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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广涛林海的小说官路之谁与争锋免费阅读

卷帘西风666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散会之后,林海直接去了县中心医院,医生检查一番,发现白血球有点高,初步诊断是炎症,于是给他开了两瓶点滴。刚挂上吊瓶,姐姐打来电话,说是母亲住的房子山墙有点歪了,打算五一之后翻修下,让他准备点钱。林海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将他们姐弟俩拉扯长大,含辛茹苦,很不容易。姐姐嫁到了邻乡,姐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日子也不算宽裕。家里的老房子还是当年土改时候分的,说是百年老屋也不为过,破败不堪,早就该修缮下了。姐姐的孩子正读高中,用钱的地方比较多,只能拿出五千块钱,剩下的就得靠他了。林海想了想,直接告诉姐姐,钱的事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出点力就可以。放下电话,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活了三十二岁,钱始终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小时候穷,总想着好好学习,...

主角:徐广涛林海   更新:2025-04-24 12: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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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广涛林海的女频言情小说《徐广涛林海的小说官路之谁与争锋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卷帘西风666”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散会之后,林海直接去了县中心医院,医生检查一番,发现白血球有点高,初步诊断是炎症,于是给他开了两瓶点滴。刚挂上吊瓶,姐姐打来电话,说是母亲住的房子山墙有点歪了,打算五一之后翻修下,让他准备点钱。林海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将他们姐弟俩拉扯长大,含辛茹苦,很不容易。姐姐嫁到了邻乡,姐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日子也不算宽裕。家里的老房子还是当年土改时候分的,说是百年老屋也不为过,破败不堪,早就该修缮下了。姐姐的孩子正读高中,用钱的地方比较多,只能拿出五千块钱,剩下的就得靠他了。林海想了想,直接告诉姐姐,钱的事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出点力就可以。放下电话,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活了三十二岁,钱始终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小时候穷,总想着好好学习,...

《徐广涛林海的小说官路之谁与争锋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散会之后,林海直接去了县中心医院,医生检查一番,发现白血球有点高,初步诊断是炎症,于是给他开了两瓶点滴。

刚挂上吊瓶,姐姐打来电话,说是母亲住的房子山墙有点歪了,打算五一之后翻修下,让他准备点钱。

林海父亲早逝,母亲独自一人将他们姐弟俩拉扯长大,含辛茹苦,很不容易。姐姐嫁到了邻乡,姐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日子也不算宽裕。

家里的老房子还是当年土改时候分的,说是百年老屋也不为过,破败不堪,早就该修缮下了。

姐姐的孩子正读高中,用钱的地方比较多,只能拿出五千块钱,剩下的就得靠他了。

林海想了想,直接告诉姐姐,钱的事就不用操心了,到时候出点力就可以。

放下电话,他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活了三十二岁,钱始终是压在他头上的一座大山。小时候穷,总想着好好学习,长大以后上班挣钱就不穷了,可上班之后却发现,贫穷就像是癌症一样难以治愈,哪怕是当上了公务员,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变。

其实,公务员的收入并不算很高,只是相对稳定而已,林海参加工作十多年,工资也不过三千多块钱,如果家境比较好的话,有父母贴补,这些钱倒也凑合,可如果就靠这点死工资,那经济就比较紧张了。

林海就是靠这点死工资过日子的,为了在县城买房,他足足在食堂啃了三年多的馒头,没抽过五块钱以上的烟,最后又跟同学朋友借了一圈,总算才把二十万的首付凑足。

所幸的是,公务员的住房公积金比较高,还贷的压力相对要轻些,这几年,不但还清了外债,手里还有了几万块钱的积蓄。

他大致估算了下,翻修房子至少要两万块钱左右,还在自己承受的范围之内。

正在心里盘算着工程如何进行,却忽然听有人喊他的名字,抬头一看,原来是高中同学张永江。

张永江在县政府当司机,人很聪明,混得还不错。

“永江啊,你怎么了?”林海问。

张永江叹了口气:“这两天牙疼,脸都肿了,明天还要拉着陈副县长去市里开会,这不,赶紧来打个吊瓶,你也病了?”

“没事,有点低烧。”林海轻描淡写的道。

张永江在他身边坐了,笑着道:“对了,你们县委办公室推荐谁了?”

