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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七年,一日还清全局

云意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暖壶落地瞬间就炸裂了,玻璃碎片飞溅起来,待到它们停下,詹园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耳朵大叫。“啊!”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做,愣愣地站在原地。玻璃飞溅的速度很快,我定睛一看,她小腿处多了几道血痕。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门外响起来一阵杂乱的拐杖声。大门被重重推开,触及墙壁时还反弹了几下。裴崇紧张道:“发生什么......杜希颜!看你做了什么!”他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向我们。“裴......”“詹园!你没事吧?”他担心极了,只是不是对我。“我......我不知道杜小姐这么讨厌我......我不该麻烦您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投诉我,我需要这份工作。”她蹲在地上捂着头哭喊着,将我架上了火堆。不是我,我没有.......

主角:詹园裴崇   更新:2025-04-25 2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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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詹园裴崇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恨七年,一日还清全局》,由网络作家“云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暖壶落地瞬间就炸裂了,玻璃碎片飞溅起来,待到它们停下,詹园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耳朵大叫。“啊!”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做,愣愣地站在原地。玻璃飞溅的速度很快,我定睛一看,她小腿处多了几道血痕。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门外响起来一阵杂乱的拐杖声。大门被重重推开,触及墙壁时还反弹了几下。裴崇紧张道:“发生什么......杜希颜!看你做了什么!”他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向我们。“裴......”“詹园!你没事吧?”他担心极了,只是不是对我。“我......我不知道杜小姐这么讨厌我......我不该麻烦您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投诉我,我需要这份工作。”她蹲在地上捂着头哭喊着,将我架上了火堆。不是我,我没有.......

《爱恨七年,一日还清全局》精彩片段


暖壶落地瞬间就炸裂了,玻璃碎片飞溅起来,待到它们停下,詹园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耳朵大叫。
“啊!”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做,愣愣地站在原地。
玻璃飞溅的速度很快,我定睛一看,她小腿处多了几道血痕。
看着眼前的场景,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门外响起来一阵杂乱的拐杖声。
大门被重重推开,触及墙壁时还反弹了几下。
裴崇紧张道:
“发生什么......杜希颜!看你做了什么!”
他拄着拐一瘸一拐地快步走向我们。
“裴......”
“詹园!你没事吧?”
他担心极了,只是不是对我。
“我......我不知道杜小姐这么讨厌我......我不该麻烦您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请不要投诉我,我需要这份工作。”
她蹲在地上捂着头哭喊着,将我架上了火堆。
不是我,我没有......
裴崇会相信我吗?他......
裴崇咬牙切齿道:
“杜希颜!闹也要有个度,有什么不满对我说,你对她发什么火!”
我不可置信地望向他,喉间仿若被人掐住了一般,我几次开口都发不出声音。
裴崇俯下身,将地上的詹园搀扶起来。
“来,别害怕,搭着我的手,我带你去包扎。”
他那股紧张的劲,让我想起了我们的从前。
他曾经也是这样紧张我,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当年的他了。
当初温柔体贴的他如今好像回来几分,只是他爱的已经不是我,而是别人。
我朝他伸手。
“裴崇......”
“滚开!”
他扶着詹园越过我离去,经过我时毫不避让,狠狠将我撞开。
若是平时,我只会踉跄一下。
大脑在那刻忽然空白一瞬,我来不及反应,顺着他的力跌倒在地上。
我倒在地上仰视着裴崇,他听到动静后停住脚步回头撇了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诧色。
“裴先生,好疼啊。”
詹园靠在他的身侧哭诉。
闻言,他不再对我有过多停留,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找人来收拾这边的垃圾,你自己找医生包扎一下,这是你自找的,后果也该你自己承受。”
连脸也没能幸免,整个身侧全部摔在满地碎片之中。
疼痛让我逃出那种无法反应的状态,我一只手撑在地面找寻平衡,缓缓站起身。
医院正值高峰期,人来人往。
我身上满是被碎片划过的伤口,有些还扎着碎片,正往外丝丝冒血。
人们看到我时,眼神中有恐惧,也有同情。
他们稍微给我让出了些空间,让我不至于小心地挤在人群中。
我独自挂号,包扎,拿药。
还有个拄着拐杖的身影,人们也为他让了些路。
我看着裴崇紧张地东奔西走,为詹园拿药,买了奶茶回来哄她,不禁有些羡慕。
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微微仰头,不让它们落下。
我勾起一抹苦笑。
裴崇找到了新的爱人,有了往后活下去的盼头。
那我这个将死之人,也不该继续耽误他。


