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些空间,让我不至于小心地挤在人群中。
我独自挂号,包扎,拿药。
还有个拄着拐杖的身影,人们也为他让了些路。
我看着裴崇紧张地东奔西走,为詹园拿药,买了奶茶回来哄她,不禁有些羡慕。
泪水在眼眶打转,我微微仰头,不让它们落下。
我勾起一抹苦笑。
裴崇找到了新的爱人,有了往后活下去的盼头。
那我这个将死之人,也不该继续耽误他。
5我在周边逛了一圈,买了个很大的行李箱。
回家打开门,家中一片黑暗。
他还没有回来。
“你这个脸……确实是可惜,不过别担心,这支去疤膏效果很好,只要坚持用,你的脸肯定可以恢复如初的。”
医生的叮嘱仍在耳旁环绕,只是现在我好像也不用太顾念这张脸会不会留疤。
我将去疤膏从袋子中拿出,放到家里的药柜中。
我打开行李箱,环视着每一件物品。
卧室正中央,挂着我们的结婚照。
我抬手细细描摹着照片中的身影,叹了口气,将结婚照取了下来。
以后他要是带詹园回来,看到这个大概会不高兴。
照片取下的时候,我看到了背面的日期。
还有七天,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目光一转,靠墙摆放的书桌上摆满了照片。
桌面上摆放着的照片是出事前裴崇拍的,记录着那个时期的我。
照片几乎全是我一个人,他本人很少出镜,把镜头全都留给了我。
每一张都很漂亮,那时他还爱我,留下的都是在他眼中我最美的模样。
我拿起其中一张,却被相框的镜面角落划伤了手指。
我心下了然。
康复期间最痛苦的那段,他喜欢砸东西发泄。
这些全是我收拾的时候捡回来的。
相片完好无损,但相框记录下那时的痕迹。
我怎么才意识到,我们之间的爱早就生出了裂缝。
手机响起。
我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对面先说话了。
“你回家了吗?”
“嗯。”
“她这边……我还走不开,你赶紧处理好伤,等我回去了再给你拍照。”
我望着梳妆台的镜子,半张脸包着纱布,看起来狼狈至极。
“下次吧。”
不待他反应,我直接挂掉电话。
我在通讯录翻找了一番,拨通电话。
“陆律师,帮我拟离婚协议吧,我想好了。”
陆延面色沉重,将文件夹放在桌面上。
“想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