑的面容,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