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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阴尸,借鬼命小说潘多拉阿莫西林

假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头顶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小姑说过,因为我身上有一丝蛇仙留下来的仙魂,不止是和尚,很多不能进轮回的孤魂野鬼都想要我的命。很显然黄警官和刚才那个带我进来的警官都想要我的命。见我站在门外不动,黄警官显得有些不耐烦:“进来啊,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我哪敢进去,拔腿就跑。“你个小崽子跑什么!”我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他从背后一把扯住。这时我才注意,他脸下隐隐有黑气浮现,身上的警服也有些湿。很明显他和和六婶还有那和尚一样都是被淹死的。我吓得直哆嗦,疯狂的挣扎大叫救命,可他的手却和焊在我肩膀上一样,让我动弹不得。“闭嘴!”黄警官不耐烦了,朝我吼了一嗓子,我心都跟着噗通一下。“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老实点,你爸妈没到你哪都...

主角:潘多拉阿莫西林   更新:2025-04-22 18: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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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潘多拉阿莫西林的其他类型小说《偷阴尸,借鬼命小说潘多拉阿莫西林》,由网络作家“假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头顶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小姑说过,因为我身上有一丝蛇仙留下来的仙魂,不止是和尚,很多不能进轮回的孤魂野鬼都想要我的命。很显然黄警官和刚才那个带我进来的警官都想要我的命。见我站在门外不动,黄警官显得有些不耐烦:“进来啊,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我哪敢进去,拔腿就跑。“你个小崽子跑什么!”我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他从背后一把扯住。这时我才注意,他脸下隐隐有黑气浮现,身上的警服也有些湿。很明显他和和六婶还有那和尚一样都是被淹死的。我吓得直哆嗦,疯狂的挣扎大叫救命,可他的手却和焊在我肩膀上一样,让我动弹不得。“闭嘴!”黄警官不耐烦了,朝我吼了一嗓子,我心都跟着噗通一下。“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老实点,你爸妈没到你哪都...

《偷阴尸,借鬼命小说潘多拉阿莫西林》精彩片段


头顶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小姑说过,因为我身上有一丝蛇仙留下来的仙魂,不止是和尚,很多不能进轮回的孤魂野鬼都想要我的命。

很显然黄警官和刚才那个带我进来的警官都想要我的命。

见我站在门外不动,黄警官显得有些不耐烦:“进来啊,愣着干什么?赶紧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你!”

我哪敢进去,拔腿就跑。

“你个小崽子跑什么!”

我刚跑了没几步就被他从背后一把扯住。

这时我才注意,他脸下隐隐有黑气浮现,身上的警服也有些湿。

很明显他和和六婶还有那和尚一样都是被淹死的。

我吓得直哆嗦,疯狂的挣扎大叫救命,可他的手却和焊在我肩膀上一样,让我动弹不得。

“闭嘴!”

黄警官不耐烦了,朝我吼了一嗓子,我心都跟着噗通一下。

“你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太好,老实点,你爸妈没到你哪都不能去!”

他像是掐着小鸡仔一样掐着我脖子推着我往办公室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警笛声和一声怒吼:“老实点……双手抱头蹲下!”

外边两个警察正给一个男人戴手铐。

“两位大哥求求你们了,我真没想偷东西……我儿子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我错了……”那男人苦苦哀求。

我脑子一热,朝着那男人大喊:“爸!我在这!”

“你爸?”黄警官愣了下,抓着我衣领的手下意识松开。

趁他松手,我不要命的往外冲。

此时两个警察正押着那男人往里走。

我本以为他们要拦住我,谁知道我跑到他们身边,他们却看都不看我一眼。

身后,还听到黄警官的大喊让我站住。

我哪敢停,跑得更快了。

县里我没来过几次,完全和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结果越跑越偏。

一直跑到实在是跑不动才瘫在地上,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累得半死。

在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公鸡报晓的声音。

心中的大石落下,眼皮子一沉,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不是睡在荒郊野外,而是躺在家里的床上。

我爸眼睛通红的守在旁边,一脸憔悴。

我怎么在家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爸惊喜的叫了声我的好大儿,用力的把我抱在怀中。

“爸,我……我喘不过气了!”

