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迟意傅西平的其他类型小说《潮水褪去时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长风有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空旷的地库中凌冽漆黑,安静停放的车辆如同黑夜中蛰伏的猛兽,似乎会在某个瞬间便会突然苏醒,然后照亮迟意此时此刻的脆弱彷徨。车内亮着微弱的光,迟意的睫影投在眼下,在傅西平话落瞬间颤了颤。交换?她还有什么可以和他交换的吗?这具身体?他早晚是要腻的。迟意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更何况她结过婚,经历过柴米油盐的腐蚀,偶尔眼睛会流露出类似老年人的疲态,身体更加不会取悦人,和傅西平的每一次,他都是主导者。傅西平身边比她更年轻漂亮乖顺的女孩绝不在少数。他没理由选择她。短短几秒钟,迟意眼里流失太多东西了。傅西平没工夫分析,“又或许你可以借此脱离黎家,黎修文死了,那些人跟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吗?”这个念头在迟意脑中闪过又迅速溜走。“........
《潮水褪去时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空旷的地库中凌冽漆黑,安静停放的车辆如同黑夜中蛰伏的猛兽,似乎会在某个瞬间便会突然苏醒,然后照亮迟意此时此刻的脆弱彷徨。
车内亮着微弱的光,迟意的睫影投在眼下,在傅西平话落瞬间颤了颤。
交换?
她还有什么可以和他交换的吗?
这具身体?
他早晚是要腻的。
迟意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更何况她结过婚,经历过柴米油盐的腐蚀,偶尔眼睛会流露出类似老年人的疲态,身体更加不会取悦人,和傅西平的每一次,他都是主导者。
傅西平身边比她更年轻漂亮乖顺的女孩绝不在少数。
他没理由选择她。
短短几秒钟,迟意眼里流失太多东西了。
傅西平没工夫分析,“又或许你可以借此脱离黎家,黎修文死了,那些人跟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吗?”
这个念头在迟意脑中闪过又迅速溜走。
“......不可以。”
“为什么?”
“修文救过我,在我失去双亲流落街头没饭吃的时候,是他接济我,把我带回家。”对迟意而言,她和丈夫之间早就不只是爱情那么简单了。
在自己孤苦无依时,是黎修文给了她希望。
他不在了。
自己怎么可以抛弃他的双亲和妹妹。
那还是人吗?
傅西平哂笑出声,“真希望你的骨气能替你支付律师费和赔偿金。”
“......付不起也要付,不然我以后死了,到下面见到修文,他问我为什么抛弃他的家人见死不救,那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提起亡夫,迟意控制不住声泪俱下,上颚酸痛,舌根都跟着抽疼,“我需要律师和钱,任何代价我都可以付,就算是要我做......”
傅西平抬起手,打断了她。
“黎太太,你在我眼里并没有做情妇的价值。”
果不其然。
迟意想到了,可亲耳听到的杀伤力还是过分强悍了,“那是......”
“我要你和韩曜在一起。”
“......”
“您是在耍我吗?”
“我看上去像那么爱恶作剧的人吗?”傅西平黑白分明的眸中尽显严肃认真。
“傅先生......这种条件我没办法答应。”
迟意侧过脸去,通红的眸子印在车窗上,像即将生出裂缝的宝石,没再考虑,她推开车门下车,走得迅速。
车中亮起猩红火光,傅西平靠进座椅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金属打火机,火光落进瞳底,忽明忽暗。
*
“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李秀芝拽着迟意的袖子,“律师呢,一定要找最好的,多少钱都没关系,要最好的!”
迟意深吸一口气,面上是一整晚没合眼的憔悴。
“妈,修文的安置费还剩多少?”
“......你提这个干什么?”
李秀芝靠在床头侧过身去,迟意急到站起身,“这种时候了您还要藏着掖着吗?小宁是您的女儿,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多赔钱才有可能减刑!”
“我能不知道吗?我是没钱,要是有我早拿出来了!”
