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让他们发动叛乱,逼迫梁萧放弃征兵,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城南元白龙的血迹都还没干呢……
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除了赶紧让自己支棱起来,便是祈祷县太爷少淘汰几个。
最好,是军队名额能多一点,留下来的机会就大一点!
梁萧正站在军营外的高台中心,过目征兵名单。
钟离晚雪和母亲秦氏,带了几名家丁,守在军营外观看。
秦氏拿自己这闺女简直毫无办法。
这妮子,昨晚还说最近不敢见梁萧了,今天一听他要亲自来军营遴选士兵,便忍不住撺掇老母亲带她来偷看。
钟离晚雪正看得兴起,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亲切的呼唤。
“伯母,晚雪,你们也来看官府的笑话?”
钟离晚雪秀眉一蹙,回头一看,原来是乌家大公子乌平。
“乌公子,虽说你们乌家和我家有些许生意来往,但我还是再强调一遍,我和我的家人,跟你一点都不熟,请不要装得这么亲切。”
面对钟离晚雪直截了当的劝告,乌平有些不知所措。
徐州第一美人钟离晚雪,芳名远扬,一直是他内定的妻子。
乌家怎么说也是和钟离家并列的沛县巨商,以前自己厚着脸皮这么叫她,她就算拒人于千里之外,表面上还是讲点礼数的,不至于当众给他脸色。
如今,她怎就冷若冰霜呢?
“抱歉,是我失礼了……”
乌平尴尬一笑,抬头一看,发现钟离家母女俩已经走到另一处清净地方,观看高台。
四名壮汉,正挑着武镇第一大鼎——武鼎,小心翼翼走上高台。
行至半途,粗麻绳猛然断裂。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那足有数百斤的武鼎从台阶上滚落在地。
“县太爷恕罪!”
抬鼎的四个壮汉无不惶恐磕头。
全场交头接耳。
乌平心花怒放,哈哈大笑:“县太爷!武鼎不能登台,乃是不祥之兆!说明,穷兵黩武,高祖不佑!”
周围乌家和世家大族的看客喉舌纷纷附和,一时间人心惶惶。
钟离晚雪忍不住回头白了乌平一眼,满怀担忧,看向高台,寻思如何反驳乌平。
梁萧镇定自若,自顾自走下高台,示意众人退后。
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梁萧双手抓起武鼎,奋力向上一提,改为单手。
巨大的武鼎,竟被他单手托起,径直走上高台!!
顷刻间,全场爆发出海啸般的惊呼声!
“他、他居然托举起来了!还是单手??”
乌平眼珠子仿佛都要掉出来了。
钟离晚雪等人同样目瞪口呆,眼看着梁萧举鼎上台。
“咣当!”
直到武鼎落地,这一声闷响终于惊醒在场众人。
“那武鼎,肯定有几千斤吧?不,上万斤!”
底下百姓议论纷纷,人人敬畏。
问鼎之重,在武朝是莫大忌讳,尤其是象征武事的武鼎,在各地皆有分布,但重量各有区别。
沛县武鼎,重量鲜为人知,有人认为是几十斤,也有人认为是万千斤。
但明眼人能看出来,这武鼎需要四个壮汉才能合力抬起,说明重达数百斤是没问题的。
梁萧面不改色,冷眼扫过远处的乌平,声音洪亮。
“我朝高祖自沛县兴兵伐暴,锄强扶弱,最终以武立国。如今我所作所为皆为百姓,斩恶吏,兴义兵,保境安民,除暴安良,高祖与历代先帝在天有灵,焉能不佑?”
乌平自取其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敢迎视他的目光,更不敢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