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南疆,骑马在草原上,风吹得脸颊生疼。
手机里,海檀市的小弟给我发来消息:朱正则叫停了订婚,纪娜天天跟他吵,最后分了手。
他三天两头往北城跑,听说还跟俞炜打了一架,鼻青脸肿地回了海檀市。
我看着辽阔的草原,牛羊低头啃草,自由得像从没被束缚。
心底的结,像被风吹散了些。
我想起十八岁那年,逃婚去海檀市,追逐朱正则的炽烈。
那时的我,以为爱是全部。
现在,我才明白,爱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我在草原上画画,画风吹过的草海,画落日的余晖,画我自己的影子。
画布上不再有朱正则的眉眼,只有我自己的世界。
半年后,我决定回北城。
不是为了俞炜,也不是为了谁,只是想回家。
北城的雾气浓得像纱,我推开老宅的铁门,俞炜坐在画架前,画室里堆满了我的肖像画——我在海檀市的码头,背着画板的样子;我在雨中撑伞的样子;我在画室里低头画画的样子。
他看见我,愣住,眼角泛红,像在做梦。
“朵朵,是你?”
我笑了笑,衣服上还沾着旅途的灰尘:“俞炜,抱我。”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撑开手臂,像捧着件易碎的珍宝。
他的怀抱温暖,带着松木香,像我记忆里的家。
我靠在他胸口,声音轻得像耳语:“俞炜,我讨厌你骗我。”
他喉结一滚,抱紧我:“朵朵,只要你回来,怎样都行。”
我没说话,闭上眼,感受他的心跳。
十年,我从海檀市到北城,从朱正则到俞炜,绕了一大圈,才明白,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谁的爱,而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