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了些血色。
妈妈说早上的时候特别吓人,吐的特别严重,全是黑红的不知道什么液体,床单上到处还残留着红色的印记。
手脚也全都成了黑紫色,好像当时立刻马上就会……我到的时候已经基本恢复平稳。
即便是这样,大夫也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得把后事全都准备好。
寿衣妈妈和大姨早就已经量身定做好了,就差里面穿的秋衣秋裤,我和小姐姐出去买。
走了很久才买到一身灰色的合适的。
路上小姐姐还问我怎么回来这么激动,我就一五一十的把姥姥的病情说与她,看来她还不知道姥姥的时间已经无几,我们出来买的,就是人没了之后穿的。
3 深夜急救姥姥已经撑过大夫说的最晚时间也就是下午,而且一切还出奇的平稳,大家也就没有都留在病房,剩下我,妈妈,大姨,大舅和舅妈。
我是留下的唯一一个年轻力壮的,所以什么跑腿的活理应由我来承担。
所以那天晚上三进三出。
第一次,妈妈身体也不太好,晚上阑尾发疼,没带药,医院出去正有不少药店,我去给妈妈买了进口的消炎药。
第二次,姥姥因为吸氧,嘴很干,每次就拿棉签蘸水抹在嘴上,可是这个办法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后来护士说不能抹水,越抹水越干,让我们买点润唇膏,油状的能好点。
所以我就又去了刚刚那家药店,他家没有润唇膏,但是她给我推荐了一款维D滴剂,也是油状的能润唇能当护手油,也是能吃的,无添加,比那些加了不知道多少的添加剂的润唇膏更安全,所以我就买了这个,事实却是很润。
第三次,为了做好准备,妈妈让我去车里把准备好的寿衣拎上来。
当时应该已经十点多快十一点了。
那是很大一袋子,蓝色的外包装,里面是暗红色的衣服。
我单手拎着那个包,每走一步都必须用腿带着它往前走,从车到住院楼的路并不是太近,前后换了很多次手。
当我快走到住院楼时,门口有个背包戴眼镜戴口罩的男生,我看着他走进去又退出来盯着我看了好久,我没带眼镜,看不清他的样子,难倒是我认识的人。
我不确定只能避开他的视线,继续费力的朝门口走去,他就一直等在门口。
走近,哦,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