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一响,走廊的暖光从门缝里漏进来,又被黑暗吞没。
床头电子钟显示凌晨两点四十七分,高林明的大衣还挂在玄关,人已经离开了。
我盯着定位红点一路亮到希尔顿,再也不动,给汤橙发去了消息:“汤先生,您说的合作,成交。”
03我们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小宝很不开心。
高林明承诺他生日那天一定回去,就又好了。
但小宝生日前夕,高林明回不来的消息就弹了出来:“剧组实在抽不开身,你代我给小宝买个生日礼物吧,跟他说爸爸下周回去给他再补过一次。”
那时,小宝正撅着屁股叠纸枪:“妈妈看我做的枪帅不帅?
明天要送给爸爸的!”
“你过生日怎么反倒给爸爸送礼物?”
“爸爸收了礼物高兴,就会常回家啦。”
小宝头也不抬继续折纸。
这话听得我鼻子发酸,“那小宝给爸爸打个电话,亲口告诉爸爸好不好?”
“好嘞!”
小家伙欢天喜地拨过去,但视频“嘟”了半声就被掐了。
高林明的语音紧跟着砸过来:“你现在怎么这么拎不清,就这么离不开我?”
小宝瘪瘪嘴回了卧室,我看着他的消息有些愣神,门铃突然响了。
敲门声又急又重,我小跑着去开门。
是汤橙。
“你来做什么?”
“来给小宝送温暖。”
他倚在门框上,将手中的纸杯递到我面前,“要来一杯冰美式吗?”
我没接,他自顾自走了进来,真皮沙发被压出暧昧的吱呀声。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后山,那会儿你哭成了个花猫,跟你现在一模一样。”
在学校后山,我只哭过一次。
是大三那年,父亲因为拼命工作病倒了。
那天,我缩在后山的石阶上,因为无能和愧疚哭了又哭。
高林明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指尖转着根没点的烟。
“要退学?
因为钱?
导演系学费是贵,但你爸的病更等不起吧?”
说完,他把烟别到耳后,拽着我的胳膊就往山下走。
“你干什么......算我投资未来的金牌编剧,以后给我写十个剧本抵债。”
那晚他蹲在病房门口改我的退学申请。
荧光笔在“家庭经济困难”上画了个大红叉,他在一旁留下一行小字:“因获得神秘富豪资助继续学业。”
我破涕为笑时,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