林海一愣:“什么推荐谁了?”

“老爷岭国营林场主任呀,杨书记下令了,要在县里选拔个年轻干部,让各局办先搞民主推荐,哦对了,你们县委办公室向来老谋深算,又能随时掌握领导的动态,肯定想方设法往后拖,可别的部门不成啊,为了不被推上去,人脑子都差点打出狗脑子了。”

“至于那么严重嘛!?”林海问。

张永江把嘴一撇:“那当然啊,谁愿意去那个鬼地方呀!除了一个月多挣几百块钱补贴,狗屁油水没有,跟蹲监狱没啥区别。回趟县城得折腾小半天,万一闹个病啥的,连去医院都来不及,之前的王增全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嘛,他当时要住在县里,没准就抢救过来了。现在是人人自危,只求这个苦差事别落在自己脑袋上。林业局和农委最热闹,据说是吵了一下午,最后差点上演全武行。有人甚至公开放出话来,如果派到自己脑袋上,那索性就辞职不干了!”

黄岭是个农业县,农委和林业局的人员最多,符合条件的人估计也不少,场面肯定相当热闹。

“那最后推荐谁了呢?”他问。

张永江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消息,今天晚上,估计各局办领导家的门都能被挤破了,必须得表示下诚意啊,不然,领导大笔一挥,成了候选人,那可就麻烦了。”

林海无语,若有所思。

我今天的态度是否不够强硬呢?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后悔也没什么意义。

首先是未必能被选上,其次,就算选上也无所谓,反正自己这样的人,在哪儿都没什么前途,还不如去林场自由自在些,提了一级不说,收入还有所增加。交通和伙食补足什么的,加起来应该有七八百块钱。

别小看七八百块钱,对有些人来说,或许还不够一顿饭钱,可对靠死工资过日子的人而言,也不是笔小数目。

也罢,徐广涛下了个套,想看老子气急败坏,上蹿下跳,我偏反其道而行之,不给你看笑话。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就是老爷岭林场嘛,又不是人生终点站,有什么可怕的!

这样想着,顿时就释怀了。打完吊瓶,回家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

到了单位,凳子还没坐热,秘书科便打来电话,说杨书记让他过去一趟,林海不敢怠慢,连忙一路小跑的直奔书记办公室。

到了门外,轻轻敲了几下门,听里面喊了声进来,这才将门推开一条缝隙,见没有其他客人,然后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杨怀远五十出头,中等身材,说话大嗓门,脾气火爆。综合科平时主要是为他写各种材料,所以,林海倒是没少和他打交道。

“坐吧!”杨怀远头也不抬的说道,然后继续翻看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林海小心翼翼的坐了,半晌,杨怀远将手中的文件合上,然后抬起头,冷冷的问道:“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被推荐上来的人,说说吧,是自己真想去,还是被逼无奈的?”

林海思忖片刻,苦笑着说道:“怎么说呢,算是被逼,但并非无奈。”

这句话引起了杨怀远的兴趣,他把身子往后靠了靠,饶有兴趣的说道:“行啊,小子,一开口就有故事,讲讲吧,我听听是怎么回事。”

林海略微犹豫了下。

从政多年,他深知县委人事关系的复杂,在不清楚领导的真实意图之前,最好是少说为妙。

这样想着,于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综合科就我一个附和推荐条件,不推我推谁呢?当然,我可以拒绝,之所以没那么做,是因为......”

说倒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下,偷眼观察了下书记的表情,见没什么异常,这才继续说道:“反正我也没什么前途,在哪都一样,去林场挺好的,亲近大自然嘛。”

杨怀远听罢,冷笑一声:“如此说来,你是个无欲无求、淡泊名利之人啊,既然如此,那就别当什么林场主任了,乱七八糟的事情那么多,影响你修身养性,你不是想混日子嘛,索性来个彻底的,直接干护林员吧,那才叫真正的亲近大自然呢!”

王心莲叹了口气:“他大名叫贺胜,在家里排行老六,他爹曾经当过林业站站长,在镇里也算是个人物。贺老六高中毕业就成了林场正式职工,不过他一天班也没上过,先是在镇上开了个饭店,后来又在县里搞了个歌厅,据说还养过车,反正做生意挣了不少钱。”

林海点了点头,说道:“我听老高说,他现在垄断了蕨菜的收购生意,是这样嘛?”

