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盈李执的女频言情小说《山河无你皆玉碎全文小说宋盈李执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暮亭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吧那时她抱着冻僵的狸奴不肯放手,李执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小叔叔会魔法,狸奴明日就活过来了。”后来她睡了一觉,狸奴果真“活”了过来。长大后她才明白,死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复活,李执不过是让人找了只一模一样的狸奴给她罢了。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对它倾注了所有的宠爱,如今它死了,宋盈的心仿佛也跟着死了。她沉默地填上土,插好木牌,全程沉默得可怕。“郡主,你还好吗?要不,我叫敏敏来陪你?”一旁的青年满脸担忧。宋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萧哥哥,不用了,谢谢你,我还要回去领罚呢。”她转过身,看见李执就站在不远处。他今日大婚,一袭红衣,贵气逼人,比这满山的红霞还要耀眼。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阿盈......”他...
《山河无你皆玉碎全文小说宋盈李执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吧
那时她抱着冻僵的狸奴不肯放手,李执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小叔叔会魔法,狸奴明日就活过来了。”
后来她睡了一觉,狸奴果真“活”了过来。
长大后她才明白,死了的东西怎么可能复活,李执不过是让人找了只一模一样的狸奴给她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对它倾注了所有的宠爱,如今它死了,宋盈的心仿佛也跟着死了。
她沉默地填上土,插好木牌,全程沉默得可怕。
“郡主,你还好吗?要不,我叫敏敏来陪你?”一旁的青年满脸担忧。
宋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萧哥哥,不用了,谢谢你,我还要回去领罚呢。”
她转过身,看见李执就站在不远处。
他今日大婚,一袭红衣,贵气逼人,比这满山的红霞还要耀眼。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阿盈......”
他向前几步,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红肿的脸颊:“痛不痛?我......”
宋盈慌忙避开,像是被烫到一般。
她一身白衣染了血,满身污秽,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眼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李执的喉咙滚了滚,声音低沉:“阿盈,再等等,就快了......”
宋盈像是没听见,目光涣散,喃喃自语:“我这就去领罚,这就去领罚......”
李执站在原地,看着她踉跄的背影,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下。
宋盈跌跌撞撞地回到盈月苑,萧景逸一直尾随着她,看她在房里忙忙碌碌,看她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自己的双手。
看她窗户也不关就换衣裳,连忙瞥开眼,让侍女来服侍。
宋盈脱下血衣,洗了冷水脸,又独自呆坐半个时辰,直到太子迎正妃的十二响礼袍震慑天地,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背好包袱,最后环顾一周,看了看这个承载了她十年感情的房间,便头也不回地从后窗翻出,赶去永兴门与援军队伍汇合。
午时,太子迎亲的鎏金轿辇缓缓碾过铺满红绸的朱雀大街。
唢呐声嘹亮,六十四盏缠枝灯紧随其后,一百二十八名羽林卫压阵,身后是绵延十里的红妆。
百姓如潮水般涌来,争相目睹这盛大的场面。
李执牵着崔暮雪的手,高坐轿辇,接受百姓的朝拜。
迎亲队与援军在某个拐角短暂相接,又各奔东西。
人群中,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待李执定睛细看,却又消失无踪。
“宋盈?”他心中一惊,随即摇头否定,她此时应当在东宫面壁思过,怎会出现在此。
他偏过头,问随从:“那些身着医工服饰的人,是哪里的队伍?”
“回殿下,漠北突发时疫,这是驰援漠北的医工和援军。”
李执点了点头,心中却隐隐不安:“郡主可还安好?”
“回殿下,一切安好。”
两支队伍擦肩而过的瞬间,李执的目光再次扫过那辆马车。
就在他探究的目光投来的一瞬,宋盈轻轻放下车帘,握紧了手中的香囊。
这里面装着阿爹阿娘的期盼,还有小雪身上的一小撮白毛,从此以后,宋盈,去追求你想要的自由吧!
援疆
我被从小养大的皇叔深度开发,身子敏感的一碰就花液倾洒。
第999次同房时,他凶狠的全都留在了我体内。
失神了很久,我才哑着嗓子撒娇,“皇叔,你弄了这么多,万一我有孕了怎么办?”
“那就打掉,我的孩子只能由暮雪生。”
听着男人冷漠的话,我愣在当场,“暮雪?”
“一个月后我大婚,以后别再来找我。”皇叔冷漠的抽身离去。
我不可置信的太高了声音:“那我算什么?”