我爸虽然不是山东人,可却有着典型的山东大汉体格,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两百来斤。

那手臂比很多人大腿都粗,握紧拳头,手臂上全都是蚯蚓一样密密麻麻的青筋。

这一抱,差点没把我当场送走。

见我整张脸都憋红了,他才松开我,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儿子,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摸摸脑袋说就是有些头疼,还问他在哪找到我的。

“就棺材下边啊!”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我穿上阴阳鞋只是魂魄离体,肉身却没离开。

同时我也更加肯定了黄警官就是脏东西,要不然为什么当时那两个押送犯人进来的警察没看到我,就他揪着我不放?

“对了爸,我妈呢?”我妈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幕还记忆犹新。

我爸让我放心,说我妈好得很,没出事。

“那小姑呢?”我追着问。

我爸的身体狠狠的颤了下,强装镇定的转过身问我:“你睡了五天,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爸去给你县里买你喜欢吃的过桥米线咋样?”

“爸,小姑是不是出事了?”我用力的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

我爸没回答,转过身不让我看他的脸,肩膀在轻轻地颤动,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到最后控制不住的蹲下身嚎啕大哭。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我爸哭的如此撕心裂肺,无助的像个孩子。

“你小姑她……她手没了。”

手没了?

手没了是什么意思!

……

去医院的路上,我爸告诉我,小姑的手断了。

他们昨晚被小姑给迷晕了,后边发生的他们都不知道。

第二天我爸醒过来就看到小姑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双手已经变成了一块块的碎肉,满屋子都是血和碎肉。

那条大黑狗躺在小姑身边,肚皮像是被野兽给撕开,肠子流了一地,狗眼也没了。

除了小姑,没人知道头七那天晚上发生了多惨烈的打斗。

至于小姑的手臂,医生也说了,就算全世界最好的医生来也没办法复原。

……

我们到的时候护士刚给小姑换完药,她脸色憔悴的靠在床头,两只袖子空荡荡的。

我妈守在一旁,眼睛有些红,显然刚哭过。

我叫了声小姑,眼泪忍不住就下来了。

“憋回去!”

小姑脸一沉。

尽管她此时看起来很虚弱,声音也不大,却无比威严。

“是不是忘记我之前告诉过你什么?”小姑沉着脸。

我用力吸着鼻子,大声说:“男子汉头流血不流泪!”

“那就把你眼睛那几滴尿憋回去!”小姑用力的咳了几声,两只空荡荡的袖子轻轻地摇晃。

她都是为救我,手臂才会断的啊。

我原先已经绷住的泪水再次涌出,红着眼睛大声喊:“小姑,我回去就和那蛇仙结婚,我要为你报仇!”

小姑莞尔一笑,把我叫过去,眼神慈爱的看着我。

我能看得出来她想和以前一样抬起手抚摸我的脑袋。

可她却做不到。

看到她眼中的失落,我轻轻地把脑袋靠在她的胸膛上,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

“快熟,如果你真心喜欢人家,这门亲事结了就结了!”

“可如果你是为了帮小姑报仇,那小姑宁愿这个仇一辈子都报不了。”

“你要记住,我们周家的人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

“记住了吗?”

我用力的把眼角的泪水擦掉,高高的昂着头不让眼泪流出:“我记住了!我不求那条蛇,我也要学道,以后为你报仇!”

小姑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满是慈爱。

“好孩子,小姑不怪你,这是你的劫,也是小姑的劫!”

“放屁!”

一直没说话的爸爸突然红着眼眼睛怒吼:“当初我就说要找个金先生,你偏要逞能,要不是你逞能,能出这事吗?”

“还有,当初你为什么要迷晕我和你嫂子!”

我爸越说越激动。

小姑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因为我不想看到你那张脸,恶心!”

“啪!”

我爸直接一个巴掌抽在小姑脸上,这举动把我和我妈都整懵了。

“远山你干什么……”我妈尖叫一声想把他拉开,却被我爸粗暴的甩到一旁。

他一把扯住小姑的衣领,动作大的都把小姑从床上扯得半坐起来。

“周玉祁,你以为就你能耐是吧?你不是不想看到我的脸吗?我以后每天都来,让你天天看着我,恶心死你……”

“你不是最讨厌我教育你吗?我现在就教育你了,我就是打你了……有本事还手啊……你打啊!”