安置费前后拿了六十万。
公公治病手术花掉了一半,给黎修文买墓地又花了八万块,怎么会一点不剩。
“......小宁要买车,不然你以为她的车是哪里来的?”
迟意浑身冰凉,气到血液逆流,“那不是修文之前的吗?”
“把修文的车卖了又加安置费买的新的......”
说到这李秀芝都没了底气。
迟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站在床边,仿佛被空气吊着半条命,半晌后身体往后一倒,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才道:“那就把房子卖掉吧。”
*
为了忙黎宁的事迟意临时请了三天假。
程启将消息汇报上去。
傅西平面无表情听着,不发一言。
“傅总,要不要让人事解雇......”
“不用。”
将人推到绝境,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他要让迟意知道,最后她还是只有他这一条路能走得通。
“去通知珍珠湾小区的房东收房,马上就去。”傅西平神色果断,是不给人留后路的决绝。
“是。”对于上司的命令,程启只有听从而已,“对了......早上小韩总托我问您清不清楚迟小姐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傅西平冷笑:“一个小职员而已,值得他这样关心?”
“可这不就是您的目的吗?”
程启刚说完便被傅西平阴恻恻睨了眼,“你话多了。”
“是。”
程启是早上离开去办事的。
迟意的电话下午便打到了傅西平手机上,看着那串号码,听着悦耳的铃声,傅西平按下接听键,听筒贴近耳畔,仿佛迟意的唇就在耳边。
“傅先生,我想再和您当面谈谈,拜托了。”
早会韩曜没到,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迟意。
“这好像是小韩总进盛景以来第一次缺席会议。”程启观察着傅西平的表情,他很平静,像是早料到了这天。
“有一就有二。”
今天可以为了迟意缺席早会,明天就可以为了她缺席自己的婚礼。
傅西平了解自己这个弟弟。
他太过墨守成规,被条条框框困了二十几年,看着心高气傲,洁身自好,实际上要将他染脏,只需要一个迟意这样廉价的女人。
讨论到一半,门被敲响。
“傅总,外面有一位姓许的小姐想见你,她自称是小韩总的未婚妻。”
来了。
时间不早不晚,凑巧。
傅西平沉声:“请她进来。”
许言月是来找韩曜的,找遍了盛景上下也不见他人,没了办法才找到傅西平这儿。
她一进门便咋咋呼呼,“大哥,你帮帮我,我不知道韩曜哥哥去哪儿了,我找他有急事。”
傅西平吩咐程启去泡茶,一个人拿出了最精湛的演技对付许言月,“他不在公司?”
“不在,我都找遍了,还有他身边那个秘书也不在。”
许言月在沙发上坐下,言语中尽是埋怨,“你不知道,我昨天撞见他和一个女人在酒店里搂搂抱抱。”
傅西平讶异道:“是吗?”
“我亲眼看到的!他说那个女人是他秘书,所以我今天来求证一下,谁知道他不在。”
凑近了点,许言月双手合十,“大哥,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拜托告诉我吧?”
“这个......”
“我刚听楼下的同事说他去迟意家里了。”
程启端着茶水,适时走过来,装作不小心道出真相,被傅西平冷睨过去,“住嘴,不要听风就是雨。”
“那个女人叫迟意?”许言月蹭地起身,半点没察觉自己已经被这一言一语套进了坑里,“韩曜哥哥去她家里了?”
傅西平果断否认,“没有,是下面那些人乱传的。”
他以退为进,反而激起许言月的好奇心,“大哥,你别跟着韩曜哥哥一起骗我,我可是他的未婚妻。”
“怎么会呢?”
“那你告诉我那个迟意住那里,我去看了就知道了!”