“一个暖床的工具而已。”
冰冷的声音仿佛打在脸上,我仰头看着把我养大的男人,不死心的追上去质问。
他却只是皱着眉送来了一个教养嬷嬷,“宋盈,你以下犯上,回去禁足,什么时候学乖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我抄了一本又一本的《女诫》,学了一天又一天的礼仪。
手心挨过的板子从一道道血痕,变成了一片片厚厚的茧子。
半月后,禁足结束,我不顾阻拦闯进了他的寝宫,却看到了他对着女子温言细语,耳鬓厮磨,眼底是我从未看到过的珍爱和宠溺。
他纵容她烧了母亲的遗物,摔了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还害死了爹娘殉国后留给我唯一的爱宠。
冰冷的巴掌打在脸上,我仰头看着把我养大的男人,终于死了心,求了圣旨前往边关,与他再不相见。
可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却像疯了一样,跪在我面前,“阿盈,求你,别走。”
......
是日大雪。
御书房里,宋盈跪在冰冷的地上,铜漏一息一息地挨过二十四下,帝王威严的声音终于自高处传来。
“你是宋氏一族唯一留下的血脉,如今漠北疫情严峻,此去凶多吉少,即便如此,你也执意前往?”
宋盈伏下身去:“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
“宋氏一族世代守卫漠北,为此不惜付出全族性命,如今阿盈长大了,医术虽不如阿娘,却也颇具心得。”
“此去千难万险,皆由阿盈一人承担,我意已决,望陛下成全。”
帝王沉默良久,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罢了,待十日后喝过太子的喜酒,便随援军一道出发吧。”
十日......
宋盈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
谢恩退出,御书房外忽然飘起细细碎碎的白雪。
宋盈伸手接了点碎雪,感觉冰凉的触感停留在指尖,慢慢化为濡湿,恍惚了好一阵。
有人自红墙白瓦间走来。
男人玄衣金蟒,容颜俊美,负手撑伞,微微倾向一旁女子。
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女子掩嘴轻笑,形容娇嗔。
是太子李执,和他的未婚妻崔暮雪。
宋盈说不清,她已有多久没有见过李执如此温柔的模样了。
回想起十年前,她与李执的第一次见面,那天也是大雪,天地间一片素缟。
她蜷在阿娘房间的廊下,怀里抱着一只已然冰冷的小狸奴。
六岁的孩童尚读不懂塘报上“殉国”二字,只觉得满府的哀嚎和丧乐让她恐惧不已。
“阿娘,阿盈好怕......小雪死了,他们说你们也死了,阿娘,他们骗人......”
“他们骗我的对不对?阿娘......你快回来......阿盈好害怕,呜呜......”
夜幕降临,雪花慢慢铺满了整条长廊,府中慢慢亮起灯,却始终照不亮她所在的这一隅。
直到一双玄色蟒纹皂靴碾碎满地雪白,缓缓来到她跟前。
那人蹲下来,朝她伸出手,唇边微笑凝成一抹散不开的暖意:“阿盈,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人。”
他解开狐裘,将她包裹进温暖的怀里,为她拭去眼泪。
她睁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伸出小手,任雪花融化在指尖,感受着片刻的濡湿,又很快地被温暖所代替。
十六岁的少年,肩膀尚有些单薄,却已然成为了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在之后的十年岁月里,他给了她极尽的温柔和宠爱。
他教她读书写字,自强自立。
予她郡主之名,自此不必卑躬屈膝,惶惶不可终日。
他将她养在东宫,西域的银器、波斯的地毯、番邦的瓜果......总是第一个先想到她。
就连宫中的皇子公主都要让她三分。
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相处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
那从不知名的角落里丝丝蔓蔓长出来的东西,慢慢地织成了一张细密而坚韧的网,将她包裹进去,笼罩起来,挣脱不得。
紫藤花架下,那丝蔓化成他执笔批奏折时,落入烟墨里洇出的淡紫涟漪。
化成她高热时滚烫耳珠下的那一抹冰凉。
化成她深夜里独自偷描下的一幅幅小像,一句句含有“执”的藏头诗......
她明知是错的,却控制不住自己,就譬如及笄那天,李执控制不住自己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通脾气。
“你是我养大的,你怎么能喜欢我?”
“我是你长辈,这辈子只能是你长辈,你以为我是什么罔顾人伦的畜生吗?”
宋盈羞愧无地自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却依旧倔强地看着他:“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们只差了十岁,如今我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陛下的妃子也有刚及笄的,为什么他们可以,我们就不可以?”
李执几乎把牙咬碎:“就凭我和你爹是同门师兄弟,论辈分,你该喊我一声师叔!”