“你为什么不打我!你不是很凶吗?有本事……你和以前一样打我啊!求求你起来打我啊……”

我爸吼到最后,眼泪就下来了,哭的身子都是一颤一颤的。

小姑抿着嘴巴,眼角微微向上扬起。

她在笑,笑的眼圈都红了。

“我以后……都打不了你了!”


当天。

我爸请假没去工地,而是买了很多纸钱,香烛,带着我和我妈去后山。

走的时候还提着好几只鸡,说是去拜那条救了我的白蛇。

小姑没来,听我妈说小姑救了我之后连夜找她一个朋友去了。

为此我妈还把我爸臭骂了一顿,说是他把小姑气走的。

我爸也不知道那条白蛇在哪,就带着我和我妈来到后山禁地的牌子前,开始烧纸钱放贡品。

我妈问他咋来这里。

我爸说后山是传说最多的地方,那条成精的白蛇娘娘肯定就住里边,后山不能进去,只能在这里拜了。

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见那条白蛇出现,倒是看到了一条小乌梢蛇。

我爸拿了块生肉丢过去,那条乌梢蛇也不怕人,当着我们的面吞下那小块肉。

吃完也不离开,盘成一团静静的看着我们。

我爸让我赶紧跪下磕头,说虽然不是带我回来的那条白蛇,可这山里的蛇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它们去把我的魂找回来的,让我磕头谢恩。

他们则是在一旁对着蛇烧纸钱,嘴里念叨着一些感谢的话。

那条蛇离我只有半米不到,我心里有些害怕,可还是老实跪下来磕头。

心里却许愿,希望这条乌梢蛇回去告诉那个仙女姐姐,让她到梦里见见我。

现实就不用来了,我怕。

回到家,小姑还没有回来,我吃过饭早早就躺床上睡了。

吓得我妈一惊一乍的,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怎么不到五点就睡了。

“妈,我没事,我刚才在山上许愿了,我想看那仙女姐姐会不会来梦里见我。”

我妈看我的眼神很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没说。

睡着前我听到我妈和我爸在客厅聊天。

“远山,你说咱儿子是不是早恋了?”

“早什么恋,他才十岁!”

“不是,我是说……梦恋,就是做梦和人谈恋爱了!”

“梦恋?我还梦露呢!我看你是这两天紧张过度犯癔症了吧?做梦还能谈恋爱?和谁啊?”

“那条白蛇啊。”

“神经,当你儿子是许仙,还是当那条白蛇是新白娘子?行了行了,看电视吧……等会娃睡着了,你悄悄进去给他量下体温,今天吹了点山风,别又感冒了。”

接着电视里男女主对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爸故意把音量稍微调大了些,显然是不想和我妈继续聊这种神经质的话题。

在电视里传来的男女主那种‘你根本就不懂我’‘你不说我怎么懂你’‘真正的懂不需要说’这种无聊的对白中,我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到后半夜,我被人用力摇醒。

“别睡了,赶紧和妈去医院,你小姑出车祸了。”

一听小姑出事,我顿时睡意全无,慌忙起床穿衣服。

“赶紧走,磨蹭什么!”我妈不耐烦的催促。

“妈,我……我有点冷,我想穿件衣服。”我冷的直打哆嗦,

“穿什么穿,在晚就来不及了!”

我一听也不敢继续穿衣服,鞋都没敢穿就跟着她冲向门口。

门外,我爸一脸阴沉的站在摩托车旁埋怨:“怎么这么慢,赶紧的,医院那边来电话说玉祁快不行了!”

一听这话,我都不用我妈催我,飞快的冲向摩托车。

然而就在我刚要跨上摩托车的那一瞬间,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从我脖子上传来,接着整个人倒飞出去。

还没等我回过神,就摔了个狗吃屎,感觉屁股都摔成了两半,疼的额头直冒冷汗。

回过头,见我爸惊魂未定的看着我,裤子褪到膝盖,还没来得及拉起来。

“爸,你不是在前边……”

我话还没说完就愣住了。

前边不是我熟悉的街道,而是散发着恶臭的粪坑。

我家的厕所搭建在猪圈旁边,是一个长两米深两米,人畜共用的粪坑。

粪坑上的简易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开了,要不是刚才我爸从后边扯了一把,一旦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是在门外吗?这么跑厕所来了?