王心莲幽幽叹了口气:“不仅是蕨菜,几乎所有山货收购都被贺老六垄断了,他纠集了一帮人,在主要路口设卡,只要是外来的收购商贩,见一个打跑一个。”

“够嚣张的呀,难道没人管嘛?”林海问。

王心莲摇了摇头:“镇领导和派出所被他用钱摆平了,都瞪眼装糊涂,挨打的大多是外乡人,即便是报警,拖上几个月,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爹出事,也跟贺老六有关?”

王心莲继续说道:“我爹脑子挺活的,十多年前就开始收蕨菜了,他为人厚道,十里八乡的农民,都愿意把蕨菜卖给他,生意做得挺好的。”

别小看这走街串镇的活儿,没有两把刷子,还真做不了,林海自幼在农村长大,深知其中的门道儿,于是笑着道:“看来,王主任不仅工作认真,而且还是老爷岭的能人呀。”

王心莲苦笑:“我们这儿的野生蕨菜都销往岛国,零六年的时候,贺老六见这生意挺赚钱的,便也加入了进来,起初我爹没怎么介意,毕竟大家都认识嘛,还帮了他不少忙呢。”

“后来呢?”林海问。

王心莲叹了口气:“第二年,贺老六跟县里的一个当官的合伙了,仗着资金雄厚,故意抬高收购价格,抢走了不少生意,但还是有些老山民,宁愿低价,也要卖给我爹。这下他就不高兴了,零七年过完春节,他带着几个人来我家,摆明了说,以后蕨菜就他收了,让我爹别干了,我爹没答应,两人不欢而散。”

如果说之前的行为属于恶意竞争,扰乱市场秩序的话,那后来明显就属于欺行霸市了,说得严重点,甚至有黑恶势力之嫌,而贺老六之所以如此明目张胆,估计与徐广涛在背后撑腰有关。

“之后呢,贺老六没再找麻烦?”他问。

王心莲道:“开始的时候,我爹还很提防,可渐渐就不那么小心了,五月中旬的一天,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窜出一伙身份不明的人,把我爹的车给截住了,不容分说,上来就打,蕨菜也抢走了。后来我爹报了案,咬定是贺老六指使人干的,可派出所的警察却说没有证据,无法立案。”

林区不像城镇,到处都是监控,荒郊野外的,想要证据,谈何容易,林海听罢,也是轻轻叹了口气。

“我爹脾气倔,见派出所和稀泥,一气之下,就直接去县里反映情况,派出所得知之后,说他无理取闹、告黑状,我爹不服,和派出所所长吵了起来,一时没控制住情绪,发生了点撕扯,结果被以妨碍公务和寻衅滋事为由拘留了十天,从拘留所出来之后,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在林场呆着,跟谁也不说话,连家都不怎么回了。”王心莲说到这里,眼圈微微发红,声音也有点哽咽。

这种仗势欺人的事情,在农村并不罕见,说是一抓一大把也不为过。派出所方面拿了贺老六的好处,自然是能拖就拖,而王增全没什么证据,干瞪眼没辙。

挨打被抢没证据,但闹事却铁证如山,说实话,拘留已经是轻的了,如果玩得狠点,直接给定个袭警,那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这种事确实挺难处理的,其实,王主任这么聪明,应该先稳住了,等拿到证据再说。”林海沉吟着道。

“荒山野岭的,上哪里找证据,只能是吃个哑巴亏。”王心莲叹了口气道:“正好零八年的时候,我爹被县里任命为林场主任,从那之后,他就把全部心思都铺在了工作上,但我知道,他这口气始终憋着,只是用拼命的工作去缓解内心的郁闷而已,或许是感觉太窝囊,或许是工作过于劳累,去年他突发心脏病,连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

林海听罢,不免有些唏嘘。沉吟片刻,又问:“刚刚你说,贺老六跟县里的一个当官的合伙,那个当官的是谁啊?”

王心莲想了想:“一个姓徐的,去年来过,跟我爹还聊了挺长时间,大高个,白白净净的,说是等转过年,让贺老六给我爹补偿一笔钱。”

果然是徐广涛这个垃圾,外表装得跟人似的,其实满肚子都是坏水。这样想着,不由得冷笑一声。

王心莲见状,试探着问道:“您认识他吗?”