我在周边逛了一圈,买了个很大的行李箱。
回家打开门,家中一片黑暗。
他还没有回来。
“你这个脸......确实是可惜,不过别担心,这支去疤膏效果很好,只要坚持用,你的脸肯定可以恢复如初的。”
医生的叮嘱仍在耳旁环绕,只是现在我好像也不用太顾念这张脸会不会留疤。
我将去疤膏从袋子中拿出,放到家里的药柜中。
我打开行李箱,环视着每一件物品。
卧室正中央,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我抬手细细描摹着照片中的身影,叹了口气,将结婚照取了下来。
以后他要是带詹园回来,看到这个大概会不高兴。
照片取下的时候,我看到了背面的日期。
还有七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目光一转,靠墙摆放的书桌上摆满了照片。
桌面上摆放着的照片是出事前裴崇拍的,记录着那个时期的我。
照片几乎全是我一个人,他本人很少出镜,把镜头全都留给了我。
每一张都很漂亮,那时他还爱我,留下的都是在他眼中我最美的模样。
我拿起其中一张,却被相框的镜面角落划伤了手指。
我心下了然。
康复期间最痛苦的那段,他喜欢砸东西发泄。
这些全是我收拾的时候捡回来的。
相片完好无损,但相框记录下那时的痕迹。
我怎么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爱早就生出了裂缝。
手机响起。
我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对面先说话了。
“你回家了吗?”
“嗯。”
“她这边......我还走不开,你赶紧处理好伤,等我回去了再给你拍照。”
我望着梳妆台的镜子,半张脸包着纱布,看起来狼狈至极。
“下次吧。”
不待他反应,我直接挂掉电话。
我在通讯录翻找了一番,拨通电话。
“陆律师,帮我拟离婚协议吧,我想好了。”
陆延面色沉重,将文件夹放在桌面上。
“想好了吗?”
我拿起文件夹打开,仔细浏览了协议上的款项。
确认无误后,我借了一支笔。
笔尖触及纸面,胸口无端心慌起来,窒息得闷痛。
见我握着笔的手都在颤抖,他再次询问。
“你真的想好了吗?”
手底的纸页被突然滴落的液体打湿,晕开圈圈水痕。
陆延将手边的纸巾递给我。
我恍然意识到,这是我的眼泪。
毫无征兆的眼泪如决堤般不停从眼眶中涌出,我接过纸巾,一张接一张,试图堵住它们。
“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认识的吗?”
陆延叹气,回想道:
“七年前,那起事故的剧组想逃避责任,大事化小,为了裴崇能继续接受治疗,你蹲了我十天。”
我哽咽开口。
“记得,那天好不容易堵到你结束上一个工作,你来律所取家门钥匙的时候被我拦住了,我说的嘴都快干了你终于愿意接我们的案子。”
“我还以为你不会找我拟这种协议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真心劝我,但是我已经决定好了。
“正是因为我还爱他,所以这个字我必须签。”
我稳住手抖,在签字处,一笔一笔留下我的名字。


