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板，他们的笑声混着桂花香飘进车窗。
顾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停顿，忽然想起，自己有多久没碰过画板了？
那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设计稿，如今都变成了冰冷的商业图纸，标注着“利润率”和“容积率”，再没有“玻璃花房”和“银杏窗”。
便利店的灯光渐渐远去，顾沉打开车内灯，看见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
领带夹是新换的万宝龙，袖口链扣闪着冷光，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戴着银杏叶手链、在雨里为她奔跑的少年。
他知道，有些告别，不是突然的转身，而是无数个瞬间的累积——是她发现他悄悄删除用户协议里的公益条款，是他为了融资典当了她母亲的玉镯，是他在她手术时还在开视频会议，是他再也不会在她痛经时煮红糖水，只会让秘书送止痛药。
雨又开始下了，细密的雨点敲打着挡风玻璃。
顾沉摸出手机，打开相册，停在2016年除夕的照片上。
照片里，他们裹着同一床被子，她靠在他肩上，脸上沾着面粉，他举着半块烤焦的饼干，两人对着镜头笑。
背景里，星星灯一闪一闪，照亮了墙上的便签——“2017年目标：给小棠买带暖气的房子，给流浪猫建庇护所”。
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
顾沉赶紧关掉相册，却关不掉记忆的闸门。
他想起创业初期，他们在车库吃了三个月的泡面，她却变着花样煮出不同口味，说“泡面里加鸡蛋，就是豪华版”；想起她为了帮他拉投资，穿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去见投资人，回来时脚磨出了血泡，却笑着说“他们说你的设计很有潜力”；想起她在他因熬夜住院时，趴在病床边写代码，说“我帮你盯着项目，你安心休息”。
而他是怎么回报她的？
第一次拿到融资，他换掉了她织的平安绳，说“现在要换袖扣了”；第一次穿上定制西装，他嫌她的白裙太旧，让她去买新的；第一次搬进写字楼，他让她搬出共用办公室，说“需要专业的设计团队”。
他一点点推开那个最懂他的人，用“为了我们的未来”做借口，却在“未来”到来时，弄丢了最重要的现在。
公交站台的灯光在雨中闪烁，顾沉忽然调转车头。
他不知道小棠住在哪里，不知道她这些年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