*
被红糖水烫到的皮肤灼烧起一片微红,又有糖渍留在上面,擦起时有些发黏,韩曜一举一动细心又温柔,下手力道保持在最轻。
可迟意仍疼地搂住了他的小臂,半张脸时不时轻蹭上去,引得韩曜像个毛头小子般手足无措。
房间拉上了一半的窗帘,晨光褪去,室内昏暗了不少。
这种氛围最容易给人产生暧昧的错觉。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迟意不想采用这样下作的方式,可她时间真的不多。
上门讨债的,李秀芝的催促,被关起来的黎宁。
无数的压力迫使她走到这一步。
“没关系,你本来也是因为替我挡酒才不舒服......”韩曜话说到一半,迟意忽然调整坐姿,搭在他身上的腿一来二去产生摩擦。
又只隔着一层薄薄的西装裤,连皮肤的温度都能清晰感知到,她是偏瘦型的,却又不干瘦,腿上有肉,很软。
就算是韩曜这样的正人君子,一时也有些心神不定了。
“我是你的下属,替你挡酒是应该的。”迟意适时提起许言月,挽着韩曜的手跟着放开。
言语和肢体,都在进行拉扯。
“倒是让你未婚妻误会了。”
韩曜舌头打结,全然无了和迟意第一次见面时的盛气凌人,“......是家里定的,和我无关。”
“但名义上总归是你的未婚妻,下次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向她解释。”
迟意没学过怎么当绿茶,能拿出来用的经验无非就是电视里看的那些,尽可能在韩曜面前保持一个凄惨柔弱的可怜女人形象。
先让男人心疼,而后才是爱不爱的问题。
韩曜没接触过什么女人,被迟意拙劣的三言两语哄得晕头转向,他站起来,慌得没了方向,“我去给你倒水。”
看着他进了厨房。
迟意拿起沙发夹缝里的手机。
傅西平五分钟前来了条消息,简短几个字:把门打开。
迟意:什么?
虽然不懂他的用意,可自己受制于人,他的命令,她无法说一个不字,更不敢不照办。
迟意轻手轻脚过去将门打开一条缝。
办完回到客厅。
韩曜端着红糖水过来,“还是热的,快喝吧。”
接过水杯,迟意小口喝下,唇被热水烧得殷红,泛起水光感,韩曜失神盯着她的唇,眼睛一眨不眨。
她知道,他上钩了。
这种时候,是要乘胜追击的。
可门外却响起由远至近的脚步声,直至停在那道虚掩的门前,女人的声音洪亮高响,“开门,给我开门!”
那架势,和捉奸没两样。
不等迟意反应。
那扇本就没有保障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接着重重撞在门吸上,开阔的视野里,许言月站在门口,抬起的手在目睹眼前这一幕时彻底僵住。
其他组员都被赶了出去。
只剩迟意一个人面对韩曜的怒火。
简历被前后翻看三遍,还是找不到任何可取之处,韩曜直接丢到迟意脚边,“这种东西放进碎纸机都浪费机器。”
迟意弓身而站,惶恐到大气不敢出。
“抱歉韩总,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马上去改......”
她声线轻,又抖,韩曜这才将注意力放到她本人身上,长了一张良家相,偏偏眼型又是狐媚状,瞳底正闪着盈盈泪光。
看着看着嗓子忽而发干,吞了吞口水。
韩曜不自然地移开眼,“你先出去,去找你们组长一起改。”
平复过心情,韩曜将电话打给人事。
直截了当。
“迟意是谁让你们面试进来的?”
盛景里傅西平最大,然后便是韩曜,两人又是兄弟,没必要向他扯谎。
“是......傅总。”
“我哥?”
“是。”
*
迟意坐在工位上还有些惊魂未定,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家里黎宁还在离婚案子纠纷中,公公住院每天都需要开销。
先前那点钱起不了任何作用。
如果被开除,等同于雪上加霜,一家子都要喝西北风,可那个小韩总的态度......
一定会开除她的。
对方又是傅西平的弟弟。
女人和弟弟那个重要,迟意很清楚,可她不能不为自己争取。
傅总,我想和你单独见一面,可以吗?