我藏起了他的轮椅,无论他如何哀求我也没有还给他。
他在难受极的时候对我发过火。
我忍住眼眶中的酸涩,逼他搭着我的肩膀继续走下去。
这一搭,就是七年。
我的肩膀也因为这些年做他的拐杖,渐渐变成了高低肩。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被云层遮挡,他也没有按过一次快门。
他的手机响起。
裴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沉了整天的脸眉眼舒缓了一瞬。
“下次吧。”
他将相机收起。
“时间到了,送我去医院,我该做康复治疗了。”
裴崇从前最抗拒的就是去医院做康复。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明明今天为了拍照特地吃了止疼药。
为什么心口那么疼。
我又一次把裴崇送到了他的新欢身边。
我们准时到了康复室,詹园却不见人影。
裴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墙面上的时钟,眼底染上焦躁。
“怎么还没来?不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说着,他目光移到我身上,盯着我的眼睛,企图寻找到什么。
他这是在怀疑我吗?
手不自觉地攥紧,我开口想要辩解:
“我......”
门忽然推开。
“不好意思裴先生,今天是我迟到了。”
他的视线几乎是在詹园出现的瞬间就定在她的身上。
我凄凉一笑。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进行康复治疗了,我先回去,到时间我会来接你的。”
我转身正欲离开,被人从身后握住了手腕。
“杜小姐,您如果不着急走的话,可以留一会吗?”
手腕处的手不似女人手心的柔软,还有些硌。
我偏头看去,发现詹园手掌处缠满了绷带。
我不敢乱动,怕牵扯到她的伤。
“你的手怎么......”
她眉头一紧,水灵的眸子像是要滴出水一般,楚楚可怜。
难怪他会喜欢她,确实很招人喜欢。
她嗓音中揉着可怜。
“刚刚做康复的患者......有些不配合,还砸东西,我没躲过......”
听到她的遭遇,我有些共鸣。
裴崇最开始恢复的那个阶段,他也是这样的。
病人脾气不好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他们自己也无法控制。
我关心道:
“那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再找其他人给我先生做康复。”
詹园摇头。
“不用,我可以的,今天需要准备些热水袋热敷,我手不方便,杜小姐可以帮帮我吗?准备好热水袋您就可以回去休息的,用不了很久。”
我看向裴崇。
他并没注意到我,满眼都是对詹园的担忧。
他眼底的不舍被我看得分明。
“好吧,带我去。”
詹园带着我走到一间空病房,这里没有床位,似乎是被当做准备用品的准备室,离裴崇待着的病房只有几间之隔。
“热水在哪?”
詹园并不回答,自顾自地朝着房间西侧走去。
我不明所以,只得跟在她身后一起过去。
她没有被包扎的手在桌面上找寻,从几个暖壶中拿起一个。
这桌暖壶里似乎只有这个贴了标签。
我向她伸手。
“我来吧,你不是不方便吗?”
她攥紧暖壶,不让我拿。
我迟疑了一瞬,纳闷道:
“你不是要我帮忙吗?”
詹园闷闷开口。
“是呀,确实有事情需要杜小姐帮忙。”
不待我反应,她忽然高举暖壶,狠狠砸到我们之间的地面上。