“认识。”

“他是多大的官呀,县长还是副县长?”王心莲忽闪着眼睛问道。

林海撇了撇嘴:“狗屁县长,他那个芝麻绿豆大的官,最多也就是给县长提鞋吧!对了,这个明天贺老六能来吗?我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够呛,现在是他最忙的时候,不过也没准,他收上来的蕨菜,都存放在林场的仓库里,说不定能顺道过来看一眼。”王心莲说道。

林海一愣:“存在林场的库房里?”

“是呀,林场以前有个木材加工厂,那个库房就是加工厂的干燥车间,通风干燥设备都有的。”王心莲说着,指着窗外又道:“顺着这条路走,拐个弯就能看到了。”

“仓库一年租金多少呀?”林海问。

王心莲苦笑:“一分钱租金也没有呀,不仅没租金,还白用通风和干燥设备呢,一年下来,光是电费就小两万块钱呢。”

我去!这也太不靠谱了吧,林海略微思忖片刻,找来雨伞,迈步外门外走去。

“下这么大的雨,你去哪儿?”王心莲诧异的问。

“去库房看看。”林海说道。

王心莲犹豫了下:“我陪你去吧。”说完,飞快的下了楼,找来一件雨披,跟在林海身后,朝库房走去。

库房很大,足有两千多平方米的样子,而且,养护得还挺不错的,至少门窗都完好无缺。两人还没等走近,便听到一阵狗的狂吠声。随即,库房的小角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探出头来,朝两人这边看了眼。

“干什么的?”男人问。

还没等林海吱声,王心莲抢着说道:“新来的林主任,要去库房看看。”

那男人听罢,连理都没理,直接把门关上了。

看来,贺老六还真挺牛,连给他看库房的人都这么嚣张,好歹我也是新上任的林场主任,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这未免有点装过头了吧,林海在心里想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在这库房上做点文章吧。

进了仓库,刚刚那个男人的态度依旧冷淡,只是一言不发的远远看着,神态很是戒备。

两条黑狗龇牙咧嘴的叫个不停,挣得链子哗哗作响,吓得王心莲直往林海的身后躲。

“闭嘴!再叫,把你们都炖了。”林海朝着两条狗大喝一声。

俗话说,狗眼看人低,两条狗被这一声吼给镇住了,呜呜咽咽几声,果然不那么狂吠了。

林海将伞收了,递给了一旁的王心莲,背着手往仓库里走去。

“林主任。”那男人在身后说道,语气明显客气了许多:“你有什么事吗?”

林海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吗?”

男人略微犹豫了下:“那倒不是,你......跟六哥打招呼了吗?”

林海冷笑一声:“这里是林场的仓库,还需要跟他打招呼嘛?”

“这个......嗯.......”男人被林海的气势所慑,支吾着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值班室,把门一关,不出来了。

林海冷笑一声,迈步往里走去。

仓库经过了改造,在中间砌了个很大的蓄水池,新收上来的蕨菜泡在里面,这样做,既是清洗,又能除掉蕨菜的苦味,提升口感。

地面上则摊放着已经浸泡过的蕨菜,两台风机转着,保持着仓库内的通风。

“每隔三个小时,烘干机就会启动,这样可以让蕨菜缓慢干燥,既不破坏其营养成分,又便于运输和存储。”王心莲轻声介绍道。

林海微微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蕨菜问道:“这大概能有多少斤。”

王心莲大致看了看:“现在大概能有三四千斤吧,贺老六垄断收购之后,就把价格压得很低,正常收购价十五元每斤,他只给八块钱,很多山民的菜都压在手里,如果全收上来的话,总量在二十吨左右,他嫌鲜蕨菜卖不上价,就用设备烘干之后再卖给岛国客商,这样赚得更多。”

林海想了想:“也就是说,他一年用咱们仓库两到三个月?”

“蕨菜收完之后,松蘑又下来了,秋天还有松子和野生榛子啥的,所有这些东西在销售之前都需要存储和干燥。”王心莲说道。

“也就是全年都在用?”

