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服了周围的人,嫁给了他。
交换戒指后,他在我怀里哽咽开口。
“委屈你了,嫁给我这种废人。”
“委屈你了?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在漫长的康复过程中,他性情大变,完全变了一个人。
七年,痛苦将他对我的爱消磨殆尽,只剩下了怨。
我选了温度适宜的日子。
自从事故之后,裴崇再也没有接过摄影的工作,相机也在角落落了灰。
裴崇是起初不情愿的,见我难得坚持,他便答应了。
“好端端的突然要拍什么照,找别人拍不行吗?”
他举着相机,不耐烦地找着角度。
我喃喃道:“这张照片,我只想让你来拍。”
我想趁着还没有因为胃癌憔悴前,留下最后的遗照。
他离我有些距离,并没有听清。
他举着相机又比划了一会,一次快门也没有按下过。
裴崇皱眉冷视。
“你之前做模特的体态呢!
肩膀歪成这样,让我怎么拍!”
我垂眸看着倾斜的肩膀,努力摆正,还是有些歪。
康复初期,裴崇因为怕疼,十分依赖轮椅。
他太暴躁,医生不敢对他说,只能悄悄给我建议。
“他这么依赖轮椅,这样下去对他的康复是特别不利的,他看起来比较听你的话一些,你帮帮他,搀扶着点,哪怕是疼也要让他拄拐走。”
3我藏起了他的轮椅,无论他如何哀求我也没有还给他。
他在难受极的时候对我发过火。
我忍住眼眶中的酸涩,逼他搭着我的肩膀继续走下去。
这一搭,就是七年。
我的肩膀也因为这些年做他的拐杖,渐渐变成了高低肩。
直到最后一丝阳光被云层遮挡,他也没有按过一次快门。
他的手机响起。
裴崇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沉了整天的脸眉眼舒缓了一瞬。
“下次吧。”
他将相机收起。
“时间到了,送我去医院,我该做康复治疗了。”
裴崇从前最抗拒的就是去医院做康复。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她。
明明今天为了拍照特地吃了止疼药。
为什么心口那么疼。
我又一次把裴崇送到了他的新欢身边。
我们准时到了康复室,詹园却不见人影。
裴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墙面上的时钟,眼底染上焦躁。
“怎么还没来?
不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吧?”
说着,他目光移到我身上,盯着我的眼睛,企图寻找到什么。