李执那天气疯了,搜尽了整个盈月苑,将她这些年偷写的情诗,偷描的画像统统搜出来,一股脑地烧毁。
末了还将她禁足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从未见过李执,只有一个冷脸嬷嬷,盯着她抄了一本又一本的《女诫》,教她学了一天又一天的礼仪。
手心挨过的板子从一道道血痕,变成了一片片厚厚的茧子。
可他当初分明说过:“阿盈不必拘泥于世俗的束缚,你什么都不用学,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做个快快乐乐的小姑娘就好了。”
李执这是在警告她,他可以将她宠上天,也可以将她踹下地。
不要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对。
宋盈裹在被子里暗暗流泪:或许那双映着雪光的手、那个为她敞开的怀抱、那句“以后我就是你亲人”的话,都只是太子殿下一种无所谓的消遣罢了。
只是她信以为真,并为之付出了真心。
多么可笑。
半个月后,她终于解禁,被送到了冬日宴上,直到李执牵着一个姑娘出来,大家才反应过来。
“这便是未来的太子妃?果然端庄贤淑,颇具未来一国之母的风范。”
李执由始至终未看她一眼,只对那个姑娘柔情蜜意,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
直到皇后当众宣布二人定亲的那一刻,宋盈终于死心了。
她收回了自己那可笑的爱,安静地蜷缩在自己的闺房里。
直到漠北突发时疫,七十万军民危在旦夕,宋盈抚摸着母亲留下的《时疫要论》,沉思了不足一刻钟,便起身前往御书房,面见陛下。
宋盈收回思绪,随着一对璧人款款而来,她垂下眉睫,恭敬行礼。
“小叔叔,崔小姐......”
男人淡漠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御书房,语气不悦:“不是让你闭门思过,来这里做什么?”
宋盈张了张嘴,想辩解些什么,可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敛下了眉:“我来为陛下添些药香......”
“添药香?宫里有的是太医,何时轮到你来操心?“
“还是说,你是故意为之,跟踪我?”
跟踪吗?
他竟是这样想自己的?
宋盈指尖掐紧手心,却始终垂着脑袋,没有吭声。
身后的侍从大气都不敢喘。
果真帝王心易变,日前还将郡主捧在手心里疼,如今就连呼吸都是错。
见气氛不太对,崔暮雪急忙向前握住宋盈的手:“内务府新制了一批大婚用的首饰,郡主若得空,不如帮我参详参详吧......”
宋盈后退半步,淡言拒绝:“抱歉,我还有要事,先失陪了......”
宋盈转过回廊,听得那少女带着哭腔:“明德哥哥,郡主是不是不喜欢我,可是雪儿哪里做得不够好?”
李执声音冷硬:“小孩子脾气,不必管她。”
养育之恩
“去哪都好。”她望着帐顶,目光有些悠远。
“去哪都好,我累了小叔叔,喜欢一个人好累啊,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天光破晓时,宋盈终于看清床前人。
萧敏眼底血丝密布,正往她床上塞汤婆子,看见她醒来顿时一喜。
“我的老天爷,你终于醒了!”
“敏敏?”
宋盈环顾四周,房里就她们两人,床上搁了几个汤婆子,小腹上还敷着一个热姜包,疼痛已经缓解了许多。
她有些恍惚,昨晚好像看见李执了。
“敏敏,是你守了我一夜?”
萧敏干笑一声:“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是我还有谁,你瞧,为了你,我都熬出红血丝来了!”
宋盈盯着自己的手指,又看了看帐顶。
没有吗?
那昨晚的梦也太真实了。
梦里,李执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替她换布巾降温,还给她整理发鬓。
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温柔地对待她了。
结果一觉醒来,这只是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
她仍不死心,咬着唇问:“小叔叔没来过?”