王心莲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林海嗯了声,皱着眉头思忖片刻,这才往外走去,王心莲则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那两条狗也消停了,只是警惕的看着二人,并没有狂吠。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愈发黑了。从仓库出来,连路都看不清楚,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林海自幼生活在山区,对此毫不在意,大步流星,走得还挺快,王心莲跟在后面,多少有些吃力,正想提醒他慢点走,小心别摔了,不料自己却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了,这下摔得不轻,脚踝处的剧烈疼痛,让她差点叫出了声。

见王心莲倒在雨水里,挣扎着爬不起来,林海赶紧转身回来,关切的问:“没事吧?”

“可能......崴脚了。”王心莲断断续续的说着,疼得身子都微微打颤了。

林海想把他拽起来,可尝试了两次都没成功,如此一通折腾身上都湿透了,跟落汤鸡差不多。

“你别着急,稳一稳。”林海说着,一只手抓着王心莲的胳膊,另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用尽全身力气,总算把人扶了起来。

王心莲强忍着疼痛,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却发现右脚完全不敢着地了。

林海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来吧,我扶着你吧。”说完,不容分说,直接将她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如果是晴天,这么走应该没问题,但现在暴雨如注,脚下泥泞湿滑,无异于玩两人三足的游戏,难度可想而知。

走了几步,林海便停下了,大声说道:“不行,这么更费事,干脆我背你吧。”

王心莲也不吱声,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林海也不说什么,站到了她的前面,微微弯下了腰。

王心莲则连连摆手:“不,我......我能走。”

“别磨叽了,快点!”林海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王心莲确实疼得有点挺不住了,没办法,只好放下矜持,伏在了林海的后背上。

“搂住了,我可要背啦。”林海大声说道,然后深吸了口气,将王心莲背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嘟囔道:“你看着不胖啊,没想到身上还挺有肉的。”

王心莲疼得也顾不上羞愧了,只是伏在林海身上,一声不吭。

别看坐了十多年办公室,但林海的体力还真不赖,在大雨之中,背着王心莲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楼里,可等到上楼梯的时候,却有点力不从心了,王心莲也察觉到了他的吃力,不住的说要自己走,林海没答应,咬着牙,一口气将她背回了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椅子上。

“我看看伤得严重不严重,要是装的,那可得挨收拾了。”林海说着,蹲下身,轻轻的托起王心莲的右腿,将裤管撸上去,定睛一看,脚踝已经肿得跟腿肚子差不多了,轻轻碰了下,王心莲便连声喊疼,眼泪都要下来了。

“骨头应该没什么事,估计关节或者韧带伤了,最好去医院看下。”林海皱着眉头说道。

“去什么医院,等明天雨停了,让张大鼻子给看看就成。”王心莲说道。

林海愣了下:“谁是张大鼻子?”

“村子里一个会看病的老爷子,大家有点伤病啥的,他给弄点草药就治好了。”王心莲说着,身子却不由自主的抖成一团,连牙齿都咯咯作响。

五月的东北还是有些微凉的,林区的昼夜温差就更大了,被雨水一淋,林海都直打哆嗦,更不用说王心莲了。

“你等一下。”林海说着,拆开行李,从里面拿出个小太阳来,接上电源,放在了王心莲的脚边,然后又打开皮箱,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递给了王心莲:“你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吧,放心,都是干净的。”

浑身湿透的感觉当然不好受,王心莲没得选择,只好红着脸将衣服接了过去。

“我新买的,一次没穿过。”林海笑着说道:“送给你了。”

王心莲又羞又疼,吭哧了半天,用蚊子叫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林海嘿嘿一笑:“不用客气,换好了喊我。”说完,又找了身衣服,便转身出去了。

在走廊里换好了衣服,点上根烟,刚吸了一口,便听王心莲在屋里怯怯的喊了声好了,他推开门,说了声我要进来了,等了片刻,这才走进了房间。

王心莲已经换好了衣服,湿漉漉的头发也披散开了,或许由于脚踝处的扭伤太疼了,她双眉紧蹙,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看上去愈发楚楚动人。

“别等什么张大鼻子了,治疗跌打扭伤,我还是有两下子的。”林海说道。

“你还会看病?”王心莲将信将疑。

“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都略微会点。”林海认真的说道,

王心莲被这句话给逗得扑哧下笑出了声,感觉疼痛都减轻了不少。

“是县里来的林主任吧?”老汉笑吟吟的问道。

林海连忙点了点头:“是我,你是.......”

