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断的说着,瞪大着双眼晃着信纸不住的蛊惑着我,我心中升腾起一种隐秘的希望,也就一点点的向他靠近着。
但下一秒,我刚接过那信纸察觉不对之时,却被他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袖扯进了怀中。
于此同时,冰凉尖锐的触感再次抵在了我的脖颈之上。
“都不许动,没想到啊,那老东西的虎符竟给了你,别以为我没看到,刚刚你私下给了太子半枚对吧,剩下的半枚在哪?
否则朕就杀了你。”
顾徵德阴险狡诈的说着,他边笑着边剧烈的咳嗽着。
伴随着他的咳嗽,那匕首便再次深入我的肌肤,殷红的血珠顺着刀刃滴在了地上。
我像一只提线木偶一般僵硬着身躯不动,因为我感觉我好累。
整个人的身体和心脏都很累,很想就这样一睡不醒。
不用再背负着仇恨与痛苦。
只可惜,太子并不给我这个机会,他强撑着装作放松的同皇帝谈论着。
“父皇,你不要冲动,你杀了他同样得不到什么好处,对于本殿来说只是失去一枚棋子罢了。”
他负手而立,提拔如松,但只有我知晓着他藏在衣袍之下背在身后的手攥的有多紧,人有多么紧张,因为我一死,他变再也拿不回那半枚虎符,禁卫军将有一半不会听他号令,那等待他的同样是大厦倾覆。
“闭嘴,朕做什么轮不到你这个乱臣贼子指挥,今天朕就是拼了命也不会让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好过。”
顾徵德越来越激动,手也不住的哆嗦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徵德竟直挺挺的栽倒到了后面,手里死死捏着那个匕首。
我踉跄的挣脱开,扭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脸泪水惊恐高举着墨盘的程因因。
墨盘的一角上洇湿了鲜血,与顾徵德头上的鲜血一般无二。
很快,她看着我安全的一瞬间就像泄了气一般瘫软在地。
我有些吃惊,但更多的是感动与愧疚。
可就在我想将她拦进怀中之时,顾徵德竟猛然从地上挣扎起来,抄起匕首便是狠狠捅进了她的心脏。
“不!
不要!
因因。”
“贱女人!
朕对你这般好,你竟然还忘不掉这个将你拱手相送的男人!
朕要杀了你。”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下又一下,血流如柱。
我怀抱着程因因,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
我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体温在我怀中一点点的消散。
我崩溃大喊着,整个大殿内都是我哭声的回音。
“因因,求求你,别走好吗,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求求你。”
她却强撑着一个笑容,伸出手轻轻抹着我的眼泪,轻声细语像那年窗前月下。
“别哭,炙郎,因因愿意陪你......”可下一秒,她的手就像柔软的棉花一般软绵绵的摔在了地上,永远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