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他最好。
她倚着美人靠望水里的鱼,安静发呆,想明年如果季青远再过生日,她就真的不送了吧,又不是每次都能有个姓傅的解决蛋糕,就那么放着放到变质实在很浪费。
她乱糟糟地想了一通,偶然回头,看到傅从洲两手空空,蛋糕已经不见踪影。
姜熙狐疑地问,“你该不会吃两口就扔了吧?”
自己做的蛋糕自己心疼,反正她是看不惯别人糟蹋她做的东西。
傅从洲没好气道,“放心,要是扔我会当着你的面扔的。”
姜熙想想也是,这人都是明里使坏。
远处廊道地面的声控灯亮了一排,是有人在往这边走,姜熙背对着这条廊道,没有留意,傅从洲看到了却并不在意,也没提醒她,垂着眼睛看姜熙从旁边抓了把鱼食喂鱼。
他忽然伸手揪了下姜熙裙子背后的系带,“探这么远是想栽下去跟鱼戏水?”
姜熙把探出围栏外的半边身子缩回来,“你别咒我——”
余光瞥到廊道亮着的灯光愣了两秒,“有人过来了?”
应该不会是熟人吧?
傅从洲看她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么,或者说,是在怕什么,不咸不淡地说,“不想被看到就安静点,别出声。”
他刚说完,姜熙露在外面的小臂被蚊子叮了口,想也没想就去拍。
“啪啪”两声,在静寂的小亭子里格外明显,引人遐想。
傅从洲:“……”
外面那两人瞬间停住脚步,几秒后,其中一位压低声音笑着揶揄。
“哟,原来是有对野鸳鸯。”
朋友推搡他几下,这人非但没有要回避的意思,还继续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看是谁在这儿玩。
他陡然对上一双幽深冷漠的眸子。
这人脸色骤变,赶忙拉着朋友往回走。
姜熙此刻也意识到自己那“啪啪”两声有多容易让人误会,被“野鸳鸯”这个词臊得脸红,尴尬地挠了挠手臂上新鲜出炉的蚊子包。
声控灯逐次熄灭,傅从洲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姜熙染着粉晕的脸颊上,她皮肤白,脸红起来就很明显,眼神四处乱飘。
他唇角噙着薄薄笑意,眼睫半垂,眉眼间的冷调褪了个干净,一句寻常的话也能说得分外多情。
“又坏我名声,怎么赔?”
锦鲤在池里扑腾,姜熙将手里的鱼食都撒下去,听傅从洲说要赔偿,秒变乖巧。
“从洲哥,你就不要跟我计较这些小事了吧,我刚刚还给你送蛋糕了呢。”
这人可记她点好吧。
“蛋糕不是送给季青远的吗?”傅从洲像是不领情,“我不过是收了你青远哥不要的蛋糕而已。”
“可是最后还是进了你肚子呀,”姜熙认认真真跟他讲道理,企图唤醒他那点不知道有没有的良心,“虽然蛋糕是要送给青远哥的,但我才是送礼物的那个,你可以理解成是我中途改主意把蛋糕拿来送你了,你就是吃了本就是要送给你的蛋糕。”
掰扯完,姜熙顿时更加理直气壮了。
傅从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半晌,慢慢眯起眸子。
“你说得对,结果最重要。”
只要最后变成他的就行。
姜熙莫名被他看得不自在,后背冷嗖嗖的,她又挠了两下蚊子包,不高兴地嘀咕,“不是有驱蚊系统嘛,怎么还有蚊子咬我。”
她从小就招蚊子,驱蚊水驱蚊手环对她通通没用,所以从来不去露营夜游。
傅从洲垂眸看了两眼那红红的肿包,点评道,“比你咬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