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夜杀机雪粒子混着北风，像刀子般剐过南宁国边境的荒原。
戚秀荞伏在断崖边的冰岩后，指尖凝出一簇幽蓝冰晶，映出下方蜿蜒行进的七匹黑马。
马上之人皆着东临国玄鳞甲，护心镜上刻着三爪蟒纹——是国师府的亲卫。
“姑娘，要活的还是死的？”
身侧的老仆戚忠压低声音，手中铁弓已拉满。
阿荞盯着队伍中央那个戴青铜鬼面的身影，他马鞍旁悬着的鎏金匣子正渗出暗红血珠，落在雪地上“滋啦”燃起青烟。
三日前密报中说，东临叛党携“血髓玉”过境，此物能吸食修士精魄，正是父亲当年暴毙的元凶。
“留鬼面人活口。”
她话音未落，冰锥已如暴雨倾泻。
下方顿时乱作一团。
马匹嘶鸣中，五名护卫瞬间被冰锥贯穿咽喉，唯余鬼面人挥刀劈开冰阵，刀锋竟裹挟着赤色火焰。
阿荞瞳孔骤缩——南宁戚氏以冰系灵根为尊，而这火焰分明是……“红莲业火？！”
鬼面人突然狂笑，嗓音像是砂纸磨过铁器，“戚家居然藏着你这样的怪物！”
他猛地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嵌着块血玉，无数怨魂正从玉中嘶吼着爬出。
阿荞腕间突然灼痛，右颊疤痕泛起妖异的红光，仿佛有什么要撕裂皮肉冲出来。
“小心！”
戚忠的箭矢贯穿鬼面人右肩，却被他反手抓住箭尾。
鲜血顺着箭杆流淌，竟在半空凝成一道符咒：“以吾血肉，唤九幽之——”咒语戛然而止。
阿荞的冰剑已刺穿他掌心，剑锋顺势挑开鬼面。
一张布满黑色经络的脸暴露在月光下，眼眶中爬出蛆虫：“你逃不掉的……红莲现世，九州俱焚……”雪地突然震动。
数十道冰棱拔地而起，将垂死的鬼面人钉成血筛。
戚明轩摇着折扇从暗处走出，鹿皮靴踩在血泊中啪啪作响：“我的好妹妹，私调死士截杀友邦使臣，这罪名够你在寒狱住上十年了。”
阿荞反手将冰剑架在他颈间，剑身映出他眼底跳动的贪婪。
三个月前，就是这个看似温润的堂兄，在祖母寿宴上“失手”打翻烛台，烧毁了她半幅面容。
“陛下上月刚颁布禁武令。”
戚明轩指尖弹开冰剑，露出袖中明黄卷轴，“你说，我是该现在押你回京，还是……”他忽然凑近她耳畔，“把寒潭底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