萧敏卡了两秒,有些不自然道:“他不是......在崔暮雪那嘛,要不是他把所有太医扣下,小桃能求到我这来?”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哥,要不是他昨晚当值,及时把我接进宫来,你死在这了也没人知道。”
宋盈有些失望,却又有些释然。
对啊,他如今有了未婚妻,自己在他心里已经成了可有可无的人,又怎么会来看自己。
萧敏看不得她这个样子,红着眼将她抱住:“阿盈,我的好阿盈,咱们不喜欢他了好不好,他绝非你的良人。”
宋盈喉咙酸涩:“好,不喜欢他了。”
萧敏陪了宋盈一天,瞧她状态尚可,便在日落时分告辞了。
黄历又被撕掉一页,还剩下三天。
夜里,宋盈收到了一个破碎的香囊。
缠枝莲被划开了好几道口子,幸好里面那层是特殊材料所制,没有损坏,夹层的平安符也安然无恙。
崔暮雪一定以为,这个香囊是她的手艺,因为被李执珍而重之,这才吃拈酸吃醋,借机陷害她。
其实不然,这是当初阿娘十步一跪,磕过千级长阶,从护国寺求给阿爹的护身符。
后来爹娘出征,临走前将这个香囊送给她,希望她平生喜乐一生。
再后来李执遇刺,她便将香囊转赠给他,叮嘱他不可离身,李执不知其来历,却十分珍惜,两年来从未离身。
可是崔暮雪一来,就什么都变了。
她将外层破碎的布料剪掉,又重新绣了一个紫藤花的外皮,将香囊挂回腰间。
阿娘说过,紫藤生命力顽强,从今天起,她要做一棵顽强又旺盛的紫藤,而不是为了情情爱爱而迷失自己的缠枝莲。
离出发漠北只剩两天时间了,宋盈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属于她的东西不多,盈月苑的一切,都是李执为她准备的。
几柜子衣裳,数不清的珠宝首饰,还有各种各样在民间买的小玩意,专门为她收集的制香古本......
她甚至还有一个私库,里面装满了这十年来李执送给她的各式珍玩古画。
她什么也没带走,只收拾了几件保暖又耐脏的衣裳,加起来也不过一个小包袱皮。
入了夜,正殿那边尚灯火通明,太子大婚,整个前朝后宫都忙得团团转。
宋盈想了想,决定送李执最后一份大婚礼物,以报答他这十年来的养育之恩。
她提笔写下那副早就烂熟于心的香方,割破自己的手腕,放血半碗。
近来身体虚弱,加上又来了月事,随着血珠一滴滴滚落,宋盈一阵头晕目眩,可她还是强撑着赶在子时之前,制出十余颗药丸。
趁着夜色,偷偷送往李执的书房。
死别
宋盈赶到时,小雪只剩了一口气。
雪白的毛球躺在血泊中,腹部急剧起伏,喉管汩汩冒血,却仍拼命睁大眼睛看着她。
宋盈从未想过,一只小猫会有那么多血,那红色刺得她眼睛发胀,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碾碎了一般。
“小雪......”
皇后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一只畜生,也配跟太子妃用同样的名字?果真什么样的主人,教出什么样的畜生,宋家女,你可知错?”
宋盈眼眶酸胀得厉害,却流不出一滴泪。
她将血淋淋的小猫抱起,揽进怀里,血洇湿了她的衣裳。
“臣女不知错在何处,东宫与坤宁宫相隔十余座宫殿,小雪从未离开过东宫,亦不曾伤人,怎会误伤太子妃?”
“此事定有内情,还请皇后娘娘明察,还臣女一个清白......”
“放肆!”皇后厉声呵斥,“此乃本宫亲眼所见,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拖下去,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永世不得......”
“母后!”一道声音疾步而入。
“宋盈毕竟是忠烈遗孤,又是父皇亲封的郡主,母后即便不顾及其他,也要顾及老臣们的感受。”
“况且今日是儿臣大婚,何必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误了吉时?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
宋盈看向来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在乎封号,只是这道不白之冤,会毁掉宋氏一族的百年声誉。
宋家满门忠烈,怎能因她蒙羞?
她膝行几步,用力抓住李执的袍角:“小叔叔,你知道的,小雪不会......”
话音未落,李执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极重,她的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嘴角渗出血迹。
“闭嘴!皇后娘娘面前,还轮不到你放肆!来人,将郡主押回东宫,幽禁冷室,什么时候认错了,什么时候再放出来!”
