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调查组送来调查报告出来那天,嘴角噙着冷笑特意给晏子舒发了请柬。
晏子舒误以为哥哥愿意给他机会,撮合我们。
他特意选了那套我最喜欢的深蓝色西装,连袖扣都换成了我送的那对。
林婉在他出门时扯住他袖子,“别去!
这肯定是姜云妤设的局!”
“滚开!”
他甩开她的力道狠得像在甩脱什么脏东西,“当初如果不是你故意摔碎镯子装陷害她,我和她不会有今天!”
林婉踉跄跌坐在地,精心盘起的发髻散开几缕,活脱脱个疯妇。
她看着晏子舒头也不回地离开,突然癫狂的笑起来,随后起身趁保镖不注意冲到停车场驾驶车辆紧跟晏子舒前往姜家。
晏子舒踏入姜家时,西装笔挺,唇角带笑,仿佛笃定今日之后,我便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云川。”
他朝我哥哥颔首,嗓音温润如玉,一如当年初见时那般风度翩翩,“多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哥哥没说话,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抬手示意他入座。
晏子舒的目光却越过他,落到倚在二楼栏杆处的我,眼底的灼热几乎要将我烫穿,抬腿就要上楼。
“别急。”
姜云川扔给他一份文件,“先看看这个。”
晏子舒翻开第一页就僵住了。
那是他父亲的医疗报告,清楚地记载着神经毒素的痕迹。
而后面的购买记录显示,林婉在他父亲瘫痪昏迷前三个月购买了这类毒素。
晏子舒双眼布满血丝,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恐惧,与此同时大门就被猛地撞开。
林婉跌跌撞撞冲进来,真丝旗袍皱巴巴贴在身上,妆容晕得一塌糊涂。
“子舒!”
她扑上来抓住晏子舒的手臂,“我不许你跟姜云妤在一起,你爱的明明是我!”
晏子舒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先解释一下你给我爸下毒的事情。”
林婉闻言花容失色,她扑上来抓住晏子舒的手臂,“我绝对没有给老爷子下毒!”
“没有?
“哥哥冷笑一声,按下遥控器。
投影幕布上立刻出现清晰的监控画面:林婉正在往茶壶里倒入白色粉末,时间显示是晏老爷子发病前一小时。
“这……这是合成的!”
林婉尖声叫道,精心修饰的指甲指向二楼的我,“是姜云妤和她哥哥陷害我!”
哥哥又按了一下遥控器。
画面切换到林婉和闺蜜在疗养院的对话:“老头子一死,财产就都是子舒的了。
这小子被我迷得晕头转向的,晏家所有一切还不是乖乖奉上为我所用?”
“不!
不是这样的!”
林婉跪倒在地,“我是因为爱你啊子舒!
太爱你了才会.……爱我?”
晏子舒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爱的是晏家的财产!”
林婉被晏子舒现场殴打,她染血的嘴唇扭曲着:“那你呢?
你不也爱跟我搞暧昧吗?”
“书房、更衣室、你父亲隔壁的房间.……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晏子舒脸色瞬间惨白,他猛地看向二楼的我:“云妤,别听她胡说!”
随即一拳打在林婉脸上,“贱人!
你污蔑我!”
林婉吐出一口血水,却笑得更加猖狂:“现在装深情了?
你在我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闭嘴!”
晏子舒抄起花瓶砸在她头上,鲜血顿时涌出。
就在这时,警笛声由远及近。
哥哥收起一直在直播的手机,对赶来的警察点头致意:“故意伤害、谋杀未遂,证据都在这里了。”
三个月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两则新闻:晏氏集团正式破产;晏子舒与林婉因多项罪名被判重刑。
当天下午,沈砚来复诊。
他带了一束茉莉,说是路过花店看到的。
“很衬你。”
他声音温和,耳尖却微微发红。
他把花插进花瓶,修长的手指拂过洁白的花瓣。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说过的话:“创伤不是你的全部,它只是你生命中的一段雨季。”
现在,雨季终于过去了。
一年后,在城郊监狱,晏子舒正盯着探视室的小电视。
屏幕里播放的婚礼画面中,沈砚不顾宾客的起哄,忍不住的多次低头亲吻我。
我捂着嘴直笑,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
他猛地拿起凳子砸向屏幕,警卫的警棍立刻落下来。
疼痛中,他恍惚想起很六年前,我踮脚为他系领带,在他脸庞奉上轻吻的那个早晨。
阳光透过窗帘,在我们之间洒下一地碎金,那是幸福的光影。
只是,当时他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