爱好一致,三观相同,性格互补,我们很快走到了一起。
我们喜欢旅行,一起走遍了大半的山河。
他喜欢用相机记录,相爱之后,他的相机里便全是我了。
那时互联网刚刚兴起,我们将旅行时的照片上传到网络上,将网络当成日记。
某天,那些照片和文字突然大火。
他成了炙手可热的摄影师,前途坦荡。
我被公司看中,当起了平面模特。
我们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工作一阵,攒下了钱又去旅行。
生活本该这样下去。
那次拍摄,他是摄影师,我是他的模特。
“今天两位辛苦了,照片我看过了,非常好!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再次合作。”
我从布好的景里朝外走。
咔——咔——
头顶传来异响,我还没来得及抬头,裴崇已经朝我冲过来了。
轰隆——
我被推出原地,背部着地狠狠摔在地上。
有什么东西沉沉地落到地上的闷响在耳边响起。
紧接着是现场其他人们的惊呼。
再是裴崇痛苦的惨叫。
我头顶位置的棚顶螺丝松动,巨大的钢架和补光灯掉下来,成了当时小范围轰动的一起事件。
我被裴崇推开,只是轻微擦伤。
裴崇却因为来不及逃离掉落范围,双腿被掉落物砸得血肉模糊。
他被抬上救护车,昏迷前还在望着我的眼睛。
“幸好......你没事......”
他的伤势太过严重,最终经过几次手术和痛苦的恢复过程后,我们听从医院建议,做了膝关节置换术。
术后伴随着他的,是不明期限的康复治疗,和无法恢复如初的双腿。
我始终陪伴在他身边,在他出院的那天,我说服了周围的人,嫁给了他。
交换戒指后,他在我怀里哽咽开口。
“委屈你了,嫁给我这种废人。”
“委屈你了?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在漫长的康复过程中,他性情大变,完全变了一个人。
七年,痛苦将他对我的爱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怨。
我选了温度适宜的日子。
自从事故之后,裴崇再也没有接过摄影的工作,相机也在角落落了灰。
裴崇是起初不情愿的,见我难得坚持,他便答应了。
“好端端的突然要拍什么照,找别人拍不行吗?”
他举着相机,不耐烦地找着角度。
我喃喃道:
“这张照片,我只想让你来拍。”
我想趁着还没有因为胃癌憔悴前,留下最后的遗照。
他离我有些距离,并没有听清。
他举着相机又比划了一会,一次快门也没有按下过。
裴崇皱眉冷视。
“你之前做模特的体态呢!肩膀歪成这样,让我怎么拍!”
我垂眸看着倾斜的肩膀,努力摆正,还是有些歪。
康复初期,裴崇因为怕疼,十分依赖轮椅。
他太暴躁,医生不敢对他说,只能悄悄给我建议。
“他这么依赖轮椅,这样下去对他的康复是特别不利的,他看起来比较听你的话一些,你帮帮他,搀扶着点,哪怕是疼也要让他拄拐走。”


我和裴崇婚后的第七年,他爱上了认识一个月的康复治疗师。
我确诊癌症时,他在康复室搂着詹园的腰,与她耳鬓厮磨。
“之前听说你们相爱七年,我还以为我没机会了呢。”
“爱?开什么玩笑,她在我身边的每一刻,我就会想起现在受的罪都因她而起,她就该死在七年前的那一天!”
我留下离婚协议书,准备独自去完成七年前没能启程的沙漠行。
出发前一天,我从詹园口中得知他需要眼角膜。
我放弃遗愿,签下自愿捐赠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朋友想带着我的骨灰盒去沙漠时,裴崇却疯了般拖着瘸腿去抢。
“谁都不许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
康复室内,两个人影亲昵地交叠在一起。
詹园衣衫半解,裴崇扶着她的腰身,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他指尖描摹着她的眼尾。
“你的眼睛很漂亮。”
他们太过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就站在门口。
暧昧的声音从微开的门缝中微微漏出,我替他们掩上了房门。
直到耳鸣声消失时,我已经走到了医院这层的尽头。
诊断书因为刚刚在手中攥的太紧被抓得皱了些。
我蹲在长廊的座椅旁,将它放在椅面上,用双手尽力抚平,依旧无法恢复如初。
望着上面的胃癌晚期,我自嘲一笑。
不属于我的,现在该还回去了。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将诊断书叠好塞到包里,走向单人康复室。
打开门,二人已经恢复原状,衣冠整齐。
詹园将他从康复器材上扶下来,将拐杖递给他。
裴崇面色一沉。
“怎么今天来晚了三分钟?”
我将包换到左侧跨上。
“抱歉,今天路上堵车了。”
他上下打量我一会,没有追问,走到我右侧抬手搭上我的肩膀。
詹园眉眼一弯,浅笑道:
“今天裴先生很配合,康复进行得很顺利,下一次也请按时过来。”
不等我接话,裴崇迅速回道:
“你做的很好,这段时间的康复都交给你负责吧。”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眉目间的情愫几乎要藏不住,丝毫没把我放在眼里。
腹部传来阵阵疼痛,腿软了一瞬,往前踉跄一步,险些将搭着我的裴崇一起带摔。
詹园连忙上前,帮我一起扶住裴崇。
她腰身微弯,领口内的痕迹被我尽收眼底。
裴崇在我耳旁低声呵斥。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了吗?还是说你不耐烦了?当年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成这样吗?”
詹园在一旁安抚,劝阻他消消火。
回家路上,车内一片寂静。
他身上与詹园相似的气味在车内隐隐弥散开。
我打开车窗,先打破了沉默。
“裴崇,等天气好了,你帮我拍张照片,好不好?”
我们曾经不是这样的。
“希颜,你简直就是我灵感的缪斯!”
裴崇虔诚地捧着我的脸,在我的眼睫上留下一吻。
我和裴崇相识于大学。
他被几个舍友推到我的身前,举着挂在胸前的相机,红着脸询问。
“同学,可以给你拍张照片吗?”
周围人起哄,我看出他的紧张,莞尔而笑。
“好啊。”