上首的崔暮雪假惺惺地求情:“明德哥哥,这样会不会太重了?我听说那冷室又黑又冷,是专门关犯人用的,郡主也不是有意为之,还是从轻发落吧。”
李执冷声道:“谋害太子妃本就是死罪,关冷室已是便宜她了。”
他温柔地拉过崔暮雪的手,亲自为她手背上的几道浅痕上药:“你啊,就是心太善了。”
“明德哥哥......”崔暮雪一声娇嗔,娇羞地躲进李执怀里。
四周一片艳羡之声。
宋盈于霞光之下回过头来。
宫廷玉宇,郎才女貌,这连绵起伏的宫殿,这广袤的天地间,由始至终,只剩下她一人而已。
东宫梅林,宋盈紧紧抱着那只已经冰冷的狸奴,仿佛只要她不松手,它就会重新活过来。
“郡主,先将狸奴下葬吧。”身旁的人哑声劝道。
宋盈这才回过神来,缓缓蹲下身,开始用手刨土。
冬日的泥土冻得坚硬如铁,她折了树枝去挖,树枝断了,便徒手去刨。
指甲断了,指尖渗出血迹,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一旁的人看不下去,抽出佩剑帮她挖土。
坑很快挖好了,小小的一个,刚好能容纳那只小小的狸奴。
宋盈将狸奴放进锦盒里,垫上它最爱的小花布,又放了几条小鱼干、小肉干,还有它最喜欢的藤球。
这只小雪,其实早已不是最初的那只。
她的第一只小雪,死在了爹娘殉国的那天。
他的未婚妻
第二天,她便前来拜访宋盈。
崔家的嫡女,长相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眉眼含笑,脸上永远挂着那端庄得体的微笑,既不过分热情,也不会让人觉得疏离。
她的衣饰华贵精致,只是腰间那只略显粗糙的香囊,与她那身锦衣华服格格不入。
宋盈的目光在香囊上停留片刻,崔暮雪便拈起香囊,掩嘴轻笑:“郡主也喜欢这只香囊?”
“这是明德哥哥赠予我的,说是有静心宁神、保平安的功效。”
她语气轻柔,眼中却带着几分得意:“我初来宫中,人生地不熟,听说这是他自小便带在身边的,想来意义非凡,难得明德哥哥有这份心,倒是叫郡主见笑了。”
宋盈心不在焉,让婢女捡了两副不曾用过的头面,便将人打发了。
崔暮雪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她的发髻:“郡主这支发簪倒是不错,瞧着很是有趣呢。”
小桃在身后“呸”了一声。
“什么拜访,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郡主,你可千万不要把发簪给她,这可是太子殿下亲手做的,无价之宝!”
宋盈没有回应,只是心中隐隐作痛。她不明白,崔暮雪为何要针对她。
难道......
夜深人静,宋盈房中的烛火燃了一夜。
她手心里的发簪被捂得温热,又被她细细擦拭干净,反反复复数十遍。
直到鸡啼声响起,她才将发簪小心地收进锦盒,手指在盒盖上抚了又抚,迟迟不舍合上。
这支发簪,是李执在她十岁生辰时亲手所制,从画图到雕刻,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李执向来追求完美,不知废了多少玉料,才做出这么一支。
顶级的羊脂白玉,雕刻成一只蜷缩着尾巴的小猫,精致可爱。
宋盈珍爱至极,除了睡觉,从不离身。
可是相比于这支玉簪,世上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黄历又被撕掉一页,还剩六天。
崔暮雪等了一夜一天,终于等来了宋盈。
她在湖边暖阁里,拢着狐裘,品尝着御厨做的精美点心,纤指微伸,看侍女为她涂蔻丹。
“慢点,涂仔细了,要是有个闪失,小心本太子妃要了你的脑袋。”
宋盈在冰天雪地里站了两个时辰,崔暮雪这才慵懒地起身,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哎呀,郡主来了你们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快,冻坏了吧!”
一群仆从嘴里求着饶,却没有一个人受到惩罚。
宋盈懒得与她周旋,将锦盒放到桌上,掀开盖子:“簪子我带来了,换你腰间的香囊。”
崔暮雪挑眉瞥了一眼,挥了挥手,周遭的仆从一一退下。
帐子一合,崔暮雪仿佛换了一个人,眼角眉梢都透着不屑:“一支破簪子,就想换这个香囊?宋小姐会不会太天真了些?”
宋盈掐紧指尖,深吸一口气:“这支簪子是太子殿下亲手所制,比起你这只破旧的香囊,更有价值......”
“宋小姐不诚实哦。”崔暮雪捂嘴轻笑,“那这交易没法谈,还是请回吧。”
宋盈一把挣开仆人的手,急道:“这是我爹娘给我留下的东西,本就是我的!”
崔暮雪眼珠子转了转,意味深长地看向她身后:“哎呀,如此重要呀......那一支簪子怎么够呢?不如......”
她歪了歪头,语气轻佻:“不如你承认推我下水,我就还给你。”
宋盈忽感不妙,刚要回头,却被崔暮雪猛地扯住前襟,用力往后一拽。
冬天穿得多,宋盈一个不备,被拽得往前冲去,前胸撞上了崔暮雪,崔暮雪又撞开身后的小门,二人双双失衡,坠进了冰冷的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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