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我这里没有炭火,只有电炉,不过鼎在展柜里会被灯光照亮,像悬在星空中。”
墨迹未干,她又从口袋里掏出片樱花,小心夹在鼎腹内侧——这是今早路过故宫樱花大道时捡的,粉白花瓣还带着露水。
指尖触到青铜的凉意,她忽然想起裴溯信里的“邑落”,不知道三千年的桑林是否也有这样的花香。
等待回信的日子变得漫长。
昭宁发现裴溯的信总在清晨出现,有时隔两天,有时隔三天,字迹偶尔会沾着细小的铜渣,像是写信时刚从铸炉旁抽手。
她开始在每天下班前留句话,有时是修复进度,有时是窗外的天气:“今天给鼎补了块铜锔,像给它贴了块创可贴。”
“下雨了,你的陶埙声该混着雨声了吧?”
立夏那天,昭宁刚把空调温度调高,就看见鼎内浮出新字:“桑椹熟了,紫汁染得指尖发乌。
你寄的花很好看,只是夹在鼎里会枯萎,不如画下来?”
字的旁边,真的有幅细小的朱砂画——五瓣樱花,花蕊处点缀着金粉,像落在青铜器上的星光。
她的眼眶突然发热。
原来他不仅看懂了花瓣,还试着用三千年后的方式回应。
昭宁翻出手机,对着展柜里的青铜器拍了张照片,又在信里写道:“这是‘星空’的样子,千万人会路过,但只有我知道,鼎腹里藏着会写信的铸鼎匠。”
犹豫片刻,她又补上一句:“裴溯,你今年多大了?”
这次回信隔了四天,墨迹带着明显的仓促:“廿二,与你同岁。
铸炉旁的蝉开始叫了,你那里的夏天,也有这么吵的虫子吗?”
昭宁摸着“廿二”二字,忽然发现笔画里嵌着极细的沙粒,像是从三千年前的铸炉灰里筛出来的。
七月流火时,昭宁收到了“礼物”。
那天她刚给鼎腹做超声波检测,转身就看见鼎内躺着几颗深紫色的颗粒,旁边是行小字:“晒干的桑椹,比鲜的甜。”
她颤抖着捡起颗粒,放在鼻尖轻嗅,竟有淡淡的草木香,仿佛穿越千年的阳光仍留在果皮上。
作为回礼,她把自己常用的润笔胶放进鼎腹——透明的小盒子,印着故宫的雪花纹。
第二天,润笔胶旁边多了枚青铜小铃,只有指甲盖大小,纹路竟与她的银铃手链一模一样。
裴溯的字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