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发出饥饿的嘶吼，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混着他指尖的血腥味，突然想起五十年前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血腥味，也是这样的眼神，让她在鬼门关前硬生生转了回来。
“顾沉舟，”她轻声说，指尖抚过他手腕的脉搏，“你知道吗？
活人阴契的解咒方法，是要用驱邪师的命来换。”
他低头看着她，拇指擦过她耳后的红痣：“那我更不能让你死了。”
他拿起桃木剑，剑尖挑起窗台上的符纸，“毕竟……我还没付你养老钱。”
窗外的黑影扑进来的瞬间，林绾看见他眼中倒映的火光。
他挥剑的姿势竟与前世如出一辙，银铃在他指间晃出碎光，而她藏在袖口的手，正紧握着那张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解咒符——这次，她不打算再让他替自己去死。
4 以命换命与血色黎明中元节的月亮像块被啃缺的烧饼，挂在藏珍阁上空。
顾沉舟盯着手腕上的红痕，那是昨夜鬼胎挠出的爪印，此刻正渗出黑血，在苍白的皮肤上蜿蜒成咒文。
林绾站在阁楼中央，周身缠着七十二道镇魂幡，发间别着的桃木簪已经裂开三道缝。
“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别松手。”
她将银铃塞进他掌心，铃铛里的女鬼残影不安地晃动，“鬼域的入口在井里，我们下去后……”话音未落，整栋楼的地板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阴气顺着裂缝涌出，凝成无数青灰色的手掌。
顾沉舟被拽向地面时，看见林绾咬破舌尖，血珠喷在镇魂幡上，幡面突然爆出金光，将最近的几只恶鬼烧成飞灰。
“抓紧我！”
她的声音混着雷响，顾沉舟感觉腰间一紧，低头看见她用符咒编成的绳子将两人绑在一起。
下一秒，地面彻底崩塌，他们坠入漆黑的井中，耳边是恶鬼的尖啸和水流的轰鸣。
鬼域的天空飘着黑色雨丝，落地成血。
顾沉舟踩在软烂的泥地上，看见远处的忘川河上浮着无数灯笼，每个灯笼里都囚着张痛苦的脸。
林绾的镇魂幡只剩下四十九道，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却仍笑着指向前方“看，你的好兄弟在等你。”
血玉鬼胎立在奈何桥头，浑身裹着胎盘般的血肉，双眼里翻涌着浓稠的黑雾。
顾沉舟瞳孔骤缩——那鬼胎的脸，竟与他镜中的自己分毫不差。
“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