我努力的回想,好像在我倒飞出去的时候,恍惚间看到‘我爸’的脸变得无比扭曲,他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那没有眼珠子的眼睛只剩下两个黑窟窿。

是那个和尚!

听到厕所的动静,我妈冲了进来,人还没到声先到。

“咋了咋了?出啥事了?”

见我俩摔在地上,她一脸诧异:“你爷俩咋回事?好端端怎么打起来了?娃他爸,你咋连裤子都打掉了?”

我爸提起裤子,一脸愤怒:“你还有脸说,这么大个活人走过你面前你都看不见?要不是我正好在上厕所,你就等着去粪坑里捞你儿子吧。”

我妈也被吓坏了,冲上来抱住我左看看又看看:“我的祖宗啊!你这是咋了?好端端的为啥要自杀啊?有啥委屈你和妈说,千万别想不开。”

“妈,我没想自杀,是你拉我过来的。”我一脸委屈。

我妈一脸惊讶:“我在看电视,啥时候拉你了?”

我摇头,说是那个和尚变成你的样子,还说小姑出车祸了让我去医院,我醒来就在厕所了。

听到和尚,我爸妈脸色顿时就变了。

“娃他爸,你不是说那和尚的尸体被你烧了吗?他怎么又来了?”

我爸也有些手足无措:“对啊,是我亲自点的火,亲眼看着他尸体化成灰,骨灰都被我用粪冲走了。”

“我给玉祁打电话。”我妈慌慌张张的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小姑。

过了半个小时,小姑回来了。

她先看了看我,又问了遍事情的经过,我都一五一十说了。

“小妹,这到底咋回事?那老秃驴为什么不愿放过快熟!有什么冲我来啊,找一个孩子算怎么回事!”

我爸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愤怒到了极点。

小姑不答反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直到太阳快落山,我爸才把小姑交代的东西买齐。

晚上八点,小姑把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摆在供桌上,然后让我妈在床头点上两支白蜡烛,又在床尾放了个火盆。

“等会儿烧纸钱的时候,你拿快熟的衣服在火焰上方前后摆动,另一只手拿菜刀在地上拍,我让你喊的时候,你再将米粒撒向四方。”

“一边洒,一边喊‘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周快熟来归!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周快熟肚胆来归啊!’”

“听明白了吗?”

我妈磕磕巴巴的学着念了十几遍,确保背熟之后才蹲着开始烧纸钱。

而我爸则是站在一旁按住我的身体。

确认我爸妈那边没问题,小姑将门关上,窗户只开一扇,并且只留下一丝缝隙。

随后她又在供桌上放两张矮脚凳,其中一张矮脚凳贴着写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纸。

做完这一切,她拿出坟头土在我的头顶开始画圈。

边画还边念:“天渺渺,地茫茫,家中有个好儿郎。天惊归天去,地惊归地藏,人惊人长生,鬼惊鬼灭亡。神女惊归天庭,玉皇赐我一口仙气。”

念完后,她摊开手对着坟头土吹了一口气,将土悉数吹到了我的脸上。

据我妈说,坟头土碰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和发了羊角风一样身体乱颤,口吐白沫,表情特别的狰狞,和要吃人似的。

我爸被我这模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要松开。

“不要松手,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小妹,现在要咋整?你侄儿看起来很痛苦!”

我爸两只手死死地压着我,手臂和脑门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

也不知道当时我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就像头发疯的牛犊子,怎么都压不住,最后我爸整个人扑上来才勉强把我压住。

小姑没回应,掀开了用红布盖住的生米。

看到满满一大碗米,她脸色微变,朝我妈大喊:“嫂子,念我刚才教你的!”

我妈不敢耽误,放下手里的菜刀开始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米。

“东方米粮,西方米粮,南方米粮,北方米粮,四大五方米粮。周快熟来归!请到九天玄女、接魄童郎,畀返周快熟肚胆来归啊!”

刚喊完第五遍,窗外突然刮进来一股阴风,吹得窗户‘咣当咣当’的响,像是有人在窗外使劲的砸窗户。

与此同时,放在供桌上的那两张矮脚凳突然‘活’了。

和两个小人似的开始打在一起,耳边全都是激烈的碰撞声。

小姑再一次掀开生米上的红布,里边的米居然少了三分之一。

她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

“玉祁,这米……米怎么少了!”

