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国和王琴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
“这 ……这不可能!”
王琴声音发颤。
“很可能,”我拿出另一份房产证复印件,“妈妈走之前把所有房产都转到了我名下,这个家,其实一直是我在收留你们。”
父亲瘫坐在沙发上。
“你 ……你要赶我们出去?”
我语气平静:“搬家通知已经发到你们微信上了,两周内腾空,否则我只能请法院执行了。”
房子一经挂出,看房的人如雨后春笋,络绎不绝。
我站在阳台,望着楼下又一拨人跟着中介走来,心里盘算着时间。
父亲和王琴早在两小时前就已抵达,这是他们第三次来“协助”我接待看房的客人。
上次他们在厨房水槽堵塞,弄得满地污水。
前天王琴故意在客厅点燃劣质香薰,熏得来看房的一家老小落荒而逃。
“林未晚!
开门!”
王琴用力地拍打着大门。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继母吗?
又来到我家玩。”
我嘴角挂着标准假笑。
王琴挤进门,鼻梁上的假名牌墨镜闪着刺眼光芒,身后跟着低着头的父亲。
“我听说今天又有人来看房?”
她直奔客厅,像个女主人般四处检视。
“是啊,比你想象得要多。”
我靠在门框上,轻描淡写道。
父亲搓着手,欲言又止:“晚晚,你真要卖掉这房子?”
这句话我都挺烦了,我反问道:“手术费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爸。”
王琴猛地转身,挥舞着她那做了美甲的手:“我说过了!
钱我肯定会还给你,只是现在张浩留学——省省吧。”
我打断她,看了看表,“五分钟后客人到,别让我难堪。”
王琴眯起眼睛,正欲发作,门铃适时响起。
中介小李领着一对中年夫妇走进来,夫妻二人衣着得体,一看就是有实力的买家。
“这就是我们的主卧,采光极好,冬暖夏凉。”
小李热情介绍着。
王琴突然从洗手间冲出来,满脸惊恐:“啊!
有老鼠!
刚才在马桶里看见一只大老鼠!”
夫妻俩愣在原地,女方下意识抓紧了丈夫的胳膊。
“真是抱歉,我们小区从未有过鼠患。”
我冷冷地瞪了王琴一眼,“我继母最近有些幻视,医生说可能是更年期。”
王琴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王阿姨,您就别闹了。”
小李皱眉道,“上次您说漏水,上上次您说邻居半夜打架,都是假的。”
王琴气得浑身发抖,撞开众人冲向阳台。
看房夫妇面面相觑,小声商量几句后匆匆离开。
又一单泡汤。
送走中介,我正准备关门,却听见阳台传来王琴的电话声。
“对,就这几天,你再给我点时间……”她压低声音,语气焦虑,“我知道利息又涨了,但你总不能逼我卖肾吧?”
我放轻脚步,靠近阳台。
“那个死丫头要卖房子,我怎么拦得住?”
王琴咬牙切齿,“三十万能还上一部分,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什么?
利滚利?
你当我不知道?
但我现在真的还不上了!”
挂断电话,王琴瘫坐在阳台的藤椅上,脸色灰败。
我无声退回厨房,三十万,居然不够填她的窟窿?
她到底欠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