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知道,萧煜的疑心从未消失。
他想借这王翰林的眼,来探查我画中的“异常”。
王翰林果然不负所望。
他对着我的几幅近作,先是大加赞赏,什么“笔触细腻”、“设色典雅”,全是些空泛之词。
然后,话锋一转。
“只是……”王翰林捻着山羊须,故作高深,“苏小姐近期的画作,似乎……意境过于清冷了些。
尤其是这幅《寒江独钓图》,虽有孤高清逸之气,但若深究,未免……有萧瑟避世之嫌,与小姐即将大婚的喜庆氛围,似有不合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萧煜,眼中带着谄媚。
萧煜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心底一片冰凉,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但我没有慌乱。
我看着王翰林,微微一笑,声音平静无波。
“王翰林此言差矣。”
18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画者,心之迹也。
心境随四时、阅历而迁变,笔下意境自然不同,此乃常理。
若强求画作时刻合乎喜庆,岂非刻舟求剑,失了艺术本真?”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幅《寒江独钓图》。
“至于所谓萧瑟避世,更是无稽之谈。”
“《庄子》有云: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此画所求,乃是内心宁静与天地合一之境,非避世,而是超脱。
王翰林只看到形似的冷,却未解其中蕴含的静与远,恐怕……是对画道得意忘形之旨,理解尚浅吧?”
我语气温和,引经据典,却字字诛心。
直指他鉴赏能力不足,只懂皮毛,不懂风骨。
王翰林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驳,却被我话中引用的典故和画理堵得哑口无言。
周围的侍女仆妇,虽不懂画,却也听出我在驳斥这位“名家”。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我能感觉到萧煜投来的,那冰冷而审视的目光。
但我只是微微垂眸,端起茶杯,浅啜一口。
不卑不亢,寸土不让。
这是我的画,我的心境,我的灵魂。
不容尔等俗人置喙!
19萧煜最终没有说什么。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王翰林告辞了。
但我知道,他心中的疑虑,只会更深。
这个男人,远比他表现出来的要敏锐得多,也更危险。
我必须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