老汉听罢,走上前来,麻利的将两大箱子行李放进了三轮车的后厢,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姓高,喊我老高就成,林业站的梁站长让我来接你。走吧,上车。”

林海坐进了后车厢,老高启动三轮车,突突突的开了出去。

“要多久才能到林场呀?”林海大声问道。

老高头一边开车,一边回道:“一个小时左右吧,路不好,开不起来。”

开出去一段路,老高缓缓的把车停下了,林海正有点纳闷,却见一个女人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从路边的一个小超市里走了出来。

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身材修长,略显丰腴,既有成熟女性的迷人魅力,又带着几分青涩和纯真,令林海的眼睛一亮。

“都买全了吗?”老高问。

女人点了点头,偷偷瞄了林海一眼。

“这是新来的林主任。”老高介绍道,然后又对林海说道:“她叫王心莲,王增全的闺女,林场的资料员,你就喊她大莲吧。”

王增全就是林海的前任,去年秋天因突发心梗意外去世。

“你好。”林海微笑打了个招呼。

“您好,林主任。”王心莲说着,浅浅一笑,嘴角露出了两个小酒窝,甚是惹人怜爱。

“赶紧上车吧。”老高说道:“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雨,咱们得快点走,另外领导还饿着呢,回去还得做饭。”

王心莲答应了一声,灵巧的跳上了车厢,在林海对面坐了,三轮车随即启动,在震耳的轰鸣声中开了出去。

出了镇子,路况便越来越差了,拐过一个山坳,破败不堪的柏油马路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砂石小路,蜿蜒着伸向莽莽大山深处,道路两侧高大的落叶松遮天蔽日,山风吹来,松涛阵阵,宛如万马奔腾。

三轮车开始剧烈的颠簸,强度之大。前面的老高还好一些,后面的两位可惨了,好几次整个人都腾空了。

“老高,你慢点开,我都要散架子了。”林海大声喊道。

老高转过身,指了指阴沉沉的天:“要下雨了,不快点开的话,咱们就得在林子里过夜了。”

春雨过后,这种林间小路的泥泞程度是可以想见的,说是寸步难行也差不多,林海自幼在农村长大,对此自然很清楚,于是便不再说什么,只是双手死死的抓住车厢板,尽量保持着身体平衡。对面的王心莲却有点撑不住了,在颠簸中一个没抓稳,身体便失去了控制,直接朝林海这边扑了过来。

林海本能的伸手去接,结果自己也失去了平衡,两人滚成一团,王心莲被死死的压在了下面。林海尴尬异常,也不顾上说什么,连忙撑起身子,不料车子又猛得摇晃了下,他再次摔倒,这次更夸张,直接扑在了王心莲的身上。

一瞬间,他的心都砰砰跳了起来。

车子稍微平稳了些,两个人都赶紧爬了起来,还是在分别坐在两侧,王心莲低着头,白皙的脸颊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愈发娇艳动人。

林海则故作镇定,开玩笑的大声喊道:“老高啊,我腰脱都犯了,你得负责啊。”

老高则头也不回的说道:“克服下吧,领导,要是赶上雨就完了。”

之后的行程颠簸依旧,类似的情况却再没出现过。

四十分钟后,天空中开始飘落丝丝细雨,三轮车终于在春雨到来之前,开到了国营林场办公楼前。

老爷岭国营林场,始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疯狂的砍伐几乎让林区遭受了灭顶之灾,也正是在那个阶段,林场的规模达到了最高,在册事业编制三十人,工人更是将近百名。

改革开放之后,尤其是进入九十年代,省里开始实施封山育林政策,林场规模逐步畏缩,直至目前的状态,在编正式职工十一名,其中有六人常年不上班,拿着财政工资和政府补贴在外面做生意。

上个月杨书记来老爷岭调研,带着一众随员赶到了林场,结果却发现办公楼铁将军把门,林业站的梁站长打了一圈电话,最后只有一个护林员赶到了现场,而且还一问三不知,搞得杨书记大为光火,这才有了林海的走马上任。

办公楼很破败,一楼的几个房间的窗户都没了,用塑料布蒙着,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老高忙前忙后的帮着林海把行李搬进了二楼最东侧的一个房间。