我妈本就胆小,见这米凭空少了,吓得身子直哆嗦。

“被路过的那些东西吃了,不用担心,继续!”

小姑再次把红布盖上,示意我妈接着喊。

等喊完再次打开红布,碗里边的米又少了一半。

每一次揭开红布,她都会下意识看向供桌上那两张打架的矮脚凳,眉头紧锁。

重复了两遍后,里边的米只剩下几粒了。

小姑拿起那几粒形状不同的米看了会儿,身子狠狠的颤了下,猛地转过头直勾勾的看向我妈。

“怎……怎么了?”我妈被小姑那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

“嫂子……”

小姑刚说了两个字,供桌上打架的两张矮脚凳突然发出一声巨响,隐约还能听到一声尖锐的惨叫。

贴着我生辰八字的那张矮脚凳被另外一张矮脚凳从供桌上撞了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怎么会这样!”

小姑面色一变。

“小妹,出什么事了?”

见小姑面色大变,我爸忍不住问。

小姑捡起写有我生辰八字的黄纸,表情凝重:“快熟的魂进不了家门。”

“进不了家门?”

我妈一听慌得不行,纸钱都不烧了,冲到门口大喊:“快熟……回来啊,儿子,你快回来啊!妈想你了……”

喊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

“之前我就说了,要看就找个金先生来看,你偏偏要逞能!现在怎么办!”我爸心里憋着一团火,忍不住朝小姑抱怨。

“这能怪我吗?这是有脏东西从中作梗!”小姑也有些火大。

“脏东西,我看你才是脏东西,要是快熟没了,我和你没完!”

“你不用和我没完,他真要出事,我赔给你!”

“你赔,你拿什么赔?你生一个赔给我吗?你生得出来吗?”

这话一出,小姑眼睛瞬间就红了,泪珠随时都会落下来。

她之前未婚先孕,在八个月的时候打掉了孩子,导致终身不能怀孕,也就是从那时起小姑才开始信教,我爸这话是戳到她的痛处。

“周远山,老娘和你拼了!”

小姑抓起凳子就朝他砸过去。

我爸自知理亏也不敢还手,绕着供桌跑。

“你们能不能别打了,快熟的魂还在外边游荡,真想一个没了儿子,一个没了侄儿你们才开心吗?”

我妈蹲在门口,眼睛红红的朝两人吼。

听到这话,我爸也不躲了,站在小姑面前硬生生的挨了下,疼的直咧嘴。

“小妹,只要能把你侄儿救回来,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认了!”

小姑再次扬起的凳子终究没落下,凶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啊!我到时候给嫂子介绍个好男人,让她在你坟前叫别人老公,让你儿子叫别人爸!”

我爸一肚子火,却不敢顶嘴,两只眼睛气鼓鼓的。

“瞪什么瞪!我让你准备的五步蛇呢?”

“我去拿!”

我爸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口大砂锅。

“蛇呢?”

小姑有些恼。

我爸忙把砂锅打开,一股浓浓的香气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你把蛇炖了?”

小姑气的眼角直跳。

“不是你让我炖的吗?我还按你的吩咐,把野猫和野鸡一起炖成了一锅龙虎凤,火候掌控的很好,肉都炖烂乎了!”我爸回答的很实诚。

“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炖了!”

小姑气的牙齿都要咬碎了,恨不得把那砂锅扣在我爸头上:“那是引路蛇,用来找你儿子魂的!”


黄警官把尸体丢到地上,‘我’像是中邪一样微笑的躺在了铁床上,还拉过白布盖住了自己的头。

“早上护工醒起来的时候发现张芳的尸体掉在地上,运尸床不见了,差点没吓得半死,我们这才报的警!”

院长指着屏幕说道。

在说话间,黄警官已经推着‘我’走进了太平间。

这次不用刘队切换,我爸迫不及待的点开了下一个视频。

停尸间的四周全都是超大的停尸柜,在停尸柜的把手上方贴着遗照和数字。

画面中的‘我’眼神木讷的掀开盖住脸的白布,从铁床上爬起来,拉开了一个66号的停尸柜,自己躺了上去。

黄警官走过来帮我关上停尸柜,自个也拉开一个空的停尸柜,躺了进去。

等到七点二十七分的时候,我和黄警官从停尸柜里爬了出来,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出太平间,坐上电梯离开了。

监控到这里就停下了。

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发出丁点声音,死一般的寂静。

“刘队,我……我……”

黄警官指着监控画面中的自己,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我知道!”刘队沉着脸。

“你知道?”

