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你的提拉米苏简直绝了!”
她每天都会这样夸我,“再教我做一遍吧!”
我笑着点头。
内心涌起一种久违的满足感。
半年后的一天,程珊珊和郑伟强站在我的店外,面容憔悴。
程珊珊因挪用公款被开除。
郑伟强的音乐教师资格也被取消。
儿子跟在他们身后,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妈……我们能谈谈吗?”
我擦干净手上的奶油,微笑着摇头。
“客人来了,我得去招呼,你们慢慢看。”
身后,一群年轻女孩走进店里,笑着向我打招呼。
“赵阿姨,我们来啦!
今天教我们做什么蛋糕呀?”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我脸上,温暖而明亮。
五十五岁,我终于为了自己而活,这一路走来虽然艰难,却满是甘甜。
我转身拥抱了迎面而来的女孩们。
她们是附近大学的学生,每周都来参加我的烘焙课程。
“今天教大家做我的招牌甜点——‘勇气’蛋挞,”我眼角的皱纹舒展成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意。
窗边的座位上,一位优雅的女士向我举起咖啡杯。
她是我的律师,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又来蹭甜点?”
我笑着走过去。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赵大厨,你的前夫刚才站在门口,看起来落魄得很,要我说,这报应来得刚刚好。”
我摇摇头,看向远处。
郑伟强、程珊珊和儿子已经灰溜溜地离开了,背影佝偻而狼狈。
“他们不重要了。”
烤箱发出清脆的“叮”声,我转身走向厨房,迎接新出炉的甜点。
店长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取出烤盘。
“赵姐,你今天气色特别好,”她笑着说,“那件事解决了?”
我点点头,取出手机给她看照片。
那是一张崭新的全家福。
但照片里没有郑伟强,没有明宇一家,更没有程珊珊。
照片中央是微笑的我。
周围是甜品店的员工们,还有那群总来蹭课的大学生。
“这才是真正的家人,”我心满意足地说,“那些真心对你好的人。”
傍晚时分,我关上店门,漫步在傍晚的街道上。
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再不见往日的佝偻。
手机响了,是儿子第三次打来的电话。
“妈,我们真的需要帮助,”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爸爸和珊珊阿姨分手了,他想回家……”我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明宇,我很遗憾听到这些,但那个可以任意践踏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我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祝你们好运。”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望向远处霓虹闪烁的城市。
那里有一家我一直想去的米其林餐厅,今晚我将独自前往,庆祝新生。
“您好,我预约了一个人的座位,”我对餐厅迎宾说,“就是那个靠窗的位置。”
侍者拉开椅子,我坐下来,点了一份最贵的甜品套餐。
“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我告诉自己,“迟到了三十年的礼物。”
窗外车水马龙,灯火璀璨。
我举起酒杯,向镜中的自己微笑致意。
五十五岁的赵晓雯,不再是任人践踏的影子,而是活出自我光彩的主角。
“敬自由,敬勇气,”我轻声说,“也敬那个终于学会爱自己的我。”
晚风轻轻吹过,带走了往昔的委屈和泪水。
从今往后的人生,将由我自己书写。
蛋糕端上桌,我闭上眼睛,虔诚地许下愿望——愿所有像曾经的我一样的女人,都能早日觉醒,找到属于自己的光芒。
蛋糕入口,甜蜜在舌尖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