新消息进来,傅西平掠过一眼便熄了屏,没有回,亲自将泡好的茶拿给韩曜,他是来问迟意的事的。
刚才还气愤着,可等听完她的遭遇,只沉默着一声不吭。
“哥,你应该早和我通个气的......”韩曜接过茶,惭愧垂眸,想到刚才迟意站在自己面前欲哭无泪的神态,仿佛一碰就碎了。
对方只是个新寡的可怜女人,靠着丈夫和傅西平的一点交情来上班,却冷不丁被那样严厉的斥责。
这会儿......是不是躲起来悄悄在哭。
韩曜不敢再想下去。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往心上去。”傅西平默然片刻。
“可是......”
傅西平失笑,“没有可是,何况公事公办不一直都是你的行事作风吗?难道要因为对方的凄惨遭遇就网开一面?那对其他人岂不是也不公平。”
“大哥说的对。”韩曜自小崇拜傅西平,最听他的话。
他说没事,那就是没事。
*
看到韩曜从楼上下来,面孔严肃,傅西平那边又一直没有回消息,迟意心凉了大半,已经打开招聘软件准备投简历。
新消息却突然跳出来。
到三十五楼会议室。
只要还能见面,就一定有法子。
高层开会都在三十六楼,楼下这间是荒废的,几乎不会有人来,迟意推门进去,率先嗅到傅西平常抽的烟味。
他倚靠着桌沿,一条腿伸长了,另一条微曲,像是工作累了来这偷会闲而已,和迟意的不安彷徨形成鲜明对比。
“不是要单独见我吗?”
“......”
迟意不知该怎么开口问。
傅西平吐出烟,语气冷淡,“我只有五分钟,有话快说。”
“我,我就是想问那位小韩总是不是去找您了,是不是想要开除我。”迟意双手放在身前,身躯紧绷,因为紧张,胸前阵阵起伏着。
香烟熏得傅西平嗓子忽然干涩。
算起来。
他有一阵没碰她了。
“是又怎么样?”
“那......您答应他了吗?”
“你觉得呢?”
没有明说,却也没迟意对号入座了。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步便可怜兮兮地拉住傅西平的袖口,她甲床透粉,甲面很软。
如今抓他的衣服,又是另一种诱意。
“傅总......我刚进公司还在学习阶段,我真的不知道会出错......”她快哭了,睫尾眨巴着沾上了泪,鼻尖轻抽,这样近距离看,连唇都变得可口。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去和小韩总道歉......我去重新做,可以吗?”
盯着这张脸,傅西平一时忘记了手上的烟还在烧,被窗外的风一吹,一截烟灰忽然掉到西服裤上。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
迟意倒先伸手去拍,刚蹭到腿,手腕便被傅西平抓起来,“你去跟他道歉,不如先讨好我,明白吗?”
这暗示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
迟意没想过要做到这一步,她努力抽了抽手,欲哭无泪,“傅总,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西平并不想扮演强迫者的角色,他松手,随意拍散烟灰,恢复端正面貌,“正好,五分钟到了。”
毫不留情便要走。
望着他的背影,迟意百感交集,想到盛景每月上万块的薪资,公公的医药费,黎宁的花销,婚房的房贷,她没办法舍弃这笔钱。
“傅总!”
她快步上去,挡在傅西平身前,啜着泪问:“还在上次的酒店吗?”
“不。”傅西平后退,“就在这。”
“别吵,是我。”
是熟悉的声音,迟意浑身的酒气扑鼻,神态迷离,可身体还在下意识地抵抗,朦胧中看到傅西平的脸才软下手臂,卸下防备。
“傅总,是你吗?”
“不是我还能是谁?”
迟意结巴住,“我......”
她难受到瞳孔近乎失焦,半靠在傅西平怀中,努力将涣散的思绪一点点扯回来。
正欲开口问些什么,傅西平的手便抵了上来,转而又指向门外。
侧耳去听。
是追上来的韩曜,他对着走廊叫了几声迟意的名字,接着是紧随其后的许言月,“你还说那个女人只是个下属,哪个上司像你这样紧张一个下属的?!”
“她喝多了一个人不安全,你别再无理取闹了好不好?”
