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响了她的掌心。
此刻的文物医院里,修复好的祈雨鼎尚未成型,但昭宁知道,那些嵌在铜锈里的血纹,那些刻在鼎足的编号,那些混着朱砂的墨迹,早已让裴溯的生命,永远流淌在她触摸的每个瞬间。
就像他说的:“我的骨血会永远嵌在铜锈里,陪你看每一年的海棠花开。”
而她终于懂得,这场跨越千年的对话,从来不是偶然的奇迹。
是一个铸鼎匠,在知道必死的命运后,用最后一丝力气,在时光的青铜上,刻下了一句“我来过,为你”。
终章:霜华未歇地震后的故宫西院飘着细雪,昭宁抱着锦盒穿过断壁残垣。
十七块青铜残片在盒中轻响,像裴溯当年刻鼎时,铜刀与陶范相碰的脆音。
遗址中央的临时展棚里,祈雨鼎的残片被月光镀成银白色。
昭宁跪在碎鼎前,银铃手链的断绳还缠在腕上,三个月前地震时崩裂的小铃,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震颤。
“裴溯,我带你来故宫的雪地了。”
她轻声说,指尖抚过最大的鼎腹残片,“你说过桑林的雾凇像碎玉,现在的雪落在琉璃瓦上,也像你刻的银杏叶披了霜。”
话音未落,残片突然发出微光。
淡金色的纹路从裂痕间漫出,在月光中拼出千年前的铸炉场景——裴溯跪坐在草席上,膝头摊开半片竹简,鼎身的裂痕与现代残片完全重合。
他的玄色长袍沾满铜渣,右手握着的刻刀还滴着血,却在竹简上一笔一划写着:“初见你时,你趴在鼎沿上打盹,发间落着现代的柳絮。
我才知道,原来三千年后的春风,还是这样温柔。”
昭宁的眼泪砸在锦盒上。
她认出那是她修复时最常穿的米色风衣,袖口总沾着柳絮,原来早在第一次通信前,裴溯就透过通神纹,看见过这个在鼎前沉睡的现代姑娘。
“你总说我腕间的银铃像邑落的铜钟,”她看着画面里裴溯指尖抚过竹简边缘,那里刻着极小的铃纹,“其实那是奶奶留给我的,她说铃铛响时,想念的人就会听见。”
微光流转,场景切换到铸炉旁。
裴溯正在鼎腹内侧刻字,朱砂混着鲜血,在铜面上晕开“惟愿卿世世长安”。
他忽然抬头,望向三千年后的方向,唇角泛起苦笑:“不敢告诉你祭鼎的事,怕你像我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