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这样精细的东西,居然给他们吃。
不过他吃起来也不含糊,一海碗凉面拌着红烧肉炖土豆下肚,立马抢了洗碗的活。
等他洗完碗,廖秀英已经跟着廖红霞她们进屋睡觉去了。
向南山搬了个长凳在堂屋屋檐下躺着。
媳妇儿不在屋里,睡哪里都一样。
屋里的廖红霞:……
早知道是现在这么个情况,她就不说那句让豆豆跟着她睡的话了!
左边一个大闺女!
右边一个小闺女!
靠墙那儿还缩着外孙女!
这会儿不是冬天,我不需要你们给我暖床啊啊啊啊啊!!
不过,这北方的屋子睡着还真是冬暖……夏凉……
迷迷糊糊的,廖红霞就睡了过去。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不知道睡了多久,廖红霞深吸一口气从床上坐起身,两手互相摸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小臂,直到鸡皮疙瘩消去她才呼出憋了很久的气。
明明呼出的是热气,她却觉得寒意十足。
砰!砰!砰!
院子里传来的声音让廖红霞身体一震!才消下去的鸡皮疙瘩瞬间出现了!
屋里这会儿只剩下她一个人,屋外的“砰砰”声格外入耳,让她想起了梦里……
梦里也是这样的声音。
无论自己怎么喊,屋内都没有人回应。
自己嗓子被风雪灌得刺痛,再也喊不出什么的时候,只能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门,院子里也只有自己的敲门声和雪落下的声音在。
明明身体都冻僵了,却在失去意识之前一件又一件地脱掉身上的衣服,赤条条地躺在屋檐下。
最后是老天看不过眼,趁着风雪吹动时给她盖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白色“被子”。
再次醒来,又是被关在门外的时候。
她想过离开院子,去厨房去堂屋将就一晚也好,去别人家求住一晚也罢,都比冻死来的好。
但身体不受她控制,只是机械地重复那些动作。
廖红霞不知道梦里自己被冻死了多少次。
但这会儿身体的温度告诉她,刚才那些都只是梦,自己已经醒了。
廖红霞摸着异常愤怒的心口,喃喃自语:“你也不想原谅他们是吗?”
看到两个女儿也被儿子儿媳这样欺负,你也很难受是吗?
廖红霞,我也是廖红霞。
既然你不想面对他们,那我会替你面对他们。
我会好好活着,会带着闺女们一块儿好好活着!
不会原谅!
也绝不原谅!
这念头一出,廖红霞心口的怒气顿时消散,变成数股暖流涌向全身。
刚才还泛着鸡皮疙瘩的身体,这会儿像是晒着冬日暖阳一样舒服。
再想起雪夜被冻死时,廖红霞只有愤怒的情绪,没了心口的刺痛。
或许,原身想过原谅那三个儿子的。
只可惜,他们的表现再次让原身失望了。
收回这些思绪,廖红霞起身往屋外走,看到了那“砰砰”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院子中间,大女婿向南山正握着砍柴刀怼准一块木头顶上,用力往地上挥!
只听砰砰两声,那块大上不少的木头被他劈成两半。
“妈,起了啊?”
围着补丁围裙的廖秀英从灶房里出来,手上还端着两碗菜,“晚饭我都弄好了,你洗把脸就能吃了。”
她又转头冲向南山喊:“你也别折腾,反正我们要住一晚,你明天起来再劈就是。”
向南山擦汗应和:“好嘞!”
院外小跑儿来的廖念念一手牵着豆豆一手挥着,高喊:“等等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