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那最后一丝温暖的余晖。
她会点上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然后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发呆,我渐渐发现,她似乎格外偏爱雨天每当雨珠在玻璃窗上缓缓滑落,交织成一幅幅动态的水墨画时,她苍白的脸上总会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近乎透明的笑容,那笑容纯净得如同雨中悄然绽放的茉莉花,带着一种清新而又稍纵即逝的美。
某个暴雨如注的午后,店里除了我们再无旁人。
我握着那本素描本,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在她对面缓缓坐下:“你的眼睛……”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生怕自己的唐突会让她感到不适。
然而,她却只是轻轻地低头,用勺子缓缓地搅动着面前的牛奶,涟漪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来,映照着她那异常平静的侧脸:“先天性弱视,医生说三十岁之前可能会有完全失明的风险。”
她顿了顿,长长的睫毛在眼下一片蝶翼般的阴影,“所以,我想在还能看得见的时候,多为那些孩子们留下一些东西。”
我把彩铅轻轻塞入她的手中,将素描本缓缓摊开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我们试试吧,就画窗外那棵老梧桐树。”
她的指尖初次触碰到纸面时,微微地颤抖着,那第一笔下去便歪出了格子,显得生涩而又笨拙。
但我没有嘲笑,也没有不耐烦,而是轻轻地将手覆上她的手背:“别着急,我们先画树干,它很粗很粗,就像是一位老爷爷那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臂。”
那天,我们沉浸在绘画的世界中,一直画到夜幕低垂,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深邃的蓝紫色,她笔下的那棵梧桐树虽然歪歪扭扭,充满了童真和稚气,但却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在课本上胡乱涂鸦的那些简笔画——虽然笨拙,但却蕴含着最纯粹、最质朴的生命力。
当最后一笔落下,她忽然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带着一种释然的微笑:“谢谢你,让我觉得黑暗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三时间如同指尖滑落的细沙,悄然流逝。
在彩铅与牛奶交织而成的香气中,我们的关系愈发深厚。
每当夕阳把玻璃窗染成如同蜂蜜般金黄的颜色,沈星遥就会准时出现在那个熟悉的角落。
我开始细致入微地为她描述天空中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