出了些空间,让我不至于小心地挤在人群中。

我独自挂号,包扎,拿药。

还有个拄着拐杖的身影,人们也为他让了些路。

我看着裴崇紧张地东奔西走,为詹园拿药,买了奶茶回来哄她,不禁有些羡慕。

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微微仰头,不让它们落下。

我勾起一抹苦笑。

裴崇找到了新的爱人,有了往后活下去的盼头。

那我这个将死之人,也不该继续耽误他。

5我在周边逛了一圈,买了个很大的行李箱。

回家打开门,家中一片黑暗。

他还没有回来。

“你这个脸……确实是可惜,不过别担心,这支去疤膏效果很好,只要坚持用,你的脸肯定可以恢复如初的。”

医生的叮嘱仍在耳旁环绕,只是现在我好像也不用太顾念这张脸会不会留疤。

我将去疤膏从袋子中拿出,放到家里的药柜中。

我打开行李箱,环视着每一件物品。

卧室正中央,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我抬手细细描摹着照片中的身影,叹了口气,将结婚照取了下来。

以后他要是带詹园回来,看到这个大概会不高兴。

照片取下的时候,我看到了背面的日期。

还有七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目光一转,靠墙摆放的书桌上摆满了照片。

桌面上摆放着的照片是出事前裴崇拍的,记录着那个时期的我。

照片几乎全是我一个人,他本人很少出镜,把镜头全都留给了我。

每一张都很漂亮,那时他还爱我,留下的都是在他眼中我最美的模样。

我拿起其中一张,却被相框的镜面角落划伤了手指。

我心下了然。

康复期间最痛苦的那段,他喜欢砸东西发泄。

这些全是我收拾的时候捡回来的。

相片完好无损,但相框记录下那时的痕迹。

我怎么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爱早就生出了裂缝。

手机响起。

我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对面先说话了。

“你回家了吗?”

“嗯。”

“她这边……我还走不开,你赶紧处理好伤,等我回去了再给你拍照。”

我望着梳妆台的镜子,半张脸包着纱布,看起来狼狈至极。

“下次吧。”

不待他反应,我直接挂掉电话。

我在通讯录翻找了一番,拨通电话。

“陆律师,帮我拟离婚协议吧,我想好了。”

陆延面色沉重,将文件夹放在桌面上。

“想好了吗?


疾病,在等眼角膜复明。

“你弟弟眼睛上的事情,有进展了吗?”

“嗯,我有预感,他的眼睛很快就会好的。”

我们没有将刚才的事情继续下去,詹园也没有纠缠,体贴地关灯。

黑暗中,她埋在我的怀中。

“裴先生,您总说不爱她了,为什么不离婚呢?”

我抚着她后背的手一僵。

我从没想过这件事。

“裴先生,您总说喜欢我……虽然我不愿意让您为难,但是说句实话,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一直没名没份地跟着一个男人。”

8她话里的意思明显,我瞬间就明白过来其中的意思。

我确实喜欢她,但是这个喜欢已经超过曾经我对杜希颜的爱了吗?