刘队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是江半仙吗?对对……我们已经到监控室了,好,我们就在这等您,周先生和他儿子也在。”

挂上电话,刘队长脸上终于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江半仙说已经在电梯了,马上就到。”

江半仙?那位啊?

院长却激动地一拍手:“太好了,有江半仙在,这事妥了!”

“院长,江半仙谁啊?”我爸疑惑的问。

“周先生有所不知,江半仙是我们县最厉害的风水大师,县里无论是红白喜事都会找他!”

“前段时间在盘龙江溺水死亡的那个孩子还记得不?当时出动了三个捞尸队都没找到,最后还是江半仙帮找到的。”

院长飞快的说了遍江半仙的事迹。

什么滴血寻尸;帮尸体接生孩子,说的很玄乎。

刘队也在一旁点头符合:“江半仙还是我们外聘的法医,帮我们破过不少案子。”

至于多的,他身份敏感也不好多说。

不过连医院的院长和刘队这种最不讲封建迷信的人都说江半仙厉害,那肯定是个世外高人。

“快熟,看样子这江半仙是个高人,你有救了!”我爸听完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激动,眼圈都有些红。

说话间,监控室的门被人推开。

当看到走进来的那人,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我在电梯里见到的那个赶着去投胎的老头。

“孩子,咱们又见面了!”

江半仙咧着嘴对我笑笑,那张开的嘴巴里没剩下几颗牙齿,脸上全都是老人斑。

“江半仙!”

刘队和院长笑着迎了上去,指着我和黄警官介绍:“江半仙,就是他们碰到怪事。”

他就是江半仙?

我站起身,还是有些害怕,躲在我爸背后探出半个脑袋。

“孩子别怕,过来给爷爷看看!”江半仙对我招招手。

我不敢过去,因为我记得他当时坐的那部电梯已经被封条封了。

他又是怎么坐的电梯?

直到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看到的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一缕魂,当时他是送电梯里那十几个人去投胎的。

见我站着不动了,我爸急了,直接把我扯到江半仙面前。

江半仙刚把手放在我头顶,下一秒我就感觉头皮热热的,像是顶着一个熨斗。


我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我之前是答应了小姑不哭,可还是没忍住,和我妈抱在一起哭得昏天黑地。

我恨死那些脏东西了,以后我一定要把它们杀个干净

“噢!”

我爸突然发出声痛呼,双眼向往爆瞪,整张脸疼的都扭曲了,捂着胸口连连退后,重重的撞在墙上,一个劲的倒吸冷气。

愤怒的瞪着小姑。

“你……你敢打我!”

“呵!虽然我手没了,可我还有脚!”小姑嘴角泛着冷笑,眼眶里却有泪珠闪动。

“周玉祁,你怎么能打你哥,我是你长辈!”我爸指着小姑,暴跳如雷,作势要冲过去。

不过这次被我妈给拉住了,我爸也就此作罢,丢下句狠话转身离开了病房。

其实我们都看的出来,我爸是装生气,也是装疼,放狠话就是放不下面子罢了。

小姑大病卧床,能有多大力气把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壮汉踢飞?

“你爸就是戏精,你千万别学他,免得以后没有小姑娘喜欢你!”小姑呸了声,眼睛有些红。

显然她也看出来了。

我一把抱住小姑,说我不要姑娘喜欢我,我只要小姑好起来。

小姑微微一笑:“好,等小姑好起来给你挑个漂亮的小女朋友,快熟乖,先出去,我和你妈说点事。”

我退出病房,听到打火机咔嚓咔嚓的响。

我爸蹲在墙角,整个人缩成一团,背部高高的拱起,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见我过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怎么出来了。

我说小姑要和妈说点事,让我出来等着。

“爸,我要小姑报仇!”我用力握紧拳头,这一刻我心中无所畏惧。

甚至还期盼那个和尚赶紧来找我。

“你一个小孩报什么仇?没看到你小姑都那样了?”

