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朝着盛晏跪下,语气恳切:“侯爷,我家大小姐虽说性子刁蛮,但绝不是狠毒之人,还请侯爷明鉴!”
盛晏深吸一口气,目光如刀般刺向绿梅,眼中寒意逼人。
绿梅心中一凉,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她连忙爬到林若棠脚边,苦苦哀求:“夫人!夫人!奴婢真的没有做过!求您相信奴婢,救救奴婢啊!”
林若棠垂眸,冷冷地看着她,语气淡漠:“证据摆在眼前,你让本夫人如何信你?绿梅,你本是我跟前出来的人,若再交由我处置,怕是不妥。侯爷,还是请您亲自发落吧。”
盛晏冷哼一声,眼中狠厉更甚,大手一挥:“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丢进柴房,关上三天!”
绿梅惊恐地瞪大眼睛,跌坐在地上,随即凄厉大喊:“侯爷!饶命啊!”
两名护院大步走进来,架起她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不一会儿,院外便传来板子落在皮肉上的闷响,夹杂着绿梅撕心裂肺的求饶声。
这寒冬腊月,二十板子下去,皮开肉绽,再被丢进柴房关上三天,绿梅怕是活不成了。
周围的丫鬟、婆子、护院听到外面的动静,个个脸色苍白,瑟瑟发抖。
盛晏却只觉得解气。
一个低贱的奴婢,胆大包天爬床不说,还敢陷害姨娘、构陷主母,简直是死有余辜!
他冷冷扫了一眼众人,随即转身朝里屋看去。
一盆盆血水从屋里端出来,触目惊心。
林如月生死未卜,屋内气氛凝重得让人窒息。
盛晏渐渐没了耐心,站起身朝里屋张望,眉头紧锁,神情焦躁。
林若棠抬眸,语气平静而柔和:“侯爷,长姐吉人自有天相,您不必过于忧心。”
盛晏回头,见她脸上带着倦意,心中一软,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温声道:“你熬了一宿,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守着。”
林若棠乖巧点头,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
方才,她瞧见冯嬷嬷悄悄支走了红莲。若没猜错,红莲定是去了林家通风报信。明日,林家必定登门兴师问罪。
一场硬仗,在所难免。
她抬眸,唇角勾起一抹娇羞的笑:“多谢夫君体恤,那我先告退了。”
盛晏心头一颤,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林如月骄纵,绿梅阴险。
唯有林若棠温婉可人。
只可惜……出身低了些。
他叹了口气,最近侯府风波不断,一桩接一桩,真是没完没了。
林若棠转身离去,踏出门槛的瞬间,脸上的温柔顷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刺骨的寒意。
盛晏,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院内。
绿梅趴在长凳上,二十板子下来,后背早已血肉模糊。
林若棠缓缓走上前,弯下腰来,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绿梅,被人陷害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不好受?”
她浅浅一笑,眼中带着讥讽。
绿梅骤然抬眸,狠狠地瞪着林若棠:“是你!?”
“当然不是我,我哪有这么大的心力陷害你啊?不过是凑巧看出了你想陷害林如月,林如月又想陷害你,互相利用了一下而已。”
林若棠笑容阴鸷,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
绿梅气得牵动后背的伤,低呼一声,眼中满是怨毒。
林若棠抬手按住她的肩膀,语气冰冷:“想杀了我么?那你可得忍着,不然,我随随便便多说一个字,都是你的催命符。”
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背影冷漠而决绝。
绿梅看着她的背影,气得一口银牙险些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