隔着一扇门,傅西平长睫微敛,眼底闪过一抹探究,“看不出来,你挺有本事的。”
迟意启唇,语气虚浮,“傅总,您之前没有告诉过我小韩总有未婚妻,如果我知道我是不会答应......”
“如果他没有未婚妻,你觉得我用得上你?”
外面的人走了。
傅西平松开迟意,留给她一个背影,“我让你接近韩曜,就是要你搅黄他的婚事,这很难理解吗?”
豪门兄弟姐妹之间有竞争,这点迟意了解。
可接触下来,韩曜不像是那种会玩弄权势勾心斗角的人,要伤害利用一个单纯的好人,她是要受到良心的谴责的。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
“什么?”
迟意急得上前一步,
傅西平:“赔偿金自己想办法,律师自己找。”
这本就是一场交易,迟意处于交易中的下位者,只有被动的接受或拒绝。
但拒绝的后果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深吸了口气,沉默几秒,她仿佛真的认了命,“......我知道了,我会办好的。”
*
回到空荡凄凉的家,门上被人用油漆写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几个鲜红的大字。
镇定地撕下门上的电费欠缴单,迟意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进去,迎面倒进沙发中,累到连呼吸都困难。
黎宁出事后受害者家属时不时就来闹,李秀芝受不了已经住到了医院去,但还是每天打电话来催迟意借赔偿金。
桩桩件件,让迟意的情绪崩盘,将头埋进枕头中,忍不住哭了出来。
正逢韩曜打来电话。
她一动不动听着手机铃声,一声两声......
直至挂断。
擦干眼泪坐起身来,迟意不再犹豫,翻出经理的手机号码发去消息。
经理,麻烦你明天帮我和小韩总说一声,秘书这个工作我胜任不了,我还是转回我原本的岗位比较好,请他批准,谢谢。
点击发送。
面孔从悲伤转为冰冷,迟意咬着唇,暗暗下了决心,只这一次。
这样的坏事。
她只做一次。
*
韩曜一到公司经理便迎了上去,颤颤巍巍将迟意短信里的内容转告。
“小韩总,昨天小迟不是和你一块去应酬了吗?”经理询问地小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一向是最老实听话的,怎么会突然提出调岗?”
“她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昨晚快十点钟。”
算算时间,是她拒听自己电话之后。
回到办公室,韩曜又打给迟意,对方还是没接,她早上又请了假,想起她昨晚离开时虚弱的模样,到底还是放心不下。
韩曜直接缺席了早会,开车赶到迟意居住的珍珠湾。
上楼站在门前,几个鲜红的大字赫然出现在面前,半信半疑地敲门,等了许久才有人来开。
门开了一条窄缝,迟意露出半张脸,在看到韩曜时故作愕然。
“小韩总......怎么是你?”
“我,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来看看。”
对于韩曜这样循规蹈矩了一辈子的人而言,贸然出现在女下属家是及其不礼貌的,可他还是来了。
迟意没有要让人进门的打算,“我没事。”
“没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韩曜刚转身,又忽然回头,“对了,你调岗的事等你回公司我们再聊。”
“好。”
关上门。
门外还是安静的,确认没有下楼的脚步声,迟意拿起桌上倒好的红糖水,水温还有些烫。
她狠狠心,闭上眼往自己的大腿上泼去,紧跟着高声尖叫。
下一秒。
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迟意一瘸一拐走过去开门,眸中含着泪看向韩曜,唇间泛着微红的光泽,一副脆弱又无助的神情。
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习过无数次的表情。
是个男人看到,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租房合同就摆在面前,签字的是公公。
被骗两年,迟意全然不知。
李秀芝跪在她面前,双手抓着她,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件事修文不知道,我们本来想着等钱拿回来了再买,没想到......”
没想到钱都被骗进了理财产品中,一分讨不回。
为了隐瞒,租下这套房子,骗他们是老两口掏空了家底买的。
迟意和黎修文结婚从不图房不图车,从没要求要写名字,连房本都没要来看过,才会被当成傻瓜骗。
拿开李秀芝的手。
算算时间该去见傅西平了。
迟意一步一顿,仿佛行尸走肉,走到玄关换下鞋子。
李秀芝在后喊着,“小迟,你不能不管小宁啊,她是修文唯一的妹妹!”
