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建议我在医院在观察两天再回家。
我却在第二天上午,见到了父亲口里刚回村的齐言真。
他是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领居哥哥,前几年靠着高考走出了大山。
而我和村里的大多数女孩子一样,都早早辍学。
齐言真穿着一身清爽的卫衣,提着装满零食的袋子走进来。
全然没有我记忆中他穿着满是补丁衣服在田野中和我一起撒野的样子了。
“清清,我听蒋叔叔说你被人推下河,不小心溺水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自小怕水,可得离那小溪远点。”
他语气温柔而真诚,和沈家宴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看来父亲没有和村子里详细的说起我的遭遇,为我保留了名声。
毕竟在这大山深处的地方,名声对于一个女生来说确实尤为重要。
他没有直接坐在我的床边,而是搬凳子坐在旁边。
留下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言真哥哥,你出去读书了,就和我生疏了吗?”
齐言真看我目光落在那个凳子上,脸上一瞬间通红。
“不是不是,你如今也长大了。”
“我坐你床上算什么样子?”
我看着他,眼中涌起一股热意,“可我们过去都睡在一张床上....”我话没说完,他脸上仿佛红的可以滴血,连忙用书堵住我的嘴。
“清清,那是以前!”
“如果我坐在你的床上,那起码得和蒋叔叔正式说过的...”他却突然止住话头,而我却没注意到他的言下之意。
突然想到开始沈家宴在我家的那些行为,他刚来就在和我模糊男女界限。
言语之中都是城里人都不讲男女大防,我那些讲究都是古板封建。
以至于没几天我就让他直接进来我的房间。
我眼中有几分恍惚,看向齐言真问道:“城里人不是不讲究这些的吗?”
“不是男人女人都无所谓界限的吗?”
齐言真眉毛忽的皱在一起,严肃的看我。
“怎么可能?”
“男女之间势必要有界限的!
不然那成什么了?”
“是谁告诉你那些谬论的!”
果然啊!
沈家宴的利用欺骗就是这样开始的。
我对外面的向往变成了他随意可编造的信息差!
我嘴角勾起一个苦笑,这个动作被齐言真捕捉到,立刻问我。
“是不是那个住在你家还对你们恩将仇报的人渣导演?”
他的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狠辣。
我红红的眼眶就这样看着他。
齐言真仿佛一下就确定了这里面关节。
可我却不想再说那些事。
就在他又要开口的时候,我直接打断。
“言真哥哥,你这次回来是要做什么啊?”
他坐下来,目光流露出几分严肃认真,和当年坐在草垛上依然坚持学习的少年重合起来。
“我这次回来就两件事,第一件事,我想发展家乡。”
“我在学校的时候创立了一个小公司,赚到了一点小钱。”
“现在我想回来,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让更多的想出去的孩子有机会走出去。”
我听着他的言论,已经不知何时我已经泪流满面。
如果曾经也有一个人说出这番言论,会不会村子里会有更多的孩子有机会走出去。
齐言真这时候发现我的泪水,连忙拿出纸巾,语气着急。
“清清,怎么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帮你叫医生。”
我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手,语调有几分哽咽。
“没有。”
“我很为孩子们高兴,他们总算可以走出去了。”
齐言真被我抓住手的那一刻,一瞬间脸红。
但听完我说话,很快明白过来,满脸真挚的看着我。
“你要愿意,你也可以出去看看。”
“我带你出去!”
我感觉心中有一瞬间暖暖的,只是因为有了沈家宴那件事,我不再对走出大山有那种不顾一切的执念了。
我擦擦眼泪,抬起头笑着看他。
“言真哥哥,你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齐言真没等到他想听的回答,眼神有几分落寞。
轻轻摇摇头,“下次再说吧。”
之后很快又岔开话题,开始和我聊他计划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