房间有二十多平方米的样子,门窗完好,一张两头沉的老式办公桌,年代感十足,另有椅子两把,很结实,坐人没问题。

一张实木单人床,有一根床腿瘸了,下面垫了半块砖头。

角落里并排放着两个铁制卷柜,从锈迹斑斑的外形来看,年纪应该和林海差不多。

“林主任,这条件属实不咋样,和县里没法比,你凑合着住吧,反正也干不了多久。”老高说道。

这句话并非玩笑,这么多年,林场主任如同走马灯似的,不知道换了多少个,据说最少只干了三天,前任王增全是任职时间最长的一个,原因很简单,他是老爷岭的本地人。

可惜,这位有可能长期干下去的主任,还突发急病去世了。所以,在老高看来,林海也就是来晃上几天,然后便以此为跳板,调回县里了。

林海默默的叹了口气,笑着问道:“老高啊,你多大年纪了,是正式职工,还是林场外雇的劳务?”

老高挠了挠头:“我是正式职工呀,今年才四十九。”

林海吓了一跳,在他看来,这哥们足有六十开外了。

老高则嘿嘿笑着道:“对不起啊,我长得比较着急。其实,山里人都这样,风吹日晒的,没个好模样。”

说话之间,王心莲拎着塑料袋走了进来,将里面的各种生活用品取了出来,麻利的摆放在各自的位置上。

老高则指着王心莲说道:“说起来啊,大莲子除外,人家天生就是细皮嫩肉,怎么折腾都没事。”

说完,嘿嘿的笑个不停,那笑声多少带着点猥琐。

王心莲也不理睬他,只是闷头忙碌着,额头边的一缕碎发垂在脸颊上,她伸手轻轻撩了下,看似寻常的动作,却别有一番风情。

“我把床给你铺上吧。”她道,声音很柔很绵。

林海连连摆手:“不用,一会我自己来就可以。”

王心莲也不吭声,直接将他的行李拆了,便开始铺了起来。

望着那美丽的身影,林海突然有点想入非非,心不由得微微一颤,连忙将目光移开了。

此刻已经是午后两点多了,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房间里潮湿而阴冷。

“大莲,你别忙活了,赶紧做饭吧,这都啥时候了,林主任还饿着呢。”老高说道。

王心莲答应了声,铺好床之后,便转身出去了。

老高则掏出包十块钱的红塔山,笑着递给林海一只,又殷勤的帮着点燃。然后说道:“大莲的厨艺还是不错的,一会你尝尝就知道了。”

“一共多少人吃饭啊?”林海问。

老高嘿嘿一笑:“应该就你自己吧。”说完,又连忙解释道:“其他人都住在附近,自然回家吃了,这样,伙食费省下来,月底就分给个人了。”

按照规定,林场员工每人每天有十五块钱的伙食补助,如果有结余,一般就按人头分了。

林海想了想,又问:“除了你们俩,其他人都跑哪去了?”

“这两天都上山挖蕨菜去了,一会我通知下去,明天把大家都召集过来,听领导训话,但贺老六够呛,他忙,估计不能来。”老高说道。

五六月份,是东北地区野生蕨菜的采摘季节,小时候林海也经常上山去挖,然后卖给专门收蕨菜的客商,能换些钱花,但没想到林场的正式职工居然也干这种出苦力的活。

“挖蕨菜赚钱吗?”林海问。

老高苦笑:“咱们就是挣个辛苦钱,大钱都被贺老六赚了,这附近方圆百十里的蕨菜,都被他垄断了,然后卖给岛国老板,两个月下来,十多万就到手了。”

原来是这样,林海沉吟着道:“是嘛,想不到咱们林场还有这样的能人,居然做进出口生意。”

“可不!老六县里有人,以前的徐书记有个弟弟,叫徐广涛,听说也是政府的什么领导,去年还来过一次呢,他跟贺老六磕头拜把子,两人联手,几乎把咱们县的蕨菜和山货贸易给垄断了,其他外来收购的,不是被挤走,就是给打跑了。”