“等借来赔偿金我会离开。”
深吸一口气将泪憋回去,迟意扶着墙壁才勉强站住,玄关柜上摆着她和黎修文的婚纱照,那时她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向往,婚纱纯白,钻戒闪耀。
可现如今,相框的清透玻璃映着迟意憔悴的面孔,分明和新娘子是同一张脸,却又好像不是同一个人了。
“以后家里的事,和我再没关系。”
吐出这句话。
她关上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
到了和傅西平约好的餐厅等人。
迟意等到晚上,直到外面下起瓢泼大雨,餐厅即将打烊,傅西平没来。
走出餐厅。
一台车缓缓行驶至身前。
车上的人打着伞走过来,是傅西平身边的助理程启,“不好意思迟小姐,傅总今天有点事,他通知我先送你去他的住处。”
尽管依稀猜得到傅西平的意思,迟意还是无法说一个不字。
昨天那样有骨气地拒绝他,今天又巴巴地找来,他会给一个下马威也实属正常。
车没去玉香花园,反而驶入了市区新开的楼盘内。
程启将迟意送到门外便走了。
局促地站在门口,迟意望着房内,这里的每一平价值千金,更遑论里面那些摆件家具,因为是高层,眺望一眼便可以将城市繁华景色尽收眼底。
阳台没有封窗,夜风夹杂着绵绵细雨扑鼻而来,吹进迟意心底。
傅西平到时迟意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些天她太累,紧绷的精神从未松懈过,一听到开门声便惊慌起身,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紧盯着傅西平。
“你出门的时候照过镜子吗?”傅西平从她面前走过,轻描淡写地点评,“像只女鬼。”
迟意是来求人的。
不管傅西平说话多难听,她都要给笑脸,“抱歉,我比较着急。”
“如果真的着急那天在车里怎么不答应?”
“因为......房子出了问题。”
“卖不掉?”傅西平走到酒柜旁随手拿起一瓶倒进杯里,明知故问道:“最近房产行情不好,降一点就行了,又何必来求我?”
不想将房子的真相告诉他。
迟意跳过问题,怯生生道:“您上次说的条件,具体是什么?”
“过来。”
无视迟意眼中的疲倦和戒备,傅西平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将杯中没喝完的酒灌了进去,看迟意呛得咳出泪他才尽兴,“具体就是韩曜爱上你,非你不娶。”
这太难了。
就算迟意想要答应也未必能做到。
“您不能给我开出我完成不了的条件。”
“还没做你怎么知道做不到。”
傅西平用指腹蹭去她唇角的酒,接着送进口中,指尖的硬和舌尖的软相抵触,迟意不敢躲,眼角的泪愈来愈多,“说直白点就是女人勾引男人,在我身边你不是做得挺好的?”
撤出手,傅西平进入正题,“我只给你三个月,三个月内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摆平你妹妹闯下的祸。”
“可韩总很讨厌我,之前我还坏了他的工作。”
“那是你自己要解决的问题。”
迟意:“......我和小韩总在一起之后呢。”
“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喝完杯里的最后一口酒,傅西平转身扣住迟意的后脑勺,让她猛地靠近自己,鼻息交错的距离,他强硬开口,“还有,在一起之后你们每一次接吻、上床,都要随时和我汇报。”
“......好。”
除了点头,迟意别无他法。
字音刚落,傅西平按住她的唇重重吻下去,温热干燥的掌心从脖颈抚到锁骨,门铃不恰当地响了。
没继续下去,傅西平去开门,迟意刚松一口气,便听到了韩曜的声音,“哥,吴阿姨做了点糕点,父亲让我给你送来。”
傅西平没吭声。
“方便我进去吗?”
迟意惊慌失措,本以为傅西平不会答应,可他却点了头,“方便,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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