大脑被这些想法搅得一团乱,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我不愿意继续想下去。

“太晚了,睡吧。”

今夜莫名的漫长,我失眠了。

反复闭上眼逼迫自己入睡,又因为入睡失败睁眼,重复了不知几遍,再睁开眼时,天终于亮了。

我迫不及待地起身,洗漱后换好衣服,便准备离开。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詹园的声音。

“路上小心,我永远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我迟疑片刻,打开门。

“嗯。”

我在柜台前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饰品,犯了难。

这些年总不见她提要求,每次问她想要什么也不说。

反正送什么她看着都挺开心。

“帮我拿一套最近你们这比较受欢迎的新品。”

车停在大门口,我拄着拐杖朝家的方向走。

刚到楼下便见到围着很多人,他们三两围成圈,不知在议论着什么,每个人的神情都很复杂。

附近还停着几辆警车。

我想绕过他们走进电梯,按下电梯前,突然在他们杂乱的讨论声中捕捉到了一些字句。

自杀。

心脏某名漏跳了一拍。

我拄着拐杖的手紧了紧,按下了我们家的楼层。

她胆子小,发生这种事情,她肯定在家躲着不敢出门。

看着数字跳动,终于熬到了我按下的那层。

我们家的门口围着几个警察,还拉上了警戒线。

门是开着的。

我不断确认着门牌号。

世界仿若静止了,我定在原地,想要向前迈步,腿却不听使唤,僵在了原地。

我的眼前模糊起来,心跳逐渐加快,内心深处的某样东西仿佛要破胸而出。

拐杖从手中松脱,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猛地推开她。

“你给我住口!”

詹园跌倒在地上,面上毫无惧色,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裴先生,是您欺骗我感情在先的,既然您给不了我要的,那我要让您也尝尝这种失去挚爱的滋味!”

我浑身发冷,拄着拐杖的手止不住发颤。

原来都是因我而起。

“为什么要伪造病例,骗她有眼疾的是我。”

詹园瞪大双眼,浑圆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哈哈哈哈哈……您还不明白吗?”

“如果换做是别人别人,她会这样心甘情愿的去死吗?”

“真是可悲啊,明明她那么爱你,你却总是质疑她的爱,觉得她是可怜你才跟你在一起的……”她的一字一句都像刀子一般,凌迟着我的心脏。

我颤声道:“别说了……”詹园松开手,顺势仰躺在地上,脸上的笑意夹杂着眼泪,看起来狼狈极了。

“我从开始就下了赌注,我赌你真的不爱她了……詹山很快就能因为她的眼角膜复明,我虽然赌输了,但是也不亏。”

胸口的痛楚阵阵袭来,我倚靠着拐杖,极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他会成为杀人犯的弟弟。”

我转身向门外走去。

“你应该没有告诉过他他能复明是因为谁吧?

他如果知道他移植的眼角膜是怎么来的,他会怎么想他的姐姐?”

13“你应该没有告诉过他他能复明是因为谁吧?

他如果知道他移植的眼角膜是怎么来的,他会怎么想他的姐姐?”

詹园忽然从自暴自弃的状态脱离出来,连滚带爬地抓住我的裤腿。

“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他他一直崇拜的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向前一步,将腿从她的手中抽离。

“他从今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活在害他姐姐坐牢的阴影中。”

我关上门,将她的哀嚎声隔绝在门内,头也不回的走了。

詹园因伪造病例,教唆自杀间接导致被害人死亡,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审判结束后,我找到了她临死前收拾好要带走的行李箱。

里面全是和她有关的物品,她本来是打算抹去所有痕迹,从我的生活中离开的。

我在行李箱中整齐摆放的一堆物品中,找到了一张机票,还有一个字条。

“沙漠里的树,无论风沙如何侵袭,它们也依旧可以挺立在原地,不被打倒;如果我种下的树可以
我说服了周围的人,嫁给了他。

交换戒指后,他在我怀里哽咽开口。

“委屈你了,嫁给我这种废人。”

“委屈你了?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在漫长的康复过程中,他性情大变,完全变了一个人。

七年,痛苦将他对我的爱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怨。

我选了温度适宜的日子。

自从事故之后,裴崇再也没有接过摄影的工作,相机也在角落落了灰。

裴崇是起初不情愿的,见我难得坚持,他便答应了。

“好端端的突然要拍什么照,找别人拍不行吗?”