我爸喷了口烟:“放心吧,你爸我已经让人帮联系金先生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把那老秃驴灭了!”

“真的?”我顿时喜出望外。

“废话,也不看你爸是谁,要不是你小姑迷晕了我和你妈,昨晚我指定把那老秃驴剁了!”

他用力的把烟头摁在地上,发泄着心头的怒火。

当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在医院里守着小姑。

我妈让我回去,我用手死死地扣在床沿,死活不愿意走。

后来还是我爸发话让我留下。

“既然儿子不愿意走那就一起留下,谁也不知道那老秃驴会不会再来,咱们留在医院也安全点,相互有个照应。”

说完他转头问我妈:“今天小妹给你说啥了?”

我妈看了我一眼,也没瞒着:“玉祁说那老秃驴虽然没有魂飞魄散,不过短时间内也不会找上门来。”

“真的?”我爸一喜。

“你先别高兴太早!”

我妈一脸忧心忡忡:“她还说就算没有那老秃驴,还有别的东西会缠上咱儿子,想要解决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条,和那条蛇成婚。”

“不行不行!”

我爸一听急忙摆手:“不先别管是不是仙,那可是一条蛇啊!快熟可是咱周家的独苗,以后要帮周家传宗接代的,总不能让他抱着一条蛇洞房吧?或者让蛇给他生一窝小蛇崽?”

我妈神色一变,我也是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虽然我不知道洞房是什么意思,可我听得懂小蛇崽这三个字。

想到满屋子都是密密麻麻扭动的小蛇,我这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第二条路是什么?”我爸迫不及待的问。

“第二条路就是学道,其实无论是选哪条路,周家都要绝后!玉祁说咱儿子的命就是这样,不是他克死别人,就是别人克死他。”

我妈说着忍不住抱住我掩面哭泣:“我苦命的孩子,你的命咋就这么苦啊!”

“擦他妈的!”

我爸爆了句粗口,一拳打在墙壁上,破口大骂:“都是那条蛇,要不是她,咱儿子的命也不会这么苦。”

“没有那条蛇仙,你儿子已经死十年了!”

我妈幽幽的来了句。

我爸身形微顿,嘴巴张了张,想要反驳却找不到一个理由。

憋了半天,说出了他这辈子最有哲理的话。

“也许,这就是因果!”

……

在医院睡了一晚硬邦邦的陪护床,第二天起来腰酸背疼的。

随便吃了点早餐,我就坐着我爸的大摩托出发了,我妈留在医院照顾小姑。

金先生的家离医院不算远,可那路实在是太难走了,坑坑洼洼,和经历过二战似的。

半个小时的路,我硬是连去年的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

到目的地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升华了,身子轻飘飘的。

我爸却是一脸感叹:“果然是世外高人,这住的地方鸟语花香,与世隔绝,感觉到了这心情都愉悦很多。”

花香我倒是没闻到,就闻到一股子牛屎味。

不远处拴在电线杆那头老黄牛正拉的欢。

好像是串稀了。

吧唧吧唧的。

好像不止是我们来找金先生,在他家门前的空地上还停着一辆大奔。

“看到没,只要你酒酿的好,就算躲在山旮旯也有酒鬼找上门。”

我爸指着大奔,信心更足了。

我咧着嘴:“爸,那叫酒香不怕巷子深!”

“都一个意思,反正能帮你驱邪就行!”我爸不在乎的摆摆手,拉着我大步走进去。

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西装,胖的和球一样的胖子,正拉着一个美少妇的手在轻轻地摩擦,好像在算命。

“蒋夫人,你这手保养的……我意思是你这命不好啊,克夫!”

胖子用肥短的食指在那美少妇白嫩的手掌心轻轻地划拉两下:“你看你手上这条纹路,直接从手掌这边延伸到那边去,这叫断掌!”

“这样的掌纹如果出现在一个女人的手上,那这个女人对自己丈夫的运势一般都是会产生极大的克制。”

“而且你还是属羊的,还有断掌,其丈夫不仅容易有意外、运势下降、健康变差,甚至还会短寿。”

“再则夫人你印堂发黑,双眼下沉,天庭有黑气环绕,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家里最近闹了不少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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