我去!怪不得徐广涛出手如此阔绰,闹了半天,私下里还做生意啊。还有这个贺老六,应该也是个不好剃的脑袋。林海默默的想。

“你和大莲咋没去挖蕨菜呢?”他不动声色的又问道。

老高挠了挠头:“我腿不好,上不了山,至于大莲嘛......”说到这里,略微犹豫了片刻,含糊的道:“我也不知道为啥,你还是问她吧。”

话刚说到这里,老高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接了起来。

电话是他老婆打来的,也听不清楚说了些什么,挂断之后,老高便起身说道:“对不起,林主任,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趟,明天我把人都召集过来,再听你老人家训话。”说完,也不待林海答应,便急匆匆的走了。

听着三轮车突突的开远了,林海不禁无奈的一笑。

怪不得谁都不愿来,看来,这里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别的不说,光这个贺老六,就够难对付的,不把此人搞定,林场其他员工就没法摆弄,工作更无从谈起了。

正琢磨着,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房门一开,王心莲探头说道:“林主任,吃饭了。”

林海答应了声,跟着王心莲下了楼。

“这里是咱们的食堂。”王心莲指着一个房间说道。林海点了点头,推门而入。

食堂收拾得很干净,热情腾腾的饭菜已经摆好了。

林海确实饿了,也没客气,坐下之后,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别说,老高的话不假,王心莲的厨艺确实挺好,虽然都是些家常饭菜,但味道非常可口。

“嗯,好吃!”他道,说完,抬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王心莲,这才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说道:“你不吃嘛?”

王心莲犹豫了下,看了眼窗外。

雨比刚刚大了许多,而且,还伴随着滚滚的雷声。

“我......”王心莲沉吟片刻,最后在林海对面坐了,默默的吃了起来。

林海吃得很快,刚放下碗筷,王心莲便起身要收拾,却被他拦住了。

“不着急,吃完了再收拾不迟。”他道,见王心莲又坐下了,这才问道:“你家离这儿远嘛?”

王心莲点了点头:“还可以,我骑摩托车。”

林海点上一根烟,看了看阴沉沉的天色,皱着眉头说道:“雨这么大,一会你怎么回去啊?”

“等雨停了再说吧。”王心莲低声说道。

林海点了点头,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清秀的女人,王心莲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正停留在自己身上,也不敢抬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嗯......那个......平时也是你做饭嘛?”林海没话找话的问了句。

“是的。”王心莲的声音怯怯的:“不过平时很少有人在这儿吃饭。”

林海哦了声,又问:“对了,刚刚老高说,林场的员工都去山上挖蕨菜了,你怎么不去呢?”

王心莲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沉吟半晌,最后低声说道:“不为什么,不想去。”

“是嫌不赚钱吗?”林海并没有注意到王心莲神态上的细微变化,仍旧继续问道。

王心莲突然不吱声了,良久,冷冷的回了句:“别问了。”然后就起身收拾碗筷去了。

林海有点懵,搞不清楚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妥,但又不便多问,只好讪讪的说了句你忙吧,然后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回到了办公室,他打开卷柜,本来是想随便看看,不料却被码放整齐的各种资料吸引住了。相比起破败的环境和涣散的人心,这些资料简直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所有资料都被整理分类,井井有条,随手抽出一本台账,娟秀的字体清晰准确的记录了各种林木的品种数量,非常专业正规。

正赞叹之际,王心莲推门走了进来。他连忙问道:“这些资料都是谁做的?”

王心莲浅浅一笑:“是我做的。”

“是嘛,非常好,尤其是这字,现在很少有人写这么漂亮的字了。”他很认真的说道。

被领导称赞,总是件很开心的事,王心莲的脸微微红了下,说道:“我爸是个非常认真的人,就这,他还不是很满意呢。”

“看来,王主任对工作很负责啊,值得我学习。”林海由衷的说道。

王心莲低着头,犹豫片刻,这才支支吾吾的又说了句:“林主任......刚刚对不起,我......态度不好。您别介意。”

林海一笑:“没事,我不是那么计较的人,可能是哪句话得不妥当了,你别介意才是。”

王心莲叹了口气:“其实,之前我也挖蕨菜的,但自从我爹出事之后,就不再也不干了,贺老六有钱有势,惹不起,躲得起总行吧。”

又是贺老六,看来,徐广涛的这个拜把子兄弟故事还挺多,他想。

于是把台账放回去,微笑着问道:“这个贺老六到底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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