他举着相机,不耐烦地找着角度。

我喃喃道:“这张照片,我只想让你来拍。”

我想趁着还没有因为胃癌憔悴前,留下最后的遗照。

他离我有些距离,并没有听清。

他举着相机又比划了一会,一次快门也没有按下过。

裴崇皱眉冷视。

“你之前做模特的体态呢!

肩膀歪成这样,让我怎么拍!”

我垂眸看着倾斜的肩膀,努力摆正,还是有些歪。

康复初期,裴崇因为怕疼,十分依赖轮椅。

他太暴躁,医生不敢对他说,只能悄悄给我建议。

“他这么依赖轮椅,这样下去对他的康复是特别不利的,他看起来比较听你的话一些,你帮帮他,搀扶着点,哪怕是疼也要让他拄拐走。”

3我藏起了他的轮椅,无论他如何哀求我也没有还给他。

他在难受极的时候对我发过火。

我忍住眼眶中的酸涩,逼他搭着我的肩膀继续走下去。

这一搭,就是七年。

我的肩膀也因为这些年做他的拐杖,渐渐变成了高低肩。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被云层遮挡,他也没有按过一次快门。

他的手机响起。

裴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沉了整天的脸眉眼舒缓了一瞬。

“下次吧。”

他将相机收起。

“时间到了,送我去医院,我该做康复治疗了。”

裴崇从前最抗拒的就是去医院做康复。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明明今天为了拍照特地吃了止疼药。

为什么心口那么疼。

我又一次把裴崇送到了他的新欢身边。

我们准时到了康复室,詹园却不见人影。

裴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墙面上的时钟,眼底染上焦躁。

“怎么还没来?

不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说着,他目光移到我身上,盯着我的眼睛,企图寻找到什么。


健康长大,那裴崇的腿也一定可以好起来。

希望他今后没有我也可以好好地生活下去。”

我攥着字条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字条被滚烫的液体浸湿,字迹被尽数晕花。

我永远的失去了最爱我的人。

我带着希颜去了沙漠。

做了关节置换手术后,医生说我不能长期徒步,会因为关节磨损而再也站不起来。

到达种树地点需要徒步一段时间。

我婉拒了工作人员的劝阻,执意要去。

脚底的沙子松软,被太阳晒得滚烫。

我数不清摔了多少次,也数不清吃了多少粒止疼药。

在到达种树地点时,我隔着背包搂住她。

“希颜,我们到了。”

漫天黄沙中,这片挺立的树林格外的显眼。

我忽然想起来,她曾经看过许多次沙漠旅游。

在陆律师说她的遗愿是去一趟沙漠时,我愣住了。

我以为她想要去沙漠,是因为这七年被我拖累,我们再也没有旅行过,给她留下了遗憾。

没想到她是为了我才想要来沙漠。

沙坑里浇灌的第一滴水,是咸的。

我将她留在了那个沙坑里。

沙坑上的树苗的树枝在风里摇曳,似乎是在和我告别。

抱歉希颜,我可能不能如你所想的那样,好好活下去了。

我从没有设想过没有你的生活要怎么过下去。

我回到我们的家里,将她收拾起来的一切复原,就像她还在的时候一样。

回来之后,医生说我的腿不可能再站起来了。

但是我一点也不后悔。

“医生,我每天腿疼的睡不着觉,能不能给我开些止痛药和安眠药。”

我推着轮椅,将自己移动到书桌旁。

书桌上碎裂的相框已经被我通通换掉,现在的相框完好如初,就像从前那样。

可里面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我将药瓶打开,尽数吞下。

相片中的人笑得灿烂。

“希颜,你在嘲笑我胆小吗?”

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刻也坚持不下去了。

我才是那个胆小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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